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说:“虽然觉察不大正常,但具体不正常在哪里,却想不出来。”
我说:“曹丽除了和你聊女人之间的事情,还有没有谈其他的?”
她说:“似乎……到目前,还没有。”
我说:“你要注意防备她,不要对她掉以轻心!曹丽这个人的品质,我想你很清楚。”
“嗯,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她说。
“还有……你和季书记,最近私下接触是不是比较多?”我说。
“你说什么?”她说。
“我问你和季书记私下接触是不是比较多?”我又重复了一遍。
“你……你怎么知道的?”她说。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之下,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吗?”我说。
“你……是听四哥说的吧。”她很聪明,立刻猜到了。
我说:“嗯……四哥是关心你的安全,是为了保护你……”
“嗯,我明白,我理解。”她说。
“那么,你告诉我,你和季书记接触是干嘛的?”我说。
“我们……没什么啊,就是同事间的正常接触啊……一起喝个茶,吃个饭,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吗?”她说。
“我怀疑……”
“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你们在捣鼓什么事。”
“呵呵,你可真会怀疑,你该不会怀疑我和季书记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吧?”
“不是这个……我没有怀疑这个……我怀疑你们是不是发觉了集团里的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你们在暗中调查核实。”我说。
“哦……”
“我怀疑的对不对?”我说。
“无可奉告!”她说。
“你--”
“我说了,属于我作为集团副总裁和党委成员职责之内的事,我会去做,属于我作为一名党员该做的事,我也会去做……该告诉你的事,我会告诉你,不该告诉你的,你问也白搭!”她干脆地说。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
“我的意思是我和季书记都是在谈正常的事情,没有捣鼓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不要想多了……还有,我和季书记做事都是讲组织原则的,都是讲组织纪律的,我们不会做任何违反组织规定的事情,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多余的担心。
“另外,你,必须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该你问的你可以问,不该你问的就不要乱问,该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你就是再问我也不会告诉你。”她似乎在一本正经公事公办地讲话。
我一时有些束手无策了,说:“其实……我是担心你……”
“我知道的……我明白的……谢谢你,真的……其实,我不想让你知道地更多,也是为了你好,官场的事,复杂地很,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她说。
“你这么说,我还是有些担心。”我说。
“呵呵……看,你想地还是多了……我这个人,向来是做事对事不对人,季书记也是,我们在一起只是谈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又没有打算去算计什么人,我看你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
“你就放宽你的心吧,好好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好好为本副总裁服好务就行,别的,不要多想啊……想多了,除了累脑子,没有一点好处……再说深入点,我看你真的似乎有点自寻烦恼庸人自扰了。”
她死活不肯和我透露什么多余的消息,却一直在安慰我宽慰我。
我知道她一旦固执起来,我再怎么追问也是白搭的。
虽然她的话让我心里有些放松,虽然她说自己做事向来对事不对人,但我却知道,事都是人做的,虽然她不想去针对什么人,但只要是抓住了事不放,最终还是会牵扯到人,这是显而易见的。
我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多问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你自己可以没有算计别人的心,但要时刻提防被人算计……
“还有,这公家的事,不要太较真,有些不合乎规范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季书记做事太讲原则,大事小事都喜欢揪住不放,这其实没必要……你不要受他影响太大。”
“哎--好的,我的易主任,我记住你的话了,我会好好记住的哦,呵呵……”她说。
“你到底是真记住了还是在糊弄我?”我说。
“我怎么敢糊弄你呢?嘻嘻……”她又笑。
我还是不大放心,说:“如果你真的想对什么事较真,那你要告诉我哦,我和你一起去较真。”
“额……”
“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我此时无法判断她说的和心里想的到底是不是一致,但她的回答似乎又让我心里找到了一丝安慰。
我突然想起老黎曾经说过的一段话:在官场的历史上,正义与邪恶、君子与小人、好人与坏人的斗争,一时也没有停止过。
在这争斗过程中,出现了无数个野心家和阴谋家及跳梁小丑。他们贪得无厌,具有不可满足的欲望。他们凭借野心,耍尽阴谋诡计而得到禅冠相庆。有多少仁人志士伤于权术而险遭身败名裂。
官场充满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正义必定战胜邪恶,这只是从理论角度来讲。但在官场的实际中,好人往往斗不过坏人……
这样想着,心里不由有些感概,点燃一支烟,静静地看着聊天窗口。 Www¸ тtκan¸ C ○
她也一时没有说话。
想着现实世界里的她此时不知在空气里想什么,心里突然有些驿动……
吸完一支烟,我又开始说话:“若梦。”
“在。”
“叫哥……”
不做声。
“叫--”
“哥……”
“嗯……听话是好孩子。”
“你老占我便宜。”
“怎么了?”
