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运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逼着我屈服。我恼怒地转过身盯着陈昊天,他依然那么风轻云淡,偏总是能准确地拿捏住我的命脉,我眼睛因恼怒而变得通红,定定地盯着陈昊天,很想朝着他破口大骂,可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处,说不出一个字。
我们四目相对,谁都不肯向谁认输的架势,就在箭弩拔张时刻,天空飘来了雨滴,最初只有细小的雨滴,雨滴变得越来越大,砸在了身上有了轻微的痛楚。
很快整个澳门都被暴雨给吞没了,雨水也把我们给侵袭了,雨水透过单薄的裙子侵染了我的身体,我们都顾不上,就是像是两个不服气的公鸡,在斗着鸡眼。
雨水也把他给淋湿了,乌黑的头发沾了水。柔顺地下来,有几缕长发,都遮挡住了他的眉,他的眼,可能是雨水进了眼睛了,他的眼眶也变得微红。
我快要坚持不住了,觉得自己和他熬下去真的没有什么意思。淋着雨了,说不定还会感冒了。我抬眸望着陈昊天冷漠地说道“你要公布出去就公布出去吧,反正我的人生都被你毁得差不多不是吗?”
陈昊天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下,微低了下头,不似刚才的倨傲,朝着我的方向迈进了一步,身体自然反应的往后退了两步。陈昊天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受伤的表情,他自嘲地笑着问道“你就那么讨厌我了吗?我挨近你一点,就迫不及待要离开,我想要碰你,你就要自杀吗?”
是啊,我也没有想过两个人会变成这个样,想过两个人不能成为爱人。那就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可这又能怪谁呢?
我的心口抽疼了下,苦涩地笑着问道“那不也是你给逼的吗?你逼我的。”
雨水变得更加大了,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肩膀上,微凉的雨水侵染了身体,我说话有些发抖了,我不愿再为这些无聊的事争吵不休,转身就要走人。
陈昊天从后面身后把我抱住了,他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陪我一夜好不好?我不会碰你的,就是想你陪在我身边。”
我匪夷所思地回过头望着陈昊天,他的生日不是早就过了吗?那怕我刻意忘记,仍是记得他是七月十二日出生的。
他贴近我的耳朵说道“不,我过得是阴历生日的,我妈把我阴历的生日写成了身份证,所以他们就帮我过那天的生日,我妈是给我过阴历生日的,那才是我真正出生日期。”
“今晚,我不想一个人过,你陪我好吗?”陈昊天搂得我很紧很紧,好似担心自己一旦放手,我就会消失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沧桑,有些落寞,那样倒是为他添加了几分魅力,毕竟每个女人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母性。
但我不能再心软了,一旦心软,恐怕就回不了头了,我好不容易把彼此之间的关系给撇开,一旦纠缠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我狠下心,咬着牙坚决地摇头说道“不,不,陈昊天,我不能答应你,我和杜瑜恒已经有婚约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可能了,你放过我好吗?你已经有了新生活,为什么还要来搅合我的生活,你……”
“只要你今晚陪我,我就把照片都给毁了,答应你以后再也不纠缠你了,给你自由。”陈昊天郑重其事地说道。
后面那两句话对于我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可我真的没有勇气去相信陈昊天了,他已经透支了我的信任,透支了我对他的期许了。
我仍是固执地摇着头,他把我整个人掰正过来,将我抵在墙壁,抵着我的头问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想我,一点儿都不想吗?”
他挨得我很近很近,他整个人都把我笼罩住,我的?翼间全是他的气息,我仍是摇着头,坚决地摇着头,他低头来吻我,我别过头。
他就只吻到了我唇角,他挨近我的耳朵说道“可我想你了,发了疯的想你。我承认想过给你自由的,那是我以为自己会出事,就想着向把你送去国外,要是我真的输了,再也保护不了你,我就给你自由,可我没有想过你会跑,你会背叛我,你也会背叛的,暖暖,你知道我有多难才重新相信一个人吗?”
