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脾气暴躁的狱卒道:“真想去宰了这龟孙子。一天到晚的嚎个没完没了,吵得老子连觉都睡不好。”
另一名稍矮的也跟着道:“可不是!果然是人贱命长,一天就只给他两个馒头养着,都还有力气嚎。”
说罢!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四周,小声的附在那名个高瘦的狱卒耳边,小声道:“要不然,我们给加点东西,让他早些脱身算了?”
那高瘦的狱卒一听,立即摇头道:“不行,不行。他好歹也是曾经的太子,哪里这么好糊弄,万一皇上哪天想起他来了。追查下来,我们岂不是倒大霉了。”
矮狱卒不以为意的道:“你没听皇上的旨意吗?终生监禁!哪里还有他咸鱼翻身的时候。说不定我们早些解决了他,还能趁机巴结一下四皇子呢!”
高瘦狱卒考虑了一阵,觉得矮狱卒说的有理。如今谁不知道四皇子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太子,若能得到四皇子的赏识,那可谓是前途无量啊!
念此。一锤定音道:“好!就这么干。老子也不想再听他嚎了,比野猫叫春还难听!”
两人又商议一阵,眼看今日时辰晚了,便决定明日再将药带进来。
此时的太子,不!应该是叫楚墨宇,早已是饿的头晕眼花,除了嘴巴里面一如既往的念念有词,哪里还会去注意听那两名狱卒在商量什么。
他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落魄到连两名小小的狱卒都敢动心思杀了他。
夜深,地牢中的阴狠更重了。这也令楚墨宇清醒了许多,却也无法再坚持哀嚎下去了,整个人卷缩在了一堆。
这时,不知是谁,用石头接二连三的砸了他好几下。
他实在忍受不住。虎落平阳被犬欺,他现在连条狗都不如,可依旧有人不死心的想要戏弄他,这令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到底是……”
“嘘!”他隔壁监狱中的一名长相粗犷的罪犯朝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他不欲搭理,因为那人长的太过凶神恶煞。而且听说,那人是两年前霍青云从边关带回来的一名西域人。
西域人向来粗鄙蛮恨,他惹不起,总还躲得起吧!
正想着离的远些,便听那人用并不流利的中原话对他道:“想不想活命?”
想不想活命!这不是废话吗?谁有命不想好好活着。可他如今并不担心自己有没有命活着,而是想自己有没有机会出去。
那西域人见他不理自己,心知楚墨宇定然不知自己已经要被狱卒欲意谋害,顿时有些嫌弃,但还是道:“你没听到今日那两名狱卒在商量要将你毒死吗?”
毒死他?
这下楚墨宇反应过来了。可他是谁?这些贩夫走卒的小罗罗怎么敢毒害身为太,大皇子的他!
那西域人见他依旧不信,顿时有些急了。他可是特意观察了楚墨宇许久,也知道他的身份。自己被关在这里几年之久,每日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早已令他感到厌恶,甚至绝望。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救星出现,他自然不想放弃。虽然这颗救星如同一滩烂泥一般难以扶正。不过起码是一个机会。
对于渴望自由而又不想死的人来说,任何希望,都会令他们珍惜。特别是不容易放弃的西域人……
“既然你不想活,那便算了。”那西域人幽幽的道。
“本太,皇子虽然已经褫夺封号,但好歹也是大皇子,他们怎么可能会有胆子毒害本皇子。”楚墨宇不相信那两个小罗罗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西域人听闻,在心中极为鄙视的冷哼一声。连他这个粗人都看的懂的问题,楚墨宇却不知。他终于知道这名被废的太子殿下为何输了这么惨了。
“大皇子可知这监狱中为何每隔几日便有人莫名死去?”
“自然是被饿死的。”楚墨宇想也没想的道,因为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快饿死了。
“非也。大皇子难道没有注意到那些死掉的人都是一些比较呱噪的人吗?在下在此地牢中活了两年都没死,而那些人有些一两个月,有些几日便死了。大皇子就不觉得奇怪?”
楚墨宇不可否置。“你是说,那些人都是被这看守地牢的两名狱卒谋害的?”
“正是。大皇子可不要以为自己身份尊贵,就能幸免于难。关在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身份显赫?更何况,大皇子如今已经被贬为庶人了。”
楚墨宇心中哀痛,心知这名西域人所说的是事实。顿时有些泄气的道:“活着又如何,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即便活一辈子又与死了有何区别?”
“谁说活着没有希望?”
“难道你有办法出去?”他冷笑,显然是不信这人有如此本事。
“这是自然。若是没有办法出去,在下又怎么会想要出手救大皇子。在下不但能救大皇子出去,还有办法助大皇子平反,登上皇位。”
楚墨宇听闻,却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那西域人不解的问。
“本皇子笑你傻!若你有办法救我出去,你又怎会囚困再此?”更别说有本事让他重新恢复以前的光景了。他觉得此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那是因为我纳兰海之前没有遇见大皇子。”那西域人自称道。
原来,他就是两年前在虎口与霍青云交战的纳兰海,后来黑衣人将炸药丢下,他及时躲入了岩缝中,这才得以逃过一劫。
但也不巧,因前路被围堵,他不得不乔装打扮返回凉城。原本他想暂时潜伏在凉城,然后再借机出关。却不想,他一入城门,便被霍青云发现了并擒拿住。后来回京,又一道带回了楚国京都。
没有审讯,没有拷打,他这一来便是两年之久。而他纳兰海的名号,也从此消失。
纳兰海的这些话虽然对楚墨宇很有吸引力,但他却不明白,自己与这名西域人素未谋面,他为何要帮他?又怎知他没有骗自己?
“咳咳,可本皇子怎么能信你呢?”他故作清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