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闹洞房的人,自然不会少了玉虎。这样的事玉龙一般很少参与,他有他自己的事,喜欢独来独往,在这一点上,他显得有些另类,超然度外、冷眼旁观。
刚吃过晚饭,玉虎就领着一帮小子早早地来了。
一进屋,这小子就先来个下马威:“哈哈,姓吴的,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两个月前,在棉站支钱时,你泼了我一身茶水,这笔账你说怎么了结吧?”
吴芳一见这个阵势,不由得暗下叫苦:自己现在身陷重围,这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左不能躲避,右难以藏身;前有众人把关,后无退路可走。这便如何是好?万般无奈,只得强装笑脸、随机应变道:“兄弟呀,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那天我不是打算给你接风洗尘吗?大热天的,想请你喝杯茶水解解渴,谁知一紧张,竟然失手把茶杯‘掉到’你的身上,我这也是好心没办成好事……。”
玉虎打断她的话:“你那张小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会有那么好心?那你后来怎么还把暖壶端了起来?”
“我见把水弄撒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于是,便打算再为你重倒一杯……。”
玉虎一下子被气乐了:“嚯!你个挨压的,长的这张小嘴儿倒是挺好使,这么明显的漏洞,竟然也被你弥补的天衣无缝。”
“你小子怎么骂人?简直是没有一点家教!”
“我骂你倒是轻的,待会儿,我还要收拾你呢!”说着话,就要对新娘子动粗。
吴芳正苦于无计脱身,偏巧看到婆婆来送开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您不用忙活了,让我帮你吧,这里有我们呢,你就早点休息吧。”说着话,便从婆婆手中接过壶来,给几人倒了几杯开水。
玉虎乘机取笑道:“嫂子,你是在跟谁说话?怎么连娘也不喊?最起码也得喊一声‘孩子他奶奶’吧。”
一句话逗得大伙哈哈大笑。吴芳也给臊个大红脸。
玉军娘打圆场道:“虎子,快别闹了,好好在这儿歇会儿,喝点水吧。”
有玉军娘在场,玉虎也不好太过撒野:“大娘,我最老实了,你就放心吧,赶紧回您那屋睡觉去吧,我们不闹。”
“你小子什么样我还不知道?你老实?你是老实里面挑出来的,像你那么‘老实’的,还真是天下少有。”
这时,吴芳提了水壶要出去,回头对众人道:“你们先喝水,我再去烧一壶水。”
几人不知有诈,无意中让她钻了个空子。
还是玉虎多了个心眼儿,他怕吴芳乘机溜走,于是随后跟了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吴芳一出屋门,便放下水壶向大门口逃去。
玉虎见状大喝一声:“站住!我看你往哪儿跑?|”
屋里人也闻声赶来。众人七手八脚、连拉带拽地将吴芳向屋里拖去。
吴芳甩开众人道:“你们放手,让我自己走好了。”
玉军娘劝道:“你们都好好的,不要光闹了,坐到屋里喝点水比什么不强?”
吴芳也面对众人:“你们都好好在这儿歇会儿,不要老是动手动脚的……。”
玉虎这小子跟谁也闹,肚子里的歪词一套一套的,只见他推着玉军娘开口就唱开了:“走啊走,乐啊乐,哪里有笑声哪有我,哪里有笑声哪有我。那我摸你婆婆,那我摸你婆婆……。”
众人全都被他这两句歪唱搞得哈哈大笑。吴芳在旁也忍俊不禁。
玉虎把玉军娘推倒门口,刚一转身就被人在身后踹了个趔趄,玉军娘冲着玉虎笑骂道:“真他娘那个脚哩!你个臭小子跟你大娘还这么没正经!”
在当地,曾有:闹婶子不闹大娘一说。
玉虎回头连推带搡地把她劝走:“大娘,您回屋睡觉去吧,我们少坐一会儿,等会儿就走了。我们会掌握分寸的。”
玉虎劝走了玉军娘,几人进屋后,插上门栓,便开
栓,便开始向吴芳肆无忌惮地大举进攻。
在这些闹洞房的几个小伙子当中,玉虎是最坏、最野蛮的一个。
玉虎看着躲在墙角的新娘子逼问道:“你跑什么?想着让我扒了你的皮哩!
“我没跑,我是打算再给弟兄们买些糖来。”
“你这张小嘴还是够甜的,我看你就不用去买糖了,干脆,让我们每个人亲个嘴儿,岂不比吃糖更甜?众家兄弟以为如何?”
众人齐声附和:“我等满怀热情、引颈而待!”
玉虎冲着吴芳嬉皮笑脸道:“你听听,这就是群众的呼声啊。怎么样?还请嫂子屈尊下就,赏小弟我一个面子吧。”说着话就把嘴巴伸了过去。
吴芳羞怒地吐他一口道:“呸!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你是个什么东西,滚一边去!”
