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闹剧过后

姐姐开着车,妹妹坐在副驾驶上发呆。车厢内无比的寂静。

坐的如此近的俩人,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曾几何时俩人是关系要好的姐妹,成长让俩人越来越疏远。姐姐突然开口说:“今年你大几了?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你这专业武术运动员不做,跑去读体育大学也挺好。”

嘉琦向窗外方向白了一下眼睛,并不想回答姐姐的问题。

而嘉慧因为一句话,似乎开启了说教之旅。

“你们这些90后都很自我,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你看看爸妈年纪越来越大了,他们怎么能承受你这么折腾,好好的武术不练改跆拳道了。还有练武术跆拳道是让你打架的嘛!”

“行了”嘉琦不耐烦了,打断了姐姐的牢骚。以往嘉琦会反驳几句,但是这类对话次数多了,嘉琦也懒得反驳了,因为她心里明白,她的任何反驳都会当作是幼稚不成熟的言语。

类似这样的情况,近些年多了起来。就连只是差几个月步入90年代的80后,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愿意将自己划到80后阵营。那按照这个逻辑,我们90后是不是应该吐槽00后?!

嘉琦自己不想掺合这种上一代吐槽下一代的事,她对自己充满希望,也对下一代充满希望。哪一代都会有优秀的人,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轨迹的权利。谁说体育大学生就不能成为专业运动员了吗?她要走出自己的路出来。

她内心真实的想法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只是默默放在心里。对家里人说,她觉得只会被会当玩笑话,对朋友说,她还没找到能体会她的朋友。她只是将想法默默的放在内心,但是心里也憋着一口气。

两位老人起得早,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在嘉慧值夜归家时能吃上一口热气腾腾的早餐。

此时,门开了,嘉慧叫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

“来来来,赶紧来吃饭,吃完早点休息。”老妈说到。

嘉琦跟在嘉慧后面,轻轻慢慢的进来。老妈抬头看到嘉琦,兴奋的小步快走向门边,一边说“嘉琦也回来了,吃饭了吗,一起吃早餐。”

刚走近嘉琦,就看到嘉琦左眼和额头的伤。“呀,这是怎么了。”老妈心疼的看着嘉琦,双手轻轻抚摸面颊。

“妈,没事,不小心碰到门上了。”

嘉慧听到这句也默不作声,并不想拆穿,让父母担心。

嘉琦被老妈推到饭桌旁,顺势推到椅子上坐下。“来来来,先吃饭,今天周末,一会儿老妈给你炖点汤做点好吃的补一补。这。。。这是怎么弄得啊,要不要紧啊,怎么离眼睛这么近。嘉慧啊,你有给你妹妹好好看看嘛”

听到老妈这句话,嘉慧才意识到昨夜忙着会诊,忘记急诊室赵医生的嘱咐了,心里倒是内疚了起来。“晚点等我休息下,再带妹妹去医院检查下。”嘉慧说。

远处看新闻的老爸出声:“你俩一起回来不是在医院就遇见的啊?”

嘉琦怕嘉慧多说把打架斗殴的事情也说出来,于是赶紧解释到:“我们在楼下遇见的,伤口我在校医院已经处理了,不碍事,也不麻烦姐姐了。”

“姐姐!”嘉慧突然意识到,嘉琦好久没有主动叫姐姐这个词了,心里不是个滋味。

“还是让大医院看看放心,先吃饭吧,嘉慧值夜班也辛苦了,休息下带嘉琦再检查下。来,先吃早饭吧!”爸爸一边说一边走向饭桌。

妈文母兴奋的将做好的早餐都摆在桌子上。

“幸亏早饭准备的多”,“昨天听到你今天要回来,但具体不知道你什么时间回来。我还想着吃完早饭去买菜,准备给你做好吃的呢。”文母对着嘉琦说着,手里不停的给嘉琦递去早饭。

一家人开始吃早饭,爸爸和嘉慧都面无表情,嘉琦埋头吃着早饭,不想与家人有眼神交流也不想多说话,妈妈确实很高兴,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吃早饭也是不常见,忙着给嘉琦夹菜。

嘉琦狼吞虎咽迅速的吃完早饭,放下碗筷,起身说:“我吃完了,先回房间了。”话音未落,已经拉开椅子,向房间走去。

“真的吃饱了,不再吃点嘛?”文母热情的问。

“饱了,不吃了。”嘉琦头都没回地进入房间,关上房门。

“吃这么快,回来也不跟家人说说话。”爸爸小声嘟囔着。

文母听到了这句话,用胳膊肘碰了下老头子“孩子好不容易回来啦,看你那臭脸,还期待孩子给你什么好脸。”妈妈言语间都是对嘉琦的宠溺。

听得嘉慧有些反感。妈妈就知道宠溺妹妹,她都不知道昨晚妹妹干了什么好事。嘉慧心里有些赌气,草草吃完碗里的粥,便也起身回房间了。

“爸妈,我也吃饱了,先回房间睡觉了。”

“好好休息!”爸爸关切的说,妈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爸妈差不多吃完,正在一起收拾碗筷。此时,嘉琦的房门打开了。

嘉琦已经换好新衣服,背上运动包,向家门走去。

“爸妈,我出去办点事,晚点回来。”

