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上

设计(上)

陈醉打车来到一家名叫“夜”的酒吧门口,轻车熟路的闪了进去,一路上有好些年轻男女熟络的打招呼,他嘻嘻哈哈的回应着。坐在吧台旁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久违了的娱乐场所瑰丽奢靡的气息,陈醉才觉得自己终于回阳了。就像鱼儿离不开水植物离不开阳光一样,他这种玩乐成性的公子哥就离不开这种夜店氛围。他特意点了杯低度的鸡尾酒,一边慢慢啜饮一边和过往的美女眉来眼去。

“陈少,好久不见啦。”

一个娇媚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香水味儿,以及搭在肩膀上的一只纤纤玉手。

陈劲边说着边老道的抬起女人的手凑到嘴边轻轻一吻,然后奉送一枚迷人的微笑,他对美女一向慷慨,无论是刷卡埋单还是殷勤的态度,何况rose这种身材惹火风情万种的混血美女。

“要不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喝一杯?”

rose凑到他耳边轻轻地提议,热乎乎的气息吹到耳朵里,陈醉顿时心神荡漾,他刚刚坐了会儿便大致掌握了周围的美女数量和美貌指数,算一算这个rose也是数一数二,况且两人算是旧识还挺合拍,于是他笑着站起身揽上rose的纤腰朝楼梯方向走去。楼上是包间,有气氛,够安静,适合深层次交流。

“对了,今天要介绍给你一个新朋友。”rose朝他眨眨眼睛神秘的说。

“哦?美女吗?”陈醉一听就来了兴致。

“嗯,个性美女,挺有味道的,她可是对你仰慕已久呢。”

这种恭维话对男女同样适用,尤其是对于被关禁闭吃了一周素的某人,陈醉既好奇又期待,上楼梯的脚步都不由得加快了,中间还差点绊了个跟头,惹得身边的女人娇笑不已,点着他的鼻子吹气,“瞧你猴急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陈醉也不好奇这洋妞儿什么时候把俏皮话练得这么溜,所有心思都放到了最后那三个字上。进入包间后果真看到窗前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只是一个背影就让他有些激动,因为他向来偏爱长发女郎,尤爱发丝缠绕指间的那种旖旎触感。

身后的rose见状会心一笑,凑到他耳边,暧昧的问:“要我留下一起么?”

陈醉没有回应,眼神像是黏在了那个背影上似的。

rose笑笑,轻声说:“看样子这个妹妹是个新手大概会害羞,今儿我就不凑热闹了,改天再联络。”说完在陈醉脸颊上轻轻一吻,便扭着腰肢退了出去并关好门,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女人依旧静静地站在那连头都不曾回,陈醉想她一定是在故作矜持,欲擒故纵,女人们都爱玩这一套,他不禁暗暗嘲讽了一下,可是今天他心情好,乐得配合,就凭她那柔顺的长发和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也值得他配合。陈醉心潮澎湃的大步走过去,却在看到转过来的那张脸时大惊失色,如头顶上响了个炸雷一般,震得他身子都晃了一晃。

有句比较恶搞的话用来形容女人的长相,“从后面看想犯罪,从正面看想自卫”,恰好符合陈醉此时的心情和处境,不同的是,他看到的不是一头拥有迷人背影的恐龙,他倒真希望自己看到的是恐龙,霸王龙都成。

“hi,陈醉。”女人平静的打招呼。

“林,林菀,你怎么在这?”陈醉伸手指着她,说起话来像拌蒜,自从那天差点被林菀掐死之后他对这个女人就有了阴影,当然有一半是心虚,话说他见识过的女人可不少,可是从没遇到过这么血腥这么暴力的女人,甚至有一晚上还梦到了她满手是血的找他索命,能不害怕吗?

林菀今晚穿了一条红色长裙,化了个妖娆的妆,白肤红唇,眉眼间风情流转,和这个地方很搭调,但在陈醉看来只有两个字,诡异,现在他只想立刻逃出去,他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不说二话转身抬腿就要走。

“陈醉,你是心虚了么?”林菀不慌不忙,在他身后幽幽的开口。

陈醉闻声停住脚步,立刻否认:“哪有?别胡说,我还有事。”

林菀走到他近前,说道:“既然不是,我们不妨坐下谈谈。”

陈醉冷哼:“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林菀在旁边的沙发上大方落座,淡淡的说:“当然有,比如我们刚刚从同一场车祸死里逃生。”见陈醉的脚尖仍冲着门口,她继续道:“你不用那么慌张,除非你是真的心里有愧。”

陈醉不情愿的转过身,在离得最远的一张沙发坐下,唯恐她搞突然袭击。林菀似是不经意的朝他的方向挪了挪,满意的看到他的身体变得僵硬却强装镇定。

“我今天来是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看到陈醉随时要跳起来夺门而逃的架势,她顿了顿接着说:“过去的事我不打算再追究,”果然见他做了个呼气的动作,“可是希望你能到王潇的墓前去道个歉。”

林菀一波三折的说完整句话,陈醉的表情也跟着起起落落,听到最后忙反驳:“我为什么要去?”

林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激动,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没等陈醉再次开口她稍微凑近了些,略带神秘的继续:“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看到对方迷茫的眼神,她嘴角微勾,压低了声音:“是王潇的头七,你知道什么是头七吗?”

其实她撒谎了,真正的头七是昨天,但是陈醉哪里记得清,他一听到那个惊悚的字眼,不由得身子往后缩了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林菀不慌不忙的继续:“就是魂魄回家的日子,所以,说不定王潇正……”说到这里她朝陈醉身后瞟了一眼,陈醉全身的汗毛顿时竖起来了,脖颈处凉飕飕的,强忍下扭头的冲动,只听林菀幽幽的声音飘来:“在某个地方生气难过呢,据说鬼魂是有怨气的,如果……”

“够了,”陈醉忍无可忍出口打断,就知道这女人是个恐怖分子,搞什么啊?红裙,长发,弄得妖冶十足的一张脸,简直是来演恐怖片的,偏偏他还真“吃”这一套。他虚张声势的说:“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封建迷信,跟我没关系,我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