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了身，朝她走过来。
可能是男人的身材过于高大，足以给人一种最原始的危险跟压迫感，更何况霍南城这个男人，平素里总是儒雅随和的形象，偶尔严肃起来便格外的分明，像此时哪怕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足以气场慑人。
她被他有力的手扣着，抵在身后的落地窗，她一惊，虽然绝对安全，但她还是本能的抓住了他的衬衫，“霍南城。”
男人瞥了眼被她抓着的衣角，薄唇掀起淡淡的弧度，又低头吻她的唇，不过没有像刚才那样的深吻，而是啄在她的唇角，低低哑哑的嗓音像是致命的诱惑，“继续做我的女人，我会以往对你更好，这辈子只对你好，别再去招惹其他男人，晶子，你要么？”
他算不深入的吻她，光凭这股极具侵犯意味的气息，能轻易夺走她的思考能力，“你……你先让开，别亲我……我需要好好想想……你别干扰我的思维。”
他靠她这么近，她没法思考。
霍南城笑出了声，当然没有听她的，而是低头将吻落在了她的脖子里，手指也跟着慢慢的从她的发间穿插而过。
“你刚刚问我什么？”
柴晶晶整个脑袋都是空白的，思维也像瘫痪了一样，迟钝的不行，听着他的声音消化他的话，缓冲了好几秒，才抬眼看向他，“我问……为什么跟我离婚？”
“那原本是假的。”
虽然离婚这件事一直都是她在坚持，但是当知道凶手另有其人的时候，她几乎一下子动摇了，甚至有一点庆幸，终于不用在心里替霍南城找任何开脱的理由，也终于不用离婚了。
可是，他一言不发的签了字，哪怕她追问着，他始终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之前的神情执着消失不见，淡漠得像丢掉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衣服，现在，他一句“假的”想打发她，当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么？
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真是一点都没能看懂他，仿佛此刻她分明直视着他的眼睛，却丝毫捕捉不到他眼底的情绪。
那双眼里只有浓稠细密的深情，低头看着她的脸，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
她茫然的看着他，“霍南城，你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是要为这段时间她带给他的折磨和痛苦来报复她么。
他又低头吻她的额头眉眼，一下一下，重重的亲吻，“我不知道。”扣在她腰的手越收越紧，那嗓音冷静，又带着无法形容的自嘲，压得很低，“我觉得我快疯了。”
他说这话时，不像是陈述，更像是某种压抑着的喟叹，要破体而出。
柴晶晶被他困在怀里，身后是玻璃，玻璃下是万丈高楼，虽然不会掉下去，但总有会掉下去的错觉。
她心悸不止的瑟缩着，恨不得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把自己被影响的颤栗的嗓音压倒最冷静的那根线，“我也觉得你疯了。”
竟然说阿坤对她有非分之想还诬陷阿坤杀人嫁祸她，算全世界都如此说她都不会信，明明可以缓和的时候他轻松放弃，现在又可笑的利用这件事来威胁她。
男人粗厉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脸蛋，眸光仍是锁着她的眉目，“回答我，你愿意回到身边么，嗯？”
她低眸，手抵在男人的肩膀，冷静的道：“你先放开我。”
她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刚刚他说阿坤要带她离开……而前几天阿坤的确曾提起要给她办护照，说让她出国散心。
柴晶晶抬脸看他，男人英俊的眉毛微微挑着，也正低头看着她，身形没有挪动半分，“不放，而且以后都不会放。”
她抿唇看了他两秒，忽而轻笑出声，“你确定你示爱的时候也要这么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