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你个二货



可惜,他的开心没有持续多久,便想到了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

他是轩辕皇朝有名的荒唐王爷,虽然战功显着,但他的名誉确是最烂的。

这么多年以来,因为母妃的仇,让他的心一直怀着仇恨。也因此让他不敢去沾染感情。

这条路一旦走了上去,那就是不死不休,要么他死,要么皇后死。

就算他如今想要退出,府里的三位公子和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也不会答应的,那时候他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如今的他,是反也不得反,不反也得反。

成功,母妃的仇可以报,他也能活下去。

只是,成功的几率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也没有底。

一旦他失败了,他死是小事,舒叶也要跟着他一起被处斩的。

如果之前舒叶是皇后的人,皇后或许能保全了她。

可在他的逼迫之下,舒叶做了很多对皇后不利的事,逼着她站到了他这一边。

这样的情况下,皇后对她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会饶了她。

所以,这个女人他不能要,也要不起。

甘澈咬着牙,盯着舒叶的眼眸神色变换不定,心也如吃了黄连一般,苦不堪言。

也罢,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了,至少如果他失败了,冬歌看在她想要为其赎身的情分上,还能保了她周全。

这一点,甘澈还是很相信冬歌的。

如果他成功了,他就立刻封了她为皇后,将她留在身边,那时候冬歌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甘澈心里打定了主义,眸底还是滑过不舍,想趁着舒叶没有醒来多看上几眼。平常的她,总是那么鲜活跳脱,虽然不美,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恐怕也只有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才会如此的安静、温柔。

就在这时,崖边传来淡淡的呼声。那呼声是刻意压低了的。但顺着风传来,听上去是那么清晰。

“王爷,王爷!”甘澈大喜,是救他的人来了。

这声音也惊动了怀里沉睡的佳人。

“怎么了?”舒叶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一眼望进了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里。

“醒了?”甘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冰冷淡漠一些。

舒叶愣了愣,随即发现了两人现在的状况,急忙跳起来,迅速把堆在一边的衣服穿上。

甘澈眸底滑过一抹笑意,快的一闪而逝。

“喂,我说你这人真是的,干嘛傻乎乎的从悬崖上跳下来,你可真够二的!”舒叶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方才甘澈的淡漠和冰冷,还是刺伤了她的心。

一时间便随便找了话来说,甚至有些口不择言。

“二?什么意思?”甘澈不解。

“二就是很笨很蠢。笨到家,蠢到了家!这都不懂,都二到家了!”舒叶尽情的挖苦嘲讽。仿佛这样才能驱散刚才他带给自己的不悦和尴尬。

“你敢骂本王?本王在二,也没有像你一样,主动脱光了往男人怀里钻。无耻到了极点。看不出,你倒是挺有做烟花女人的潜质。”甘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刻薄的话就那么脱口而出。

“什么?你敢骂小娘是……”舒叶彻底怒了,原来对他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感激,这一刻全都变成了愤怒。

“你个二货,你以为你是谁,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的样子,长的跟着烂木头一样,还面瘫加脑抽。就你这样的,小娘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舒叶发起怒来也是口不择言。

人往往就是这样,就算再怎么温柔,一旦骂起人,根本就不管好坏,逮着什么话,骂什么话!什么话过瘾骂什么。

甘澈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骂自己,尽管不明白面瘫和脑抽具体是什么意思,可从字面去想,也明白绝对不是好话。眼见着上面的救援的人已经越来越接近了,舒叶骂的这么大声,可全都被人听了去。他七王的这张脸要往哪里放。

“女人,你骂够了没有,本王真后悔救了你,就算救条狗,也会在我面前摇尾乞怜的。哪里像你,跟条疯狗一般的乱咬人。”

“哎呀!你骂我是疯狗,行,甘澈!你简直就是全轩辕皇朝第一混蛋。你救了我?要不是你一开始弄出那些破事,我会被逼得背叛姑母么?如果不是受了你的牵连,我能被姑母追杀么?你救了我,那是你应该的,你把我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卷进了这场是是非非中,帮我解决那些暗杀不是应该的?”

