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潘青岩自杀

“你说潘副总为什么自杀啊,还有他突然辞职,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谁知道呢。”

“不过我看新闻说他老婆及时发现,连夜去医院洗了胃,人已经抢救过来了,也不知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自杀。”

乔圆听着郭丽真和李维小声的议论,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她点开网页输入关键词[泽辉,自杀],按下了回车键。

搜索结果多的超乎她相信,基本有头有脸的新闻媒体都在争相报道这件事。

乔圆仔细一看,顿时坐不住了,眼前的每一条新闻标题都出现了同一个名字——顾知寒。

随机点开了一个名为《泽辉集团高管被总经理威逼自杀,一封遗书揭穿阴谋》

“11月21日夜,我市一男子服用大量安眠药自杀,该男子妻子及时发现并送往仁济医院抢救,现如今该男子生命体征正常,已转入普通病房,据悉,该男子系泽辉集团前任高管潘青岩……”

文末还有个视频——

潘妻掩面哭泣:“我家老潘在公司一直尽职尽责,没想到还是让他们总经理给害了……”

乔圆只觉头顶炸了个响雷,点开了另一个网页,一目十行地往下看。

潘青岩留了一封遗书:

「回想在泽辉的二十年,恍若浮生大梦一场空。我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至死也想不到为什么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我曾迫于顾总的威逼利诱做过不少丧失道德的错事,好在我良心发现,及时止损,我不愿再帮顾总害人,上周我向他摆明了立场,可他却再次威胁我,欺辱我,甚至不惜以家人的安全来相要挟!

不,我不能!不能做!不能做!!!!!!

我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中,我被确诊为抑郁症,顾知寒还是不肯放过我,他逼我辞职,逼我离开奋斗了将近二十年的地方,一边是毕生的心血,一边是道德和良知,我夹在中间喘不过气来,而顾知寒,就是扼断我咽喉的那个魔鬼,是他,一步步把我逼向绝路。

我要走了,最对不起的是我最爱的妻子和儿子,我不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但请原谅我,因为我别无选择。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乔圆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杏眸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潘青岩的卑鄙无耻程度已经超越了她的想象力,手段的卑劣程度也触及到了她知识的盲区。

而始作俑者是谁倒是一目了然。

乔圆又看了几篇大同小异的报道叉掉网页,平复了一下情绪后敲门走进顾知寒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人。

乔圆拿出手机,却看见了顾知寒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潘青岩自杀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收到任何消息都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

舆论的导向向来是同情弱者的。潘青岩留下这样一封别有用心的遗书,又抱病拒绝接受采访,顾知寒一时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公司里同事们的议论声不绝于耳,不过没人敢在她面前议论顾知寒,即使大家不知道他们的恋人关系,却也当她是顾知寒的心腹。

尽管相信知寒自己会处理好,但她依然想尽自己所能去帮帮他。

仁济医院?乔圆给孟祥川发了信息。

过了半个小时,接到了孟祥川的电话,“喂?祥川。”

“乔圆儿啊,我问过他的心理医生了,潘青岩确实患有中度抑郁症,去年四月份就已经确诊了,这个应该做不得假。而且他确实是服用了大量安眠药,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

“……好,我知道了。”

“这个潘青岩也真是个狼人,自杀式地打击知寒。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不就是停职嘛,还落得个无事一身轻呢,让他歇歇不也挺好的。”

“嗯,潘青岩那边我们不方便出面,还得拜托你继续盯着点儿。”

“没问题,医院这边你们就放心吧,我都有谱儿。”

抑郁症不假,自杀不假,但他是内鬼也不假。人们普遍对弱者有天然的同情心,在是非判断上就会有失公允,而且在这个舆论导向的时代,谁掌握了话语权谁就会成为“真理”的一方,没有人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去考证真相,时间久了假的也会成为真的。

没有办法证明顾知寒的清白,因为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很有可能越描越黑,当务之急是证明潘青岩是内奸。

可怎么才能证明呢?乔圆越想头越大。

下午,顾知寒仍没有回来,一条消息却传来了——

董事会给予顾知寒停职察看,总经理的位置暂时由贺钊代理。

乔圆回到顾知寒的公寓里,却发现他还没有回来,只好坐立难安地等着。

听到输入密码锁的动静,连忙迎上去,声音充满担忧地唤他:“知寒……”

顾知寒抱了抱她,在她后背上拍了两下,柔声安慰道:“别怕,我没事。”

二人坐在沙发上。

“吃过晚饭了吗?”他问。

乔圆拧着眉头没有回答他,他总是这样,明明自己已经身陷囹圄,却还要想着照顾别人,越是心疼他就越生气。

她愤愤不平地说:“你当时为什么不把证据都公布出来,名正言顺地叫他滚蛋?”

