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着一盏孤灯睡着了,这个梦太寂静,太冷清,太迷离,芳草萋萋的湖畔承受着天空的微雨,落叶从黄昏飞入黑夜,我在迷蒙中看见他的眼睛,那一抹含情脉脉的目光,跟暗夜一样忧郁,他走近我,为我轻轻的盖好被子,一转身,他像是要离去,我抓住他的手不放,他的手是滚烫烫的,我忍不住哀求他:“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吗?!”
他的脸上绽放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一切平静下来,波澜不惊,只有他的呼吸声轻轻吹拂我的耳际,我累了,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这是另一个梦,桃花已经开遍在湖山之间,朝阳里,花雨如烟,旖ni醉人,世界好像焕然一新,光明比我更早醒来,我感觉自己躺在高泽的怀抱里,无比的温存,无比的甜蜜,可是我不敢睁开眼睛,害怕他在梦境里消失。不知几时,突然听见他对我说:“小诺,天亮了,我要走了,今晚我再来陪你好吗?!”
我的心脏几乎蹦出了胸腔,听这个男人的声音不是高泽,而是高亮!天啊!这两兄弟的外貌相似度接近九成,在暗室里根本无法辨认出来。我耳根发热,我六神无主,不敢睁开双眼,转一下身体,假装还没醒来。高亮在我的脸颊上深深吻了几下,然后整理衣服出去了。
高亮一离开,我如坠五里云雾中,不知身在何处,我彷徨地问自己:难道我给高泽戴绿帽了?!转瞬,一个问号在我的脑海里升起:我明明记得,昨晚睡觉之前已经反锁了门,高亮是怎么进来呢?难道是我的幻觉?难道我在做chun梦?!
过了没多久,苏玉宝来敲门,我第一个反应是以为她是来捉奸的,慌张得额角冒汗。幸好,她一脸焦急地说:“小诺,我已经按照你的提议去做,可依然找不到二姨妈!你说该怎么办?”
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来二姨妈真的失踪了,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们先跟高正先生商量一下,实在不行的话就报警!”
苏玉宝点头,跟着我去了高正先生的房间。当我们敲门时,高正先生在刮胡子,涂了半脸的白色刮胡膏,苏玉宝竟然开心地说道:“公公,你看起来好像圣诞老人!”
高正先生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问我们这么早有什么事,苏玉宝抢先报告,高正先生听完以后,踌躇片刻,然后说:“让保安员去报警吧!”
苏玉宝立即撒腿就跑了出去,我也跟在后面,高正先生叫住我,关切地问道:“小诺,最近你的心情怎么样?!有心事要跟我说哦!”
我底气不足地回答:“还行吧。”
我神不守舍地下了一楼,到饭厅里吃早餐,饭桌上人头涌动,谈笑风生,那种轻松的气氛一点也不像家里死人了。我一直低着头,不敢和斜对面的高亮有眼神接触,苏少龙问我是不是病了,还旁若无人地用手碰我的额头,我颇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嘟囔了一句:“我没病,你才有病!”
过了一会儿,管家带着三个警察进来了,说他们是来协助寻找二姨妈的,这么一来,苏玉宝又忙得没工夫吃早餐了,匆匆放下碗筷,带着三个警察去了偏厅做笔录。
我不经意地抬起头,马上触碰到高亮那一双脉脉含情的大眼睛,他竟然眨一眨眼睛,用唇语对我说:“啄木鸟妹妹,我爱你!”
我心慌意乱,立即别过脸去装作没看见。冷不丁,坐在对面的宋家表弟CK问我:“表嫂,这些天你一个人睡在那么大的屋里不怕黑吧?!”
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几下,愣了半饷,才故作轻松地回答:“怕什么,我很大胆的。”说完这句话,我条件反射地望一望高亮,他的眼睛里注满了柔情蜜意,他又用唇语对我说:“亲爱的,我先回自己的公司看看,争取早点回来陪你?!”
我怔了一怔,忍不住在心里骂高亮:这样的话该你说的吗?!我越想越不服气,连饭也吃不下了,放下碗筷走人。
不晓得是不是心虚的缘故,这一个清晨,我总感觉大家看我的眼神不对劲,似乎在我的身边布满了指指点点,流言蜚语。我躲在花园凉亭里,思索着那件事究竟有没有发生,想一想,就一阵面红耳热。
我惶惶忽忽的几乎遗忘了时间,忽然间,苏玉宝跑到我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灵堂里,然后对我说道:“小诺,警察推断二姨妈应该还在高家大宅里!可是我已经把大宅内的每一个角落搜遍了,你想想看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遗漏的?”
我苦思着,眼睛不经意地扫视四周,突然一阵电光火石,灵机一动,我问:“阿宝,你们搜过安放棺材的房间吗?你应该知道那个棺材是空的!”
