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里有五个人,但只有楚澜州和靳少宸是可以商议有决策权的,墨七文青和程邩都听着靳少宸的吩咐罢了。靳少宸说要救,他们自然不能反对,何况那确实是一个皇子,而且若是见死不救,也不好向月无双交代。
救,一定要救。但是怎么救?怎么样才能既打了耗子又不伤了玉瓶。
楚澜州突然道:“其实这事情没那么复杂,我有办法。”
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忙道:“什么办法?”
“抓住武承玄,逼问出靳少扬的位置就是了。”楚澜州始终对靳少扬的死活呈现出一种不太关心的态度:“若是死了,我们不至于为了一个死人畏首畏尾。若是活着,只要武承玄有一口气在,我就有办法从他口中问出想要的东西。”
严刑拷打这种事情,靳少宸确实不太擅长,但听楚澜州说的如此笃定,倒也并不怀疑。
通和赌坊虽然是个游走在江湖和朝廷之间的组织,但黑多于白,从他会开黑市就能看出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交易,有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
”朕……其实也觉得如此甚好。”靳少宸缓缓道:“无双在武承玄身边,始终叫人不安。”
在这件事情上,靳少宸也是为难。他不存在一边是心上人一边是兄弟的两难抉择,难的是心上人要救兄弟。所以就十分难表态,
为了靳少扬让月无双冒险,他心里不愿意。但不顾靳少扬的安危,又怕万一靳少扬有什么闪失,月无双会一辈子不安心。
“不必担心。”楚澜州沉声道:“这件事情我会向无双交代的。”
楚澜州恨铁不成钢的看了靳少宸一眼,那眼神中意思明明白白,做皇帝的如此怕老婆,你也是够丢人的了。
在这件事情上靳少宸脸皮比城墙厚,十分欣慰楚澜州愿意冲锋在前,坦然道;“那就要麻烦你了。”
大哥?皇叔?随便,你只要能安抚好月无双就行。
达成了对靳少扬一致的意见,众人正要进一步商议,突然有人敲门。
众人一惊,墨七按住了剑柄,楚澜州摆了摆手:“不要紧,自己人。”
这栋小楼是楚澜州在平京城的落脚点,上下看着的都是自己人,若有可疑人物靠近,一早就会传出警报。
楚澜州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个小厮。
“什么事?”楚澜州道。
那小厮连一点眼神都没分给房内的其他人,神色很严肃,踮起脚尖在楚澜州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楚澜州的神色略变了点,转头道:“你们休息一下,我有点事去去就回。”
“什么事?”靳少宸自然就问出了口,他的身份与人不同,什么事情问一声都不为过。若是不告诉他,那反倒是叫欺君之罪。
楚澜州显然也有些犹豫,但只是短暂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现在还不能说。”
说完,楚澜州关上门便走了,听脚步声是下了楼。
楚澜州毕竟是长辈,不仅仅是长一辈的长辈,还是月无双的兄长,这双重高一等的身份即使靳少宸也不能轻视,他若不说,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用命令的语气。
但不明真相的程邩却不乐意了,不由得道:“陛下,这人怎么如此无礼?”
靳少宸摆了摆手,示意程邩不要多话。
墨七倒是习惯了楚澜州的行事,但此时也忍不住道:“陛下。”
“嗯。”靳少宸道:“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属下总觉得楚老板有所隐瞒。”墨七道:“他比我们早到,和武承玄接触的也早,一定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不能说?”
关键不是楚澜州有没有隐瞒,而是有什么隐瞒。他有一件不能说的事情,会是什么?
月无双此时正在屋中休息,她并没受伤,但不得不装出受伤的样子来。好在内伤寻常的大夫也看不出什么,装一装也就过去了。
打发走太医,武承玄装模作样的关切叮嘱了一番,刚要离开,突然有人前来报告。
有人找月无双。
“找我?”月无双靠在床上:“是什么人?”
“是一个山里打柴的樵夫,送了一封信过来。”下人将信递了过来:“说是一个老头给了一两银子,让他送到平京王府,交给一个叫月无双的姑娘。”
武承玄只得将信给月无双递了过去,不过好在月无双并不防着他,当场便拆开看了。
“唔,是我找的人有消息了。”月无双快速扫了一遍,自然的递给武承玄,同时掀开被子下了床:“这位前辈是位不入世的神医,所以绝不愿意踏进任何一个城市半步,我机缘巧合下救过他一次,这才有了这一次的面子。他在城外十里处的凉亭等我们一日,快,快去换衣服……”
“等等,等等。”武承玄哭笑不得:“你让我想一下。”
“有什么可想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知道我这是多大的面子么?”月无双是个爽快人,索性将武承玄往外推去,一边吩咐下人:“王爷要出门,快去准备轿子。你……夏贺是吧,多派些人手保护王爷。”
说话间武承玄已经被月无双推到了门口,虽然这事情来的太突然让他一下做不出决定,但月无双如此行为倒是叫他丝毫也没起疑心。
月无双的性格注定了她是个叫人看起来不会作假的人,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子,心思光明坦荡,爱恨分明,和那些满肚子心思点子的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月无双将武承玄推出门后,便高声道:“丫头呢?”
几个小丫头有些怯怯的出现在院子门口。
“都站着干什么?”月无双招了招手:“过来给王爷更衣准备出门,再给我也拿一套衣服来。”
刚才一番打斗月无双的衣服也破了一些,不好见人。
自从武承玄冒充靳少扬住下后,为了怕人认出,在没有将王府的人慢慢换血之前,是不太让这些靳少扬从凉州城带来的丫头靠近的。因此她们都习惯了站在门外,一时不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