“潘青岩在泽辉的这十几年,还算尽心尽力,我虽不能再容他继续留在公司,却也希望他能走得好看些。”

乔圆皱着鼻子抱怨他:“你干嘛这么心慈手软……这个潘青岩简直就是白眼狼,你保全他的颜面,他却反咬你一口。”

“我确实无法预料到他会选择这种偏激的方式来报复,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去处理就好。”

“还有董事会这是什么意思啊,连个澄清事实的机会都不给你,这是坐实了你所有罪名么?”她脑子突然灵光一现,小心翼翼道:“这是……贺董事长的意思么?”

“嗯。”顾知寒淡淡微笑点头,像是在赞赏她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贺钊捅出篓子来贺毅钧会出面给他收拾干净,甚至不惜威胁顾知寒。而顾知寒被栽赃陷害,贺毅钧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把他免了职。乔圆很是不解,为什么同样是亲生儿子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她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开口问他:“知寒,我有个问题……”

“嗯,尽管问。”

“你是贺毅钧的亲生儿子么?”

“是。”他笑着说。

“你确定?”

“小时候他带我做过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乔圆压下不解,继续问。

“那他为什么偏爱贺钊,却这样对你?还有你为什么姓顾不姓贺?”

“唔,这事说来话长,容我想一想该从哪给你讲起。”顾知寒微微垂眸,认真思索起来。

直觉告诉她这是他不愿提及的事情,连忙拉着他的手说:“要是不好说就不要讲了,没关系,我也只是好奇就多问了一下。”

顾知寒捉过她伸过来的手,握在手心里,问她:

“你知道‘泽辉’二字的来由吗?”

乔圆摇了摇头。

顾知寒回忆起前尘往事,眼神变得更加柔软起来,轻声道:“我妈妈,名叫顾泽惠。”

泽惠,泽辉,乔圆顿时脑补出了一个顾知寒的父母伉俪情深的爱情故事。

然而顾知寒接下来的话,彻底颠覆了她的天真的幻想——

四十多年前,顾知寒的姥爷顾晟旻白手起家,创办了一个小型民营企业,正好赶上改革开放,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广,成为了大名鼎鼎的泽辉集团。泽辉正是化用了独女顾泽惠的名字。

当年贺毅钧是泽辉集团的一个办公室主任,他放弃了自己的初恋女友孙芳秀,与泽辉集团的千金顾泽惠坠入爱河,入赘进了顾家,被提拔成了经理。

彼时贺毅钧的女友孙芳秀已经怀有了身孕,贺毅钧瞒天过海,入赘顾家的同时偷偷把贺钊生了下来,连同孙芳秀一起安置在别处。

三个月后,顾泽惠也生下了一个儿子,顾晟旻让外孙姓顾,以便以后继承家业,贺毅钧虽不情愿,可他作为上门女婿除了笑着答应以外也没别的脾气。

顾泽惠的孩子在一月出生,当天下着大雪,顾晟旻抱着外孙,看向窗外迎雪盛开梅花说:“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小孙子就叫知寒吧。”

贺毅钧为人谦和有礼,生意上眼光独到,深受顾家老爷喜欢,顾家老爷膝下无子,只把贺毅钧这个唯一的女婿当做亲儿子来教导。顾泽惠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在外人看来夫妻二人伉俪情深。

然而贺毅钧放不下心中的白月光孙芳秀,他认为顾泽惠是他和孙芳秀只见的阻碍,碍于身份他又不得不对她关怀备至。

每每看到养尊处优的顾知寒,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另一个儿子,只能被当做私生子偷偷养起来,每次去看孙芳秀和贺钊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时间久了他对顾晟旻、对顾泽惠、甚至对顾知寒的怨气越来越深。

他恨所有顾家人。

后来顾家老爷顾晟旻身体每况日下,就把泽辉集团全权交给女婿来打理,贺毅钧借机把泽辉集团全权掌握到自己手中。顾晟旻前脚刚一去世,后脚贺毅钧就把孙芳秀接进门。

顾知寒七岁那年,顾泽惠因心脏病去世了。

“妈妈去世后,贺毅钧让我改姓贺,当时我坚持反抗,他也就作罢了。我和贺毅钧之间,只存在血缘,没有亲情。”