苏玉宝怔了一怔,只一瞬间,她失声叫了出来:“天啊!我怎么会疏忽了那个空棺材呢?!”说完,她带着几个警察冲进那个房间里,不一会儿,我听见从那里传来一下竭斯底里的女人尖叫声,惊恐万状,如坠深渊,几乎把我的耳朵刺穿了。
我的心头一震,想道:完了,这次二姨妈凶多吉少了!
时间总不能原谅我们,要发生的惨剧还是发生了,警察们撬开了空棺材,在里面找到了二姨妈的尸体,她是被一条铁丝套在脖子上活活勒死的,可想而知,她的遗容是多么的触目惊心,惨不忍睹。警方把这件案件列为故意凶杀案,根据法医的初步判断,二姨妈的死亡时间是前晚十二点前后。
一时间,高家大宅里弥漫着前所未有的恐怖气氛,流言四起,人人自危。最滑稽的说法是高枫姐的鬼魂回来了,杀死了二姨妈。
我站在一个角落里目送着警方抬走二姨妈的尸体,我的心里一片冰雪,耳边仿佛还响着二姨妈的爽朗笑声,哎!人生无常,谁也不可预知下一分钟将遭遇什么变故?不知几时,苏少龙飘到我的耳旁说道:“小诺,你注意到没有,二姨妈的死亡时间和庄雪怡扮女鬼的时间相差不到一小时!”
我愣一愣,打量着他,他那凝神专注的表情就像是被福尔摩斯上了身,我低声问他:“少龙,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苏少龙把我拉到屋外的僻静树荫下,然后慢慢说出他的初步推测:前晚,那些歹人先捉住二姨妈,逼问她保险箱钥匙的下落,之后才发生了庄雪怡扮女鬼到我房间里骗我交出钥匙,可是,我不但不怕女鬼,还把女鬼捉住了,歹人们恼羞成怒就把二姨妈给杀了。
我听完了苏少龙的话,皱着眉头想了一想,然后提出异议:“我看未必,那天庄雪怡扮女鬼在花园里招摇过市,这种举动绝不是一时兴起。”
苏少龙沉默了,思索着,之后说道:“我把这个细节忘记了。”他又陷入沉思,半饷,他激动地说道:“我知道了,事情是这样的……”
按照苏少龙的最新推理:庄雪怡扮成女鬼的样子,先去吓唬二姨妈,问出了保险箱钥匙的下落,然后跑到我的房间里故技重施,可是阴谋被我识穿了。庄雪怡被我赶走以后,按照原定计划穿着女鬼的衣服故意在花园里走来走去,制造出闹鬼的气氛,为的是吸引仆人和工作人员的注意力,那边厢,歹人们把二姨妈勒死后,把尸体藏在棺材里,直到出殡那天,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毁尸灭迹。(因为空棺材是要埋进地里的)
我提出疑问:“歹人们为什么要杀死二姨妈?”
苏少龙撇了一下嘴说:“可能是报复,可能是临时起意。”
我忽然记起了什么,于是说:“前几天,二姨妈逢人便说严俊包二奶,导致高枫姐自杀。”
苏少龙点一点头:“几件事之间好像有关联。”
我不禁叹息一声:“本来嘛,二姨妈的人挺直爽的,就是一张嘴惹祸上身……”
我正说着,猛然看见严俊迎面走过来,他微笑着,脸上挂着一对若隐若现的酒窝。不知怎的,我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味,不由自主地躲在苏少龙的背后,不一会儿,我听见了严俊的声音:“苏兄,小诺,你们两个站在树下做什么?!”
苏少龙呵呵地笑了几声,滑稽地打趣:“我们在幽会!”
严俊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伸出手抓住我的肩膀,似乎想把我拽出来,我吓得死死抱着苏少龙的腰不肯出来,严俊又闷笑了几声,之后走开了。
直到严俊的背影消失了,我才敢走出来,苏少龙微笑着调侃我:“小诺,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你害怕严俊!”
我心有余悸地揉着胸口,说:“我突然感到自己有危险,我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说完,我撇下苏少龙,独自跑回卧室里,反锁了门。这一刻,我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煎熬席卷全身,像是被谁扔进了火海里,我的心在燃烧,我的血在沸腾,仿佛一个巨大的火球在我的身体上轰轰碾过,毛孔在吼叫,全身筋骨在呻吟似的痛。
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心里的想法越来越凌乱,耳边回荡着各种噪音,鬼哭,狼嚎,乌鸦的悲鸣,猛兽的呼啸……不知为何,我竟然跑到衣帽间里换了一袭开襟宫廷长袍,这件衣服是高枫姐生前送给我的,领口、开襟和肩部钉满莹润雪亮的珍珠,荷叶裙摆上有白色蕾丝波浪褶皱,宛如一朵黑色郁金香翻卷起珍珠色的浮云。穿着它,我感觉自己变成了神秘,高贵,妩媚,冷艳的魔法皇后,拥有改变命运的超能力!
