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魏忠贤观察良卿一阵之后,轻声唤着扶起熹宗,“请万岁爷进服太和保圣汤。”
熹宗睁眼看看众人,见众臣如此争相试饮,大为感动,喃喃赞叹道:“众爱卿都是大明贤臣啊!对朕一片忠心,可昭告天地。”
魏忠贤不顾年迈,亲扶着熹宗喂服太和保圣汤,一口又一口……
“圣上!……圣上感觉如何?”众人目光紧紧盯着熹宗。
熹宗转动转动眼睛,又咂了咂嘴,仿佛在寻找着自我感觉……
“朕觉得……一股甜热暖气通向心田,”熹宗愁眉舒展,屈肢伸臂地活动着腰身,“四肢顿感轻松,果真是圣汤仙液啊!”
众人一听高兴得齐跪熹宗面前,大声祝福:“皇上圣体万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忠贤在御床前,虽说也跟着大声欢呼,可一回到宁国府,他瞪眼看着这太和保圣汤,心中却不免疑虑重重:“良卿,跟我说实话,皇上久病不治,太和保圣汤这玩艺儿行吗?能保皇上支撑多久?”
宫中另外还有一个人同样持有疑虑,那就是熹宗的正宫娘娘张皇后。
张皇后因为一直看不惯魏忠贤和客氏这帮狗男女的把持朝政、为非作歹、男盗女娼,所以对他们的一切行径,都持有疑虑。此刻,她正在内宫秘密召见太医。
张皇后嘴角挂着微笑,神色慈祥,态度和蔼地询问:“哀家单独召见,就想听听你的实话。”
太医跪伏在地诚惶诚恐:“微臣刚刚说的句句是真。皇上的确是偶感风寒,仅为小疾,不日即可康复。”
“果真如此?”张皇后微笑起身,不动声色,淡淡发问:“皇上既为偶感风寒,仅为小疾,太医悉心治疗,怎么皇上卧床半年,数次昏厥,病情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
太医无言以对:“这……”
张皇后淡淡一笑后又紧逼一句:“皇上既为小疾,不日即可康复,怎么太医束手无策?”
“张皇后……”太医似乎想解释什么。
“我听说反让魏公公劳费心神,又兴师动众进奉太和保圣汤,真的仅仅是因为小疾吗?”
“这……”太医头冒冷汗,他一边擦拭,一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
张皇后伸手摁住太医肩头:“老太医,坐,坐啊!”
太医惶恐不安地缓缓落座,眼睛却不敢正视张皇后。
张皇后见此,已略知一二,于是她盯视太医,从容发问:“哀家知道,太医出身世代相传之家,三代御医之门,大明王朝、皇上和内宫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没……没有没有!”太医脑袋像拨浪鼓一样,连连摇头,“代代受到恩养,辈辈受到慈育,世世备受重用,微臣感恩载怀,戴德心中,世世代代做马做牛也难报皇上的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