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
老房子其实连空调都不用,墙厚,会有过堂风,都冷飕飕的。
夏明薇听的真切。
是上官睿不会有错……
脚步声一声声的过来,夏明薇往门口的方向看,呼吸有些静了……
上官睿走到门口,往屋里看了一眼,没多说话,也没停留,径直过去……
上官睿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听起来好像是后勤部门的什么人,给上官睿开门来的。
耳朵听得见隔壁的门被开了,隔壁有声音说:“这个是大门的钥匙,这个是这个小门的,检察长您这里一把,门房那里还有一把,忘带了也能开门的,您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给我就可以……”
凡此种种,云云……
上官睿答话很少,那人又离开了,走过她门口还对着她也点头一笑,算是打招呼……
她坐在位子上,隔壁也沉静下来,不知道上官睿在做什么,猜测不到。
一会儿中间的小门打开,上官睿进来。
她抬头去看。
上官睿的眼底很是静默,好像深邃的湖水,沉静的不起一丝波澜,低声吩咐说:“泡茶过来。”
说完就回去。
夏明薇连忙的去倒茶,倒他最喜欢的那总。
热水器是现成的,还没有茶壶茶杯,于是用了一次性的,给他端过去说:“没有茶壶茶杯,先用这个吧。”
上官睿点头,也没抬头看她,手里拿着一份什么文件在看。
她正要转身走,上官睿忽的拿了茶杯,看一眼里面,放下:“明薇……”
声线拉的那样长。
夏明薇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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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睿开口:“下午去家里拿茶叶,茶壶茶杯茶叶,三样没一样是对的。”
夏明薇“哦”了一声。
上官睿抬头看她,正要说什么话,目光一瞥看见她衣领里面有丝淡淡的红,夏明薇看他的目光落到她的脖颈来,条件的一把握住自己的衬衫领子……
“我先下去了。”夏明薇急声的说。
上官睿的目光一瞬间暗的如同惊涛骇浪的海面,沉着雷电,蕴着怒气,都在那双眼里压抑,没再说话,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小门后面……
小门“吧嗒”一声关上。
上官睿闭了眼!
夏明薇匆匆的去一边墙上挂着的镜子那里看,今天本来衬衫是扣好的,她觉得热了,就松开一个,他坐着的角度也巧了,竟然真的刚刚好看得到一点点……她那样心虚的反应,他一定是知道了……
上官睿没有当面直接问她,就已经算是压抑了……
昨天李嘉慕弄的,她也是早上才看见,右边锁骨的位置有一个吻痕,还有牙齿的痕迹,一点点的红色……
夏明薇深深的吸一口气……
上官睿是不喜欢弄的没法收拾的人,不喜欢直面,否则刚才就直说了……
要是激起他的怒气,她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那样可怕,比李嘉慕的怒火还要可怕的多……她对他总是没办法……想到了先前她说她要搬出去的场景,他那样可怕的眸子,她真不想看第二次……
平平静静的过完最后的相处的时光,不好么……
一切的一切,再说吧……
*****
夏明薇忙的焦头烂额……
上官睿严厉起来是非常严厉的,而且第一天上班,需要接触的人和事物太多。
同样是秘书,她因为上官睿那一层关系已经传开,各处对她算是非常客气,只要她去说可都会马上办,即便是这样她也忙的够呛。
光是去翻查卷宗这一项,就让她跑去了档案室找了两个多小时,爬高上低,如果不是知道上官睿的人品,她真觉得上官睿是刻意的报复,怎么非要看四年来的关于合作的所有档案……
她抱着卷宗回去,路上遇见不知道什么办事处的一个人,见过的,老杨,看见她诧异的问:“夏秘书你拿的这是什么?怎么是合作档案?上官少对着个有兴趣?上官少真是日理万机,夏秘书,有什么信儿记得通知我一声……”
夏明薇笑笑,真没力气说话了,只管抱着卷宗过去,那么沉的一摞……
为着她这飘渺的笑容,老杨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大步流星的冲到自己办公室语气严肃:“我刚才看见上官少的秘书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她拿的都是最近合作案的卷宗!合作案水最深,我跟她开玩笑,她还神秘的一笑!真可怕死了!大家还是各自小心点啊!”
一屋子嗑瓜子聊天的人们纷纷冷了脸色,愁云惨淡忧心忡忡……
未来三天,公司的服务水平直线上升,对待来访合作伙伴一律微笑服务!