“你还想要居功了,再说,我说你二说错了么,马车都掉到悬崖上了,你还要我跳,我要不是听你的飞身就跳,我能跳下悬崖么?你究竟是救我,还是害我?”舒叶冷哼,衣服已经穿好了,干脆背对着洞口,掐着腰,指着甘澈的鼻子大骂。

“本王没有跳下悬崖救你么?你居然还说这种狼心狗肺的话!”甘澈怒了。

“哈!你跳下悬崖救我,到底是我们谁救了谁啊!你跟头死猪一样,还救我,要不是小娘有本事找到这个山洞,你早就摔死了。还等你在这里惹我生气。难怪人家骂你是混蛋王爷,我看你应该再混蛋前面加上龌龊无耻四个字。”舒叶骂的那叫一个口沫横飞。

当墨白的人站到洞口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的一个场面,大家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就那么傻傻的站在洞口,看着两人对骂。

而甘澈此刻依然脱得光光的,也不知道是被寒风吹的,还是被舒叶气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属下,属下参加王爷,王妃!”洞口便的救援人员,瞧见王爷那个可怜的样子,深怕在耽搁一会,这位爷就会被冻死,气死。只要硬着头皮率先开口。

舒叶光顾着骂了,完全不知道身后来了人,听到声音回头,急忙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舒叶不骂了,甘澈也闭了嘴,急忙有人过去给甘澈穿好了衣服,又弄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大被单。这是冬歌叫人准备的,王爷身上的伤口刚刚结痂,要是直接绑着绳子上去,怕是会不小心弄裂了伤口,造成二次流血。

有被单包裹着,好歹能缓解一些。

舒叶有另外的绳索牵着,被人拉了上去。

当舒叶到了崖顶,一眼看到了站在一边脸色古怪的冬歌。

舒叶脸色微红,尴尬的笑笑,急忙转进了一边的马车,等甘澈上了马车后,一起回王府。

“再有八天便是父皇的寿辰,你记得打扮的漂亮一点出席,别丢了我的脸面!”快下车的时候,甘澈忽然开口说。

舒叶愣愣,扭头看向甘澈。

“你说什么?皇上寿辰?”舒叶挑眉。

甘澈点头:“没错,我们都要出席的。这是皇家的规矩!”

“哈!我管你什么规矩呢,小娘不去。”舒叶一扬脖,声音冰冷,表情淡漠。

“不去?你为什么不去?”甘澈拔高了嗓门,声音里隐含着怒气。刚才还感觉这个女人很可爱很温柔呢!想不到这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一个天翻地覆的大转变。这会他甚至恨不能亲手掐死了她。

“我真是瞎了眼,居然还想着要封她做皇后。”甘澈在心里懊恼的不行。

“没有原因,小娘不喜欢,就不去!”舒叶咧嘴一笑,不等甘澈再说什么扭头扬长而去。

甘澈顿时气得牙痒痒,挥拳狠狠的砸在一边的车框上,因为太过用力而牵动了伤口,疼的顿时龇牙咧嘴的。

马车外的冬歌一直低垂着头,尽力忍耐着笑意。

两人在洞里的对骂,他是一清二楚的,事实上他们的一举一动,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在严密的关注着。

就在他以为两人会因为这次的患难,两心相许,水乳交融的时候,两人居然对骂了起来,而且骂的那叫一个精彩。

冬歌不能不承认,对这样的结果,他很开心,开心的甚至想要举杯欢畅。

墨白对这些自然毫无所知,从七王被救之后,他便再次恢复了一张笑脸。一路上也经常笑眯眯的跟着手下人聊天。

原本他带来的那些黑衣人,在两人获救后,便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他们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般。

只剩下墨白和冬歌带着几个侍卫赶着马车回王府。

甘澈和舒叶被救,两人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消息瞬间传进了关注人的耳朵里。

凤鸾宫里,皇后气得摔烂了屋子里所有能摔的东西,一张脸几乎扭曲成了一团。

“母后,您何必一定要杀了表妹,她不过是个女人,还能翻出什么大浪?”今天刚好太子也在凤鸾宫,对母后的所为实在不解。

“你懂什么?那个女人太有心计了,她从嫁了过去,七王的名声比过去好了很多,现在国都的人,再提起七王不在说他的荒唐和混蛋,只说他的仁义慈善。这样下去,你会被他压得死死的!”皇后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有些郁闷。

