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配?那你说,你最看不起的人,用你最崇敬的东西,来杀了你,是什么滋味?”
百里言抬手将他击倒在地,然后走到他面前蹲下,以追云轻叩手心,不急不缓,一下一下,就像是敲在百里哲的心上。
“贱人!”百里哲吐掉口中的血末,恶狠狠地看着百里言。
“我是贱人?你连一个贱人也不如,你是什么?”百里言冷笑,眼里尽是讽刺,眼里划过阴狠,“你让念念刺羽儿一刀,我替她还给你!”
话落,纤手关上追云,以扇柄为刃,刺入他腹部,鲜血从他腹部喷涌而出,苏泽及时抬手挥开血滴,免得溅到百里言身上。
“啊!”百里哲痛苦地喊了出来,垂眸,便看见腹部有一个血窟窿,当下不但身体疼痛,背脊都开始发凉。
百里言冷冷地看着他,起身推到苏泽身后,她为羽儿报仇,阿泽便为念念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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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毒发时,全身赤红,我虽无控魂,但也是做得到的。”苏泽亲手为他解开衣服,露出他染血的上半身。
“你要干什么!”百里哲捂住伤口,恨恨地看着他,眼里有着恐惧,如今若苏念羽真的没事了,他就真的活不了了。
苏泽淡淡一笑,伸手拿过身边的一个水桶,里面的水还冒着灼人的热气,在百里哲惊恐的目光中,缓缓走向他,然后,将沸水尽数倒在他身上。
“啊!”百里哲痛得发出哀嚎,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而他身上的血迹被冲干净,被追云捅出来的血窟窿因沸水的侵入而止住了血,生生被烫熟,全身因被沸水烫过,而变得红肿。
百里哲痛得在地上打滚,哀嚎充斥着整个地牢。
苏泽和百里言站在他前面,淡淡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无波。
“阿泽,你说,就一直让他在这里滚来滚去,好不好?”百里言淡淡地笑着,看着追云身上的血迹。
苏泽收回看着百里哲的目光,温柔地看向百里言,“不好。”
“我也觉得。”百里言粲然一笑,目光突然一狠,闪身踩住百里哲的胸口,以追云探入他口中,直接截断他半截舌头。
“唔!”百里哲睁大的布满了血丝的双眼,痛苦地挣扎着,血从口中流出。
“本来想直接杀了你,可你偏偏想要自杀,我自然不能如你所愿。”百里言的声音阴冷,神情也是极度无情,她虽不愿认百里烈为兄长,但骨子里,也有跟他一样的暴戾,苏小羽和苏念羽都是她的心头肉,百里哲一下子动了两个,彻底激起了她的魔性。
“你毕竟姓百里,看着言的面子上,我会留你一条性命,就跟,你的家主一样。”苏泽把百里言抱起,拿出帕子为她细细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指尖一弹,将一颗白色药丸弹入他张开呼吸的口中。
百里哲惊恐地睁大眼,疯狂地摇头,杀了他,快杀了他,他不要像百里烈那样不生不死。
但没了舌头的他,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会当做不知道。
“百里烈,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百里言看向隔壁牢房里,痛苦之余,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百里烈,轻笑。
百里烈下意识地往后缩,他一天也清醒不了多久,今天刚有点意识就看到这一幕,怎不教他心惊,而且这女人还是从小被他打压的小妹。
“我若不可怕,又怎么会留着泣魂十九年。”百里言将他的恐惧看在眼里,发出冷笑,而后转身离开,手上一震,展开追云,将上面的血迹震掉。
苏泽并未追上去,而是再次蹲在了百里哲面前,脸色维持的淡笑化作阴冷,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往下摸索,一路断掉他全身的骨头,不多时,他整个人还算完整,但皮肤底下,已经全是液体。
百里哲早就痛得昏了过去,否则见自己此般模样,恐怕也会直接被吓死。
“百里烈,百里家已经重新归顺我苏家,你筹谋二十年,最后却比不过苏家给了利益诱人。”苏泽擦着手,笑着看向百里烈,见因疼痛不断地颤动着身子,脸上除了痛苦尽是愤恨,不由挑眉,转身离去。
若能怀着仇恨去死,也算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百里烈连灵魂都在疼痛,但脑中却清晰地回响起苏泽刚刚说的话,心中大痛,不甘,怨恨折磨得他几乎奔溃,让泣魂的毒性更加剧烈,哀嚎一声,再次昏迷。
苏泽和百里言回来之后,苏念羽也醒了过来,他们并没有瞒着他这些事情,也给他说清楚了脖子上的血痕是怎么来的,苏念羽虽然只有四岁,但是个早熟聪明的孩子,他知道自己伤了疼爱自己的姐姐,伤心地哭了很久,苏泽和百里言并没有安慰他,因为他们知道,每个人都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年幼并不能成为逃避责任的借口。