夏明薇把卷宗都整理顺了,按时间顺序排列,过去四年里在公司里因为内部审查下马的人的名单,过去四年里各方的成绩一览,地标建筑工程概况,凡此种种,都在上面了。
上官睿接过来,厚厚的一叠,这已经是她筛选过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喝一口水,看着时间就到了下午五点,竟然就这么下班了,忙碌的中午饭都没顾上吃。
“明薇!下班了吗?我来找你吃晚饭。”一个明亮的声音从办公室外面传过来。
她侧身去看,是聂宏!
聂宏手里捧着花,一大把,还是老样子香水百合一束,中间夹杂了玫瑰的,看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大步的进来。
夏明薇连忙站起身来,花束已经抵到面前,只能接了,讪讪的笑说:“你先坐……”
说完又觉得后悔,隔着一扇门就是上官睿,他怎么可能听不到,为今之计,还不如快跑!
聂宏刚要坐下,夏明薇又开口:“别坐了!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聂宏有些纳闷,问:“你这么饿吗?”
毕竟才是下午五点,说是吃晚饭,其实肯定是要六点以后吧,他特意提早一点过来的。
夏明薇深深吸一口气:“是,我很饿,我们快走吧,我中午也没吃饭。”
夏明薇说着一把拿了一边的包,就要拽着聂宏走。
聂宏抱过那束花:“好歹先把花插上,放着就该坏了!”说着就过去拿一边的花瓶,去饮水机那里接水。
夏明薇看着饮水机那一点水流缓缓的缓缓的,急也急不来,一把拉了聂宏说:“先走吧!我会饿死的!”
聂宏接水接了一半,听夏明薇这话,只能放手:“好好,先去吃饭,我把花瓶放下总可以吧!”
聂宏站起身……
夏明薇抢了花瓶抬头……
两个人身边的温度都低了几摄氏度……
上官睿站在小门的门口,问:“很饿吗?中午没吃饭着急出去吃饭是吧?”
夏明薇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立正站好……
上官睿的目光落到夏明薇和聂宏交握的手上……顿了一顿……
她是着急要走,所以拉了聂宏……可是是高中同学,以前也没这么避讳的……
夏明薇开口:“不,也不……”话还没说完,就被聂宏打断。
聂宏一脸阳光灿烂:“上官学长!还记得我吗?聂宏!上次见面都是四年前了!我也在h市,就过来找明薇吃饭了!”
上官睿的目光扫向聂宏,是记得的,以前学校里给夏明薇递情书,跟乐沫沫和明薇关系都不错的男孩子,记得印象里是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的样子,一别四年,也长大了……
聂宏身高比上官睿低一些,略微抬头,心无城府呵呵的笑:“学长要不然一起吃饭?好久没见到学长了,我做东!我在h市好多年,前天我还去找明薇吃饭,地道的京味!不信你问明薇!”
上官睿和聂宏的目光都落到夏明薇身上……
夏明薇点点头……
机械的……
内心是呼喊,是想死,是崩溃……不想跟上官睿一起……
然后抬头看一眼上官睿,他眼底一瞬间的闪烁,有什么一闪而过,只一瞬却被她看到……心里忽的就疼……
她这样麻木这样神经迟钝的人,他真不需要对她这样的好,真不需要这样放她在心上,她一门心思躲开他,他却露出这样的表情……分别弄成这样,不是她的本意,她多么宁愿一切回到从前,她一无所知的情况……
当知道了他的心,她却被迫不能回应,这无异于折磨……
如果只是她,她愿意,可是不是,折磨的是他,他心思要细的多,更不像她那么可以假装一切都没发生,他不是那样的人……看着他痛,她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可是只能这样,只可以这样……
为自己十七岁偿还……
怨不得任何人……
一行人出门,都去坐上官睿的车子,本来应该是去坐聂宏的,聂宏又认识路,三个人也不必要开两辆车子,那个小巷子也停不了两辆车,可是上官睿径直上了他自己的车子,夏明薇和聂宏互相看一眼,也只好上去。
聂宏坐副驾驶带路,夏明薇坐在后座上。
还从来没有坐过他车子的后座,也不是在荷兰的那辆,可是一模一样,同款同配置,他认定什么东西轻易不会变,也不会想要尝试,连坐垫都是一样的。
聂宏在前面间歇的指路开一下口,上官睿开车一言不发,夏明薇坐在后面也不好说话,一路都很沉默……
路两边是巨大的法国梧桐,上次跟聂宏来的时候忙着说话,都没有注意到,法国梧桐的枝叶一直蔓延这遮蔽了上方的天空,夏末那样沉,叶子绿的好像墨色,再过一段时间,这里一定满地金黄的漂亮。
夏明薇的额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终于是习惯了沉默……
车子拐进小巷子里。
七扭八拐的,下了车,一顿饭吃的也沉默……
她不开口,上官睿不开口,聂宏在一边说了几句也说不下去,点了一桌子的食物,却有些好像嚼蜡的感觉。
如果下定决心分开,那么还出现在对方的生命里,本身就是最残忍的折磨,与其这样,不如彻底一点……
夏明薇低头吃着东西,脑子里面已经想到很远的地方去……
要干脆的分开吗?她辞职,去别的地方工作,在h市或者不是h市,某个城市的夜空下总能容得下她,做普通的工作,好像跟上官睿的这些经历都只是梦境,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可以看月亮祈祷,只是再加上一条,希望上官睿幸福……
怎么都比现在此刻来得好……
她坐蓐针毡,那他呢?能好到哪里去?
