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智见自己离去,宋明哲却未挽留,不禁更加心酸,只能匆匆的加快脚步离去,掩饰自己的心绪。
而此时,皇宫的上阳宫内,风宸梓与风仕哲正两眼对望着已有一个多时辰,终于,风仕哲皱眉轻声询问道:“父皇,您身体虚弱,这么盯着孩儿,不累么?”
“怕是再不看,便看不着你了。”风宸梓轻叹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个神似自己也日渐伟岸的男子,苦笑道:“一个不留神呐,朕的儿子也长得这么大了。”
风仕哲小声回道:“孩儿已然一十四岁,还有几月便要行冠礼了,那时候才算是长大呢。”
风宸梓心里一阵酸涩,对于面前的孩子,他亏欠了太多太多,现下只能把交与他手中的权杖仔细拔刺打磨好交与他的手上,才能弥补自己的亏欠吧,心绪百转,面上却早已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本领,风宸梓轻声道:“以后一切便就靠你了咳咳。”
说着,风宸梓一手肘撑着床榻,一手捂着胸口便剧烈的咳嗽起来,风仕哲心慌,随后急忙上前想为风宸梓助力让他舒服一些却被风宸梓一把挥开。
“孽子!咳咳!孽子!”风宸梓突然怒道。
风仕哲心里一惊,还不明所以的看着风宸梓。
风宸梓接着喝道:“滚出去!给朕滚咳咳!”
“父皇!”风仕哲轻声唤道。
风宸梓嘴唇无声的动了动,随后喷出了一口血,风宸梓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脸色惨白,随后转身离去,出了门口,迎上那个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太监,风仕哲就恨不得掐死他,但还是忍住了,他冷冷道:“那老家伙快死了,你看着救吧。”
里面的人听到了这句话,“嘭”的一声,接着传来了怒骂声,小太监心里一惊,随后看着风仕哲离去的背影勾起了嘴角,却只有一瞬,随后他进去望了一眼里面,惊慌道:“来人啊!快去请太医!”
风仕哲隐在袍子下的手使劲的掐着,他脑海里满是风宸梓无声对他说的话语。
“找少傅。”
“莫伤心。”
太子被皇上赶出上阳宫的消息不到一天便传遍了朝堂上下,把那些支持太子上位的朝中重臣们吓得人心惶惶,甚至有些还准备好了退路。
“知书,假消息已经被传递过去了,他们已经确信了,听闻皇上盛怒,太子已经被赶出那殿中了。”容千忆道,随后喃喃:“只是苦了太子那孩子。”
“这下可倒好。”顾以画笑笑,看着容千忆与知书,心里却不是滋味,道:“你们真默契,不过这种法子,不谈被他们发现,这是在赌啊,赌输了,代价可是很大的。”
“不错,”知书的手指敲打着桌子,若有所思的道,“但是,宋明哲为人心急,顾以智又只会遵循他的话,脑袋一热,想要那个位置,就不会来多想,到那时,我们只要在皇宫守着,兵马备足,把他们一网打尽!同时,他们也可能反应过来,只要有一丝怀疑,计划会失败。”
容千忆赞同的点点头,忧心忡忡的道:“这是最快的法子,皇上现在毒发,时间并没有多少,一旦他们逼皇上,太子夺嫡也会失败,我们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可是我们别无选择。”
“唉,”顾以画叹道:“夺嫡夺嫡!生于皇家荣华富贵,当皇子也没那么容易啊!”
知书道:“朝中大臣也是人心惶惶吧,也不知他们现下是何反应。”
容千忆不做声,笑了笑。
这是门口突然射进来一支箭,往知书射去,容千忆一惊,抬手便打落了那支箭。
“什么?”知书背后寒毛直竖,面色苍白的问道。
短箭上挂着一张纸条,我回来了四个字让人不解。
知书顾以画还有容千忆无语凝噎,知书脑里一时拐不过弯,其余两人也是一脸疑问。
字条看起来没有恶意,却也牛头不对马嘴,却为何会用短箭报信?
“哈哈哈,姑娘啊姑娘,却没想到许久未见,那预言之力也退了不少啊。”
声至人未至,知书皱眉,脑海内细细思索着出声之人是何人,顾以画却开了口喝道:“哪儿来的宵小之辈,还不速速现身,莫是要学那梁上君子?”
知书道:“出来罢,焦何公子,小女子知是你了,若不然”
“不然什么?”焦何的身子在门口挡住了外面的光,看着知书笑道:“莫不是姑娘不欢迎在下回来?”
“咳咳。”容千忆轻咳一声,知书笑道:“只是颇为讶然罢了。”
焦何点点头,认同道:“也是颇为突兀了。”
焦何回归,无疑是一大助力,只不过,焦何回来,不知拿到克制顾以智功法的东西没有。
似是知知书心中所想,焦何从怀里抽出了一本书,微微一笑,道:“克制那顾家六小姐的功法在这本书里头。”
“真的?”知书喜不自禁的伸手去拿,焦何倒也没有逗弄人的心思,把书递了过去,对着知书诚挚道:“在下答应人的事儿便一定会做到,虽然这次有些迂回与推迟,但将来,在下定会把那人手刃为快。”
知书接过后看了一下便还给了焦何,道:“此事还是交由你来办吧。”
“可否借吾一观之?”这时容千忆却是开了口,焦何看了知书一眼,知书点点头,示意他是可信任之人,焦何也就没了顾虑。
容千忆扫了一眼后便还给了焦何。知书思量了下,感激的对焦何笑道:“近几年麻烦了焦公子颇为不好意思,若是不嫌弃便让小女子做东,为焦公子接风洗尘,也是一个庆功宴。”
“自是不会嫌弃,还是有劳姑娘费心了。”焦何谦虚笑笑。
知书道:“那便择日不如撞日,等下晚膳便在外面用吧。”
“嗯。”焦何看了眼天色,随后应道:“现下还为时尚早,在下风尘仆仆,还未见过挚友,必是先回客栈梳洗一番才好。”
知书又是微微一笑,客套道:“焦公子随意。”
“在下告辞。”
焦何离开之后,容千忆若有所思,顾以画隐晦而痴恋的目光在容千忆的身上打着转,随后顾以画开口问道:“等下庆功宴,少傅可会去?”
“那人回去定会与他之好友明说,到时知书一女子与三四个男子共处一室便有不妥了,本世子应当去的。”容千忆把事儿分析的头头是道,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与知书去赴宴。
知书听闻容千忆的话语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打趣道:“焦公子唤了另三位朋友出来,自是应当,容少傅与小姐,也是应当去的,毕竟是由小女子做东,也自是要巴结好两位的。”
闻言顾以画才松了口气,但想到容千忆如此在乎知书,心里便越发的不舒服起来,因此看着知书眼神也晦暗不明。
知书也知顾以画对容千忆有那爱慕之情,奈何自己也动了些心思,却也总觉得对不起了顾以画。
也知容千忆对知书有着意思,且前世知书又是小姐,按理说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他们在一起才最为好不过,只是自己也是不甘心,且知书还是不知她与自己的重生是面前之人一力扭转的吧,自己托人寻的药材也还未有音讯,而日子却是越来越近了,顾以画的心里五味杂陈的想着。
容千忆看着两人神游天外也不好出声打扰,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静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