苏小羽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日落时分才醒来。
“舒服点了吗?”司千焕一直盯着她看,见她醒来,无力耷拉着的眼睛立刻睁开,无神的眼里终于有了光亮,立刻问道,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这让他安心了一些,一般来说,伤口若是敢惹很容易发热,不过她的药药效好,他也输了不少真气给她,这才让她免了这罪。
苏小羽微张着眼,把他的着急和心痛看在眼里,张了张嘴,发现干涩的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蹙起眉。
司千焕小心地把她的头抬起一些,给她喂了一杯温热的泉水,纾解她嗓子的干痛。
“好多了,一点小伤而已。”苏小羽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道,见他目光变得凶狠,不由干笑,只是刺了一刀而已,若不是她昨晚痛得有点过头,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情,上点药就好了。
司千焕最恨她不把自己的伤放在眼里的样子,气得咬牙,却不敢对她凶一点,只能撇过脸。
苏小羽见他别扭的样子,心里好笑,突然发现他脸色也苍白的很,不由沉下脸,偷偷地伸出手,想给他把脉,却因牵动伤口,疼得她龇牙。
“乱动什么,还没疼够吗?”司千焕小腹一疼,心疼地看着她,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不能老实一点。
苏小羽撇撇嘴,委屈都说道,“我想牵你的手嘛。”
司千焕心一软,笑的又是无奈,又是温柔,大掌包住她冰凉的小手,“这样行吗?”
苏小羽眯着眼摇摇头,小手慢慢从他手里退了出来,反手按住他的手腕,胯下小脸,“真气消耗过度。”
“我帮苏念羽洗髓伐筋,耗了些真气而已。”司千焕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淡笑着说道,心中却是无奈,小东西都这样了,怎么还这么精明。
苏小羽听到苏念羽的名字,眼里闪过复杂,“百里哲呢?”
“你爹娘去收拾了。”司千焕淡淡地说道,见她想起身,皱了皱眉,扶她起来,动作很轻,但还是扯动了她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一口气。
“焕,你生气了。”苏小羽靠在他的肩上,轻柔又肯定的说道,否则他不会叫什么“苏念羽”、“你爹娘”。
“羽儿,你该知道,我在乎的只有你。”司千焕苦笑,把桌子上的药拿在手上以内力加温,然后喂给她喝。
苏泽、百里言和苏念羽,他会对他们好,也只是因为小东西在乎罢了。
“焕,不要在女人受伤的时候说这种话,会很感动的。”苏小羽皱着鼻子喝下一口药,甜甜地笑道。
司千焕失笑,状似无意地问道,“若我刚刚杀了苏念羽,你会不会恨我?”
苏小羽脸色一僵,往他怀里靠了靠,然后摇头,“我不会恨你。”他做的事情都是为她好,她会心痛,但不会恨他。
“不过认识几天的小鬼,就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了,小东西,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真的杀了他。”司千焕挑起她的下巴,邪气笑了笑,喝下最后一口汤药,然后俯身吻住她的唇,将汤药渡给她。
苏小羽因伤不敢乱动,只能抓紧他的衣服,半垂着眼看着他,张嘴咽下他口里的药,因她仰着脖子,那药顺着她的嗓子就流了进去,激得她眼底泛起雾气。
“以后不准为了他再伤害自己。”司千焕咬着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说道,眼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像是她一摇头就要去杀了那个小鬼一般。
苏小羽勾起唇角,伸手搂住他的腰,回咬他一下,委屈地蹙眉,“我那个时候已经想点他的睡穴了,哪里知道会有这一出。”
那时候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自然不会去逞能,谁知道百里哲这么会挑时间,刚好在那时候让念念动手。
“羽儿,那个破棉被,是你昨晚撕的吧。”司千焕不想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看到墙角的破被子,心又开始抽疼,昨晚有多疼,他比谁都清楚,也难怪小东西会忍不住撕被子。
“能陪你一起疼,我很开心。”苏小羽摸了摸发疼的心,知道他又在自责,连忙把眼睛笑成了两轮弯月,撒娇。
司千焕柔柔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她的腹部传来细微的声音,让他眼里闪过笑意。
“一天没吃东西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司千焕挑起她低垂的头,果然见她羞窘得红了脸,知道她暂时没脸说话,眼里闪过促狭,“我给你做红烧鱼好不好?”