太子的个性有些残暴,而且很好色,当初还惦记了舒叶很久,当得知舒叶嫁了甘澈后,气的和她闹了好几次。

皇后后悔了,当初不如让舒叶嫁给太子,好歹,肥水不流外人田。

如今居然给七王做了嫁衣,这让她怎么能甘心。

加上舒叶杀了罗田芽断了她的财路,就更加让她痛恨不已。不将这个女人除掉,她连睡觉都不安宁。

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打从七王的母亲蝶妃死去之后,她便再没有了这样的感觉。

这种如鲠在喉,不除之不能安心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皇后想到这里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太子:“你这个孽子,如果你能再争气一点,母后何必要为了这些事烦心。你要是在不知进退,恐怕太子就要改换他人了。”

“怎么可能,母后,您想多了,父皇对孩儿好着呢!前几天才赐了孩儿几个美妾,据说是南边香罗国进献的美人。”太子一想到那几个美女的温润和柔软的腰肢,心里便情不自禁的痒痒起来。

“混账,你个不孝的东西,就知道玩女人,母后告诉了你什么,你父皇再赏赐你女人,你一定要拒绝。等你做了皇位,要多少美人没有。现在你迫不及待的沉迷女色,只能让你父皇小看你!”皇后越说越气,感觉自己的这个儿子真是太不争气了。

原本小时候他可是很乖巧听话的,否则他也不会在众位兄弟中脱颖而出,最终做上了太子。

可他到了成年,打从知道了男女之间那种如上云端般的感觉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残暴、好色。一看到有些姿色的女人便色迷迷的盯着人家看。

就连她这凤鸾宫也有几个宫女被太子沾染了。

想到这些,皇后的便感觉头疼。

连带着牙也跟着疼了起来。

“算了,算了,我看见你就头疼,这几天你带着手下人好好安抚都城的百姓,要让那些受了灾的都住上温暖的房子,你就别去了,让你手下去做好了,你别看上了某个女人,又犯了错!行了下去吧!”皇后不耐烦的挥手,对这个宝贝儿子头疼的要命。

她现在在考虑是不是要把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废掉,改立冷儿为太子。

冷儿行事稳重,心底善良孝顺,皇上对他还是很欢喜的。

这事倒也不是不可行,不过要从长计议才行。

养心殿里,皇上轩辕玄雨这是登基以来第一次没有早朝,直接守在养心殿不理政事。

此刻昏迷不醒的轩辕拓躺在皇上的龙塌上,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双唇紧紧的抿着。

“皇上,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七王和王妃得救了,并无生命危险,七王身受重伤。据说两人是被半山的小树截住,后又找到一个山洞躲避了一夜!”暗卫首领将得来的最新消息禀告了皇上。

皇上点头,挥手示意他下去。

龙塌上,轩辕拓已经昏迷着,眼皮不停的抖动,睡的很是不安,看样子似乎在做着什么噩梦。

轩辕玄雨无声的低叹,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个性很像自己,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最重感情。一旦爱上了,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幸好那丫头找了回来,也没有什么危险,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安抚这个痴情的儿子。

他忧郁的看了看自己的拓儿,心底又泛起了犹豫,自己的那个决定好么?那样做是不是就将这个儿子一生的幸福和快乐葬送了?

可转念又一想,他既然生在了皇家,就不能只知道享受,而不尽义务。何况有舒家那个丫头在。应该不会有事的。

也罢!既然这样决定了,那就不要有什么犹豫的,让他在有生之年,为这个最爱的儿子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吧!

