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冷以沫一直眷恋的抱着夏澈,久久不愿意放手,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静静聆听他强劲的心跳,一次又一次忍不住落泪,夏澈怜惜的捧起她的脸,宠溺的吻着她脸上的泪水,轻声呢喃:“怎么了?傻瓜?”
“澈,我爱你,我是真的很爱你……”冷以沫紧紧抱着夏澈,泪流不止,她是真的忍不住,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有可能会被他怀疑,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她的泪腺被浓浓的悲伤灌溉,不停流出心酸的泪水,带着她的爱,一起落在夏澈身上。
“我知道,我知道。”夏澈闭着眼睛,紧紧抱着冷以沫,他认为冷以沫是因为即将失去孩子的事才会变得这样的伤感,其实他心里也很不好受,可他一直强忍着,不想让自己感染她,可是她现在却感染了他。
“澈,答应我一件事。”冷以沫扬起泪水朦胧的双眼看着夏澈,沉重的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又说这种话?”夏澈怒了,墨黑的眸心燃起炽烈的火焰,不悦的盯着冷以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不是。”冷以沫擦着眼泪,语无伦次的说,“也许是因为快要失去孩子,所以我心里很不踏实,脑海里很乱,我怕,我怕我会……”
后面的话语,被夏澈激烈的热吻吞噬掉,他用力的吻着她,狂野而炽热,像要吻去她所有的心智,让她没有力气再说这种话,他不想再听下去,只要听到那个字,他就会浑身不安,心如撕裂般疼痛,他无法想象失去她的日子,一刻……也无法想像。
这一夜,冷以沫和夏澈相拥而眠,带着心底深处的悲伤,珍惜他们难得的幸福。
……
夜再长,天总会亮,感觉有光线洒入眼敛,冷以沫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落地窗边的阳光,浅浅的笑了,今天是个好天气,在这样的日子分别,也许不会那么悲伤吧。
小心翼翼从夏澈怀里抽出身来,冷以沫想要亲手为他准备一份早晨,可是身体刚刚离开他的胸膛,夏澈就浑身一震,警觉的抱紧冷以沫,眼睛没有睁开,却在低吟:“去哪?”
“做早晨。”冷以沫吻着夏澈的唇角,“你好好睡,我做好了端上来一起吃。”
“嗯。”夏澈的唇角扬起惑人的弧度,眼睛仍然没有睁开,单手捧着冷以沫的脸,深深吻着她,缠绵悱恻,许久,他才不舍的放开她,轻啄她的唇瓣,“去吧,快点回来,没有你,我会很冷。”
“嗯。”冷以沫点头,用手温柔的梳理夏澈有些凌乱的发丝,去浴室洗濑之后,然后离开,关上房门的时候,她的泪就涌了出来,她擦干眼泪,来到厨房,亲手给夏澈做牛骨粥。
洗净沙锅,将上等的牛骨和少许配料放入锅中烧开,用文火慢炖,然后洗好一碗香米放着,盯着沸腾的骨烫,冷以沫在想,她真不是一个好妻子,只会熬牛骨粥,其它的食物什么都不会做,就连一杯咖啡都不会冲,可是,夏澈从来不对她有任何要求,只要她乖乖听话,他就那么宠爱她,将她宠到极致。
为什么不早点发现他的好?要是能够早一点发现,一切悲剧也不会发生。
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究竟是要亲自痛过,才能够懂得真正的道理。
“嫂嫂!”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冷以沫心头一颤,回头看见夏泽从门外走来,身后跟着两个黑衣随从,提着一个银制的小箱子。
“泽!”冷以沫欣喜若狂的看着夏泽,心情紧张得如同紧绷的弦,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夏泽约好了今天过来给她送药,也许有奇迹发生吧?泽这次回来,会不会已经炼制出可以救我的解药?
“哥呢?”夏泽神色平静,声音低沉。
“他还在睡,泽,是不是……”
“去书房吧。”夏泽打断冷以沫的问题,接过随从手中的银制小箱,径直向二楼走去,冷以沫急忙跟上。
走到二楼长廊,夏泽悄无声息的走到夏澈房间门外,侧耳聆听,没有声响,才快步来到书房,冷以沫看着他如此谨慎的行为,心里彻底凉了,看来事情并没有转机,也许还会更加恶劣,不然夏泽不会这么担心夏澈发现。
来到书房,关上门,冷以沫惶恐不安的站在门口,头低垂着,眼睛凌乱,害怕听到残忍的答案。
“过来!”夏泽打开银箱,拿出一个注射器,正在将一个珍贵的水晶玻璃瓶中的药吸入其中,冷以沫恐惧的看着那药物,颤声问,“是什么?”