我侧躺在长沙发上,从高泽的香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燃了,缓缓吸了一口,这是我第一次抽烟,烟雾袅绕,如烟如幻,那种尼古丁气息夹杂着馥郁的玫瑰芬芳,让我绷紧的神经在一瞬间镇定下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奔跑声,我一惊,难道那是死神的脚步声?我竖起耳朵留心听,有人在外面一边敲门一边喊我的名字,我登时放下心头大石,那是爸爸的嗓音,我立即用遥控器打开了门,果然,爸爸一马当先闯进来,冲到我的跟前,蹲下来,对我说道:“女儿,我们来接你回家的!”
我呆呆地看着爸爸,又看一看跟在后面的妈妈,还有苏少龙,立即明白过来了,一定是苏少龙打电话给我父母,说高家又发生了命案,因此我父母在这个本该午休的时间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的鼻子一酸,拿着香烟的手在颤抖,猛然间,妈妈冲过来,把我手里的香烟抢走,同时骂道:“女孩子家抽什么烟?!”
我的眼眶有泪珠儿在打转,我怀着辗转的心情注视着爸爸,爸爸也看着我,他用世界末日似的表情对我说道:“女儿,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回家吧!不然小命不保啊!”
我明显感到自己的嘴唇在哆嗦,喉咙哽住了说不出话来,爸爸好像和苏少龙交换了眼色,苏少龙立即走过来,二话不说,打横把我抱起来,径直走出了房间,当经过一面铜镜子前,我瞥见自己身上的长裙摆垂下来,旖ni旋转的白色蕾丝褶皱宛如一束随风飘扬的倒挂铃兰。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了高正先生,他穿着一身墨黑色的西服,蓝白相间的斜纹领带,前襟插着一丝不苟的白色袋巾,看起来是那么的英姿飒飒,风度翩翩,一点也不像是五十几岁的男人。他伫立着,像一棵挺拔伟岸的松树,他用锐利眼神扫视着每一个人,所到之处刮起阵阵凛冽的寒风,当他看见我时,目光霎时变得柔和起来,唇边也漾起了笑意,他问:“亲家公,你又来接女儿回家?!”
这句话明显带着嘲谑的意味,我爸爸却装糊涂地说:“不是,我们来串门而已。”
我妈妈也附和道:“我们今天闲着没事就来接女儿去陶陶居喝下午茶。”
高正先生微微地笑了一笑,说:“既然这样,不如请几位到我的茶艺室里品茶?!我收藏了顶级的洞庭碧螺春,雨前龙井,黄山毛尖。”
我爸爸摆一摆手,皮笑肉不笑地说:“不用客气了,我们家喝惯了十块钱一位的乌龙茶,不懂欣赏那些矜贵的茶叶。”说完,爸爸向苏少龙递了个眼色,似乎示意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突破防线再说,即时,苏少龙抱紧了我,从高正先生的身旁绕了过去,朝着楼梯走去,岂料,不知从哪儿冒出八个穿黑色中山装的壮男,把两条楼梯都堵住了,我定神一看,认出这八个壮男是高正先生的私人保镖。
同样是私人保镖,高正先生的八个保镖似乎比高泽的三个保镖要来得狠,来得酷,来得帅。
高正先生干笑了一声,然后用长辈的口吻说:“少龙,你是名门望族的继承人,有身份,有地位,你这样抱着我的儿媳妇下楼去,似乎有失体面?!”
我听了这句话,在苏少龙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不如把我放下来吧?”
可是,苏少龙淡定自如地说道:“非常时刻顾不了那么多世俗礼节!”顿了顿,他用目光在我的衣服上扫了一眼,又说道:“况且,她没有穿鞋子。”
高正先生是什么人,怎么会接受这样牵强的解释,他黑着脸,瞪着苏少龙,说道:“小诺是我们高家的儿媳妇,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带走她!”
此话一出,我爸爸也黑脸了:“这是什么话?!你以为这里是皇宫吗?你以为我女儿是嫔妃吗?一入宫门深似海,不到白头死不休?!”
高正先生仿佛犹豫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地说道:“论身份,小诺现在是高家的唯一的女主人,很多重要的事务都要她来处理!况且,高枫刚刚死了,家族群龙无首,我希望由小诺来主持大局!”
我爸爸挑了一下眉毛,针锋相对地说:“不是还有苏玉宝吗?!俗语说长幼有序,苏玉宝是二少奶奶,我女儿只是三少奶奶!再说,苏玉宝出身名门望族,知书识礼,温柔娴淑,由苏玉宝来主持大局是众望所归的!”说时,爸爸向苏少龙投去一记激赏的眼神,苏少龙的脸上随即浮现喜悦之色,似乎对这番话非常受用。
高正先生一时语塞,他不能得罪苏家,于是改口说:“二姨妈刚刚死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小诺不应该离开高家!”