七王遇刺一事,在有心人的压制下,很快便烟消云散。

甘澈很清楚究竟是谁要他们的命。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不管那人打了什么主意。

在他的羽翼没有丰满,时机没有成熟之前,都不能轻举妄动。

回来后的第二天,皇上便派人送来了很多养伤的东西,并且给了甘澈假期,可以不用上朝,好好在府里养伤。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皇上还特意给七王妃一盒冰清玉洁膏。

这可是皇上都舍不得用的圣品,据说出自于百年前一位赫赫有名的神医之手。当时也指炼制了三盒。

这药可以说专门给女人配备的,不管多么严重的外伤,只要抹上一点,三天之内,便会肌肤再生犹如婴儿般,一点疤痕都不能留下。

当传旨的太监亲自将这盒冰清玉洁膏给了舒叶的时候,就连甘澈都有些嫉妒的眼红。

他嫉妒的不是这盒药膏,而是父皇的态度。

小时候,父皇最疼爱的便是他,可从母妃死后,他为了母妃大闹凤鸾宫之后,他和父皇之间便越来越疏远了。

现在不要说父皇的赏赐,即便是让父皇多看他一眼都成了奢望。

传旨的太监走了,舒叶瞟了一眼甘澈,冷哼了一声抬着下巴就要离开。

她也不想和他闹得那么僵硬,偏偏,那天甘澈的话,说她和烟花女人一样的话,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或许她那时候说他二有点过分,可她也没有人身攻击,没有侮辱他啊!

何况她为了救她,什么名誉都豁出去了,他没有一丝感激还那样冰冷淡漠。

她怎么也不能忘记那天睁开眼,从他眸底看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和那淡淡的嘲讽。

就是那样的一个眼神,彻底伤了舒叶的自尊。

“女人!你别忘了,本王是你的夫君,你对夫君就是这样不理不睬的么?”甘澈不想这样。偏偏看见她就忍不住要出言讽刺挖苦外带打击。

而每次两人掐完了,甘澈一个人的时候又会开始懊悔。懊悔自己干嘛跟一个女人过不去。

舒叶闻言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背对着甘澈似乎身子微微颤抖。

就在甘澈感觉自己有些过分,想着是不是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的时候,舒叶猛然转身。

“很好,我的夫君,原来您老人家还知道您是个男人。我还以为,您只顾着和您的三个楽奴爱宠亲亲爱爱,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呢!下次麻烦你想要做人家夫君的时候,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再说!”

最后的能力两个字,被舒叶咬得紧紧的,一双眸子更是放肆的在甘澈的下身狠瞪了一眼。

“咦!你这是指责为夫没有和你圆房么?本王是不是男人,不需要像你证明什么,倒是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尊荣,跟个没长开的茄子一样。圆房,碰你一下都让我倒尽了胃口,更加不用说圆房了!”

甘澈那好不容易兴起来的愧疚,再次被舒叶气的烟消云散。也跟着口不择言起来。

“我是没长开的茄子?”舒叶气得有种要发疯的感觉。

“怎样,你要不要找人给你鉴定一下,对了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冬歌,那找冬歌给你鉴定好了。反正你也习惯脱光了对男人投怀送抱的!”

这句话出口,甘澈自己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他这是干嘛,怎么会这么说啊!

简直就是个十足的醋桶。

“好!很好!甘澈,这话是你说的,小娘现在就去找他投怀送抱,我不但要投怀送抱,还要生一串的小冬歌。给你的脑袋上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我要让全轩辕皇朝的人都知道,你不但是个混蛋加三级的荒唐王爷,还是个绿毛大王!”

舒叶也气疯了,说完不等甘澈反应,扭头就朝着冬歌的小院子跑。

甘澈怎么可能让她当真去找冬歌,虽然曾经问冬歌是不是要这个女人,如果那时候冬歌答应,他也会毫不吝啬的给了。但前提是他写了休书,和这个女人的关系撇清了才行。

现在舒叶跑去投怀送抱,他就真的成了绿毛王爷,这是他根本不能忍受的。

甘澈之前受了伤,但伤口已经结痂了,加上皇上送来的药物好,虽然只有两三天的功夫,那伤口已经没什么大碍。

见舒叶牟足了劲要跑,甘澈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到了舒叶的身前,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舒叶正在全力的奔跑,因为气愤眼角的泪不自觉的滑落。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软弱。因此埋着头只管看着脚下的路,根本没有看到忽然出现在身前的人。

被搂了腰,出于条件反射的抬眸,一眼望进了那双深沉的眸子里。

“你哭了?”甘澈看到她泪水横流的脸颊,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缩,后悔自己刚才的话太过刻薄。

