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小迪和程生之间没有感情线!!!真的没有感情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这是一条很有意义的分割线

在九月的最后一个吉日,折文的古董店竟真的卖出了一单生意。那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这样打扮的人在这地方很少见,他在店里沉默着来回逛了两圈,然后站在一个仿制官窑的前面,道:“我要这个。”

这天晚上,折文问程生,你爹是嘉陵江上的渔夫,可你为什么要来西安呢?

程生说,我又不想当渔夫,就偷了一点钱,半夜跑到火车站,买了张最早的票,就到了西安。

折文翻过来身瞧着程生,“那你想他吗?”

程生喉咙感觉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良久说不出话来。在黑暗里,他把折文抱过来,道,“想。”

折文眼眶也通红,哑着嗓子问他:“那你会不会走?”

“你会走吗?”

“不会,我要留在这看我的房子和我们家祖宗留下来的店。”

“那我也不走。”

这段日子里小迪姐总是隔三差五的往程生家里来。她一来,程生就不敢关门,住在对面的陆北市听见了,就面不改色的上去敲折文的门。然后折文拉着陆北市也急匆匆的跑下来,进了门后跟谁也不打招呼,留他们三人面面相觑。折文每每都径直走向里屋,然后一屁股坐在程生的床上,一说话就含着八分的委屈,“程生,好饿。”

“我带了包子,肉馅儿的,小折你要不要尝尝?”小迪姐连忙堆着笑凑过去。

折文鼓着气,“你这包子,原本是给谁带的?”

“我这,”

“给你的新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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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迪姐笑意全僵在脸上,一股子酸涩在眼眶里乱推,“怎么会?小迪姐就你这一个儿子。”她想伸手够一够折文,可是手指尖在半空中打着颤,怎么也送不出去。

程生的脸色也愈加不好看。

“那就行了,有什么事你来找你儿子,别找你儿子的伴儿。”

“行了,”陆北市把小迪扶起来,“小折饿了,我们去做饭。”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程生站在床角,看着坐在面前的折文委屈的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一时间心唤手手喊口,竟不知道是要先喊一喊他还是拉一拉他。感觉自己好像犯了罪,又找不到哪条到底要用哪条法律条文来惩治自己。

“你在那站着干嘛?”

程生闻言往前挪了两步,却被折文坏心思的一把拽倒在床上,随即欺身而上。程生一边推着他,慌忙道:“你干什么!”

折文笑道:“别动,强奸!”坐在他胯上,作势要解他的衣服,程生又抓住他的手,好不让他趁机胡作非为。

折文像是被气到了,猛地把手撤回来,“真没意思。”

程生道:“我只是不明白,你到底在醋谁?”

“我才没有醋谁呢!我哪有那么小心眼呀!”折文从他胯上翻下来,又往旁边一躺,侧着头一边瞧他,一边扯他凌乱的衣裳,“要不你来强奸我好了!”

程生笑道:“你就这么想被我强奸?”

折文手上不停,一本正经的答道:“以前小迪姐说的,如果你爱一个人,那你就该强奸他。”

程生心道,这小迪姐还真他娘是个人才!

折文瞧他没反应,气道:“你快上来呀!”

程生无奈起身,捏了捏他的奶膘,嗤笑着放下了一句,“屁都不懂!”然后推门出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程生给折文碗里夹菜,折文就用筷子把菜丢回他碗里。程生又给折文夹肉,折文就朝他翻白眼,然后把肉吃掉。结果就导致,程生给折文夹了多少块肉,折文就白了他多少眼。最后一大盘子肉,小迪姐和陆北市硬生生是不敢吃一口,俩人对着两盘子菜一通猛夹,最后还不忘给程生的碗里留些菜。

折文整整三天都没有理程生,无论他怎么示好。最后程生把酒吧里的吉他借了回来,给折文弹了一晚上的曲子,折文这才原谅他。

小迪姐这段日子里身体总是不打舒服,有时咳嗽能咳出血来,也吃不下什么饭,北市哥换着式样的做各种饭,好不容易瞧见他吃下一点,结果转眼又都吐了出来。他们劝了她好多次去医院,可她不肯,说自己只是受了些风寒,小病小灾的没什么的,我以前住在农村的时候,十里八乡才有一个赤脚医生,大家都是这么扛过来的。

她晕倒在中秋节那天。在酒吧里,陪着一个男人喝酒的时候,不小心吐了出来,吐了满地。那男人顿时敛了笑意,一脚将小迪从沙发上踹了下去,满脸厌恶道:“怎么是个有病的鸨儿,真他娘的扫兴!”董姐带着几个得空的作陪姑娘过来哄,可那男人还是得理不饶人,骂骂咧咧说个不停。

陆北市和程生闻声,拨开人堆挤进来,见着晕倒在地上的小迪。陆北市连忙把小迪从那堆呕吐物里抱起来跑了出去,两个姑娘立刻上去一左一右的贴住那男人,甜言蜜语正哄个不停,程生在后面插兜瞧着。直到那男人重端起酒杯,他抬起一脚正揣在那男人屁股上,酒杯和男人一起倒在地上,碎了的玻璃渣扎进男人的胳膊里,血和酒精淌在地上。

两个姑娘吓着了,捂着胸口跑到后面去找董姐,说要闹出人命了。董姐边写着账本边道,都说恶人自有天收,这才哪到哪呀!

动静闹得大了,周围的人也凑过来看热闹。那男人侧躺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骂,说要他和刚才那一对奸夫**都是狗养的东西,要找黑道上的人把他们都做掉。程生用舌头顶了顶后腮帮,插着兜慢慢走过来,抬起一脚踩在男人被玻璃扎着的胳膊上,笑道,你挺牛逼啊!

男人“啊”的一声又叫了出来,程生斜嘴笑了一下,又往脚上使了几分力气,直到那男人哭着喊道:“大爷,大爷我错了!你们,啊,你们都是我祖宗,你,哦不,您,您放过我吧,啊,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周围有的客人脸都吓白了,一时间鸦雀无声,男人的求饶在厅里变得十分清晰。程生把脚收回来,面无表情道:“滚吧!”那男人连忙点着头,刚迈出一步,又想起来这位大爷让自己滚,便不敢走,又缩着浑圆的身子滚了出去。

董姐在后面瞧着两个被吓傻了的姑娘,笑道:“平时都觉得人家好看,一个两个的都往上贴,这下好了,看你们以后谁还敢勾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