“你怎么不叫我姐呢?”
“姐--”
“你……”
“妹。”
“你……”
“丫头。”
“你……”
“傻丫头。”
“噗。”
“笨丫头。”
“晕。”
我忍不住笑起来。
笑完,突然觉得心里很空荡……
第二天是周末,我正在宿舍里睡懒觉,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
睁开眼,一看,是方爱国打开的。
我忙接听。
“易哥……大本营刚刚传来最新消息!”方爱国的声音有些紧张。
“说--”
“革命军驻地附近的缅甸政府军,突然有异常的动向。”方爱国说。
一听这话,我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
“政府军怎么个异常法?”我问方爱国。
“大本营没有具体说,”方爱国说:“还有,据大本营派出的侦查人员报告,有一支驻扎在其他地方的政府军的部队,大约有一个营的兵力,正在向革命军驻地的方向开进,这支部队还携带有重炮。”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啊……一个营的兵力……还有重炮。”
“是的。”方爱国说:“大本营已经进入高度战备,已经做好了全面迎敌的准备,在防区布置了三道阵地,总司令和参谋长都亲临到了第一线。”
虽然远隔万里,我还是嗅到了浓浓的火药味,我感觉真的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金三角一场惨烈的大战即将爆发。
按照此时的情况,看来伍德这次是来了真的。
阿来前期出事只是个幌子,是个烟幕弹,或者只是个试探,他神出鬼没突然去了缅甸,去了日本大使馆,恐怕串通缅甸政府军联合剿灭李顺的革命军才是他的本意。
他有巨大的物质基础,足够可以邀买政府军的,而且,甚至,或许他还借助了日本人的力量,游说政府军前去进攻。
作为缅甸军政府来讲,在自己的国家里有非法武装盘踞,当然是一块心病,他们当然早就想剿灭,只是苦于资金不足后备不够,既然现在有大款出钱来弄这事,当然是很乐意的,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既铲除了国家的敌人,又不用自己花钱,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啊。
虽然这样分析,我却不由又有些困惑,既然伍德想联合政府军剿灭李顺的革命军,为何他非要公开在仰光出面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不露面会比露面更好吗?难道他认为自己此次的行动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将李顺的革命军彻底铲除,自己不需要在幕后隐藏了,无须担心让李顺知道了?
还有阿来,到底在这次阴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到底是打前站试探呢还是……
虽然知道目前的形势已经十分危急,虽然觉得一场大战真的就要爆发,但我的心里还是带着些许不能释怀的迷惑和不解,心里还是有一些疑点无法消除。
我紧张地思索着,却没有理清头绪。
方爱国这时又说:“大本营还刚刚向有关驻外机构发布了一号作战命令。”
“什么内容?”我说。
“命令说,一旦大战爆发,驻仰光的工作站要当即对日本驻缅甸大使馆采取自杀式爆炸袭击,伍德现在人正在日本大使馆里,要力争将其埋葬在那里……
“我们派驻仰光的人员已经准备了足够当量的*炸药,到时候用重型卡车强行冲进去,那些炸药足能把日本大使馆炸烂,还有,在周围的一些制高点,也有人员早已携带了火箭弹秘密埋伏在那里……到时候同时往里发射。”方爱国说。
我不由打了个寒战,我靠,这事真的要搞大,一旦真的这样做,必将会是震惊世界的国际恐怖袭击事件,李顺这一招,显然是要鱼死网破了。
“同时,大本营命令我们,一旦接到那边战事爆发的消息,这边立刻采取行动,对伍德星海的有关人员采取主动的果断处置,断了他在星海的臂膀,防止他们采取对我们不利的行动,保护相关人员的安全。”方爱国又说。
我明白方爱国所说的有关人员指的是谁,这里面一定包括冬儿。
我不由心里有些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