夏泽拿着注射器,认真的说:“之前给你配制了一个月的药物,控制你疼痛的缓解,经过一个月的研究,我将药物浓缩起来,这针药液,可以让你在一年内都不再发作,前提是,你不要再受到刺激,翅膀不要再冲出来。”
“那么,还是没有彻底解决的方案吗?一年后……”
“如果你现在打掉孩子,我可以对你放心用药,心无旁贷的替你做试验,一年之内,我也许有可能救愈你,大概有百分之三十的希望。可是,如果你执意要留下孩子,我现在就除了替你缓解痛苦之外,什么都不能做,那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你随时都有可能跟孩子一起死去。当然,等你生下孩子,如果还有命活着,我也有把握能够救你。可是,这种机会比太阳西出还要渺茫!”
夏泽残忍的说完这些话,看着冷以沫苍白的脸色,他不禁微微叹息,“我不想左右你的决定,但是,为了一个还没成形的孩子失去自己的命,真的值得吗?”
“值得!”冷以沫想也没想的回答,抬起头时,目光已经坚定不移,“不管他有没有成形,都是我的亲骨肉,既然他已经存在,我就不能残忍的剥夺他的生命,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也要留住他。”
“可是,就算你付出生命,他也未必能够健康出生,你现在的身体状态,能够保证以后的孕期不出问题吗?成一到时候出事,你是得不偿失!”夏泽神色凝重,他佩服冷以沫的执著,却无法理解冷以沫的固执,因为他无法体会一个做母亲的心。
“没关系,就用我的命来赌一把吧,我会尽全力让他健康出生的。”冷以沫的语气不容动摇,她向来倔强,坚定了一件事,就不会再改变,更何况,是这种关系着孩子生命的事情。
夏泽没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他的人生,冷以沫也不例外,他从来不喜欢强求任何人去做什么,向来不认同夏澈的霸道专制,所以,他才支持冷以沫决定自己的命运。
看着透明的液体一点一点注射体内,冷以沫并不觉得疼痛,心中反倒觉得庆幸,一年内都不会再发作,那么,我就可以好好养育孩子了。
……
打完针之后,冷以沫犹豫半晌,试探性的问:“泽,给我一剂迷药。”
听到这句话,夏泽震住了,幽深的盯着她:“你准备离开他?”
“他的信念太坚定,如果不离开,孩子就保不住了。”冷以沫悲伤的垂着头。
夏泽凝着眉,盯着冷以沫看了许久,眼中前所未有的闪现纠结与挣扎,终于撇开眼,他娴熟的整理着银制小箱,却故意将一只小水晶瓶落在桌上,然后离开。
冷以沫拿起那根银针,如同拿起重如千斤的巨石,心里如五海翻腾,百般不是滋味,即便再痛,还是要走到这一步。
很快,夏泽就离开了,他永远都是这么忙,一年到头都在东奔西走,很少在一个城市停留超过十天,除了研究出各种新型药物和科技物品之外,他还忙着替夏汐寻找合适的心脏,夏汐随着年龄的增长,心脏病越来越严重,在二十岁之前,必须要换心脏。
……
冷以沫来到厨房,佣人已经帮她将米放了下去,她亲自守着那里,小心翼翼的做好这顿早餐,他和夏澈的最后一次早餐。
一个小时之后,冷以沫端着早餐上楼,夏澈已经醒了,正在沐浴。
听着浴室里的流水声,冷以沫暗自庆幸,将水晶瓶里的透明液体倒入牛骨肉里,然后将水晶瓶收好,轻手轻脚走向洗手间,推开门,探进半边身体偷窥正在沐浴的夏澈。
“好色之徒,居然偷看我沐浴。”夏澈邪肆一笑,他站在纯银的蓬头下,任凭清水冲刷自己邪魅健硕的身体,古铜色的肌肤在清水的洗礼之下变得更加惑人,意欲腾飞的龙纹身缠绵他整个身体,栩栩如生,似乎快要从他身上飞出来,胸膛和肩膀上那些狰狞的枪孔和伤疤,为他更添几分狂野霸气。
“真好看!”冷以沫掩着嘴轻轻笑道。
“过来!”夏澈斜睨着她,向她伸出手。
冷以沫听话的走过去,隔着一米的距离,夏澈便将她拉入怀中,转身按在墙上,他狂野性感的身体紧紧贴在她身上,低着头,暧昧的盯着她:“我想要你了。”
“不行,孩子……”冷以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澈炽烈的吻堵住,他有些按耐不住,一只手臂紧揽着她的腰,一只手在她胸前放肆揉搓,炽烈的吻着她,吞噬她的呼吸,吮吸她的唇瓣,灵巧的舌探入其中与她肆意纠缠。
冷以沫热烈的回应着夏澈的吻,却拉住他的手,阻止他更加深入的动作,夏澈停下动作,依依不舍的放开冷以沫,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息喘重的说:“我想要……”
“会影响孩子的。”冷以沫伸出手臂,勾着夏澈的颈脖,踮起脚尖亲啄他的唇,轻声说,“以后吧,好不好?”