也说不清楚什么原因,从那次的跳崖事件后,甘澈对舒叶便是那种怪怪的感觉。看不到的时候会留意她在做什么。

可见到了,又会控制不住的伤害对方。掐完架又会后悔自己的刻薄。

舒叶急忙低下头,这会才意思到自己被他拥在怀中的。

“你放开,我要去找冬歌!”舒叶低沉的怒吼,为自己不争气的眼泪而羞恼。

“你休想,你是本王的女人,是本王明媒正娶回来的,永远不要去想别的男人。”甘澈低吼。

“你少臭美了,拜堂的时候我是昏迷的。谁知道你和谁拜的堂。何况,你什么时候当真把我当成你的女人了。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个绊脚石,一个眼中钉罢了!”

舒叶对天发誓,她不想哭的,更加不想让这个该死的渣男看见自己的眼泪。

偏偏那眼泪就如打开了阀门不受控制一般汹涌而出。

甘澈的身子如遭雷击,不是被她的话语,而是她那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他的心里阵阵酸涩。

几乎没有多加思考,甘澈收紧了手臂,对着舒叶的双唇吻了下去。

舒叶还在郁闷中,懊恼自己的泪水干嘛这么不受控制,她不该哭,应该骂他打他才是的。为毛要那么没出息的掉眼泪。

懊恼归懊恼,迷蒙的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的双手垂在身侧,被甘澈的手臂扎得紧紧的。想要擦泪都做不到。

好不容易眨掉了泪水,便看到甘澈的那张脸在急速放大。

她还来不及反应,那双性感的唇带着男性特有的气息,毫无预警的印在她的唇瓣上。

舒叶惊诧了,一时间忘记了躲避,忘记了反抗,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那里,任由甘澈的唇舌在她的唇上肆虐。

这个吻来的太突然,突然到连甘澈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做。这完全是一种本能,本能的想要去吻她,想要让她的眼泪消失。

这个吻去的也快,当甘澈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离开了舒叶的唇瓣,还条件反射的跳开。

舒叶愣住了,等她清醒过来,甘澈已经送来了手臂,跳到了距离她两步以外的距离。

刚才的那个吻已经超脱了两人的预想,一时间两人都尴尬的看着地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甘澈感觉应该说些什么来维护自己的尊严,一扭头,瞧见舒叶因为哭泣而流出的鼻涕。

接着便皱着眉头脱口而出:“真脏!”

这短短的两个字,让舒叶的身子一震,面无表情的抬眸看向甘澈。

“看什么?本王说错了么?”甘澈挑眉,现在的舒叶一脸的鼻涕眼泪,不是脏是什么。

舒叶点头,扬手便甩了甘澈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打的那叫一个清脆响亮,甘澈一下子蒙住了。他不过是亲了自己的王妃一下,而且还没嫌弃她一脸的鼻涕眼泪,怎么就挨了个耳光。

这还不算完,舒叶一把抓过甘澈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甘澈哎呀一声急忙把胳膊抽回来。这女人的牙可真尖。手臂上明显的一圈牙印,已经冒着血丝了。

“甘澈!你是个混蛋!”舒叶怒吼一声捂着脸跑开了。

甘澈气得一脚踢碎了路边的一个石凳。现在他才是被咬,挨打的人。而他不过是亲了她一下而已。

如此看来,这个女人的心真的给了冬歌。

甘澈攥紧了拳头,任凭血丝顺着手臂滴落在青砖石上,一双眸子看着舒叶离去的背影,深邃的犹如一汪千年寒潭。

舒叶一路跑回了春露院,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许任何人打扰。

她不知道现在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情,乱的犹如一团麻,没有一点头绪。

甘澈吻她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不排斥的,而且内心深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欣喜,那一瞬间,

心跳加快,犹如揣了一头小鹿般。

可转眼间,那吻却变成了一种讽刺。原来那不过是甘澈对她的另外一种侮辱。

‘真脏!’这两个字犹如带了魔力一般,在舒叶的耳边不停的徘徊,也无情的掐灭了她对甘澈刚刚衍生出的那么一丝情愫。

“我又失恋了!”舒叶苦笑,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吧!

