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孟蓝再次醒来,她觉得死神离自己很近,一切都好可怕。过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是绝望的一天,当自己深陷圈套后,她感觉上帝跟本看不到她,哭泣的小孩,没有希望了。偏偏坏人,又递过一朵救命的花,是拿着,还是不屑一顾,我真的可以选择吗?妈妈知道一切,她同意了,而且比我还坚定。两个相依为命的母女,只能用别人的幸福换自己的明天。当时,我怎能不害怕,嘶哑的声音,把魂都给叫没了,在回到身体里时,已经不能挽回了。孟蓝咬着牙,发誓这是一辈子的秘密。也许是高兴,也许是害怕,反正当时有两种声音。“做噩梦了吗?”钟海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很大。孟蓝缓过神,她说:“是啊!”钟海坐起来,打开灯,说:“什么都不要再想,一切都抛弃在昨天,等去了外国,就没事了,别跟任何人说你的秘密。”秘密,这两个字,钟海用了很重的音,孟蓝躺在床上,看向他,说:“你说话,我觉得好多了,你说的对,那是个秘密,别人不可能知道,才叫秘密。”说完,孟蓝舒服多了,闭上眼睛,说:“睡觉吧!”钟海眼睛含着恨意,心里说:“你以为你能逃的了吗?”关上灯,钟海睡不着了。在梦里,房间里只有孟蓝和妈妈,她妈妈脸上露出下定决心的表情,说:“只有这么办了,孩子,你千万别心软。”孟蓝:“妈妈,我好害怕。”妈妈:“没事的,你不能在受苦了,听妈妈的,一切的罪都惩罚我吧!”孟蓝:“这怎么可能呢!还是不要了。”妈妈:“傻孩子,没犹豫了,你不答应,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孟蓝:“好,我听妈妈的。”两个人的对话,无比苍白。像在黑夜中,讨论死亡的游戏。
这天,天气不好,阴着也没下雨。在看守所里,孟蓝紧张的俩手抓着裤子。嫌疑人走出来后,看到是女儿,没说一句竟痛哭起来。孟蓝心里觉得很假,说:“你坐下,我有事问你?”嫌疑人边擦着眼泪,边坐到凳子上。孟蓝不带感情的问:“我妈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嫌疑人脸上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不知怎么回答,他惊愕的看着女儿。孟蓝有些着急,问:“你快说啊?”嫌疑人脸色红红的,说:“是我杀的。”孟蓝拳头紧紧的握着,笑着说:“那个白痴警察,竟然相信你,真是笨蛋。”说完,孟蓝站起来要走,嫌疑人叫住了她说:“我们聊一会儿可以吗?我就要死了。”孟蓝停下脚步,转回来,看他说:“你真不是人,你怎么能杀了妈妈呢!我想不出来你的理由?”嫌疑人一时无语了,他低下头。又抬起头,说:“你相信是我杀了你妈妈?”孟蓝不屑一顾的说:“不是你说的吗?”嫌疑人激动的说:“女儿,你到底怎么了,我能帮助你吗?”孟蓝莫名其秒,说:“你没病吧!是你,妈妈没有对不起你。”嫌疑人更激动了,说:“女儿,你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孟蓝一分钟愣在那里,她生气的问:“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我今生都是因为你,才那么不幸。”嫌疑人:“我都知道,所以我承认杀了你妈妈。”孟蓝:“真是,老天瞎眼了,怎么还不判你死刑。”嫌疑人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说:“爸爸,没做过好事,所以就是用生命也要保护你。”孟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杀了妈妈,就是保护我。”嫌疑人:“你和妈妈怎么了?“孟蓝:“我们相依为命,过着苦日子。难受的时候抱着一起哭,开心的时候,害怕不幸会再来,我们的生活都是因为你。”嫌疑人:“我知道错了,女儿,你发生了什么,我看那个警察很好,他或许可以帮你。”孟蓝:“你相信他,所以他相信你。”嫌疑人:“女儿,爸爸知道错了,如果你也犯了错,就要说出来,爸爸很后悔以前做的错事。”孟蓝:“现在后悔晚了,我也没做过你说的错事。”嫌疑人不敢再看孟蓝了,他默默的离开了。孟蓝从看守所出来后,天空比刚才还要阴。
周末,钟海放假,一直在酒店里陪着孟蓝。“你说今天会下雨吗?”钟海喝着红酒对坐在床上的孟蓝说,她看向窗外说:“会吧!”钟海想起孟蓝刚才哭了,说:“别害怕了。”孟蓝抬起头,说:“我今天去看我爸了?”钟海表情很吃惊:“你不是不想再见到他吗?”孟蓝眼眶又湿润的说:“妈妈刚死的时候,我想应该是我爸,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不过和平刑警,好像一直都强调我爸不是凶手。今天我去就是问这个,我爸承认,但说的莫名其妙的。”钟海手颤抖一下,面部表情很惊慌,他搪塞的说:“警察一向就是这样,那还会有别的凶手啊!”孟蓝想想,说:“是啊!谁还会是凶手呢!他这是在狡辩。”钟海急忙说:“那你还是不要和和平谈起,不然他肯定追着不放。”孟蓝点点头,说:“那一定的,你知道我有多烦他吗?”钟海坐在自己的床上不说话,心跳速度很快。孟蓝没注意,她看着一本时装杂志,决定忘了父亲说的话。
中午,西餐厅的套餐孟蓝实在是吃腻了,她和钟海去全聚德吃烤鸭。人很多,但他们俩还是决定等。孟蓝说:“以后就吃不到了。”钟海笑笑说:“那就别走了,中国不好吗?”孟蓝舔舔嘴唇说:“苹果烂了一半,就要都丢掉。”钟海故作不明白的说:“真夸张。”孟蓝转向他说:“你不会明白的。”钟海没接话。等了一个小时,才有他们俩的桌。要了烤鸭和炒菜,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回到酒店已经下午三点了,钟海说要去医院拿些东西,所以送她到酒店后就离开了。孟蓝穿着衣服躺在床上,外面的阳光充足的照了进来。孟蓝今天也一直想父亲的话,他好像有难言之隐,会是什么呢!如果母亲不是他杀的,那会是谁呢!跟那件事有关吗?想到这,她连连摇头,怎么可能。五点的时候,钟海说,他要出差去趟青岛,所以这二天不能来了,挂上电话,孟蓝感觉阳光没照到的阴影处,很凄凉。睡不着,孟蓝打开电视机,屏幕出现的是一档法制节目,正在对一个被老公家暴后的女子做采访,面部打上了马赛克,但依稀从她的肢体语言中,看出她还很害怕,话也说的断断续续,看到这,孟蓝眼角湿润了,她回忆起,有一年冬天,父亲把妈妈打的浑身是血,还把妈妈关到地窖里,当时温度是零下2度,一晚上,孟蓝也不敢睡,她害怕并担心着妈妈。门被爸爸锁上了,她无能无力,那时她的心几乎要死了,当她趴在床上看外面天气的时候,爸爸正在打呼噜,她恨不得拿刀刺向他,然后救出妈妈逃到远方。随着回忆,她感觉自己还是很害怕。想到妈妈,她的心还是死一样的难受。妈妈到底是谁杀的?这是她第一次有这个疑问,真的,妈妈对她太重要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孟蓝没有关上灯,她哆哆嗦嗦的把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好,不时的看看窗户那,好像那只猫一直看着她。持续着这种想法,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直到阳光再一次把天空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