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走出去,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的阿英,看见我平安无事的出来,轻轻的舒了一口气,阿英高兴地跟在我身后“怎么这么快呢?”
“我困了,就想回去了。”我随意地敷衍了几句,并不太喜欢阿英过于关心的问候,太热络了,反而让我浑身不舒服。
阿英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
忽然,有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到了我的面前恭敬地问道“请问您是宋暖暖女士吗?”
“嗯!”我客气地回应了句。
中年男人的态度更加谦虚“杜先生让我把这件拍卖品交给你。”
说着,中年男人就把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了我,我扫了眼看得出那正是拍卖会上,杜瑜恒那个傻逼花了500万拍下的赫本碎钻耳环。
当时我觉得他的举止很疯狂,倒是没想到他会把这耳环送给我的。我看了下眼前快值一栋房子的首饰。不由轻轻的皱了下眉,客气地说道“谢谢了,杜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恐怕受之有愧。”
尽管我和陈昊天有千般万般的不是。但还是他的妻子,就必须要遵守一定的原则。
中年男人好似早就料定了我会说出拒绝的话,仍是得体地说道“杜先生吩咐了,这首饰交给你,任由你处置。若是您拒绝了,我只好把它遗弃了。”
我倒是没有想到看上去彬彬有礼的杜瑜恒,也会说出如此霸气的话语。但那又怎么样,他送是他的事,要不要就是我的事了。他要丢就丢呗。我才不会在乎呢?
我转过身不想再搭理中年男人,他又跟了上来,又说了些话,我的态度仍是很坚决,我就不信他杜公子再有钱,也不会随手就把自己花了五百万的礼物,随手就给扔了。
在我第三次拒绝之后,中年男人真的走向大厅的垃圾箱,看那个架势真的要把收拾给扔掉了。
我不可思议地望着中年男人,想着真是心疼,算了吧,周娇媚不是很喜欢这个耳环吗?就当作自己送给她的礼物了。
终究是不够大方,做不到是金钱如粪土,就喊住了中年男人,有些无奈地说道“这礼物,我就收下了,你别扔行了吧?”
中年男人好似完成了一件无比艰辛的任务,紧皱着的眉毛松开来,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真挚的笑容,毕恭毕敬地把礼物递给我,然后飞快地往后跑了,就跟夹着尾巴逃跑的大灰狼,好似就怕我临时会反悔。
我看着放在手掌心的首饰盒子,无奈地轻笑了下,再上了车子。
阿英开车很稳妥。缓缓地向前行驶,还放着悠扬的歌曲,我懒懒地躺在车座,有几分慵懒,也有点儿闲的没事可干,突然开口问阿英“你跟了陈昊天几年了?”
顿时间,阿英就笑了,笑得很开心,仿佛我和她开口说话,那是一件多么值得庆祝的事。阿英乐呵呵地说道“我在部队那会儿就认识老大了,他可是我们那个区里出了名的拼和狠了。”
我是知道陈昊天从过军的,但却对那些经历知道得少之又少,说来也是很讽刺对不对?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的丈夫,或许不久,他就不再是我的丈夫了,鬼才知道呢?
或许了解他多一点,才能与他更好地周旋,我依然装出很淡定的样子回应道“是吗?”
“对啊,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拼命。听说他读了三年大学,就跑来部队了。他性格又很高傲,那时候,我们都不懂他是陈老的孙子,部队是个敬仰强者的地方,有不少老兵去欺负他。刚开始他是打不过人家的,可出手特别狠,有次还把一个老兵的耳朵都给咬掉了。后来打多了,几乎就没人打得过他了,主要是他下手太狠了,把人往死里弄,几乎没有人敢得和他搏斗的,人家还给他取了了代号叫做孤狼。每次出任务,他都是冲在最前头的那个,有次上面有任务,安排几个人去越南边界缴毒。”
阿英说这些话时,语气中也带着些许的敬佩,但我明白就是敬佩而已,并不是男女之情的“那些人是典型的地头蛇了,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本来上面不让他去了,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去了。他的后背被人家射中了一枪,离心脏很近的,差点儿都要挂了。”
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陈昊天,怪不得他的身上也有不少的伤疤。看得有些不像是锦衣玉食的贵公子。不过他天生就是皮肤白,晒黑了,过不了几天又白回来,就给人一种小白脸的错觉。
“是吗?那他后面为什么离开了部队了?”我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阿英立刻就缄默不语了,显然不是个愉快的话题了,阿英转移话题说道“夫人,你不要嫌我多嘴。其实老大对你真的很好了,我很久没见过他那么着急一个人了。你都不知道以前他都过着什么日子了?我们都看不过眼了。”
阿岩也说过类似的话,很多人都说陈昊天对我很好,对我很特别,但这种事情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自嘲地笑了笑,冷冷地应了句”是吗?”
