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这话说的甚是有趣。”
季寒若面上风淡云轻,心中忍不住翻个白眼。
她到底是哪儿得罪盛暖尧了?
让其紧抓着她不放?
“在场诸位都是女人,何必自欺欺人?谁喜欢看到自家夫君左拥右抱,谁又想用自己挣下的家业,供养情敌生下的孩子?”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问出了在场所有女人的痛楚。
也让所有女人猝不及防。
“在下不才,闲来无事最爱看书。也研究了不少大家族的起起落落。也看过不少世家贵女的凄凉晚景。”
“多是与妻妾相争,后院不宁有关。”
一众女眷,谁都没有想到,季寒若会在之前一番言论后,直接抛出这么大一个问题,毫不掩饰对纳妾的反对。
更不怕担起善妒的坏名声。
如此不安套路,如此离经叛道,还如此冠冕堂皇。
偏又都说的是事实。
让人挑不出错来。
季寒若让众人惊讶的远不止如此。
话锋一转,矛头直接对准盛暖尧而去:“表姐如此大度,管好卫国公后院之事即可。接二连三为项家操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表姐对我家相公有意呢。”
“你休得胡言......”盛暖尧涨红了脸。
季寒若本来是想用这话,让盛暖尧收敛几分,却见对方一副戳破心事,恼羞成怒的模样,她顿时恍然大悟。
盛暖尧竟真的对项承黎动了心思?
这是何时的事?
谁能想到,卫潇洲的正妻,竟然对项承黎起了心思?
她就说嘛。
当初,卫潇洲与梁浩言联手为难项承黎,在下聘当天,闹出三男争一女的戏码。
她早就解释清楚了。
盛暖尧不至于紧抓着她不放,一会儿毁她脸,一会儿暗杀她,就算争风吃醋,也应该冲着二姐季寒梅去。
还以为是盛暖尧嫉妒她身上的虚名。
不承想,闹了半晌,竟是项承黎沾染的烂桃花。
季寒若不敢置信,清澈的眼眸从盛暖尧身上来回的审视,可让盛暖尧气得抓狂。
也让皇后娘娘心中捏了一把汗。
试问,那个男人能容忍?
自己正妻的心中,惦念着其他的男人?
盛暖尧对项承黎有意,这要是传到卫潇洲的耳中,简直是奇耻大辱。势必会破坏卫潇洲与盛国公府的关系。
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太子。
理清楚这些后,皇后突然站出来呵斥道:“项夫人慎言。你出身百年书香世家,岂能不知名节对女儿家的影响?”
“对不住。”季寒若缓过神来。
这事她心知肚明,却不能在这个场合挑明。不然不光让盛国公府失了脸面,还让卫潇洲也下不来台。
最后影响到项家与卫家的结盟。
就影响到轩国的大局。
理清这些后。
季寒若的心中,对盛暖尧一万个不满意。
还不得不给盛暖尧递一个台阶:“表姐,寒若不想让你,紧抓着相公纳妾这件事不放,刚才说话有些口无遮拦,还请表姐见谅。”
皇后生怕盛暖尧沉不住气,连忙道:“暖尧,是你咄咄逼人在前,项夫人才会拿话堵你。”
说完之后,还不忘用眼神警告盛暖尧。
警告完盛暖尧,还不忘敲打在场的官眷:“这两个孩子到底都年轻,沉不住气。遇上点儿事,就都胡言乱语起来。诸位都是轩国栋梁的官眷,都该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在场的人,都不傻。
自然也听明白,皇后这番话中的深意。
卫潇洲的生母,就算对盛暖尧有一万个不满意,也不敢当众下皇后娘娘的面子,更不想让卫国公府受人耻笑。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话音才刚落,就见高隆身边的小太监前来传话。
皇后娘娘沉思片刻,眼眸落在季寒若的身上:“本宫有些乏了,劳烦项夫人扶本宫进屋休息。”
季寒若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扶着皇后娘娘。
【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们猜,皇后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赏星币999个。】
【爱上你的脸:故意为难主播,给自己的外甥女出气?打赏星币999个。】
【侦探小能手:格局小了,能在后宫坐稳皇后之位的人,岂能是傻子?为了一个外甥女,坏了自己儿子前程?打赏星币999个。】
别说直播间网友猜不透。
季寒若的心中,也七上八下的。
一路忐忑的跟在领路宫女的身后,扶着皇后进了殿,才发现等在殿内的竟是轩国的皇帝。
明明还不到五十岁,却看起来异常的苍老。
季寒若偷看皇上的同时,皇上也在审视季寒若。
最后还是一旁的高隆,出声提醒道:“项夫人,还不拜见皇上?”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季寒若连忙跪下行礼,低着头佯装惶恐:“臣妾初次目睹圣颜,震惊皇上的龙威,有些失态,请皇上恕罪。”
屋内鸦雀无声。
半晌后,皇上才让季寒若起身。
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你便是季家庶九女?你可知,当初项承黎给你请封诰命夫人,差点儿惹怒朕。”
“臣妾未曾听相公提及过。”季寒若一脸坦诚道:“臣妾只听相公提及,皇上圣明,慧眼识人,才让他有机会为国效力。”
“你倒是比你那个迂腐的父亲会说话。”皇上的脸上,看不清内心的情绪,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父亲被贬之后,可曾怨恨过朕?”
“不曾。”季寒若一脸认真道:“父亲从京都去伏阳县的途中,见到许多落难的百姓。早就为过去的碌碌无为而羞愧。现在满腔心思,都扑在为民谋福上。”
关于季博儒的情况,皇上尽在掌控之中。
自然能分辨得出,季寒若说的是真是假。
皇上的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你不光会说,还敢说。这性子真不像是季博儒养出来的。”
“......”季寒若的嘴角抽了抽。
这话让她如何接?
“莫不是随了你外公?”皇上顿了一下又问:“云殊源多次拒绝朕,不肯在太医署就职,定是怨恨朕了。”
“......”季寒若心中翻个大白眼。
怨不怨恨,你心底没数?
将云家折腾的家破人亡,让她外公舅舅表哥,流落边境这多年,吃尽各种苦头,还想让人感恩戴德?
真当自己放屁都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