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溪听到陆希瑞的打趣,翘起二郎腿,手臂往膝盖上一搭,昂了昂头,“那玩不玩?骰子玩法很简单,比大小,每人三个骰子,谁的点数最大,就算赢家。”
霍茫舔了舔后槽牙,“输了惩罚是什么?”
贺溪盖住眼睑,摩挲了两下手指,“真心话或者大冒险,你们觉得怎么样?
赢家可以指定一个人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如果都不选,就喝酒吧。”
陆希瑞和贺擎相视一笑,听起来娱乐性倒是不错。
霍茫端着酒罐晃了晃,瞅着对面坐姿慵懒的商郁,“少衍,怎么样?”
男人缓缓偏过头,望着黎俏浓眉轻扬,似在询问她的意见。
黎俏侧首和商郁四目相对,捏着啤酒罐呷了一口,点头,“好像挺有意思的。”
主要是……想见识见识赌场女王摇骰子的‘风采’。
见状,云厉一扬手就把肉串丢到了餐盘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贺溪,“算我一个。”
几分钟后,流云等人搬来了实木桌、骰盅和骰子,几打啤酒也被放在了桌角。
七个人围坐在侧,皆动作随意地摆弄着骰盅。
贺溪精心修剪的指甲敲击着盖子,嘴角飞扬的弧度透着几分得意,“那现在开始吧。”
说罢,骰子撞击的声音立时响起。
几秒后,贺溪把骰盅扣在桌上,举目四望,便发现黎俏似乎没有摇盅,别人都完事了ꓹ 她还在喝啤酒。
贺溪蹙了蹙眉,掌心压着圆弧形的骰盅ꓹ “黎小姐不玩吗?”
是不玩还是不会?
黎俏漫不经心地放下啤酒罐,纤细的手指捻起三颗骰子丢进摇盅,然后在众人的视线里ꓹ 捏着骰盅在桌面上轻轻一晃,扯唇道:“开吧。”
贺溪见到她这样的动作ꓹ 不免有些啼笑皆非,“你摇完了?”
果然ꓹ 不会玩。
她的动作ꓹ 甚至都听不到骰子撞击摇盅的声音。
黎俏笔直的长腿平伸在桌下,抬眸看着贺溪,淡然地耸肩,“嗯。”
贺溪笑了笑,没再多问,见大家都放下了摇盅,便说道:“那我先开了。”
摇盅打开ꓹ 贺溪三个骰子都是六点。
陆希瑞探身看了一眼,摇头咂舌道:“开局就拿了最大点数ꓹ 看来这局你肯定赢了。”
说话间ꓹ 他也将自己的摇盅打开ꓹ “十二点。”
然后霍茫和贺擎分别是九点和七点。
就剩下云厉和商郁以及黎俏三人还没开ꓹ 云厉左右看了看,手指一弹ꓹ 直接把摇盅弹开ꓹ 他也是最大点数十八点。
贺溪的笑容淡了淡ꓹ 别开视线望向对面的商郁,努嘴道:“少衍ꓹ 该你们俩开盅了。”
黎俏和男人挨得很近,两人目光交错,随即动作一致地掀开了摇盅。
“嚯!”陆希瑞眼神新奇地看着两人的骰子点数,“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摇盅里,两人的点数一模一样,都是十七点。
贺溪一瞬不瞬地看着黎俏的骰子,心情略有起伏。
她的运气未免太好了,扶着摇盅随便晃一晃,竟然拿了十七点。
如此,最小点数是贺擎,只有七点。
霍茫从桌上拿起一罐啤酒,对着贺溪比划了一下,“来吧,你哥输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不选的话,就把这罐啤酒干了。”
贺溪讪笑着扭头,“哥,你选什么?”
贺擎撇撇嘴,朝着霍茫伸出了手,“来吧,我先干为敬。”
显然,他选了喝酒,真心话和大冒险这种游戏,在贺擎看来太幼稚了。
而同样身为赢家的云厉,对此也毫不在意。
待贺擎喝完啤酒,陆希瑞沉思片刻,便说道:“会不会太简单了?一罐啤酒而已,说不定接下来输了的人,都会选择喝酒。”
贺溪闪神,“要不换成洋酒,不玩游戏最少要喝三杯。”
霍茫点头附和:“嗯,也行。”
就这样,啤酒换成了洋酒,大家的兴致似乎更高昂了。
第二轮开始,贺溪依旧隐晦地关注着黎俏。
如果说第一轮是运气的话,那么第二轮,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因为黎俏和商郁,依旧是十七点。
几个兄弟左看右看,霍茫用脚尖撞了下桌腿,“少衍,你们俩是不是说好了?”
商郁慵懒地抬了下眼皮,薄唇下压,什么都没说。
提前说好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两轮游戏开始,商郁和黎俏一直没有过任何交流。
陆希瑞看着骰盅里一模一样的点数,忍俊不禁,“这可能就叫心有灵犀。”
这一轮获胜的仍然是贺溪,依旧是十八点。
而最小点数却是霍茫,而他选了真心话。
见状,贺溪眼里精光四溢,翘着腿,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问他:“你觉得黎小姐和云先生是什么关系?”
一时间,场面有些凝固。
黎俏靠着懒人椅,目光慢吞吞地看向贺溪,带着几分玩味和冷淡。
云厉则交叠长腿,嘴角咬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卷,斜睨着贺溪,轻蔑地扬起了薄唇。
至于商郁,半垂着眼睑,摩挲着黎俏的手指,神色难辨。
此时,霍茫的脸色微沉,睇着贺溪,不悦地反问,“这也算真心话的范畴?”
贺溪一脸正色地点了点头,“当然算,就是让你用真心话来评价一下。”
她刻意把‘真心话’三个字加重了语气,生怕霍茫听不明白似的。
在贺溪看来,在座的每个人都是人精,不可能看不出来云厉和黎俏非比寻常的关系。
霍茫有点后悔,早知道他还不如喝三杯酒压压惊呢。
贺溪这是在找死。
霍茫迟迟没有回答,云厉却拿着打火机把烟卷点燃,仰头朝着上空吹出烟气,“说吧,正好我也想听听,在你们看来我俩应该是什么关系!”
黎俏也适时附和,“嗯,说来听听。”
霍茫眸光闪烁,隐晦地看着商郁,见他始终没有出言制止,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说了一个词,“莫逆之交。”
思想一致,情感笃深的朋友。
霍茫自觉他的形容很贴切,然而,贺溪却哂笑一声,“原来黎小姐和云先生在你眼里是情投意合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