顾知寒讲述整个故事的时候都是十分平静,只有提到姥爷和妈妈的时候眼中才会闪过温柔和悲伤,而乔圆听得心潮澎湃,很多之前一知半解的事在脑海中逐渐清晰——

为什么大家只道贺钊是“太子爷”,为什么他在贺毅钧的哥哥面前说自己“只是舞伴”,为什么他小时候犯心脏病却要硬撑着不说……

有太多的情绪溢于胸口——对陈年往事的感叹、对渣爹贺毅钧的愤怒、为知寒妈妈的离世感到悲伤,种种情绪全部转化为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心疼与怜惜。

“他凭什么这样对你,这个老混蛋……”说这话的一瞬间,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顾知寒叹了口气,轻轻拥她入怀说:“对不起,这些确实不是什么太愉快的事,就没有告诉你。终究还是惹你难过了。”

乔圆用力去回抱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心脏平稳的跳动声才感到略略安心,平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这是什么混蛋爹啊……”

但凡一件事牵扯到顾知寒,乔圆的是非观就变得异常简单——凡是与顾知寒站在对立面上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贺毅钧的所作所为已经颠覆了她对一个正常父亲的认知。

顾知寒勉强地牵了牵嘴角,一边摩挲着她柔软小巧的耳垂,一边说:“我也没有把他当作父亲,不能双标地要求父慈子不孝,是不是?”

乔圆觉得顾知寒在那样的家庭中成长起来没有变得三观扭曲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个奇迹。

清极不知寒,她的顾知寒怎么可以这么好……

见乔圆许久没有说话,顾知寒开玩笑说:“不知道小乔总,还会不要一个失业在家的男人?”

乔圆从他怀中爬起来看着他,很用力地点头像是在努力保证着什么,一本正经道:“之前我跟你开玩笑说‘我负责赚钱养家’其实是认真的”像是怕他不信,她用力去握他的手说:“知寒,我永远都要你。”

顾知寒心中一动,随即又她过于认真的神情逗笑了,“呵,还不至于这么惨淡,紫茵山庄和建宁项目的核心资源都在我这,贺钊怕是做不成的,这次贺毅钧只是想给我个教训。”

“贺钊买通新闻媒体那样恶意中伤你,我们要不要做下危机公关?”

“不用我们动手,过几天自需要我回去的时候,会有人替我洗白。”

乔圆点点头,随即又触电般的摇头,“咱们不要回去了,贺毅钧不配有你这样的儿子替他卖命工作,他眼瞎,看不见的!”

顾知寒抚了抚她的发顶,像是在安慰一只炸了毛的猫,“我在泽辉工作不是为了向他证明什么,而是因为这是姥爷一生的心血,我希望泽辉能一直好下去。”

乔圆点头,问他:“那你最近一个人在家会不会闷得慌?”

顾知寒笑,“是我不好,一直没有跟小乔总汇报,其实我四年创办了另一个公司,虽然不及泽辉大,但也小有规模了。”又补充了一句,“容栖雅苑就是新公司开发的。”

乔圆眼睛蓦然睁大:“你说的是……恒容?”

顾知寒笑意很浓地点了点头。

她的高兴劲儿压都压不住了:“你爹,不是,我是说贺毅钧知道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你吗?”

“目前看起来他还不知道。”

顾知寒宠溺地笑道:“所以赚钱养家的重任还是交给我吧。”说罢,他站起身。

乔圆心情很好地仰在沙发上笑,顾知寒穿好大衣走了过来,臂弯里多了件比她平时穿的更厚的新大衣。

“现在是不是饿了?”从一进门他就知道她还没有吃晚饭,只是话不说清楚她恐怕也吃不踏实。

乔圆皱眉感受了一下,还真的是,用表情询问:你怎么知道的?

顾知寒挑眉,用眼神回道:我还不了解你嘛。

乔圆突然起了玩儿心,懒洋洋地伸出两条胳膊,期待地看着他:要你拽我才肯起。

顾知寒蓦然地露齿笑了笑,把大衣搭在肩上,弯腰一把抱起沙发上的小赖皮,还故意颠了颠,怀里的人搂紧他的脖子咯咯地笑,径直走到玄关把她放在座椅上,服侍她穿好鞋和大衣后,问:“小乔总想吃什么?”

乔圆乐开花:“麻辣小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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