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不知道,刚才苏晴帮自己说话,其实要的就是唐武反过来也帮她说话。
如此一来,才能加深师辈们与宗门其他弟子对沙少庭带不良印象。
而唐武也果然如苏晴所猜想那样,为自己说话。
唐武说完,他身后跪着的其他弟子,自然也是赶紧点头称是。
沙中阳见自己徒弟,居然不为自己儿子说话,还落井下石,气得直骂道:
“唐武,你沙师兄平时对你也算多有照顾,没想到你今日居然敢如此忘恩负义,说他坏话?”
唐武道:
“师父,今日之事,十分严重,我等也真是实话实说而已。您若不信,可以问问在场其他弟子,就知道我有没有撒谎。”
此刻身为沙中阳徒弟的唐武他们,敢如此编造不利于沙少庭的谎话,完全是因为他们看出沙中阳在自己儿子出了这事后,已经大势已去。
刑法堂堂主这位置肯定是不保了,搞不好还会被逐出宗门。
而且沙中阳是他们师父又如何?
此刻他们自己性命才重要。再加上这次可是沙中阳儿子害了他们,所以唐武此刻也不会再给沙中阳什么面子。
项绝知道唐武为了减轻自己责任,是有可能会编造一些谎言,或者添油加醋,把事情说得更为严重。
他便问在场其他弟子,道:
“你们其他弟子说说,平时沙少庭是否经常仗势欺人,欺负你们?”
在场弟子不知是依旧畏惧沙中阳,还是觉得死者为大,不忍再说关于沙少庭的坏话,便都沉默不语,无人回答。
项绝点名杨凡道:“凡儿,你说。”
杨凡吃了一惊,没想到师父点名要自己说。
便道:“沙师弟他平时对我很尊重。”
项绝道:“为师不是要你说这个。你
是大师兄,沙师侄肯定不敢欺负你。我是让你说,沙师侄平时有没有仗势欺人,甚至玩弄宗门女弟子?”
杨凡支吾道:“这……”
杨凡当然知道平时沙少庭性情,不少师弟明里暗里和他告状。
他身为大师兄,当然也是希望师兄弟之间,能够和睦相处。
故他可没少与沙少庭沟通,希望他对待师弟们要好一点。
可沙少庭根本听不进去,依旧仗着他爹是刑法堂堂主,依旧我行我素。
可沙少庭爹爹沙中阳对自己很好,没少帮过自己,故杨凡也是尽力帮沙少庭把事情压下去。
此刻沙少庭死了,若自己还在他爹爹面前说他坏话,感觉也是极不合适。
但项绝见杨凡支支吾吾,心中已有定论,便道:“行了,师父明白了。”
沙中阳也是没料到,自己儿子死了,在场除了杨凡,居然无人帮自己儿子说一句好话,而且连自己徒弟都落井下石。
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儿子平时真的是仗势欺人,得罪太多人了。
但沙中阳今日不把苏晴这家伙的恶毒真面目揭露出来,并证明她就是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他誓不罢休。
沙中阳又道:
“好,苏晴,那我问你,假设如你所言,一开始是我儿以丹药要挟你,那后来呢?
你可是从我这儿骗取丹药长达四年多,难道后来那些高等珍贵的丹药,也是我儿用来要挟你的?”
苏晴道:“事情是这样的。弟子知道自己身处劣势,又不想被沙师兄陷害而被逐出天剑宗,只能与沙师兄周旋,答应说与沙师兄交往可以,但必须等我参加完斗法大会之后。
当时弟子出此下策,只为拖延时间,因为弟子觉得若自己能够参加斗法大会并取得好名次,那自己也就是宗门重要弟子了,届时我所言之事,才会得宗门重视与信任。
但出乎弟子意料之外的,是沙师兄见我答应斗法大会后便可与他交往,居然大喜,为了帮我顺利参加斗法大会,然后我便可以真心与他交往,他也就经常送我丹药,助我提升修为。”
项绝道:“那这几年来,沙师侄送你的丹药恐怕不少了,难道你就全部收下并服用了?
这,似乎不妥吧?你完全可以留起来,当做证据,向宗门上报。”
苏晴道:“弟子服用丹药,只是为了自救,因为这些丹药,刚好可以助我提升修为,以让我有机会去参加斗法大会。
而且若我不服用,沙师兄可能会不高兴,届时又不知他会如何威胁我。
当然,若宗门觉得是弟子贪心或有其他不妥,弟子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剑玫听得沙少庭如此欺负自己爱徒,又从唐武口中得知这沙少庭平日还有调戏欺负其他邀月峰女弟子之嫌,身为天剑宗所有女弟子师父的她,哪里能忍?
此刻已经压制不住心中怒火。
剑玫护徒心切,怒道:“没什么不妥!晴儿服用丹药,就是为了自救。
若按师兄所言,这些丹药不服用而留起来,届时又会否被沙师侄反咬一口,成了晴儿骗了他很多丹药的罪证?”
沙中阳气道:“剑师妹!反咬一口的,明明就是你徒弟苏晴,你却还如此护她。”
沙中阳原本刚死儿子,情绪就已经十分不稳定,此刻听得死去儿子还要被苏晴如此污蔑,实在忍不住心中怒气,他也跪不下去了,激动得站了起来。
沙中阳忽然站起,杀气大盛,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项绝赶紧道:“沙师弟,你要做什么?!”
沙中阳没理会项绝,指着苏晴气道:
“苏晴你这混蛋,枉我儿对你那么好,还说想让我去跟你师父提亲。
结果斗法大会宗门选拨之时,你不仅对我儿下毒,害他失了斗法名额,今日还编造如此没良心话语污蔑他!”
沙中阳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极度吃惊,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因为若说苏晴骗沙少庭丹药一事是真的,那还只算是贪心而已,但若她真的对沙少庭下毒,可就是十分恶毒了。
“不会吧?苏师妹她敢对同门弟子下毒?”
“而且下毒对象还是沙师兄?这是吃了豹子胆了?”
“那她的毒药,又是从何而来?莫非她与毒宗有牵连?”
苏晴听得沙中阳这么说,当然是极力否认,道:
“沙师伯,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我怎么可能对沙师兄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