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郁金香公国的军队中,一个营的编制是五百人,自由党人虽然没有还没有建军,但是已经初步的分出来一百个营队。
随着塞纳的命令,五百多人一齐朝着莱茵城外而去。虽然他们的步伐统一,但是塞纳的心中却无比紧张。
“哗啦。”似乎是迈过了一道无形的红线,第一排的人突兀的栽倒在了地上,后面的人一阵惊慌,瞬间止住了脚步。
“前进,继续前进!”塞纳的拳头紧握,大声的吼道。没有办法,后面的士兵只能继续向前而去。
“哗啦。”第二排也栽倒在了地上,第三排的人从第二排人的间隙之中走了过来,然后继续栽倒在地。
一步之遥,但是这一步怎么都走不出去。
不大一会儿的时间,整整五百人的队伍,就这么倒在了地上。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但是却充满了一种无言的悲壮。
塞纳的眼珠子是红的,布满了血丝,他的压力也很大,一个营队的人都无法离开,那个巫师难道真的那么强大?
“第八营,第九营,第十七营,第四十三营!给我朝各个方向跑,谁能离开莱茵城,我升谁做团长!”塞纳再次的下达了命令,这一次,他直接调动过了两千人。
这两千人他不准备让他们往同一个方向跑,而是允许他们从各个方向离开莱茵城。不论是走路、坐车甚至坐船,只要能离开莱茵城都可以。
……
罗德依旧盘坐在一间旧的阁楼上面,这间房子是废弃的,阁楼的顶部破了一个大洞。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一夜的,一点都没有动弹过。
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之中,他的精神一直笼罩这莱茵城。这对于大巫师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消耗,甚至称号巫师也撑不住。
莱茵城直径十公里,如此巨大的范围,要保持精神一直笼罩,这可比一个普通人不眠不休一个星期还要可怕。
罗德本身也是十分辛苦的,但是他却很享受这个奇妙的过程。
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体验,他的精神在持续不断的释放中逐渐枯竭,但是他的精神本源却在飞速的稳固和坚韧。
这种感觉很矛盾,有种类似于一个人身体很累,但是精神很亢奋的状态。
如果长时间的坚持下去,只会产生两种后果,一个是他的精神彻底消失,他自己也会死亡。另一个则是发生质的蜕变,实力突飞猛进。
罗德本能的感受到,这就是他突破的契机所在。
他在哈谷尔沙漠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大巫师,并且达到了大巫师的巅峰,但是他却始终摸不到称号巫师所在的那个门槛。
称号巫师的那么门槛,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寻的多。这个关隘之大,甚至大于普通人寻找到进入超凡的门槛。
如果不能找到突破的契机,哪怕你是天纵奇才,也只能永远被困在大巫师的位阶。
但是,大巫师和称号巫师,却是人与神的一个区别。只有迈出去那一步,才是一个别样天地。
对于任何一方势力来说,大巫师只能是中坚势力,甚至对于整个组织来说,还没有一个百人的队伍值钱。
但是称号强者不同,他们是真正的守护者,可以守护一个势力。当初的黄金教会为什么难缠,就是因为他们有一个称号强者的大祭司。
为什么教会不允许北境十国拥有称号以上的存在?因为称号以上的强者太无解了,哪怕己方出动了三四个称号强者,也最多只能击败对方,但是想要抓住对方却几乎不可能。
就拿称号巫师来说,已经可以身化元素,直接遁逃,你怎么追击?而称号骑士则有着强大的预知能力,你还没有动手,他就能察觉到危险,提前躲避,也很难抓捕。
称号强者就是这么流氓,你抓不住他,但是他如果反过来对付你的基础人员,你绝对会损失惨重。任何一个势力被一个称号强者盯住,那日子可算是难熬了。
如果罗德想要彻底掌握自己的命运,他就需要突破称号,因为至少称号强者拥有了平等对话的权力,放眼任何一个势力,都不会对一个称号强者不尊敬。
罗德的精神笼罩在城内每一个人的身上,在这一刻,他不属于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他就像是一段冰冷运转的程序,外界的一切悲喜都无法干扰到他的心灵。
他不会因为一些可歌可泣的故事而感动,也不会因为城内一些人性的肮脏负面所愤怒。他就只是注视着一切,单纯而平静。
在这种感觉下,他的精神迅速的升华,《圣子观想法》自动运转,一尊洁白神圣的圣子浮现,光华流转,温润动人。
《圣子观想法》,本身就是以人的精神来体会神灵的思想,在教会的圣父、圣子与生灵中,圣子是最贴近人性的一面。
但是,圣子本质上也是神,既然是神,必然有神性。以往罗德观想的圣子,人性压过神性,所以显露出慈悲仁爱之状。
但实际上,神是没有任何情感的,他的情感都是人类所赋予他的。比如说圣子拯救世人,这或许只是神的一种生活方式,他认为需要这样做,所以他就这样做了。
从根本上而言,这不是善,这只是神这种存在的运转方式,但是恰恰符合了人的需求,所以成了善。
就像深渊中的恶魔,恶魔也不是恶,但是他们杀戮,就损害了人的利益,所以就成了恶。但对于整个世界来说,这也只是他们的生活方式,只是他们的生活方式损害了人的利益,所以就成了恶。
罗德以往的观想法门,总是可以的用仁爱和慈悲去压制黑暗,但却忽略了这不论是善还是恶,都是人的个人情感衍生之物,对于世界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他用慈悲去压制邪恶,本身就是错误的。慈悲和邪恶本身就是一体,因为它们都是世界的任何一部分。所谓的压制,就是他先观想出了邪恶,然后再利用慈悲压制邪恶,平白降低了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