“你给了我感觉,这个世界还不算太糟糕,还有一些东西值得去信赖,去坚持。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又毁掉?为什么你们都要骗我?”陈昊天固执地挨近我要吻我。
我躲不开去,他的吻冷冰冰的,落在我的唇角,溜入了我的嘴巴里,我发了狠去咬他的唇,他并没有躲开,按照他的经验完全可以躲开,但他并没有躲开,而是任由我咬着他。
很快嘴巴里就有铁锈味蔓散开去,还有雨水的咸味,他就一遍又一遍地吻我。他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想要从我的身上寻求同情,寻求怜爱。
我可以接受他朝着我咆哮怒吼,也能接受他对我冷漠如霜,却受不了他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就像是一个平常的受伤男人,受到了伤害,他也会没落。
我想自己一定是爱惨了陈昊天,才会看不得他过不了,总是希望他能高高在上地,扬眉吐气,那样我反而能安慰自己决然离开他,反正我对于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
他亲了我许久,才离开我的唇,却手还是牢牢抓住我的腰,抓着我的后脑勺。使劲地按着我的头在他的胸膛处,我们的单薄的衣服都湿了,透过了两层薄薄的衣料,这是我才感觉出他滚烫的皮肤,那种并不是生理的发热,而是真的很烫。
他的温度太高了,高得有些离谱,热烘烘的,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的体温,我挣扎了几下,从他的怀里拉开了点距离,抬起头摸着他的额头,果然好烫,我问道“你发烧了吗?”
陈昊天有些赌气地别过头,孩子地任性道“反正你又不会关心我了,说不定你还恨不得我去死呢:?盼着我最好烧成一个傻子,那样就不会纠缠着你,你就可以和别的男人恩恩爱爱一辈子了是吧。”
在这个时候,他还能说这些话,我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真的发烧了?你发烧了,还在这儿淋雨。你疯了是吗?走了,别再淋雨了,你走吧!”
“不要,反正你也无所谓了,我就是不走!”
他的身体太烫了,烫得我摸着他都能感觉到炙热,不能再由着他胡闹下去了。我就是不够狠心,扯着他就往前走,走出了巷道,现在又是凌晨时分了,现在又是凌晨时分了,本来想把他打发到了酒店,可药店早就关门了。医院就别盼着这个祖宗去了。
也不懂脑子是犯了什么病,抽了,居然带着他去了对面的酒店开房间,还是拿着自己的假身份证。等门嘭的一下重重地关上,我才后知后觉自己怎么随着这个祖宗开房去了。
可扭头看了下身边的人,他呼吸变得很重,整张脸都变红了。走路都很费劲了,进了屋子整个人就倒在了沙发,人变得病怏怏了,就算是想要做什么,他也做不出什么了。
人都病成这个样子,而右手仍是牢牢地扣住我的手腕,那手简直就要成为铁砂掌了,滚烫得要命,再烧下去,说不定就要出人命了。
我皱着眉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帮他量一量体温,谁知他抓得牢牢的,就是不肯撒手,就像是孩子拿着心爱的玩具。无论大人怎么哄骗,他就是不肯撒手。
我只能耐着性子劝道“你能不能先松手,我拿体温计。”
看来是病得不轻了,烧得也不轻了,就连睁眼都费劲,就是死鸭子嘴硬,硬扛着“不要,我放开手,说不定你就跑了。”
“我能跑那里去了,体温计就在电视柜子下面,你能看着我的,你给我松手,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走了。”我后面那句话咬重音。有着威胁的意思。
可能是生病了,他的精明劲也没了,寻思了下好似才想明白,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那双眼睛瞪得老大了,定定地盯着我,就像是一根铁锁扣住了我的脖子。
我刚拿着盒子走回来。他马上又抓住了我的右手,我无奈地问道“你抓着我的手,怎么帮你测量体温?”
他放开了我的右手,改为抓住我的左手,我低头看了下,倒也不和病人计较,只让他张开嘴巴塞入体温计。
两个人也不说话。实在是没有什么要说的,刚才的争吵费了不少精力。等了十五分钟后,我拿过体温计见着上面显示是39.6度,整颗心都给提起来,催着他道“你快点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要!’那怕是生病了,他仍是那副死样。偏执得要命,根本就不会听别人的话,那怕是一丝一毫。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发高烧了,以前我不是也发过高烧吗?第二天就好饿了。”
这件事我确实是有些记忆,那时两人的关系暧昧不清,他半夜跑了过来说要见我,又说着让我祝他生日快乐。那时我认为他是烧糊涂了,原来真的是他的生日,好似也是今天,这是也太他妈巧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