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显长老走后,左秋的神色阴晴不定,叶子沫看着少爷的心情不好,也不敢出声打扰,不然第一个开涮的就得是自己啊。于是叶子沫就老实在左秋后面站着,也不出声,但是叶子沫没想到的是,左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了,叶子沫的脚越站越疼,腿也越来越酸,叶子沫诽腹道:左秋这个神经病能不能考虑下别人的感受啊,他和左显长老说话的时候她就现在这里了好不好,他一直在坐着,她都站了多长时间了!闲的没事就赶紧去书房工作啊,在这坐着发呆干嘛啊,简直有病,知不知道她好累的!
左秋确实在发呆,他沉浸在他当上家主之后的回忆里,他回想起年轻的自己当初是多么单纯,多么无知,那么容易就相信别人,最后却被伤害的遍体鳞伤,那时的他只有在一次次背叛,一次次受伤害中被迫成长,父亲死了,没有人帮助他,教导他到底该怎样做。虽然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但是他依旧一无所有,失去了父亲,过要掌管左家,他以前一起玩的朋友也都很少联系了,就算再联系话语中也不免有一些涉及家族利益的东西,他心里充满悲伤的情绪。
叶子沫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左秋的低气压,事实上,她也是受不了一直站下去了,于是她找了个借口,很蹩脚的借口,她踌躇了一会,对左秋说:“少爷,我想上个厕所,我能去一下么?”
叶子沫突然出声把左秋吓了一跳,他以为客厅已经没有人了,完全忘记了叶子沫的存在。他发现叶子沫之后,心里的悲伤一下子转变成愤怒,有一种自己的秘密被被别人戳破了的感觉,他一下子黑了脸,怒气冲冲的对叶子沫说:“你还在这干什么?看着这一切很好笑么?你是想看我笑话么!”
叶子沫对左秋的突然的怒气表示无辜,她明明什么都没干好不好?她明明什么都没看懂,她连那个左显长老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她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左秋到底在想什么啊?只知道乱伤无辜,好气啊!
叶子沫本来从小在家里都是被宠大的,根本没受过像这几天在左家的收到的气,可以说,她这一辈子受到的气都没有这几天在左家受到气多,叶子沫的怨气一下子都发泄出来,她大声的左秋喊道:“你吼什么吼啊?我干什么了?你要是生气就自己去发泄,别乱找别人发泄,像个神经病一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别人会很伤心难过的呀?”叶子沫在喊的同时,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委屈的不像话,可怜巴巴的样子。
左秋看到叶子沫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继续发脾气了,不过身为左家家主,他怎么可能拉下脸来去对一个小小的执事道歉呢?而且叶子沫这个样子在左秋眼里很是可爱,左秋甚至有一种想使劲气他一下,把他气哭的冲动。
想到这儿,左秋心里就更不好意思了,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太可笑了。
于是左秋恶狠狠的对叶子沫说:“身为一个执事,你还想怎样,你难道想让你的老板天天对你笑脸相迎吗?你难道就不知道有点儿眼力价吗?老板心情不好你就赶紧躲开,把空间留给老板自己一个人,如果老板心情不好,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思考,你在旁边看着你是不知道老板也会很尴尬的?”
虽然左秋的语气恶狠狠的很不好,但是叶子沫也从中听出一些解释的意味,叶子沫很惊奇,这可是自打她进左家以来,左秋第一次给她解释,甚至是第一次,跟她正常的说话,叶子沫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虽然刚刚叶子沫的心里有很大一股火,但是听了左秋的解释后心中的火已经小了很多,然后她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是没有转过这个弯儿,既然左秋在思考,那她干嘛非得在他身后站着?他没有说话让她走,她就自己走不就得了,反正左秋在思考,也不知道她都干了什么,如果到时候左秋问她为什么不在身边守着他,她也可以说,她看左秋在思考,怕打扰到他思考,就自己先走了,多么完美。她想了想,叹了口气,心道:唉,我还是一个新手,还是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如果是经验丰富的人肯定早就想到要这样做了。
叶子沫本来就是一个看得开的人。想到这儿她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是她自己没想明白,竟然还向左秋大喊大叫的,虽然左秋就是个神经病,但是她也不能没有礼貌啊,他一个正常人怎么能和一个神经病发脾气呢?叶子沫心里的小人做摊手状。
叶子沫想:虽然她是一个女人,不是一个君子吧,但是既然他现在扮演了一个男人,就该有君子的样子,能屈能伸,知错能改,才是君子应该有的样子。
所以叶子沫也没有矫情,大气的向左秋道歉,说:“少爷,对不起了,是我太激动了,我不该向您大喊大叫,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会妥善处理的,请您原谅我。”叶子沫简直想为自己的深明大义鼓一鼓掌。
叶子沫这一道歉倒是让左秋有点懵了,叶子沫突然的好说话倒是让他有点不适应了,他看叶子沫道歉道的这么痛快,都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叶子宇了……
左秋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儿眼前的人,发现他和平时没有什么变化,才放下心来,还心里想,这个叶子宇是不是看他今天心情不好,有点悲伤,所以才道歉道的这么痛快,不想让他继续难过?但是,他真的有这么贴心吗?左秋摇了摇头,想:这怎么可能,这个叶子宇根本就不会这么贴心,如果我真的伤心,他肯定恨不得往我伤口上一层一层的撒盐,然后再撒上点胡椒粉,就当是我想多了吧,不过既然他都道歉了,我也就不和他计较了,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