苏小羽一听到鱼,脸色大变,捂着嘴干呕。
“怪不得他们以为你怀孕了,这样,的确像。”司千焕慵懒地笑着,按住她的胸口,为她顺气,用了他的武功,就跟吃了一大堆腥臭的鱼一样恶心……有时候还真跟不上小东西的思维。
“滚。”苏小羽回头恶狠狠地瞪他,却因失血过多加饿过了头,脑袋一阵发晕,顺带牵动了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好好好,别生气,我马上就去。”司千焕不敢再闹,拿两个枕头给她靠着,在她唇上吻了吻,下了床。
刚走到门口,他就看到一个小身影从旁边跑过去,光着小脚,泪痕斑斑,小可怜的样子若他平日看见也许还会心疼一下,不过现在,没这么多同情心了。
“喂,念念,你把鞋穿上!”司千橙也走了过来,着急地喊着,手里还提着两只小鞋,见到司千焕,奇怪地问道,“你不去陪小羽,出来干什么?”
“给她做饭。”司千焕淡淡地说道。
百里言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对着司千焕摇了摇头,“你别去了,我已经做好了你和羽儿的晚膳,你也一天没吃了。”
“嗯。”司千焕瞥见其中一碟番茄炒蛋,眸光闪了闪,微微勾唇,转身进屋,小东西说过,很久没吃她娘给她炒的鸡蛋了。
苏小羽看着跪倒自己面前的小鬼,哭脏了的小脸上一双大眼亮晶晶的,异常坚定,脖子上的红痕刺目的很,小脚光溜溜的,也没穿鞋,只能用狼狈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
“姐姐,念念是坏孩子,但是念念以后会保护姐姐,当好孩子。”苏念羽奶奶的软软的声音很坚定,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苏小羽目光沉沉,缓缓勾起嘴角,“想要保护我,就先保护好自己,你现在,太弱了。”
“念念会努力练功,保护好自己!”苏念羽大声说道,眉宇间有着与苏小羽相似的傲气,他以前总觉得爹爹让他练功很讨厌,现在他觉得自己不好好练功才最讨厌。
“地上凉,先起来吧。”苏小羽懒懒地靠在枕头上,眼里闪过满意的笑意,小家伙很聪明,但是懒散娇憨了些,不过现在应该懂事了。
苏念羽摇了摇头,不愿起来,爹爹说有错就要受罚,爹爹罚别人都是跪一天,那他跪半天好了。
“你打算让我扶你起来?”幽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苏念羽背脊一僵,立刻爬了起来,目光瑟缩地看着司千焕。
司千焕看着他害怕自己的样子,讽刺地笑着,“这点胆子,也配当羽儿的弟弟。”
“我配!”苏念羽扬起脑袋,压下心头的恐惧,瞪着司千焕,其实大哥哥在自己脖子上割口子的时候,他迷迷糊糊有点意识,就觉得那个时候呆在他怀里,仿佛坠入冰窖,阴寒恐怖,因此现在才会怕他,可是他是姐姐的弟弟,才不要怕任何人。
司千焕收起笑容,凉凉地看着他,然后厌恶地蹙眉,“脏。”
苏念羽小脸憋的通红,迈开小腿就朝外跑去,嘴里还嚷嚷着“热水”。
“你怎么又回来了?”苏小羽挑眉轻瞪他,有这么欺负孩子的吗?
“娘已经给你和小焕做了饭,不必他再去了。”百里言把饭菜放在她床前的小桌子上,摸摸她的脸,笑了起来,“恢复的很快。”
苏小羽笑吟吟地蹭蹭她娘的手,“百里哲死了吗?”