“是啊,真的,夫人。你没有见过堕落的老大,他遇见了你,真的改变了很大,若是他能当天赶回来,那怕是深夜的飞机。他都要赶回来,他很久没有笑得那么开心了。我不懂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我是个局外人都看得出,老大很在乎你的,真的。”
“你知道李胜男吗?”我淡淡地随口问了句。
果不其然。阿英神情一变,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李胜男,她....她是……她人是挺好的,老大遇难那会,她帮过不少。但老大对她和对我是一样的,我们北方人的哥们懂吗?”
我一看就明白真的是有事了,陈昊天真的隐瞒了不少事。我撇过脸不想再说什么,因为很清楚无论自己说什么,阿英都不会告诉我真相了,索性就不再说什么了。
我转过头看向窗外,不经意扫了眼车子的后视镜,发现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的沃尔沃,那辆车子从出酒店就在后面了,现在还在跟着吗?
我仔细留意了下。车子完全就是跟着我们的,直至我们驶入了小区,那辆车子才开走了。
婶婶在一个春雨绵绵的午后到来,我撑着伞,站在庄园的门口,抬头看着稀疏的雨滴滑过,有几滴雨还飘落的我的额头上,轻轻地用手去试,好久没感觉到这散漫而又宁静的喜悦了。
房车停在门口时,我以为陈昊天回来了。马上觉得空气的氛围凝重了,只见婶婶忐忑不安地从车子里走出来。
我怀疑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还伸手揉了揉眼睛,直至婶婶离我不到三米,我才确定婶婶真的来了。不仅婶婶来了,就连哥哥都来了。
在这种脆弱的时刻,见着了亲人,自然是喜悦的,脚步也变得欢快了。快步地朝着他们跑去。
“跑得这么快,小心滑到。”这是婶婶下车后,对我说得第一句话。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她愣笑。好久没见到婶婶了,那种喜悦的感觉只能用笑意传递。
“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婶婶也笑了。接过伞,而我则挽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回走。
坐在暖和得客厅,阿英端上了红茶。婶婶是很寻常的老百姓,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进门时。慌慌张张地把自己的鞋子脱下,还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鞋子沾了点泥巴,有些脏啊!”
我弯下腰从鞋柜里拿出了拖鞋递给了婶婶。婶婶坐了在沙发,不安的环视了下四周,才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婶婶端详着我,“身体不舒服吗?我听小陈说你生病了,让我来照看一下你,你还好吗?”
听着婶婶的话,明白过来,她并没有得知我怀孕了。这个显然是陈昊天是想要我亲自说出口,毕竟大家都要在一个屋檐下处着,我不可能再隐瞒得下去了。
但在个时候,陈昊天把我婶婶接过来,肯定是不安好心的。他绝对不会做无用功的。
我仍是不想那么快说破,原先我隐瞒了自己结婚了,本还想找个机会说出来。现在还给怀孕了。将心比心,那个母亲听到自己的女儿结婚了,还怀孕了,而自己就蒙在?里,换谁都不乐意的。
我也挺恼恨自己一拖再拖,如今更加骑虎难下了。我寻思着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我摸了摸脸,笑着打趣“现在的女孩子家不都是想要白吗?我是花了多少心思,才能变得如此白皙。”
“一点血色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女孩子家就要有女孩子家的朝气。”婶婶沉着脸说“对了,千万不要减肥了,你是不是最近减肥了,你看又变得那么瘦。我从老家带了几只老母鸡,给你熬汤喝啊!”
婶婶不是个有文化的人,她表达感情的方式很老土的,就是把她认为的好东西塞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