“唉,只能这样了。”夏澈强忍着欲望,抱紧冷以沫,憋屈的说,“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把暗夜交给泽暂时打理,我要好好陪着你,我们天天在一起,天天做/爱……”
“讨厌,总是想着这些……”
“不想这些想什么?我们还有很多姿势没有试过呢,等你身体好了,全都要加倍补回来。”
“好啦好啦,知道了,色鬼。”
“嘿嘿,来帮我搓背。”
“嗯,转过去。”
……
半个小时之后,夏澈和冷以沫从浴室出来,冷以沫亲手为夏澈穿上浴袍,动作那么温柔,目光如此淡雅,夏澈看着冷以沫专注的神情,唇边勾着幸福的微笑,当衣服穿好,夏澈忍不住紧紧抱着冷以沫,宠溺的说:“怎么办?真是恨不得把你揉进身体里,一刻都不想你离开。”
“傻瓜。”冷以沫将脸埋在夏澈胸膛,拍拍他的后背,温柔的说,“吃早餐吧,都快凉了。”
“好。”夏澈牵着她一起坐下来,冷以沫盛了一碗牛骨粥,夏澈准备接过来,她却笑眯眯的说,“我喂你。”
“呵呵,越来越会哄人了。”夏澈忍不住笑道。
“是啊,把你哄开心了,我也开心。”冷以沫舀一勺粥递到夏澈嘴边,“来!”
夏澈吃掉粥,满意的点头:“真香。”
就这样,半碗粥很快就被夏澈吃掉,看着夏澈脸上幸福的微笑,冷以沫心中涌现浓郁的悲伤,眼神有一杀的不自然,这微妙的眼神没有逃过夏澈的目光,他的动作突然就顿住,笑容僵住,目光幽深的盯着她,轻声说:“你也吃一点。”
“我刚才吃过了。”冷以沫有些心虚。
“粥里有什么?”夏澈仍然盯着她,目光尖锐,语气阴冷,冷以沫颤了一下,变得惊慌失措。
夏澈将碗打落在地,抓住冷以沫的手,震怒的低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要走是不是?你要跟萧冷一起走是不是????”
“对不起,澈,我不能打掉孩子,就算是死,我也不能打掉孩子……”冷以沫泪如雨下,看到夏澈这个样子,她的心真的很疼很疼,泣不成声的说,“澈,我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你答应我,让孩子留下来好不好?好不好?求求你!”
“不好!!!!我不准你离开我,不准。你一直有事瞒着我?你的身体是不是比我知道的还要严重?”