当甘澈从悬崖上跳下去救她的时候,她以为甘澈是欢喜她的,即便之后两人吵嘴掐架,也被她当成了甘澈的一种表现感情的方式。

她没有当真生气的,甚至在内心深处有了那么一丝窃喜。

如今这所有情怀都被那短短的‘真脏’两个字掐灭了,这瞬间,舒叶感觉情何以堪。

夜,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来临。舒叶没有点灯,倚在床榻上呆呆的望着某处发呆。

脸上还残留着两行清泪。

当凤了了从窗口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老大,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了惊呼一声,看着流泪的舒叶心里拧成了一团。

“我,我没事!”舒叶被了了的唤醒,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个凄楚的笑容。

“我听到你出事,便赶紧赶了回来,对不起,你有事的时候,我都没帮到你!”了了有些自责。

他事后都听说了,那一天舒叶就在头顶的崖壁上。可他那时候乱了心神,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没事,傻瓜,你就算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啊!对了,我让你买的小院子,你可买了?”舒叶急忙岔开话题,不想再提那天发生的事。

“嗯,已经买好了,就在城外西郊,”都城的西城,原本就是那些贫民聚集的地方。因此西城的郊外即便有像样的宅子,那些有钱人也不大愿意去。

这反而帮了了了的忙,他知道舒叶不会在乎这些的。相反,在那里隐居更加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何况那西郊的宅子背后不远便是大山,如果有什么事,直接隐入大山,是再安全不过的。

“那就好,这事你干得不错,再过几天你准备一下,多买些吃穿用度,最好是一个月都不用出宅子的那种。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了!”这一瞬间,舒叶决定了离开。而且还要带着自由身光明正大的离开。

只是为了摆脱皇后的追杀,她还是要选择隐居的。

“另外,你要准备三个人用的东西。再给我弄一些男人的衣服,我这里有份清单,你看着我给弄。对了,这边有没有一种面具戴在人的脸上可以改变人的相貌,又不被人认出来?”舒叶想到了小说里经常出现的人皮面具。

了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那算了,你照着这些去准备就好了。”舒叶有些失望。

“一定要走么?”了了低着头问。

“是啊,即便我离开了王府,皇后也不会放过我的,经过了这些事,那个女人几乎视我为眼中钉,不杀不足以平愤。”

了了也知道舒叶所言属实,好在不管她去哪里都没打算抛下自己。

“那你准备哪天走?冬歌会跟着我们么?”

“还有几天便是皇上的寿辰,我们就在皇上寿辰的当天晚上走。至于冬歌,他会跟着我们走的,我已经准备好了他赎身的钱。”

不管甘澈同意不同意,这次舒叶是铁了心的要带走冬歌。

了了欲言又止,很想告诉他冬歌不是她看上去那么的简单,只是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他怕,怕自己说的太多,舒叶会对他疑心。

了了现在已经很清楚了自己对舒叶的感情,也同样明白,就这么直白的追求,舒叶一定不会答应。

所以他选择等待,只要能留在她的身边守护她。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自己的好,会对他产生感情的。

离开的日子决定好了。舒叶开始为皇上的寿礼发愁。

皇上是一国之君,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舒叶没有要讨好他的意思。人都要走了,还有什么值得讨好的。

只是她感觉这个皇上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几次三番的维护她。如今要走了,想要给皇上一份像样的贺礼,好歹也能偿还下皇上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关于这一方面,舒叶问了了的意见,了了苦笑了半天最终还是摇头。

严格说来,他这个做儿子的,已经不止一次给父皇过寿了。但不管是几次,他都没有用心的给父皇准备过礼物。

正如舒叶所言,皇上什么都不缺,什么都见过,自然就没有了能让皇上刮目相看和眼眸一亮的东西。

久而久之,他这个儿子反而理所当然的不会花费脑子去思考了。

舒叶也知道了了帮不了自己什么,最后只能放了了了离开。

思来想去,舒叶一眼看到了不远处放着的那一套鱼皮黑衣。

那天从王爷的书房回来,她便将衣服脱下来丢在了一边,看来是袭人清洗好了放在那里的。

舒叶走到衣服身边,摸着他光滑的质感,忽然一个新奇而大胆的念头出现在了脑海中。

这个想法或许胆大了一些,可她都要走了,还在乎那些干嘛?

