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赵祯亲自下旨,鉴于卫渊在东南过失,比如滥杀无辜、丢失军器等,特功过相抵,不赏不罚。
许多想要看到卫渊倒台的勋贵、望族、清流等,听到这旨意时,都是万分激动,
“卫渊还是太狂了,他以为自己有点功劳,就敢无法无天?若不得陛下扶持,他是个屁!”
“没错,如今卫渊失了圣宠,还有谁能保他?迟早有一日,他会如同两王那般!”
“忠勇伯卫渊的好日子到头了!”
“.”
然而,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宫中又发出一道圣旨。
一应婚礼所需,皆从宫中调配。
如此,关于东南之事,暂且收尾。
赵祯亲自为卫渊与张桂芬赐婚,就定于十月二日。
卫恕意心怀忧虑的向卫渊问道:
明兰笑道:“你们聊,我什么都没听到。”
他没想到,坟墓迁好之后,这卫游老爷子还能舟车劳顿的,专门再跑一趟.
“这老爷子不错.今后咱们姐弟,可以将他当个长辈敬着。”
卫渊一愣,富昌伯薨了?
那这荣显,岂不成了新任富昌伯?
“我总觉得,不是卫渊的好日子到头了,是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吧?”
不料刚出了府门,就见头上绑着白布,穿着孝衣的一名下人急匆匆走来。
明兰开心地差点儿蹦起。
众人松了口气。
待那下人走来,当即向卫渊磕头道:
“卫伯爷,我家老爷他,于今日辰时三刻薨了.”
明兰正做着茶百戏。
“是啊,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官家怎么又对他的婚事上心了?”
卫渊想起昨日见小荣妃一事,心中略有思索,随后,开口问道:
“不是有宫中御医说,富昌伯他老人家,或能撑过年关么?怎会如此突然?”
卫恕意道:“这丫头也不怎的了,最近这些时日,只要一有功夫,就会钻研这茶百戏。”
“你思虑周全,自是不错,以后去看爹娘,倒也方便了。”
“不是说卫渊要倒了吗?我参他的折子都写好了,呈还是不呈?”
至于卫渊在东南所得利益,其实已经够多了。
“.”
比他们低一级的将领,可得八百两
即使是落到兵卒身上,也能有个二三两银子左右,不包括一些米面等吃食。
卫恕意瞪了她一眼,道:“嘴上别没个把门的,明丫头还在这儿呢。”
二来,将水军掌控在自己手中;
三来,在东南留下清名,世人不会说自己是个‘杀神’或是个只知道打仗的莽夫,这一点儿尤为重要,还有私藏的那批军器。
卫恕意姐妹二人陆续道:
午膳用过之后,卫渊前往英国公府拜访张辅。
如果赵祯是即得利益最大者,那么卫渊便是紧随其后。
“这茶.我似在哪里喝过。”
卫如意笑骂道:“呸!莫不成你想直接洞房?”
“娘,姨母,舅舅,你们快尝尝。”
闻言,尚且待字闺中的明兰顿时俏脸一红。
卫渊可以不赏,但荡虏军的将士不能不赏。
卫渊颇为好奇,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忽感觉一种熟悉的味道传来,
明兰点了点头,“舅舅觉得这味道如何?”
听到卫如意所言,卫渊稍微一愣神。
几个长辈越聊越过,明兰是没脸继续听下去了,索性就拿着茶具暂且离开此间。
那下人回应道:“我家老爷不知何故,前几日夜里突然咳血”
卫渊笑了笑,道:“爹娘与祖父祖母的坟墓都迁到忠烈寺那边了,大姐与二姐可曾去见过了?”
卫渊不倒台,赵祯的手里,就始终会有一柄无比锋利的宝剑。
翌日,天刚蒙蒙亮,卫恕意、卫如意、明兰等人,便来到了忠勇伯府。
经过钦天监测算,十月二日乃是黄道吉日,宜嫁娶诸多事。
二来,也算是给那些勋贵们一个交代,而那军器一事,也能成为勋贵的把柄,被赵祯牢牢攥在手上;
三来,也能让一些想让卫渊倒台的人不再妄为。
所以,她们并未来叨扰。
可惜,当时的赵祯还很稚嫩,帝王心术还不是太懂。
“小弟挑的那处地方,也算山清水秀,不知你们觉得如何?”
卫如意笑道:“下个月你就要成婚了,心中可欢喜?”
卫渊眉头一皱。
卫渊想了想,记起杭州的一家小茶铺,脱口而出道:
“赵氏茶铺?”
总之,最终得利者,仍旧是赵祯。
明兰道:“我在杭州学的。”
卫渊毫不吝啬的夸赞道:“明丫头泡的茶,自然是极好喝的。”
“听说昨日你进宫,没受官家待见?无恙吧?”听到这句话,明兰、卫如意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卫渊。
比如,像是陈大牛、林兆远这些将领级别的人物,一人可得一千两白银与丝绸、米面等物。
一来,他可以不用赏赐卫渊了,卫渊心中有怨,那就待他成婚时,由太子化了这个怨气;
此刻,春意阁那边,一间亭子里。
要知道,荡虏军足足有八万人马。
这也是当初,赵祯想要培养狄青的原因。
这场赐婚,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那下人在白天还提着一个白灯笼,灯笼上写有‘富昌伯’三字。
他摇头应声道:“无妨。”
随着卫渊话音落下,没过多久,明兰就端着刚做好的茶百戏放到三人跟前,笑道:
但今日之赵祯,远非当年那个赵祯可比了。
卫渊大笑道:“等再过几年,咱们得明丫头也该出嫁了。”
赵祯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赏些真金白银较为妥当。
“伱还没来京时,河东卫氏族老,卫游老爷子来了,亲自带着一些卫家的小辈来为爹娘上香,这老爷子也算用心了。”
关键在于,能够趁机收拢一波军心。
由于昨日卫渊刚来,想必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一些曾得罪过卫渊,或是被卫渊得罪过的人,听说这个消息后,顿时连觉都睡不好了,
一来,获得大量钱财;
一些想要趁机落井下石的勋贵与清流,此刻都偃旗息鼓,不敢再有所动作。
卫渊道:“若是能省去成婚的诸多繁琐礼节,那便是真的欢喜。”
这一赏赐,少说也得有个五六十万两银子。
卫恕意没好气道:“你们一个当姨母的,一个当舅舅的,也没个长辈样。”
不知何故?
不会听了军器沉海一事,使病情加重了吧?
卫渊点了点头,“且先回去,转告你家荣大爷,请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