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
在白筱矜和彦杰霖以为能一直在一起的时候,意外,总是来的很突然,急促又不带喘息。第三年的秋天,彦杰霖离开了这栋楼,白筱矜的领居换了人。
入秋了,叶黄了便落了下来。秋风扫落叶,清走了黄叶,带不走思念。
白筱矜知道彦杰霖搬走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一天。来不及追问究竟是什么时候决定搬走的,也来不及问问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了这里。
白筱矜发了疯的冲出去敲门,哭着,喊着。喉咙喊哑了,手敲红了,也不见这绿的已经泛黄的门有人来开门。
再不见彦杰霖慵懒的穿着拖鞋倚靠在墙上手扒着门,也不闻那句慵懒欠揍带着挑衅的“来了?带礼物了没?”
白筱矜跌坐在门口,屈膝抱着自己,一遍一遍嘀咕着:“漂亮哥哥,你回来好不好,矜矜不和你斗嘴了,以后每次来都给你带吃的,好不好。”泪珠不要钱的流下,一颗一颗滴落在手臂上,裤子上,直到浸湿衣袖。
没人知道白筱矜坐着哭了多久,只知道,那晚的白筱矜跌跌撞撞回了家,就再也没有声音。
—————————————八年过去了———————————
白筱矜十六岁了,刚升上高一。
初中成绩中上,中考发挥超常,压线过了一中的录取线。
“矜矜,这里!”盛初九朝着校门口大喊,盛初九是白筱矜的闺蜜。也是,领居继承人。是,后来搬来的领居,就是盛初九,很巧的是刚好是初中同学最后考到了同一个高中。关于彦杰霖,这个前住户,她也知道。
白筱矜听到了呼喊,提着行李奔向盛初九。两人一起去报道,只是最后,分在了不同的班级。
白筱矜的高中生活开始了,不咸不淡,除了学习,就是和盛初九去东奔西跑。其实,不过就是各种蹲帅哥,追着帅哥看罢了。
大课间休息,一如往常,两人直奔学校的篮球场,坐在了观众席第一排。
“啊啊啊啊啊啊好帅啊!”花痴A
“天啊天啊!进了!三分!”花痴B
“啊啊啊啊救命我不行了”花痴C
“呜呜呜呜呜男神太帅了”花痴D
白筱矜和盛初九默默移了位置,小声谈论起来:“喂,上不上,难得见萧墨啊,冲不冲啊矜”
“我不行,你上吧,我给你加油。”
“我靠,你个坏女人,现在这么多女的,我上了不就要我命吗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跟不跟?”白筱矜挑眉看向盛初九,似已经料定了盛初九的回答。
果不其然,盛初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跟!必须跟!”
两人协商好就准备站起来离场到门口去蹲萧墨,结果,白筱矜刚走到球场边缘就被远处飞来的篮球爆了个头。塑料姐妹,盛初九反应极快的蹲下了,留给了白筱矜的头。
“嘶,我靠谁啊,疼死老娘了。”白筱矜手撑着被砸了的头,不断揉着,转身对着篮球场内的人破口大骂。
场内的人都愣住了,几秒过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跑了过来,这不就是萧墨吗,足足有一米八五的身高盖过了白筱矜一米六的瘦小,居高临下显得气势十足。
不过这气氛没维持多久,就被萧墨蹲下来的姿态萌化了,萧墨半蹲着,小心翼翼的问白筱矜伤到了哪里,白筱矜傻愣愣地站在那,没反应过来砸到她的人居然是萧墨?萧墨见白筱矜没反应,随即拉着白筱矜往篮球场外走去,带着她去了医务室。
萧墨走了,场里的人也逐渐散了。盛初九来到医务室的时候,只有萧墨一个人在帮白筱矜处理头上的伤口:萧墨谨慎的扒开白筱矜的头发,一绺一绺的分开,生怕触碰到了白筱矜被球砸到的地方,样子小心谨慎却又显得手足无措般滑稽。
白筱矜看着萧墨的模样,想起了那个小时候自己膝盖摔伤,也是一样笨拙又小心的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彦杰霖。一瞬间,千万思绪涌上心头,眼眶打转的泪珠一颗两颗,全部都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越哭越凶,从最开始的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萧墨傻了眼,以为自己弄疼了白筱矜,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同学,我第一次帮别人处理伤口,弄疼你了对不起。”
原本还在门口观望的盛初九一下冲了进来,把萧墨从白筱矜身边拉开,怒吼:“你会不会轻一点啊,打球打到人家头上就算了,处理个伤口还这么粗暴。”
白筱矜回过神来,急匆匆的擦掉眼泪,拉了拉盛初九的手说没事。继而对萧墨说了声没关系和谢谢。
盛初九担忧的看着白筱矜,却见白筱矜低微的在她耳边说了句:“我只是,想起了他也曾这么手忙脚乱。”
盛初九没再出声,低下了眼眸,默不吱声地给白筱矜擦了药就带她出了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