“哟呵!真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给你脸你到把屁股露出来了!既然是给你脸你露屁股,那就干脆扒下你的衣服看看,我倒要看看你的屁股究竟有多大!”
狗蛋儿也不甘人后:“对!把她的衣服扒了,咱弟兄们什么时候落过草鸡毛,再厉害的媳妇,碰着咱哥几个,不都得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
吴芳望着这些如狼似虎的小子向自己步步紧逼,只觉得浑身上下不寒而栗。
玉军见状急忙过来解围:“各位兄弟,别和女人家一般见识了,常言道:好男不和女斗。饶她一次算了。”
玉虎乘机刁难道:“让我饶她也可以,我也不狂外,刚才我被她吐了一口,你就让她把我脸上的吐沫星子舔干净算了,要不然,咱今儿个没完!”
“让我帮你拿块毛巾擦一下吧。”
“不行!就这么放过她也太便宜了,我玉虎岂肯就此善罢甘休?”
玉军岔开话题:“要不然这样吧,让你嫂子帮你点一支烟,就算是向你赔罪吧。”
玉虎缓和了口气:“点烟可以,但我保留随时追诉的权力。把我伺候好了,咱们还有的商量,如果达不到我的满意,这事还不算完!”玉虎说着话,用嘴叼起一支香烟。
吴芳拿起火柴冲玉虎道:“撅起来!”
玉虎不满道:“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别扭?你让谁撅起来?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大人给孩子擦屁股似的。”
“这可不是我说的,你不撅起来,我怎么帮你点烟?”
“你少JB废话,我看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也不知马王爷长了三只眼!”玉虎边说边步步紧逼上前。
玉军一见忙过来打圆场:“今天多亏众家兄弟大力协助,来来来,都请坐下来,哥哥我敬大伙一杯。”
玉虎推拒道:“喝酒干什么?守着嫂子这么个大美人,不喝酒也要醉了,你想喝就跟嫂子喝交杯酒吧,兄弟在旁边为你们两口子看酒。”
“算了,她个姑娘家的不能喝酒,你就别再难为她了。”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能喝酒?我看她喝上半斤八两的也不成问题。”
吴芳急忙声明:“我真的不会喝酒,你们就高抬贵手、饶了嫂子吧。”
“不会喝酒,那就拿个奶瓶喝凉水也行啊。”
众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吴芳不客气地回敬道:“回家拿奶瓶让你妈喝去!”
“呀!好一个铁嘴钢牙的刁妇!事到如今还不服软,我看你是不想落好了!今天你是孙子也是孙子,不是孙子,你也得老老实实地装孙子!先让我把你灌老实酒,你反而让我喝酒,我又图个什么?那你们还是自己倒酒吧,我还不如歇会儿呢。”说完,就要躲到一边去。
玉虎上前拦道:“你往哪儿走?酒还没喝呢,你就想溜掉?没门儿!”
吴芳故意打岔:“没门儿?没门儿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怎么也不能从老鼠洞里爬进来的吧?”
“好厉害的一张刁嘴!兄弟倒想向嫂子请教一点:倘若我是从老鼠洞里爬进来的,那这里又算什么?除了是老鼠窝之外,只怕再没有更好的解释了吧?”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反正,你要去爬老鼠洞,也没有人会拦你。”
“你少扯那些没用的,快点喝酒吧,免得弟兄们多费手脚!”
吴芳推拒道:“你们不喝,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喝?总要有个说道吧?”
玉虎欺她一介女流,于是大咧咧道:“那我就陪你猜上两拳,待会儿让你喝酒时,也叫你喝个心服口服、绝无怨言。”
吴芳故作傲慢地问一句:“你行吗?”
“真是狗眼看人低!有道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有好牛皮不敢张大鼓。我玉虎走南闯北,在酒场上混了二十多年,也从未遇过敌手,对付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岂不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今天我就让着你点儿:我输一拳喝两盅,你输两拳喝一盅,怎么样?”
吴芳嗤之以鼻:“大言不惭!风大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看你年龄也就不过二十来岁,竟然说什么在酒场上混了二十多年,照你这么说,莫非在你妈肚里就已经开始’走南闯北’了?”
一席话使得在场者无不抚掌大笑。
玉虎直气得哇呀呀地一阵怪叫:“你个挨炮儿的,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今天我若制服不了你,我就不姓赵!”说话间,竟直欺身而上。
吴芳好汉不吃眼前亏,一见情况不妙,忙又岔开话题:“今天我就领教领教你的拳技如何,看看你这位从未遇过敌手的人物,到底有多大本事?如果嫂子技不如人,喝酒受罚自无怨言。”
“好吧,待会儿胜了你时,你不喝酒,看我怎么收拾你!”
正在这时,吴英过来串门儿,一见屋门紧闭,便让屋里人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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