往墙边挪了挪猫腿,修长的手臂撑在墙壁上,把苏千溪箍在那里,让她无法动弹。
邪肆的眸光扫在苏千溪的身上,顿时有种误闯地狱的侵入感,苏千溪眉眼低垂:“等我养肥了再吃,可以吧。”
好看的薄唇勾起一个惑人的弧度,他其实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逗逗这只小猫而已。苏千溪平时都伪装的太好,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怕,其实她是怕的,而且比一般人都要胆小。
她怕所有未知的恐惧。
还有,他。
这是单亲孩子的通病吧,没有安全感,所以他才想要给予她更多。
“你在怕我。”薄唇轻扬,初冬的笑意如冬雪般落下来,让苏千溪的浑身都染了冰渣般。
动物世界里,猎豹吃掉猎物前的征兆。
囚犯临死前,狱卒都会给一顿丰盛的晚餐,现在她好像大概能明白其中的含义了。霍延西这种微笑就是给一个囚犯的,而且还是死刑。
一个魔鬼突然对一只猫笑,那潜台词绝对是:乖乖等着被吃,心情好了我还能留你半条命。
你见过那只猫要被吃掉还能安静的等死的。
要么是瞎。
要么是死猫!
纤细的身体灵活的从霍延西的腋下钻出,光着脚丫跑到门口。
曙光就在眼前。
可是曙光来临前,总是有一些突发事件,比如门板上徒生出来的那只修长的手。
苏千溪的猫爪想要掰开那只大掌,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挪动半分,于是换了战略,用猫爪在霍延西的手上轻轻抚摸着,“这手皮肤真好啊,用的什么牌子的护手霜。”
猫眸用力的眨了几下,带了几分属于猫的妩媚。
也许是苏千溪的表情太过搞笑,霍延西露出一排齐刷刷的小牙,琥珀色的眸子温润如玉。
“我给你唱个歌吧。”苏千溪拖延着时间。
剑眉挑了挑,“突然想唱歌?”
“自古英雄爱美人,见到美人的时候的都要吟诗作对;现有美女爱英雄,看见英雄的时候都要唱上一首歌。”苏千溪硬着头皮解释道,说了一大串的话也不过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辩论法则之一:如果没有有力的证据辩驳的时候,就多说话,总有一句是对的。
哦也。
只是,面对霍延西这只豹子的时候,肾有点虚。
这年头,女人也肾虚。
“唱。”眸光熠熠的盯着那张小猫脸。
苏千溪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唱出来,“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苏千溪唱的可谓是春风得意,霍延西的脸黑的没法看。
狠狠的吞了口唾沫,脖颈冷飕飕的。
“美女见英雄就唱这种歌?”冷寂的眸光在苏千溪的猫脸上盘旋,凉意十足。
苏千溪真的要哭了。
不是说急中生智的吗?
那她这是啥?急中生蠢。
“这样才能引起英雄的注意不是,
你看每天都有人夸你长得帅,有钱,才华横溢,突然有一天有人骂你乌龟王八蛋,你是不是立刻就记住我了?”苏千溪越解释越乱,最后干脆选择闭上嘴巴。
上帝说过,有内涵的人都是沉默的人。
阿门。
苏千溪站在原地,乖巧的像是刚入学的小学生一般。
如果脖子上再系上个红领巾,那就可以说升国旗奏国歌了。
蓦地,长臂将她抱起,墨发肆意散落开来,猫爪本能的勾住霍延西的脖子,却忘了这是给男人最诱惑的回应。
苏千溪,你上辈子绝对是蠢死的。
如果别人有不同的答案,都掐死。
有种轻飘飘的踩在云端的感觉,身子落在床上,一起落下来的还有伴着薄荷味道的冰吻,苏千溪没有躲,他想要的,她永远都不会拒绝。
只要他说,她便给。
薄唇覆上苏千溪的粉唇,肆意辗转。苏千溪恶意的在他的唇瓣上咬下去,浅尝他的腥甜。即便是这样也没有让霍延西停下吻她的动作,依旧循环……
血液的腥甜在两个人之间不断地扩散开来。
吻,充斥着满满的血腥味。
来自骨子里的那种征服欲顷刻间爆发出来,让苏千溪无可躲藏。
吻,顺着她的锁骨,蜿蜒而下。
似是无数朵蔷薇花绽放,让整个房间充斥着旖旎的香味,伴随而来的还有满身的青紫烙印。
美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
比如,蔷薇。
比如,霍延西。
落地窗前,白色的窗纱飞舞,凌乱的没有规律。
房内,肆意交缠,蔷薇绽放。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千溪裹着床单,抱着枕头可怜兮兮的下了床。
“去哪儿?”夜半时的沙哑嗓音平添了几分魅惑横生。
苏千溪把枕头丢到吊椅上,瞪着霍延西,“今天开始我要跟你分居,以后你睡床,我睡这儿,防止被饿豹吃掉!”