还留在他的身边当秘书,是想要一点跟过去一样的回忆,假装好像回的到从前,可是原来心境变了,一切就都变了,回不去了……
“明薇,你怎么把面条都戳成这样……”聂宏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她恍然的回神,对上聂宏诧异的脸孔,才低头看见自己已经把一份好好的炸酱面戳的乱七八糟,黄豆粒都掉下来,在桌子上。
夏明薇笑笑:“不小心的。”
对面的上官睿目光又落过来,她只当做没看到,避开低头吃饭。
回去上官睿送他们到检察院门口,也就再没下车,跟聂宏示意了一下,踩油门离开。
聂宏回头看夏明薇:“上官学长的性格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冷冰冰的,真吓人,明薇你一定很辛苦。”
夏明薇笑笑:“也没有,当初要不是他,我会更可怜,他带我去荷兰上学,我身无分文,都要谢谢他。”
曾经答应过他的,如果他不让她走,她就不离开,可是这一次,她要走了……
打破一切的一切……
离开……
*****
“你说什么?”上官睿在办公桌后面抬起头来,看向她,声音有些大了,房间那么静,听得耳朵有些回声似的……
夏明薇不是没有瑟缩,可还是笑笑,低声的重复一句:“我想要辞职……”
握在背后的辞职信递过去,轻轻的推到他面前……
上官睿低头看着信封上写的辞呈两个字,眼睛眯了眯……
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这样的表情,是危险的意思……
长时间的沉默,沉默的可怕,好像是小时候在学校里被老师训斥,双后背后可是老师不说话,她也不能说话,只能等着老师先开口……
上官睿看着眼前的女人,一瞬不瞬的……
忽然伸手接过桌上的信封,握在手里,一字字问:“什么原因?”
夏明薇吸一口气,终于等到他问,于是说:“信里面有原因。”
上官睿只四个字扔过来:“我不想看!”
夏明薇低头,不看他,回答:“工作量很大,很辛苦。”
“还有呢?”上官睿问。
夏明薇深深的吸气,眼睛有些酸涩了,可能是吸气的缘故,接着回答:“没了,就是这些。”
耳边是纸张撕裂的声音,夏明薇抬头,就看见四片信封在面前的办公桌上,上官睿手里捏的很紧,看她抬头,才一字字的说:“这就是我的答案!”
夏明薇的心一缩,上官睿的眼神几乎是要把人吃掉,每一个字都咬的生硬,声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面,斩钉截铁。
“可是……”夏明薇还要再说……
“夏明薇!你记性不好吗?”上官睿陡然开口,截断她的话,声音大的夏明薇几乎是想往后退开一步:“你还能掰出些什么理由?夏明薇你看着我,再说一遍,理由是什么!”
夏明薇不敢去看他,低着头。
“说谎是不是?夏明薇!你不是第一次对我说谎!我们的交易呢?我不让你走你就绝对不会离开!你现在说要走!夏明薇,你要从家里搬出来我就让你搬出来,你要见什么人我也没有阻拦你,你做了什么事我都没有多加干涉,现在你说你要走!我还是那句,不准!”上官睿的话好像是刀子,一句句的剜在夏明薇的身上……
曾经有过承诺的,说好的,绝对不会走,可是现在……
如果还留下,那么会很痛,很痛很痛,她晚上没办法睡着,怎么都没有办法,脑子里都是白天的一切,会循环的如同电影放映那样的演出来,一切的一切……
夏明薇缓缓的开口:“是我对不起……”
他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她却还是放开他……
上官睿站起身,椅子向后拉开的声音有些刺耳……
“这次是为了谁?为了什么?是李嘉慕还是昨天的聂宏?为了李嘉慕你搬走,又来了一个聂宏,现在你要走是为了谁?是我上官睿开不起这个价格是不是?你要的什么我给不起?”