夏澈墨黑的眼眸变得狰狞,额上青筋暴突,激动得浑身发抖,他已经开始头晕,咬牙切齿的低咒,“泽这个混蛋,居然帮你骗我。”
他知道,能够让他昏迷的药,只有夏泽才有,夏泽既然帮冷以沫,就一定还有事瞒着他,难怪那天他们的神色如此奇怪,一定是冷以沫的病情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是,我快要死了,就算我不要孩子,也活不了多久,所以我一定要留下孩子,一定要。
这药效真的很猛,只是这么短短二分钟时间,夏澈的视线就变得模糊,身体摇摇欲坠,就连声音也变得无力。
“来……人……”夏澈想要大吼,想要命人进来,却被冷以沫死死吻住。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用力吻着他,在他还有一丝意识的时候,给他最后一个热吻,也堵住他想要发出的命令,许久,夏澈的身体已经软下来,无力的倚在冷以沫身上,却用最后的力气紧紧抱住冷以沫,紧得双手都在发抖,那双手臂就像连在她身上一般,任凭她怎么扳都扳不开。
夏澈的眼皮缓缓垂下,却反复的低吟:“沫沫,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离开我……”
“对不起,澈,原谅我的自私。”冷以沫紧紧抱着夏澈,哭着说,“等孩子平安生下来,如果我还活着,一定会带着孩子回来找你。如果我死了,我会让萧冷将我们的孩子,还有我的尸体一起送到你面前,你要好好抚养孩子,好好活着,否则,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不……要……”夏澈最后呢喃出这句话,已经完全昏迷在冷以沫怀里,冷以沫坐在地毯上,紧紧抱着夏澈,将脸与他的脸相贴在一起,任由眼泪滑落在他脸上,唇里,她哭得发抖,却泣不成声的说,“澈,今生有你,我很幸福,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爱你……”
紧紧抱着夏澈,冷以沫真的好舍不得放手,她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再抱一分钟,再抱一分钟,再抱一分钟就好……
“王,萧冷求见!”
直到外面传来侍者的禀报声,冷以沫才如梦初醒,反应过来,她抱着夏澈已经太久,却一直舍不得放手,现在终于已经到了时候。
“王睡着了,不要吵他。”冷以沫抬起脸,平静的说,“叫他在大殿等候。”
“是,王后!”侍者恭敬的回应。
早在半个多月之前,夏澈就已经宣令下去,要所有暗夜侍徒称呼冷以沫为王后。
冷以沫轻轻放开夏澈,将他扶到床上躺下,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将他手上的黑钻尾戒取下来握在掌心,轻声在他耳边说:“对不起,澈,暂时要借用一下黑钻尾戒,只有我戴着这个,他们才会任我离开。一年后,无论我是生是死,这个戒指都会还回来给你!”
说完这些,冷以沫俯下身,深深吻住夏澈的唇,一阵缠绵悱恻的热吻之后,她换了一身轻便的黑色衣服,拿了一些钱物,然后戴着黑钻尾戒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他,这张典朴俊野的容颜,已经深深烙在她心上,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来到长廊,冷以沫对女侍们说:“王有些累了,让他再睡一下。不要打扰他。”
“是,王后!”女侍垂着头,恭敬领命。
冷以沫走到旋转楼梯处,就看见站在大殿等候的萧冷,两人目光交错,心领神会。
“黑风,命人开一辆直升机过来,我与萧冷要出一趟门。”冷以沫对黑风下令,夏澈不在,这里大概事宜都有黑风打理。
“王后,这……”黑风有些为难,必竟冷以沫从未对他发号施令,而夏澈也没有交待过他们,该不该听她的命令,必竟,放任她和萧冷离开,非同小可。
“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要请尊王起床亲自跟你说?”冷以沫冷厉的盯着黑风。
“报歉,王后,尊王事先有交待过,不能让您离开的,现在没有他的吩咐……”
“黑风,你好好看清楚,这是什么?”冷以沫扬起右手,无名指上那枚黑钻尾戒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她的手指比夏澈小,所以这枚尾戒刚好可以戴在无名指上,她冷傲的看着黑风,盛气凛然的说,“澈都已经将这枚黑钻尾戒送于我作结婚礼物,这样,都不足以发号一个命令么?”
“属下不敢,属下立即去准备专机。”黑风惶恐跪下。
所有侍徒及女侍都跪下,见到这枚黑钻尾戒,如见尊王。
他们都知道,前二天尊王已经跟冷以沫求婚,尊王对冷以沫也是宠爱极致,所以,他们对冷以沫自是深信不疑。
很快,黑风就准备了一架专机,冷以末谴退了所有人,单独和萧冷上了飞机,当飞机缓缓升起,透过透明的机窗,看着绿野山庄一点一点在视线缩小,冷以沫不由得悲上心头,泪如雨下,她可以想象,当夏澈醒来之后,发现她离开,会是怎样的绝望?