我爸爸贼笑一声,避重就轻地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呢?!更何况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全家深表惋惜,可是无能为力啊!”
听到这儿,我不得不承认,我爸爸是个油腔滑调的家伙!
高正先生似乎不耐烦了,激动地说道:“亲家公,你这么说似乎在转移视线?!”
我爸爸双手抱胸,幽幽地问道:“高正先生,我被你搞糊涂了,既然你的儿子还在牢里,为什么你非要我女儿独守空房呢?!”顿了顿,爸爸又一脸好奇地问道:“按理说,你仪表堂堂,保养得宜,看起来好像三十五六,你为什么不续弦呢?!”
爸爸看似随口说,又像是话中有话,高正先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一阵青,握紧的双拳颤抖着,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火yao味,这两个自命不凡的中年男人相视对望,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一个是持才傲物,一个是霸道自负,似乎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我妈妈终于出来打圆场,她没话找话地对我说道:“女儿,你这身长袍好气派啊,应该是纪梵希的吧?不过有点成熟,似乎更适合我多一点,有机会借我穿穿。”
没想到,高正先生听了这句话,瞬间绽放热忱的笑容说:“亲家母,你喜欢纪梵希吗?!三楼的大衣帽间里有几千件名牌时装,都是从米兰巴黎订购的每季精品,非常适合你这样优雅高挑的女士,你可以随便挑,慢慢挑!”
真丢脸,我妈妈竟然情绪失控地尖叫起来:“真的吗?!真的任我挑选?!”
高正先生的笑意更深了,摆一摆手,他示意一个女佣人带我妈妈上三楼去挑时装。这就是女人的弱点,妈妈的魂儿被漂亮时装勾走了,把我和爸爸忘得一干二净。此情此景,我尴尬不已,我囧起脸,看一看面红耳热的爸爸,又望着呆若木鸡的苏少龙,几个人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高正先生提出折中的办法:“亲家公,既然你们不放心女儿,不如也住在这里?我让佣人把二楼的客房打扫干净,那间客房就在小诺房间的隔壁,互相有个照应。”
我爸爸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无奈地点头答应了,眉眼间却透出无尽的悔恨,他一定在后悔不该把独生女儿嫁入豪门,看起来很风光,可风光背后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高正先生走到苏少龙的面前,把双臂一张,似乎是要把我接回来,苏少龙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高正先生,一转身,他径直走回我的卧室里,把我放在长沙发上,然后压着嗓音说:“小诺,我觉得高正先生是一位很有绅士风度的暴君!”
我扑哧一笑,没有说话,抬头看见高正先生走进来,坐在我的对面,他对苏少龙说:“少龙,如果你不介意,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小诺说。”
苏少龙有些无奈地深呼吸一口气,磨蹭了半天才走出去,却没有关门,似乎不放心。
高正先生去把门关上了,然后走到我的跟前,他索性坐在柚木地板上,用两只手把我的长裙摆整理了一会儿,竟然勾勒出一幅神奇的图案,犹如在泼墨群山之间点缀迂回曲折的珍珠河,我大开眼界,惊叹他的艺术天赋,他笑着对我说:“小诺,我已经老了,身体也不行了,我自问没有能力让你幸福快乐,不过,我一定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他用一种淡然的语气说着,仿佛是跟朋友闲聊,但是,这些话听得我心跳加速,脸颊发烫,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不过,我还是惯性地拍马屁:“你一点也不老,刚才你没听我爸爸说吗,他说你看起来才三十五六。”
高正先生喜欢听这样的话,他愉快地笑了笑,又说道:“我可以拨给你四个保镖,这样你就有七个保镖了!”
我爽快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掩嘴傻笑。高正先生眉开眼笑,突然把话锋一转,说了个冷笑话:“小诺,上次我邂逅了你妈妈,惊鸿一瞥,万分倾慕,我想追求你妈妈,可是你爸爸冲我吹胡子瞪眼睛,你能不能替我牵线……”
我听了这么要命的玩笑话,不由得哈哈狂笑起来,笑得几乎断气了。这时,苏玉宝敲门而进,看见高正先生坐在地板上,她先是怔了一怔,接着向高正先生问好,之后对我说道:“小诺,灵堂外来了三个女人,有人认出她们都是严俊的情妇,一下子群情汹涌,你说该怎么办?!”
我惊讶不已,下意识地看一看高正先生,高正先生摊一摊手,幽默地说:“这些**的恩怨当然由你们女人去处理,要杀要剐全听你们的!”
话音刚落,我和苏玉宝都笑了出来,我想了一想,对苏玉宝说道:“把那三个女人扣起来,送到一楼的棋艺室,我自有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