她就不信,自己穿着那样的一身衣服,就当真没有看头。既然甘澈不懂欣赏,那就让皇上评判评判好了。

另一方面,也可以最后看看甘澈会不会有反应。如果能名正言顺的带走冬歌那是最好不过的,这样冬歌以后也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阳光下。

打定了主意,舒叶急忙找了都城最有名的巧匠,要求他按照她的要求和图形三天之内做一双小牛皮鞋出来。而且还是高跟的。

高跟牛皮鞋配上这套衣服,舒叶敢打赌,对男人那是绝对的诱惑。

安排好了,舒叶开始清点自己的财产,将大部分的银票都给了了了带出去。其他的东西一概没带,有了钱,想要什么没有,何必拖着大包裹四处晃悠。

三天后,巧匠送来了舒叶要求的鞋子。把一套都穿在身上,异常的合身。

一切都按照舒叶设想的那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就在皇上寿辰的前一天,甘澈再次拜访。

“明天是父皇的寿辰,你一定要去参加,否则皇后派人来杀你,我可保护不了你!”甘澈的语气冰冷,虽然是对舒叶说话,但脸却看着一边的花瓶。

舒叶攥紧了拳手,指甲几乎要掐进了肉中。她就那么让人讨厌么?讨厌到就算说话都不想看见自己?

“知道了,明天我会去的!”舒叶尽量压抑怒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

甘澈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舒叶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明天就是最后期限吧!我和王爷的打赌,如果王爷明天对我还是没有感觉的话,以后舒叶都不会打扰王爷您。可如果王爷输了,就请王爷能按照事先约定的,让我为冬歌赎身。”

甘澈凝眉,一提到冬歌心里又翻涌了起来。刻薄的话刚要出口,舒叶直接下了逐客令。

“时间不早了,王爷还是请回吧!袭人,送客!”

甘澈眸色暗沉的看了舒叶一眼,看到的是她光洁的额头。

“原来她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甘澈心里一阵悲凉,扭头离去。

舒叶抬起眸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心下一片凄然。幸好,幸好她就要走了,否则再在这个府里待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对待甘澈才好。

第二天,舒叶早早的起床,将那套衣服收拾好了之后又命人带着事先准备好的木桩子。

这是她今天要用的道具,很重要的。

甘澈早已在王府门口等候了。

“你这是干什么?”甘澈看着那个木桩子皱眉头。

“与你无关,这是我要送给父皇的礼物,可以出发了么?”舒叶神情淡漠。

甘澈欲言又止,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他不想和她吵架。免得被人看了去,让人嗤笑。

两人上了马车,直接赶奔皇宫。

马车里,甘澈和舒叶相对而坐,谁也不肯多看谁一眼,彼此之间又各怀着心事。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到了皇宫。

