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澜城,你最好就干脆死了算了,这样也别耽误我!”
席澜城又亲了亲她眼睛;“好!”
……
……
江祁璟和叶琛也听到消息敢来,整个医务团队在卧室里给席澜城做手术,慕暖央抱着膝盖瘫坐在墙角上,白色的裙子都染着血色。
江祁璟烦躁的点燃一根烟,低咒道;“智障?一大把年纪大半夜玩自杀?”
叶琛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慕暖央,也跟着掏出一根烟点燃,青白色的烟圈袅袅地往上飘动;“死不了!”
慕暖央还在,席澜城舍得死?
“江伯伯,叶叔叔!”席容景穿着可爱的睡衣从自己的卧室里探出小脑袋来,他大眼睛闪烁着一点点泪花,问道;“我爸爸会死吗?”
这个问题,他不敢去问妈妈。
“会!”江祁璟冷嗤了一声;“你爸遗嘱立了?”
席容景嘟起小嘴,大眼睛红红的;“乱说!”
他爸爸才不会死呢。
“原来你还会担心你爸爸,我还以为你该担心你爸把家产给谁了。”江祁璟吐出白色的烟雾,薄凉的冷笑。
“……”席容景!
江伯伯这样恶意的攻击他,真的好吗?
他不理会两人了,朝妈妈走去。“妈妈!”
爸爸出事的时候,他就想过来抱抱妈妈了,可被哥哥拦住了,他们远远的看到妈妈蹲在地上痛哭。
哥哥说,这时候妈妈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慕暖央抬起了红肿的眼睛,看到席容景,伸出手把他肉乎乎的小身子抱紧了怀中,泪水滴滴的掉在他小肩头上。
席容景小胖手拍拍妈妈的后背,奶声奶气安抚着她:“爸爸没事的,妈妈不哭,不哭啊!”
慕暖央感觉所有的情绪都堵在她的胸口,无处发泄,只能用最无用的方式哭出来,这才能让她好过一些。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席澜城倒是没有危及到性命。
医生有些疲惫,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才离开,慕暖央没有动弹,抱着孩子靠在墙角,江祁璟和叶琛都进去了十分钟左右,才出来。
临走时,江祁璟对她说了一句话;“他现在受伤连下床都不能,你要走就走远点,不要回来。不走的话,就跟他好好过日子。”
慕暖央像个木偶,痛苦的闭上眼睛,一直没有起身。
席容景和席延景都进房间去看了爸爸,出来的时候,席延景扶起了慕暖央;“妈妈,去睡一会吧。”
慕暖央看着席延景,听到他不紧不慢的说道;“爸爸睡下了。”
她点点头,没有走进主卧,到了客房住一晚,换下带血的裙子时,干枯没有泪水的眼眶又滴落下了泪珠。
她抱着长裙,缓缓的蹲在浴室里,痛哭的低泣。
这一刀,让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艾伦的死她过不去,席澜城却逼得她不得不将他过去。
这一夜,她的心,从未有过的飘荡无,世界安静地只剩下悲伤!
要是他真死了,她该怎么办!
……
……
早晨。
慕暖央七点便醒来,她的衣服大部分都在主卧的衣帽间里,不过小部分的衣服客房也有,挑了一件冰蓝色真丝长裙,洗漱好才下楼。
席延景和席容景都没有起床,佣人在准备早餐,看到她下楼了,走过来说道;“太太,早餐马上就好了。”
“恩!”慕暖央淡淡的应了声。
她没有留下吃早餐,而是要出门一趟,景园里有两个保镖非得送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席澜城安排这些人要看着她。
慕暖央上车,让他们送!
她到了花店里买了一束鲜艳的话,让保镖送她去墓园。
这几年来,她到墓园看艾伦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梦见艾伦的第一次,她就想来了。
看着眼前被风吹雨打了多年的墓碑,上面熟悉的面容,慕暖央的一颗心说不出的沉,她把鲜花放在墓碑上。
艾伦,上次我梦到你了。
你是想给我什么提示吗?还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看到你满身的伤痕,血肉模糊的,是不是过得不好?
你知道吗,席家一个长辈很迷信,他们说车祸横死的人,是会下地狱的,会在底下受苦。
你是不是也在受苦!
慕暖央望着湛蓝的天空,唇角划过一丝悲哀的浅笑:“我该放下你的死吗?”……还是耿耿于怀一辈子。
她一闭眼,都是艾伦和她的曾经,陪伴她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最痛苦的阶段!现在一闭眼却又是席澜城握着她的手,用刀子捅进自己心口的画面。
或许,忘不了。
会耿耿于怀一辈子。
她是该承受这样的痛苦,是不是也该让还在爱她的人幸福了?
这场爱的追逐中,她输了,输在舍不得!
……
……
慕暖央下午的时候回到景园,佣人神情为难的告诉她,席澜城早餐和中午都不吃饭,拒绝进食。
不用想就知道是看她出去了,用这种办法想见她。
慕暖央没说什么,到厨房做了些清淡的食物,端着午饭上楼。
她一推开门,一道深沉的视线就朝她投来。
男人躺在床上,高大的身躯披着深色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包扎好的胸膛,英俊的脸孔没有什么血色。
看到慕暖央出现了,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她身上。
她走到床沿,把饭菜放在床头柜上,眼神很冷的看着眉眼带笑的男人;“吃饭!”
“你喂我!”席澜城伸出手想去握她的小手,却被女人避开。
慕暖央一脸冷淡,持起了碗筷,安静给他喂饭吃。
席澜城现在也没有什么力气强行抱她,乖乖的吃饭,黑色的眼睛盯着她不放,尝了一口菜,英挺的眉峰轻挑;“你做的?”
“毒不死你!”慕暖央塞了一口饭给他。
席澜城低哑嗤笑;“有毒也要全部吃完。”
慕暖央没兴趣去听他随手拈来的情话,放下碗筷,端起一旁的排骨汤,递到他薄唇;“喝一口!”
他听话的喝了几口,又吃了一大碗米饭,等慕暖央收拾着碗筷,那一道慵懒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暖央,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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