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我能说一句吗?”
飘荡在一旁的克莱尔说道。
安南给予这位认识还不久但相处还不错的女巫机会。
“我的弟弟摆脱了恶魔大君的控制,但它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怀疑它改变了目标……那个人是你,安南。”克莱尔平静地叙说,“弟弟,告诉安南如何抵抗恶魔大君的侵袭。”
“我改变主意了。”疯狗大公阴冷地说。
安南朝走廊外喊:“贝鲁多娜,你能给我们的疯狗一点教训吗?艾比,把厨房的银器都拿来!”
“……你越服从恶魔大君,它越无趣。让它失去兴趣是伱继续活着的唯一机会。”克莱尔替弟弟说道。
“你们的时间结束了。”
此时,贝鲁多娜说道。
“我的温妮丝……”克莱尔在回到地狱之前轻语。那是她养的白猫的名字。
“我没看见它回来。”安南摇着头。
轻叹之中,两道灵魂消失在客厅。
“怎么回事?”
这时安南才问贝鲁多娜:“为什么疯狗大公的灵魂会在你手里?”
“还记得你和他的魔鬼契约吗?他没有完全付出交换的四十万金币。”
“我不理解……”
“他的姐姐偷了一把珠宝,把它藏了起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如果她还活着,因为她是疯狗大公的姐姐,那些珠宝算作正在支付。但要是死了,没人知道珠宝藏在哪,疯狗大公就只履约了三十九万九千金币……”
疯狗大公死去的那一刻,他的灵魂就因违约而落到魔鬼的手上,摆脱了疯之血的命运。
怪不得恶魔大君在找安南的麻烦……因为它把自己的代言人弄丢了!
“她真是一个勇敢而聪明的姐姐……”伊蒂莉娅称赞道。
除了神灵,没有存在能解除蒙塔布尔洛克的疯之血,只有和恶魔打了数万年的魔鬼可以。克莱尔利用了这点,制作了违约的机会,让自己的弟弟的灵魂免于落入恶魔大君之口——
“差一点就比我的大姐好了。”安南补充道。
“那么你的二姐呢?”蕾菈踮着脚等待夸赞。
“我很担忧……”安南皱着眉看向贝鲁多娜。
“恶魔大君也难以影响主位面,蒙塔布尔洛克的疯之血是它亲自赐下一滴血液从而形成的诅咒。你只要远离恶魔,就不会有事。”
“我担忧的是疯狗大公在地狱得不到足够的教训。”
贝鲁多娜说:“他的重要在于身份,他灵魂一文不值,他不会有个愉快的地狱假期的,我保证。”
“那我就原谅你瞒着我这件事了。”
死掉的疯狗大公才是好大公。
虽然安南知道贝鲁多娜不是不说,是不能说……这件事涉及到恶魔大君,地狱领主必然会插手。
“为什么克莱尔的灵魂会在地狱?”安南好奇地问。
贝鲁多娜说死去的生命的灵魂会进入亡灵之河,而亡灵之河途经地狱。地狱领主把克莱尔捞了出来。
“地狱喜欢聪明人,她有机会成为一只劣魔。”
这是个还不错的新开始,说不定未来安南还能再见到克莱尔。
“所有灵魂都会进入亡灵之河吗?我有一个朋友,他的父亲是个史诗法师,死在两年前……”贝鲁多娜说那样的强者会去他们信仰的神灵的神国,或在深渊入口被强大存在瓜分,没有机会漏到地狱。
看来没法把奥古斯塔捞出来给奥尔梅多一个惊喜了。
或者是惊吓。
“安南,还有一件事,我要向你要魔法影像利益的十分之一……”
“你改主意了?”
这倒是件好消息。利益会让贝鲁多娜推销起来更尽心尽力。
“不……我要给叔叔和熔岩海的领主们。”
他们本来要十分之九,只给安南留十分之一——被贝鲁多娜警告他们在插手地狱领主的生意后才只要了十分之一。
“要是地狱领主愿意,我不介意真的分它十分之九。”
利益让出去十分之一的结果就是贝鲁多娜可以在整片熔岩海推销魔法影像。
安南又额外给了贝鲁多娜十分之一——这是它的那份。
作为安南在地狱的代言人,贝鲁多娜地位越高,越能帮助安南入侵……侵蚀……培养……总之越能在地狱壮大。
贝鲁多娜的虚影消失在羊皮卷上,安南收起羊皮卷,发现蕾菈还在期盼地等待,只好用一致的语调敷衍道:“我的二姐也真是太棒啦……”
“你这是什么语气!”
“你打算怎么做?”伊蒂莉娅问道。
“恶魔大君吗?我准备维持原样。”
为什么要相信敌人的话?安南连克莱尔都做不到信任,让他信任疯狗大公……怎么可能。
他还不如继续自己的计划:让恶魔大君爱……喜欢上自己!
安南还打算今晚抱着魔法石入梦,要是魔法石能随他入梦就省很多事了……
伊蒂莉娅让耍脾气的蕾菈推她去英格丽特那里。
“宝库丢失了一部分,但没人知道……谁在玩忽职守,还是瞒着我们?”
看来有些人要倒霉了。
宁静的时光总是短暂,临近中午,外面的街道忽然变得闹哄哄的。
卫兵汇报说一群兽人出现在森林山脉脚下。
安南赶过去的时候,这群来历不明的兽人正在自由城外伐木建造营寨。
它们离得太近了……近到他们没法把这群兽人当做敌人。
这些兽人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破烂的兽皮衣上沾满污垢和血渍,裸露的褐色兽皮也像是包裹着一层淤泥。
安南在来到营寨前,想要接近的时候,它们魁梧的首领站了出来:“滚开,矮个。”
安南的魅力第一次碰壁。
“兽人是少数能免疫术士魅力的族群,因为它们崇拜力量。以至于一些术士败类将征服女兽人视作荣誉。”跟来的艾丽斯说道:“比如吟游诗人喜欢编排‘兽人术士的血脉就是这帮什么都操的术士给予的’。”
“你说的太粗鲁了。”安南捂住自己的耳朵。
“你们做的更粗鲁。”但艾丽斯的话依然钻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