“你确定今晚不用我抱着睡?”邪肆的笑容昭示着预谋。
“不需要。”扬了扬头,怕什么。
“很好。”笑容冷冽,带着刺骨的冰渣,转身大步离开。
走了?
苏千溪咬唇。
就这样走了?
坐回吊椅上,烦乱的摇晃起来,她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真的想要分居的意思。
两只猫爪纠缠在一起,心情复杂。
要不要去哄一下。
去吧,她不想要冷战。
不去吧,放不下猫脸。
纠结的苏千溪坐在吊椅上,晃荡着两条竹竿腿。
看着门外仆人抬着个吊椅走了进来。
猫眸瞪大。
“放她对面。”霍延西吩咐到。
苏千溪就傻傻的看着霍延西的吊椅出现在她的对面,坐在她的对面,手里还握着一瓶插好吸管的哇哈哈。
苏千溪接过哇哈哈,“滋溜滋溜“的喝了起来。“你打算晚上在这儿睡?”
苏千溪指了指吊椅。
“陪你。”他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更何
况今晚还有雨,她胆子那么小,睡在窗口闪电的时候一定会吓哭。
苏千溪的心暖了一下,“霍延西。”
“嗯。”低哑的嗓音。
“叫你的名字好幸福。”这是她这辈子说过最肉麻的话。
女人,总是那么纠结,生气的时候恨不得他走的远远的,可是一旦他离开就会无比失落。尤其是看见那个孤傲的背影,让她更是难过的想哭,仿佛一瞬间身体都被抽空了一样。他再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比中了500万彩票都要开心,如果转身回来的时候是带着五百万的奖金一起回来的,那就更好了。
“笨蛋。”将吊椅挪了挪,让她纤细的腿搭在他修长的双腿上,伸手揉了揉她细碎的长发。”不要压力太大了,你背后有我,懂吗?”
苏千溪点了点头,“我心眼儿小,不能允许我的男人跟前女友有瓜葛,所以还是让我来吧。更何况我怎么可以输给她,我可是霍氏少夫人。”
些许的不自信,在最后五个字上却说的极其的自然。
“你不喜欢的可以直接告诉我。”只要你说,什么我都会给,你不喜欢的我会替你全部解决掉,哪怕背叛全世界。
为什么非要一个人抗,真是个笨蛋。
“我要做一个配得上你的女人,可以站在你的身边,跟你一起享受镁光灯,别人问我的时候我可以很自豪的告诉他:我叫苏千溪,是霍延西的老婆。延西,你知道对于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想要承认一个男人是自己的男人有多难吗?”断断续续的声音,充满了倦意,渐渐熟睡起来,留下浅浅的呼吸声。
修长的手指将她额前的碎发整理好,低声呢喃,“一个没心没肺的魔鬼,爱上你,也是一件剃肉削骨的疼。”
秋天的夜很凉,苏千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小猫一样窝在他的胸口。
凌晨的时候,颀长的身影将她抱回床上,一整夜都没有合眼。
这一夜,苏千溪睡得很不安分,踢了无数次被子,被打雷声吵的半梦半醒。
可是,她终究还是睡了,没有看见银色的闪电,在她的头顶肆意炸裂开来。
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些头重脚轻,不知道是不是吹了风的缘故。苏千溪揉了揉太阳穴,身旁冰凉一片,外面很冷,苏千溪看着仆人已经换上了长衣长裤。
秋天到了,收获的季节到了。
小的时候同学们总流传一句话:春天的时候,把作业本种在地里,秋天的时候便收获一堆答案。
那她现在是春天的时候把霍延西种到地里,秋天的时候收获好多个……额。
收获什么呢?无解。
床头柜上,有霍延西为她准备好的浅蓝色的连衣裙,裙摆的位置上绣着两朵山茶花,看上去干净素雅。
好像霍延西给她买的衣服大多都是蓝色的,不管是浅蓝色、湖蓝色、宝蓝色,都是蓝色,是给她重新定义了吗?
心里在偷笑。
脱离了紫色系,不管是什么颜色都可以。
昨晚上什么时候自己被霍延西抱回床上的,自己竟然一点感觉没有。自己平时睡觉不是很警醒的吗?现在这是怎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