她不敢想象……
而站在城堡外面的黑风感到有些不对劲,尊王这阵子为了陪冷以沫,几乎是哪里都不去,现在怎么会放任她与萧冷单独离开?
想到这里,黑风转身冲进城堡,快步冲到二楼,在夏澈门外禀报:“王,王后与萧冷单独离开,请问已经得到您的允许吗?”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黑风又问了二遍,还是没有回应,守在门外的女侍说:“王后说王正在休息,让我们不要打扰他,可是,我也觉得有些奇怪,王平时听到一点声响就会醒来……”
女侍的话还没说完,黑风就焦急的打开门,见夏澈真的躺在床上睡觉,他惶恐的跪下,再次禀报:“王,王后走了……”
夏澈还是没有动静,黑风才冒险走过床边,才发现夏澈根本就陷入了昏迷状态,他心中大惊,立即回头命令:“马上通知左右护法,还有泽殿下。”
“是!”
……
二个小时之后,夏澈终于醒来,而这时,冷以沫的专机已经到达了不知名的地方,冷以沫从怀里掏出那把象牙梳子,轻轻抚摸,垂眸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变化的腹部,她的唇边微微漾开浅浅的弧度,轻声说:“宝贝,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一起努力,要平安健康的活下来,活着回来见爹地!”
……
当天下午,夏澈醒来之后,知道冷以沫和萧冷已经离开,他像疯了一样冲出去,四处寻找冷以沫的身影,甚至调动全球的暗夜分部截止冷以沫的专机,可惜,冷以沫和萧冷早在半途弃机而逃。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三天很快过去,冷以沫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讯息。
整整三天,夏澈不吃不喝也不睡,像个疯子般四处寻找她,找到精神都快要崩溃,第三天傍晚,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夏澈仍然不曾回避,就这样站在城堡外面,任凭大雨冲刷他的身体,他目光呆滞的看着山庄入口的地方,一动不动。
他期望冷以沫能够回来,回来……
可是,他站了一夜,却还是没有看到冷以沫的身影,眼泪和无尽的悲伤一起涌出来,绝望中的夏澈,向天地苍穹发出足以令万物变色的咆哮,仿佛濒临死亡的野兽,控诉上天的不公,他高贵的头颅,昭示着他至尊高贵的存在,足以睥睨脚下的一切,却永远,无法控制自己的爱情。
何其残忍!!!
三个月后,泰国阿姆山,一座清冷的城堡里,冷以沫坐在舒适的摇椅上,静静欣赏外面如血的蔓陀萝,听着悠扬的音乐,拿着一本育儿书静静阅读,她的神色如此平静,安祥,淡雅,就像她静止如水的心情,现在她只有一个坚强的信念,就是保持平静的心情,好好孕育孩子,等到孩子出生之后,希望她还有命,活着回去见澈。
外面传来车声,冷以沫抬起眼眸,唇边扬起温柔的微笑。
“沫沫,我回来了。”萧冷从越野车上下来,单手将车上的货物拿下来,那此都是他今天早上下山去城里采购的用品。
这片隐僻的峡谷,荒芜的城堡已经有二十多年没人住过,当初他们来的时候,两人废了很多精力,才将城堡收拾出来,并买来很多家具和用品将这里重新装置,现在总算安定下来,却还有很多用品不够,所以萧冷每隔一个月都会下山采购一些东西回来。
“你买这些工具干什么?”冷以沫好奇的看着地上杂物,还有发电机。
“这里没有通水电,我想在院子里打一口井,再用这些管子引到家里,这样浴室就能正常使用了。这个发电机一旦用上,以后你也能看看电视电影,不需要每次都用电池听音乐,还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呵呵。”冷以沫抬起手,替萧冷擦着额上的汗,萧冷露出青涩的笑容,握着冷以沫的手说,“这里东西乱,我扶你去那边坐下。小心点。”
“嗯。”冷以沫坐回摇椅上,萧冷又去忙碌,看着汗流浃背的萧冷,她愧疚的说,“萧冷,等孩子出生了,你的使命完成之后,就找个好女人吧。你这么的好,一定会有好女人爱上你,给你幸福。”
“跟着你,照顾你,就是我的幸福。”萧冷回头,深深的看着冷以沫,看到她脸上不安的表情,他立即就轻松的笑道,“好了,你就不要替我操心了,不然孩子也要变得像你一样多愁善感。还有六个月你就要生了,等你和孩子平安回到尊王身边,我就自由了对不对?到时候我会努力试着找个女人来爱爱,要不然,我这辈子不是白白浪费了?呵呵。”
“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冷以沫的心情变得好起来,虽然她知道萧冷是故意说这种话安慰她,不给她压力,但她还是很受用,她对萧冷的感激,比海还要深,如果有来生,她真希望与他做真正的兄妹。
“别担心我,只要你好好的,一切就好了。”萧冷笑了笑,继续忙碌着。
……
而如此同时,夏澈就坐在绿野山庄城堡的塔顶,静静看着山庄的入口处,每到傍晚时分,他就会在这里坐着,等日落,等冷以沫。
他盼望着冷以沫回来,就算夏泽说,冷以沫未必能活到那一天。可他仍然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到他身边。
“王,楚少熠又来了!”黑风的禀报声突然传来,夏澈抬起眼眸,淡淡的命令,“让他进来。”
“是。”黑风传令下去,很快,一辆兰博基尼就开了进来,楚少熠从车上下来,冰冷的盯着夏澈,直截了当的质问,“有没有沫沫的消息?”