“娘这么善良,不会杀人的。”百里言轻轻柔柔地笑着,后面慢悠悠来找司千橙的白术听了,差点没笑岔气,他刚刚可是帮白藜去地牢看了看,那个场面,还真是不敢恭维,有其母必有其女,难怪苏小羽这么狠。
苏小羽眼皮一跳,低下头默默地扒饭,某人不客气地夺过她手里的饭碗,小口小口地喂她吃饭,羞愤到最后,反而淡定享用。
百里言看着两人,欣慰地笑笑。
“伯伯呢?”司千橙扫了周围一眼,疑惑地问道。
“他去找东西了。”百里言蹙了蹙眉,他老早就告诉自己去找东西,也不知道找的什么。
“找东西?找什么?”司千橙诧异地问道,找什么要自己去找。
百里言不知道,耸耸肩,见门口来了人,挑眉,“说曹操曹操就到。”
“找到了。”苏泽平常沉稳的脸上,此刻全是孩子般的笑容,手中托着一件薄薄的衣服,看到吃着饭的苏小羽,笑意更浓。
“你去找什么了?”百里言拎起他献宝似的举到自己面前的短褂,只觉得这衣服好看又轻巧,在苏小羽身上比了比,满意地笑了,“羽儿穿着应该挺好看。”
“轻丝软甲。”白术瞪眼,诧异地看着苏泽,“白松岭的宝贝怎么在这?”他小时候想去偷都偷不到啊。
“十年前,白松岭来我云水间游玩,赠我此物。”苏泽淡淡地笑道,“轻丝软甲,神器也刺不进。”
百里言了然,递给苏小羽,“羽儿,以后把它穿在身上,知道吗?”这可是她爹的一片心意。
苏小羽擦着嘴,看着苏泽有些期待的眼神,挑眉,接过软甲,淡淡地说道,“谢谢爹。”
“小羽?”苏泽惊喜地睁大眼,他、他有没有听错?
“你没听错,爹。”苏小羽依旧淡淡地笑着,见他激动的样子,眼中笑意更浓。
苏泽差点喜极而泣,好在他性子沉稳,只是红了眼。
司千焕拿过软甲,似笑非笑地掂了掂,看向苏泽,“岳父,白松岭是不是去过冰池?”
“对,他来的时候天气热,他还问过我哪里凉爽,我便告诉他冰池所在。”苏泽回忆了一下,说道。
司千焕和白术对视一眼,齐齐轻哼,白松岭也算是两百年来武功最高的掌权人,还不是借助了外力。
苏泽没错过两人眼中对白松岭的轻蔑,心中有着淡淡的疑惑,莫非这两个孩子当初离开梨月华地,是因为白松岭?
苏小羽没兴趣管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扯过软甲,有些怀疑地扯了扯,“真能挡神器?”
“白松岭是这么说的。”苏泽一愣,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女儿不确定的样子弄的他也有点怀疑了。
苏小羽嘴角抽了抽,看了司千焕一眼,眯眼笑道,“试试就知道了。”
司千焕挑眉,抽出腰间的追云,递给她,挑眉。
苏小羽拿过追云,在软甲上笔画了两下,实在找不出这个扇子有哪里是尖锐的,嫌弃地丢回了他手里,眼里划过暗红,突然把软甲往空中一抛,还有些苍白的唇轻轻开合。
“血渊。”
被烂被子埋在底下的血渊猛地冲了出来,飞到苏小羽抬起的手上,血光在剑身里面窜过。
苏小羽眼里再次闪过暗红,反手一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刺向软甲,司千焕和白术齐齐拉住软甲的两边,固定住要飞跑的软甲,顺便帮两边的人挡住她的剑气。
然后,软甲完好无损。
“是真的。”苏小羽笑眯眯地拿过软甲,肯定地说道,血渊都刺不破,果然是好东西。
小白在旁边猛翻白眼,小羽你就看不起血渊吧,以后你想起事儿来了非抽自己两个嘴巴子给血渊道歉。
“喜欢就收着。”司千焕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
“阿泽,你怎么了?”百里言见女儿开心,她也开心,瞥见身旁满脸震惊的男人,疑惑地问道。
“血渊?”苏泽愣愣地看着苏小羽丢到床上的红色长剑,不可置信地问道。
白术微微眯眼,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好笑,“伯伯,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们怎么知道伯母在云水间的。”
“咳咳,对,你们怎么知道的?”苏泽收起震惊的表情,有些尴尬地笑问,看见女儿太激动,什么都忘记了,现在想来,这才是关键的问题。
“你知道风夕城的夺宝大会的宝物是血渊,所以派左护法前去争夺,小羽认出他是当年带走伯母的人,用动用血瞳诀问出来的。”白术解释道。
“啊,那苏信现在在哪?”百里言了然,她知道当初她被带走的时候女儿躲在屋子外,可现在那老头儿好像还没回来。
“他跟我对着干,现在应该还在养伤。”司千焕的语气不咸不淡,说的理所当然,好像跟他作对的人都改是这个下场。
百里言干咳,觉得司千焕这人自大的有点可爱。
“所以,是你们抢到了血渊。”苏泽了然,有些激动,“真是好福气,小羽,它肯认你为主吗?”