夏明薇摇头……
其实都是为了他……可她不能说,一切委屈的都不能说,所有人都没错……
上官睿的妈妈金碧桐没错,上官睿没错,错的只有她十七岁时候的*记录,是她配不上……
夏明薇不答话……
上官睿看向她,只觉得怎么这样的刺目……她这样低着头站在这里,一言不答,他就好像是被凌迟,一寸寸的割裂,可是不致命,她如影随形,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让他痛,她越是沉默,他的火气就越是没有出口……
还不如爆发,还不如吵起来,他宁愿她大吼大叫指责他的种种不是,他至少还能得到一个原因,还能放得开手,还知道为什么……可是她不!她编造各种借口,各种不着边际的谎话,然后垂首站在这里,好像一个受害者……
他想要一个原因,她怎么都不给……
*****
是他输了吗?输给了李嘉慕,还是根本不应该回来,只要再见面,她都会回到李嘉慕的身边去,他输得彻底,没有任何胜算,这一次,连自己的全部都赔上去……
在她颈间看见吻痕的一刻,就应该清楚了,自己错了,错的太错……
以为可以报复谁,却惩罚了自己!
上官睿一字字的开口,语气那样的涩:“好,你走!”
夏明薇一愣……
以为会是狂风骤雨的开场,却忽然这样戛然而止的画上了终止符,仿佛是所有的阴霾都在一瞬间静止,浓重依然在,可是雨落不下,风吹不起……一切都终结在这一点上……
夏明薇抬头看向上官睿……
他眼底是极力压抑的平定,几乎是晦暗的颜色,不看她,缓缓的自己坐下……
她看见他坐下的瞬间几乎是有些踉跄似的不稳,指节发白,可是还怎么说呢,他已经又顺了她的意思,她要搬走就搬走,要离开就离开,他一万个不愿意也答应下来,怒火几乎要湮灭一切也都没冲她再发一点……
这样平定的上官睿,才像是她所认识的那个……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顺了她的意思,她却好像空了一块……
如同那天见过上官睿的母亲之后下车来,只觉得空了,疼还来不及疼,空的那一块酸涩的抽紧她的心脏,四肢都有些软掉……
夏明薇转身,有些茫然……
连同离开,她都是第一次,离开了上官睿的安排,去哪里,也都没有想过……
步子走了两步,夏明薇又回头来,想了想说:“上官,谢谢你。”
上官睿没有说话,也不看她,看着桌上的文件恍若未闻,只有那青白的指节那样分明的落入她的眼里……用了很大的力气在捏着手指压抑着吧……
她只是想说自己想说的……也不指望他能回答,转头走出去……
身后一片安静,静谧的几乎是要沉静下去……
她不能考虑那么多,只能离开……
什么都不能考虑,只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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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电话铃就响起来,一看,是陌生的号码,夏明薇接起来。
对面是乐沫沫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明薇!你在哪里?快点告诉我!”
夏明薇猛地听见乐沫沫的声音,忽然就想哭,压低声音:“在上班,怎么了?”
乐沫沫听出不对劲,只说:“等着,我马上就来!不管你欺负了别人还是别人欺负你了,我都来给你报仇!”
电话挂断。
夏明薇才恍然,乐沫沫是回国了吗?
那句,“不管你欺负了别人”是指:她欺负了上官睿,那句“别人欺负你了”是指:李嘉慕欺负了她……
心里很暖……至少还有一个人一直是她的朋友,一直在她身边。
目光落向那扇小门,想着对面的人……
很想哭……可是没有一个肩膀可以让她哭出来……真的很想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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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辞职?明薇你疯了吗?这次我也不帮你!上官学长对你有多好你也知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要是有人这么对待我,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明薇,别这样,上官学长会伤心的!”
