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回去,一个时辰后再过来。”
季寒若给领头的护卫使了一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项家在不远处,就有一间铺子,离这里不过八百米。
只要这边有什么动静。
这些护卫,可以在极短的时间,赶到这儿。
这些,只有项家的亲信才知道。
目送项家的护卫队离开,季寒若拉着项承语,带着一个管事妈妈,十二个丫鬟,在众目睽睽下,浩浩荡荡入内。
引得不少人暗自议论纷纷。
“不是只让带两个丫鬟入内吗?”
“那能一样吗?人家可是风头正盛的项家主母。啧啧啧,年纪轻轻都是正三品诰命夫人,上头还没婆婆压着,日子不知道多逍遥。”
“谁说不是呢?听说项承黎为了她,竟然当着皇上的面,扬言只心系她一人,今生绝不纳妾。”
“这不可能吧?你从哪儿听来的?”
“这有什么不可能?你忘了皇后娘娘寿宴上的事?我跟你说,这些话,都是从宫中传出来的,你走着瞧吧。”
“啧啧,一个庶女,过得比盛国公府的嫡女都自在。”
“谁说不是呢,那卫潇洲年纪轻轻,世袭卫国公之位。按理说,他的正妻,怎么也不差吧?结果,连个诰命夫人都没捞到,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嘘,你小声些,别让人......”那个穿着深红色衣服的妇人,话说了一半,就像是被咬了舌头一样:“见,见过......”
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称呼盛暖尧。
称呼卫国公夫人吧?盛暖尧除了占卫潇洲正妻的位置外,连宠爱都没有。上面还有卫潇洲他亲娘这个有诰命夫人的卫国公夫人压着。
憋了半晌才道一句:“卫夫人。”
‘卫夫人’这三个字,让本就心胸不大的盛暖尧,更加恼火。
她眼神阴毒的扫两人一眼,脸上似笑非笑问道:“这么能说,要不要给你们搭个戏台子?两位御史夫人?”
那两个说闲话的御史夫人,也是惯犯。这样被当事者抓住,也不是头一回,就尴尬一会儿,就缓过神。
两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道:“哎呀,我肚子不对劲。怕是有些吃撑了,对不住,对不住,先去一趟五谷轮回之地。”
“......”盛暖尧撇嘴。
借口找的挺拙劣。
她正想着如何报复回去?
就看见季寒若朝着五谷轮回之地的方向走。
她唇角微微一勾,抬脚上前,堵住季寒若的路,脸上的笑不达眼底:“吆,表妹这回不装病了?”
要不是这个贱人,她为何会被人嘲笑?
盛暖尧的眼底要是能喷火,早就一把火将季寒若烧个干净。积压在心底的怨恨,刺激的她理智全无。
挑衅的话,连场合也懒得分。
“就连去茅厕,都带着六个丫鬟,形影不离的跟着。表妹,你这排场是不是有些过了?”
要不是这个贱人。靠着项家主母的身份,肆意妄为,一会儿给季寒梅撑腰,一会儿给太子侧妃撑腰?
光凭季寒梅那个废物,又怎么会在南穆关得到卫潇洲独宠,不光独揽卫家在南穆关的掌家大权,还怀有四个多月的身孕?
面对盛暖尧的挑衅,季寒若更是连客套,都懒得跟对方客套,似笑非笑看着对方道:“表姐,你明明恨我,恨得咬牙切齿。为何还非要凑过来?”
进入公主府,看着满院子的高管女眷,季寒若心中莫名有些不畅,直觉告诉她,今天这场宴会,肯定不会风平浪静。
她现在满心都是警惕。
又怎么会有时间,与盛暖尧浪费口舌?
况且,对于一个已婚,还惦记别人相公的女人,她从心底里,瞧不上这样的人,更是懒得与对方周旋。
她眼眸扫一圈,未曾发现季涵雅的身影,心中不由的松一口气。清澈的目光,再次落在盛暖尧的身上:“表姐,让开,好狗不挡道。”
“你说谁是狗呢?”
盛暖尧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辱骂,直接被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季寒若叫嚷着:“季寒若,你莫要得意,谁能笑到最后,还真不一定。”
“表姐,这是何意?”盛暖尧的话,让季寒若本能一惊。
她扫了一眼,正向着这边走来的太子正妃,提醒道:“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劝你莫要做傻事。”
“是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不由你说了算。”盛暖尧勾起一抹狠辣。正是因为季寒若这个贱人的支持,才让她有机会说服太子妃。
只要除了季寒若,就能断了季涵雅背后的支持。
太子妃将来的位置,才不会被动摇。
为除去季寒若这个碍眼的贱人。
她和太子妃,不惜花重金,将叱咤江湖的‘暗靳阁’都请来了,又怎么会让季寒若活着回去呢?
一想到,她接下来的布局,盛暖尧就控制不住心中的窃喜,暗戳戳的威胁季寒若道:“要怪,就怪你,动了不该动的人利益。”
“两位在聊什么呢?”太子妃卫静娴缓步走来,目光落在季寒若的身上,脸上挂着客气又不失礼貌的笑。
“见过太子妃。”季寒若连忙行礼。心中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太子妃就是盛暖尧口中的不该动的人。
只怕今天这场寿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季寒若在盘算的时候,太子妃卫静娴也在盘算。
一双眼眸上下打量季寒若一番。
脸上的笑,不达眼底:“今日才知,季家百年书香世家名不虚传。“闻喜宴”那边季大公子风头正盛。福柔公主寿宴,项夫人风头正盛。”
“......”季寒若眼眸微闪。
这是嫌她抢了风头?
还是把给大姐保胎的事,算在她的头上?
就在季寒若思量着如何应对之时,一旁的盛暖尧不惜又添一把火:“对哦,要不是太子妃提及,我竟忘了恭喜表妹。”
“......”季寒若抿了抿唇。两人一唱一和,看来是已经联手。无论她如何避让,对方都不会让她好过。
既然如此,那就正面交锋吧!
一个还没坐上后位的太子妃,不足为惧。
既然对方想让她不痛快,那她为何不能先让对方堵得慌呢?
理清这些后,季寒若嫣然一笑,让本就天资绝色的脸,更加耀眼几分:“表姐口中的恭喜,是指我大哥被皇上钦点状元之喜?还是我表哥被钦点探花郎之喜?”
“亦或者是,我家相公接连打胜仗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