“哎,去哪里啊,好不容易回家了还去哪里,妈妈晚点要给你做好吃的呢,你想吃什么我去买菜。”妈妈焦急的问道。

“妈妈做什么都好吃,我晚上回来吃,先去办事了。”说完嘉琦就关门离开了。

妈妈略显失落,女儿训练不忙时一周能看女儿一次,但是训练忙时大半年都看不到女儿。自己也是武术运动员出身,知道运动员有多辛苦,所以对于嘉琦,妈妈会更宠溺些。

“刚回来又走了”爸爸小声嘟囔,知道老伴儿听到又会说自己。

爸爸是大学教授,如今已经退休,偶尔跟老同事私下聚聚。爸爸从小对两个女儿同样教育,大女儿聪明很像年轻时的自己,小女儿好动更像她妈。跟老同事私下聚会,总是离不开聊儿女,爸爸总会骄傲的说大女儿是出色的医生,对小女儿却很少提及。

但是老伴儿宠着嘉琦,他也拗不过老伴儿,也就习惯了小声嘟囔着。但是,只要是单独跟嘉慧在一起,总会聊得兴高采烈的。嘉慧可以跟老爸一起探讨古诗词,对妹妹的某些行为,他们的意见倒是一致。逐渐的这个家就形成了两个阵营。

嘉琦着急出门,心里惦记着强子,今早看到手机里微信信息,倩儿说强子昨晚一直在学校附近的警察局。

嘉琦赶到警察局,了解到强子刚刚被他妈领回家去了。

昨晚大部分人是轻伤,最重的嘉琦,她肯定不会追究强子的责任。餐馆老板也只表示赔偿损失,强子妈表示会负责,事情就算私下解决了。

嘉琦依旧不放心,想知道强子具体怎么样了,于是来到了强子家的胡同。

刚刚准备靠近强子家四合院的大门,就听到杂碎玻璃的声音,和一个成年男人的话:“你小子能耐了,你跟我回来。”

嘉琦和跑出来的强子碰了个照面。

“哎,你昨晚怎么样了?”嘉琦停顿了一下,并从大门望向里面。

强子看到嘉琦的眼睛望向的方向是他最讨厌的家,连忙拉着嘉琦离开,“走,吃早饭去。”

“我吃过了,不过可以陪你,顺便跟我说说昨晚的事情怎么样了。”

“老板,一碗豆汁,两根油条。”

“好嘞,马上,您先坐。”

早餐摊老板麻利的将食物上到饭桌上。

强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嘉琦急着想了解昨晚的情况,又追问到“昨晚的事情解决了嘛,这事要是被学校知道了,让后果就不不堪设想了”

强子喝了一大口豆汁,放下碗慢慢说:“昨晚混战,说不上来主要责任是谁。餐馆老板是熟人,他也不想弄的太麻烦,私了了,没事。”

嘉琦听到强子这么说,还是没把担忧放下。“那张飞呢,他可以一直都看不上我们,总是找事惹我们,我都说过好多次了,别理他,你倒好,”嘉琦看到强子不高兴的眼神,也没就次话再说下去,她怕再顺着话说下去,她跟强子要吵起来了。短暂停顿嘉琦紧接着说“他小子还能罢休?!”

“不罢休又能怎样,昨晚那么多人看着,他也动手了,餐馆那些东西说不上是谁砸的,现在老子一人承担所有损失,他还有什么话说,怂包一个。”

说话间,强子已经吃完早餐了。

准备结账走人,“唉,一会儿去哪里玩不。”

嘉琦连忙拒绝“不了,晚点还要回家吃饭呢。老妈准备晚饭了。唉,你要不要一起。”

“得了吧,就你家老爷子那副教授的架子,我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你家了。”强子撇了撇嘴,“行吧,阿姨辛苦准备的菜就回去吃吧,后面训练忙起来也就没时间回家了。”

强子结完账,两人走出早餐店。

“那你呢,一会儿去哪儿?”嘉琦关心的问。

“我······”强子停顿了下,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又说到“我哪里都能去,唯一不不想回那个家。你就别操心我了,周一见。”

说完,强子潇洒的走了。嘉琦望着强子的背景发呆。

强子爸脾气不好,对她妈态度不好,喝醉酒会动手。强子性子刚,从小就反抗他爸,于是做起了胡同的混世魔王。他妈为了强子就没离开强子爸,强子却不理解她妈的行为,有些瞧不起他妈,但是心里却是心疼他妈的,不然这样一个混世魔王不想回家,总会被他妈带回家。强子现在能进体育大学,也是他妈的功劳,如果不是强子妈,强子的人生就不知道会放纵到什么地步了。也许,这就是强子妈不想这个家散,大概都是因为强子吧!

看着强子的背影,想着这些,嘉琦不禁眼眶有些湿润。联想到老妈在为自己准备晚饭,心里暖暖的。她跟强子有些像,都不太愿意回家。强子的原因不言而喻,嘉琦可能是因为老爸和姐姐吧,但是少回家,内心却有些心疼老妈。这让嘉琦有些左右为难,想到老爸老姐也在家,她不想在家多呆。

强子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嘉琦不想那么早回家,于是,就走回了学校的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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