下了马车,舒叶吩咐侍卫小心看护木桩,有需要的时候自会宣他们进去。

又令人抱着她的那套衣服,见都准备的差不多,没有什么遗漏了,这才跟着甘澈进了皇宫。

轩辕玄雨是一个不喜欢奢侈的君主,严格的说来他是轩辕皇朝成立以来最勤俭的一位君主了。

依照他的意思,就算他自己的寿辰也不要过的。

却拗不过众位大臣和皇儿们的请求。何况平时皇室的人各奔东西,有的几乎一年都见不到皇上一次。接着寿辰的日子,大家聚在一起倒也说得过去。

于是乎皇上便默许了过寿一事。不过寿礼却要求很严格,不管是什么寿礼,价格不能超过千金,更加不能为了寿礼而兴师动众。

久而久之,大家反而会准备一些比较精致小巧又很另类的礼物,好博得皇上的欢喜。

轩辕玄雨至今为止共有十二个儿子,可惜大多死的死,夭折的夭折,到了如今只剩下五位皇子。

其中六皇子还是个残疾人。据说从小就是个聋子。他的世界是无声,却也是单纯幸福的,皇上可怜这个儿子,便赐了他一座王府和几辈子都吃穿不完的财富。并且下令王位世袭罔替。

六皇子也很奇怪,今年已经二十七八了,却没有王妃,不是没人嫁,而是不娶。皇上曾经赐婚他却死活不答应。

据说六皇子在成年的时候,便有了一个通房的丫鬟,六皇子也是个痴情的,对那丫鬟很有感情,很快便将那丫鬟抬了妾。

一年后,丫鬟生下了一个男孩。可惜,男孩还是个聋子。从小对声音便没有感觉。

终于有一天,不知道是偶然还是故意的,丫鬟抱着孩子跌落到荷花池里,淹死了,孩子被救上来后生了一场大病,没多久也死了。

那之后,六皇子便不再接近女色。

更加不喜与人沟通,就一个人在自己的府里生活,每年也只有皇上寿辰的那一天,才会从府里出来,给皇上贺寿。

除了这个六皇子外,太子排行老二,甘澈排行老七,轩辕拓排行十二。除此外还有一个轩辕冷,是太子的一奶同胞。排行老五。

当甘澈带着舒叶到了后花园的时候,其他几位皇子除了十二以外都已经到了。

按照事先安排的座位刚刚坐好,太贱的唱和声传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声音刚落,轩辕玄雨在前,皇后在后,身后跟着太子走了过来。

(本章完)

第十八章诱惑就是这么简单第二十八章令人吐血的意外第四十八章危机第十章掉进美男的浴桶里第十四章这个梁子结大了第十六章黑狼帮第十四章这个梁子结大了第七章刺客第七章刺客第十六章黑狼帮第五章恶人先告状,家暴啊!第三章走,跟我偷人去第二十六章你想要什么第十六章黑狼帮第六章女人,你狠!第三十一章软禁还是绑架第五十三章迷路第三十五章雷霆万钧之势第三十二章欢喜,还是悲伤第八章谁想杀她?第十五章你好歹也算是我的人第二十四章心里空空的难受第二十一章如此另类居心叵测,当诛!第四十五章冰点,僵持第四十八章危机第五十四章怨恨的种子第十九章震撼你的心肝肺第四十一章新生?第十四章这个梁子结大了第十二章天涯海角,带上我!第三十六章追杀进行式第二十二章轩辕皇朝第一大笑话第四十六章获救第三十二章欢喜,还是悲伤第三十三章管闲事的坏处第六章女人,你狠!第四十九章回到未来第六章女人,你狠!第十五章你好歹也算是我的人第二十一章如此另类居心叵测,当诛!第十二章天涯海角,带上我!第四十章轩辕拓的表白第八章谁想杀她?第二十六章你想要什么第三十八章我会对你负责的第四十二章暴打甘澈第三十五章雷霆万钧之势第四十七章如果你死了,我会陪着你第一章悲催的穿了第十四章这个梁子结大了第四十章轩辕拓的表白第二十四章心里空空的难受第十三章酒楼的形象代言人第四十章轩辕拓的表白第四十九章回到未来第三十一章软禁还是绑架第九章跟着我,让你吃香喝辣第四十九章回到未来第十章掉进美男的浴桶里第四十四章孤男寡女第三十八章我会对你负责的第十五章你好歹也算是我的人第二十九章对掐第二十九章对掐第八章谁想杀她?第二十四章心里空空的难受第二十六章你想要什么第十六章黑狼帮第三十三章管闲事的坏处第五十三章迷路第五十三章迷路第五十一章请你放手第二十八章令人吐血的意外第三十四章圣女的身份第八章谁想杀她?第二十三章怪医钱拔光第二十一章如此另类居心叵测,当诛!第三十九章凰族的悲哀,宝藏第四十一章新生?第四十九章回到未来第二十三章怪医钱拔光第十八章诱惑就是这么简单第六章女人,你狠!第十四章这个梁子结大了第十一章被厌恶了?第十七章牢狱之灾第三十四章圣女的身份第十一章被厌恶了?第四十二章暴打甘澈第一章悲催的穿了第七章刺客第四十九章回到未来第五章恶人先告状,家暴啊!第八章谁想杀她?第五十一章请你放手第五十四章怨恨的种子第三十六章追杀进行式第九章跟着我,让你吃香喝辣第四十七章如果你死了,我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