苏小羽嘴角抽了抽,很不想打击那个兴奋的男人,“血渊本来就是我的,需要抢吗?”
“啊?”沉稳的家主又错愕了。
“小羽在医谷的时候,血渊自己把小羽引过去认主的,她把血渊留在她是否的墓前,没想到被医谷的长老拿到风夕城,想要引小羽出去杀了她。”司千橙说道。
“血渊自己认主?”苏泽睁大的眼睛没了阖上的机会,见苏小羽点了点头,突然大笑了起来。
众人奇怪地看着他,他也不在意。
百里言毕竟是他的妻子,总是见不到他太丢人,赶快拉住他,小声地说道,“阿泽,你怎么了?”
“天意啊,天意。”苏泽停止的笑声,满脸喜色地感叹,没想到,他的女儿有这等际遇。
“岳父,这把剑的秘密,是不是只有隐世家族历任的家主才知道?”司千焕拿过血渊把玩,问道。
苏泽点头,痴痴地看着血渊,“各家隐世力量从第一任主人开始,就有一个传言,说,世上有一把神器,名曰血渊,通身赤红,得血渊者,可为神。”
“你们都知道,隐世的人痴心练武,为的是挣脱肉体的束缚,获得千万年的寿命,而得了血渊就能拥有这一切,所以我们身为家主的,每代都在寻找,那时候我听说这个消息,只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派苏信去的额,哪知,是真的。”苏泽说着说着,又有些激动,他不想当神,但若有血渊镇守云水间,人们的武功肯定又能上一个层次。
话落,室内寂静无声。
司千焕拿着血渊,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依小白所言,这血渊跟他们前世是一伙儿的,怎么这么招摇,小白就谁都不认识。
苏泽以为他是被吓傻了,正想安慰,却见他随手把血渊往小白那边抛去,又伺候着同样淡定的苏小羽躺下,不由有些怔愣。
“好剑,好剑,伯伯你可以放心了,这血渊没有落入歹人手中。”白术摸了摸鼻子,口不对心地赞美着血渊。
苏泽点了点头,“那小羽你就好好休息,爹先去处理公务了,等过段日子,我和你娘就能跟着你们去陵城。”
百里言一听,也开心了,跟着苏泽一起离开,打算帮他分担一点。
等两个长辈走后,司千橙才捧着肚子笑了起来,“伯伯好可爱啊。”看他看到血渊的时候的样子,真的好好笑。
“白术,扶着点,小心把你孩子笑出来。”苏小羽凉凉地说道。
白术闷笑一声,点头。
“你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司千焕冷冷地扫两人一眼。
“我们来关心苏小羽。”白术嘴角一抽,温和地笑道。
“关心完了就走。”直接下逐客令。
白术差点没破口大骂,有骨气地拉着媳妇离开。
“好了,不要撑着了,他们都走了。”司千焕挥手把大门关上,淡淡地说道。
苏小羽脸上的笑意一散,小脸皱成一团,捂住了伤口,还好娘亲先走了,否则她就憋不住了。
“手拿开,我帮你换药。”司千焕无奈地皱着眉,痛的要死还要逞强,不想让别人担心,就想让他担心?
“焕,让人把苏信接回来吧,娘要跟我们回陵城,云水间不能没主……啊,你轻点。”苏小羽琢磨着这么些天苏信应该可以下床走路了,到时候再让小曲儿把控制他的药给解了就行了。
“苏小羽,你再操闲心,我就在这伤口旁边再添一刀。”司千焕洒下药粉,指尖轻轻滑过她的伤口边缘,低声说道。
苏小羽眼神一颤,乖乖把嘴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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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妈也是有戏份的,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