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那个苍白流血的女子,顿时沉痛了声音:“夜,我们在八楼,你过来吧,她的情况很不妙。”
“什么?”皇夜整个人都震住了,深邃的眼眸里露出极度震惊,不敢相信的神色,他是不是听错了。
展这样镇静的人居然说她情况不妙,这是什么意思?展是在说别的人吗?
他不明白,怎么她会情况不妙,明明当时他推了一下,她只是摔倒在桌子边,受伤应该不会太严重,所以他才没有走过去看,丢下她将凤砂先送来医院。
“展,你胡说什么?你说的人到底是谁,我问你的是宁柯的情况,你别跟我说别人的事。”他气急败坏的喊着,一点也不愿意相信。
薛怀展顿时哑然了,无奈的苦笑一下,夜果然不知道宁柯受了重伤的。
如果他知道她其实受伤那么严重,他却丢下了她,他该会多么的悔恨痛苦。
“夜,我没有骗你,我去到的时候,宁柯她差不多晕死过去了,她的腹部受了很重的伤。连医生刚才进去前,以为我是她的男朋友,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听着话筒里薛怀展哀伤而叹息的声音,皇夜只觉得心脏的血液突然冻结了,一瞬间,他仿佛被一把利剑狠狠的刺穿了心脏,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僵硬的状态。
手机从他的手中滑下来,他却仿佛失去了知觉,地上的手机不断传来薛怀展的声音,可是他已经听不到了。
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整个人都傻了,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
走廊里有消毒药水的淡淡味道,日光灯照得人头晕,空荡荡的走廊让人压抑得想哭。
他站了不知有多久,直到一个路过的医生喊了他一声,问他不是不舒服,因为他的脸色太苍白了,好像病了的样子。
皇夜这才回过神来,然后他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疯了般从走廊上跑了出去,飞快的跑上八楼。
看见薛怀展,他就冲过去,抓住他的肩膀,脸容痛苦得扭曲:“展,你骗我的,她只是受了轻伤,你们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所以想替她给我点惩罚,吓吓我对不对,对不对。”
薛怀展看着他脸上疯狂痛苦,不知该说什么,夜是那么的痛苦,自己本来有点看不过眼他对宁柯的做法,可是如今看到这情景,也无法说出谴责的话。
两人都是可怜人罢了,而且让夜最痛苦的恐怕还在后面呢!
如果宁柯死了,他会怎样呢?即使宁柯活过来了,可是她不会再接受他了,事情只能往悲剧方面发展。
薛怀展越想越沉重,只能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夜,别担心,宁柯她是个厉害的女人,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的,我相信她的手术会成功的。”
他也不能确定宁柯会不会熬过来,可是他觉得,像她那样的女人,更像被火烧光了的杂草.
虽然渺小可怜,却有一种生命的坚毅,始终巍然不倒,最终重新长出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