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姑娘可是在寻我?”只见容光焕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似的。
“……千忆他,他不知怎么,方才突然晕倒了!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想着千忆的身体还是你最了解,便想请您去看看。”知书见了太师,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方才的紧张忧虑一下便散了。
“未想到老夫今日前来竟正赶上了这事,本来我是来通知我那徒儿,古籍上所说的第二味药,我已经找到了,而最后那草还丹在吴国皇宫内。”目光犹豫,望着远方的红松,那红松在满天风雪中显得与这沉闷的气氛格格不入。他本是不想说的,可自己那徒儿前世为了知书受尽千辛万苦,如今又只有二十五年的性命,也实在是个可怜之人。自己寻了那草还丹来,只差一味药便可以让容千忆摆脱宿命,狠了狠心,将此事告知了知书。
“既然在吴国,我就亲自去那吴国去取……只要能为千忆续命,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心甘情愿。”
知书听闻此言,眼里闪着光,恨不得立刻出发去吴国寻药,竟忘了那吴国是她前世的伤心之地。曾经在她午夜梦回时,在吴国的点点滴滴总是涌在眼前,她的恨意像一根根无形的刺,狠狠戳痛着她、她恨宋明哲,恨得那样深,知书不知多少次暗下决心,今生跟宋明哲报完仇,断然不会再踏入吴国半步;如今大仇未报,可为了容千忆,自己只能忍。
“知书姑娘有所不知,此去吴国,你恐怕艰难重重。”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
“何出此言?”知书满脸不解,只当是的善意提醒。
“知书姑娘先领我去看望我那徒儿吧,我们在路上慢慢说。”屹立在漫天风雪中,叹了口气,说道。
“随我来吧!”知书刚才光顾着高兴,却忘了当前的要紧事,容千忆还躺在昏迷不醒,经这么一提醒,这才从兴奋中走了出来。
“什么,宋明哲他,他如今成了吴国皇帝,未想到他叛逆之心如此之重,真是狼子野心!”知书听分析着吴国当今的局势,险些没站稳。
“知书姑娘,冷静!既然他已经成了吴国皇帝,没谁能改的了这个局面。”扶着知书,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走着,不一会儿便到了。
知道知书此去凶多吉少,可知书无疑是最恰当的人选,宋明哲如今对知书有强烈的占有欲,若是知书能欲擒故纵,不跟宋明哲说那草还丹是用来续容千忆的命,或许还能将药骗来。
正在细细地为容千忆把脉,脸色凝重,若有所思。
“,千忆怎么样了?”知书焦急地问道。她多想快点知道容千忆的身体状况,以便能安心去吴国取那草还丹。
“千忆这几日操劳过度,本来前世施法,已经费了他大半的内力,如今又劳心劳力,定是身体熬不住了。”说罢,便喂容千忆吃了一粒药丸。
“咳咳……”不一会儿,容千忆便苏醒了过来。
“师父,知书,我这是怎么了?”容千忆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见自己躺在床榻上,周围人一脸焦虑,连忙问道。
“千忆,这几便精心休养吧,不要再操劳了。”看似生气的脸上却透出了一丝心疼。
“知书,师父为何这么说?”容千忆一边问,一边缓缓从走了下来,坐在了雕花木椅上。
“千忆,你不要担心,如今又寻了一味药材,现在只差草还丹,你的身体便可恢复了,”知书安抚道。
本事值得高兴之事,可知书和脸上还是写满了忧虑,容千忆怀疑起来。“莫非是他们有事瞒着我?”容千忆心思缜密,立刻就识破了二人的伪装。
“知书,你方才道还差草还丹,可知它在何处,待我出宫,便自己去寻,你无需插手。”容千忆试探道。
“千忆,你也无需句句紧逼了,那草还丹在吴国皇宫,知书姑娘不日便出发去寻。”见瞒不了容千忆,便把实话说了出来。
“吴国?知书独自去寻?万万不可!”容千忆果断拒绝道。自己前世使用秘法扭转时空,只为了救知书一命,今日断然不能让她为了自己再送了命。
“谁说是知书一人?”一句轻柔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只见顾以画着一身白衣,围着红狐围脖,外罩一件银白色的兔毛风衣,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小口朱红不点而艳,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簪着支八宝翡翠钗,犹如朵浮云冉冉飘现,通红的火炉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间,明眸生辉。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像是支在冬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
可以看出她今日隆装盛饰了一番。
“以画,你怎么来了?”知书见顾以画这般,心中满是疑惑。
“知书,今临走前也未告知我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见你迟迟未归,心里总是挂念着你,便进宫来看看。见你没事,这才放下心来。”顾以画拉着知书的手,眼里满是关切。
她哪是因为担心知书才来?本想随知书一起入宫,哪知她不肯。如今顾以画赶来,只是想看看知书想搞什么名堂,知书刚走出府,她便梳妆打扮。
顾以画眼里暗藏杀机,只是无人察觉罢了,那在湖边推知书入水的人,正是顾以画派来的。“谁知她命这么大。既然她有胆去吴国寻草还丹,自己便跟了去,到时与宋明哲合作,各取所需。”顾以画心里早已盘算好了接下来的安排。
“以画,天寒地冻,你顶着风雪赶来,想必身子早已凉透了吧?”知书见顾以画要与自己一同去吴国,心里满是感动。于顾以画而言,吴国充满了悲痛的回忆,在那片土地上断送了自己的性命,那里也定是她不愿再踏入之地,如今为了自己的幸福,她甘愿冒这么大的险,也实为有情有义之人。
“不行,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两个弱女子为我冒险!”容千忆心里百般无奈,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不再言语。
“千忆,你如今身体大不如前,那宋明哲无论是前世今生都恨透了你,若是你去,岂不是狼入虎口?知书与顾以画两位姑娘对吴国和宋明哲的脾气都了解,若是她们去,或许还能成功,你还是安心养病,随了这两位姑娘吧。”见容千忆铁了心不让她俩冒险,又不忍见自己的爱徒今生再年纪轻轻就送了性命,连忙劝道。
容千忆自小就听的话,又觉得所言有理,便不再反抗,将头扭在一边,生起了自己的气。
“只怪我前世错施秘法,将自己置于这不利之地,如今未帮知书报仇,却让她为自己忙前忙后。”容千忆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敲在桌子上,那茶杯里的水都溢了出来。
知书见容千忆不再像之前那样坚决,便说道:“千忆,我和以画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如今还是好好地活着,命中有上天保护,你不必担心,安心待在这里养身体便是。明日天一亮我们就启程去吴国,不出十日,定会将那草还丹带回来。”知书自然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为了宽慰容千忆才说出了这番话,此刻她的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儿,又不敢让它流下来。
见容千忆没有反应,知书便拉起顾以画莲步轻移地走向门外。
“且慢!”容千忆突然站了起来,冲向知书,紧紧抱住她,说道:“一路保重,我等你回来!”
两人望着彼此,眼里全都是爱意与不舍。
“知书,知书,容世子的身体如今已经这么虚弱,我们还是速速行动吧!”顾以画见二人浓情蜜意,嫉妒的怒火在心里燃起来,却还是找了这个理由。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知书一转身,便消失在风雪之中,她不敢回头,她怕再多看一眼容千忆,自己便多一丝眷恋。
容千忆站在门口,望着知书越走越远,身影消失在茫茫大雪里,出了神,久久不肯进屋。
“千忆,天这么寒,你可要注意身体啊!”的声音在容千忆耳边响起。
“是,师父。”师命不可违,哪怕是这么小的命令,容千忆也只能黯然地返回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