夏澈摇摇头,这三个月来,每隔三天,楚少熠都会跑来问他这句话,夏澈从刚开始震怒的将他打走,渐渐变得平静,现在,夏澈不仅不反感楚少熠的行为,反而会很有耐心的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有个人跟他有一样的期待,一样的目标,也是一种共鸣。
“我那边也没有,我还会继续找。找到之后,我会通知你。”楚少熠说完这句话,转身上车。
“谢谢你!”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虽然低沉,虽然淡漠,却让楚少熠浑身一震,他回头不可思议的盯着夏澈:“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夏澈的唇边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这笑容,有些颓废,有些低落,却带着一丝真诚。
楚少熠看着他,沉默几秒,苦笑道:“没想到你现在会改变这么多。如果能够早点改,那该有多好?沫沫也不至于受那么多苦。”
夏澈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眸。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回去了,雨涵还需要我照顾。”楚少熠转身上车,车子启动之后,他突然又从车窗探出头,对夏澈轻喊,“不用担心,我相信沫沫不会有事,她一定会活着回来见你的。”
夏澈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楚少熠开车离开,看着后视镜中夏澈颓废的身影,他感叹的自言自语:“爱情真他妈的不叫个东西,让人生让人死。何慕凡那个混蛋,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雨涵被他害成这个样子,要是被我找到他,一定杀了他。”
楚少熠现在和楚少煌已经和好如初,二人一起打理楚氏,楚少煌和夏诺也正式同居在一起,打算等沫沫的事情落定之后再结婚。
可怜的是楚雨涵,她早就怀了何慕凡的骨肉,何慕凡被抓之前,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将这件事告诉何慕凡,他却逼她打掉,楚雨涵死活不从,何慕凡甚至要强行灌她喝下打胎药,幸好楚少熠及时发现,阻止了一切。
后来,何慕凡被抓,善良执著的楚雨涵还去看他,还说要等他,可是何慕凡根本不领情,他越狱后一走了之,一点音讯都没有,后来,楚雨涵就得了孕期忧郁症,到现在每天郁郁寡欢,还有自杀倾向。
楚少熠一直派人看着她,楚雨涵的孕期比沫沫早一个月,还有五个月就要生了。
这段时间,楚家一直派人四处抓捕何慕凡,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
……
三个月后,冷以沫的孕期已经七个月了,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动不动就晕倒,就连行走的力气都没有,不仅如此,她到现在还经常呕吐,胃口也非常不好,脸色十分苍白,萧冷将她送到泰国当地最好的一家医院,住了半个月,仍然没有一点好转,医生说,她得了很奇怪的病,生命脉象非常不稳定,腹中的胎儿发育也很不好,她们母子,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面对这样的情况,萧冷瞒着冷以沫,打通了夏泽的电话,将详细情况告诉了夏泽。
“萧冷,你听我说,现在何慕凡又暗中组成了自己的犯罪团伙,他想找澈报仇,却无从下手。很有可能已经到处搜寻你和嫂嫂的下落,你们在医院里,行踪很愉就会暴露,你现在马上带嫂嫂回峡谷,不要再出现在医院附近。我很快就赶来。”
“是,泽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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