乐沫沫的话,好像连珠炮一样打过来。
她约在检察院门口不远的咖啡厅里见面,让沫沫直接去检察院不合适。
她听着乐沫沫讲,只能摇头,低声说:“我必须要走……”
是必须要走,无结果的开始不如不去开始,最后会落得很惨,她招惹不起这些大人物,宁愿不去招惹。她答应了金碧桐……
夏明薇喝一口咖啡,那么苦。
乐沫沫听见她这样的坚决,顿了顿,忽然问说:“明薇,真的是因为李嘉慕吗?”
夏明薇一停,抬头看向乐沫沫:“怎么会问到他?”
乐沫沫窘迫的看着她:“明薇,以前你跟李嘉慕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很高兴的,可是李嘉慕真的不合适,他太坏了,你都忘记了他那样伤害过你的吗?一个男人如果犯错一次,那就一定有第二次……很危险的,明薇,你无论如何不要选李嘉慕那个混蛋,我听说他最近常常找你……”
夏明薇问:“他常常找我?你从哪里听说的?”
乐沫沫说:“b市的人都知道啊,听说是李岩心说的,说她哥哥李嘉慕常常找你……”
乐沫沫自动省略了后面的话,李岩心的原话是李嘉慕经常找夏明薇这个践人,据说李岩心喝醉了告诉所有人,被传的整个b市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夏明薇有些发愁,她当时只是为了气李岩心,虽然也是实话,可是李岩心这样说出去,不用多久任展鹏也会知道,任蕾也会知道,到时候不管真假都会惹怒他们,她要离开,就是要去过普通的生活,并不想这样……
李岩心说出去这种话,任蕾的面子往哪里放?
乐沫沫看她神色凝重,忍不住问:“不会是真的吧?”
夏明薇连忙摇头:“不是,绝对不是。跟李嘉慕没有关系。”
乐沫沫更加不解,伸手过来拉了夏明薇的手腕:“明薇,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呢?你别说上官学长凶巴巴之类的话,我才不信,上官学长对别人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对你真的是非常好。我们去冰岛那一次,你被慕容灌了酒,喝醉了,一晚上在沙发上翻腾,我都扛不住睡着,都是上官学长守着你!他对你真的很好的!”
夏明薇这次记起去冰岛过圣诞节的时候,有那么一次,是慕容聪拼命灌她,她是不想喝的,可是哪里抵抗得了慕容聪那种酒桌上的高手,还是喝了几杯,没想到醉的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也没人提这件事,她只记得上官睿有些黑眼圈,还问:“上官,你眼睛怎么了?”
现在想来,真有点傻……
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
乐沫沫讷讷的在后面解释说:“慕容聪当时说,就应该霸王硬上弓,趁着你喝醉!我觉得太猥琐了,现在看,其实真应该……”
夏明薇笑两声,有些苦:“瞎想什么……你是我朋友!我的朋友!怎么可以站到敌方阵营去!”
乐沫沫抿嘴:“是啊,是因为我是你朋友,所以我在最后关头站在了你的阵营里,可是明薇,我现在真后悔,为什么我们都觉得上官学长千般好万般好,找你太绰绰有余完全是秒杀才对,只有你,一个人一点都不心动的……要知道上官学长多少人抢啊!”
话说到这里,乐沫沫忽然想到什么,说:“明薇,你知不知道!李岩心要来h市了!我觉得她的目标一定就是上官学长!她以前在学校里就喜欢上官学长的,你还记得吗?”
夏明薇点头:“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当时她跟上官睿走得近,除了是上官睿特别积极主动之外,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李岩心,真的会把李岩心气坏……
那个时候的上官睿,笑容里带着冰冷,还不如现在这样亲近,可是会在校园走廊上直接吻她,逼她当他的女朋友,而且没有退路……
跟现在判若两人……
人说只有动了心,才变成弱者……
乐沫沫撇嘴:“小心她把上官学长抢去!到时候你就哭了。”
夏明薇摇头:“不会。”
只两个字,却是那样的笃定,笃定他不会……她知道他的品味,哪怕是在荷兰的那些个女人里面,也都知道喜欢的模样,她也见到了李岩心,烈焰红唇的女人不会是他所看得上眼的……
何况李岩心做事太莽撞,又不知道进退,上官睿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就算不是这些关系,她心里竟然也有一种安定,似乎是太过清楚明晰,心里就知道他一定会如此。
乐沫沫见这样的激将法都没有用,急了:“你就这么肯定,到时候被她追去,看你哭!哭都哭不回来上官学长了!”
*****
第二更!话说那个什么,有木有觉得,朵朵是牙膏皮子,不挤不出油的……所以……花花……嗯嗯……要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