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他手捧星光

疫情过后,恒容凭借特殊时期的销售战略,在持续低迷的房地产市场强有力地抢占了市场份额,行业地位一路飙升,从国内第五跃居第二。

在贺毅钧无所不用其极的斡旋之下,贺钊终于提前出狱。

走出监狱的大门贺钊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牢里的这段时间,肉体上无疑是痛苦的,因为他就没过过这么苦日子。精神上却是出乎意料的轻松。

焦虑恐惧、茫然无措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没有母亲的喋喋不休,他也就不用想跟谁去争去抢什么。

回想二十八年,顾知寒就像是个魔鬼一样笼罩着他的生活,他一定要处处跟他去比,比不上就会受到母亲失望的眼神和不停的责备。

最近这段在看守所里混吃混喝得日子里他总算想明白了,人各有志,他们追求的东西本就不一样,自己向往的生活其实很简单:

人生得意须尽欢,烟酒游戏加美女,至于其他的——

爱他妈谁谁。

“贺总!”贺毅钧的助理见贺钊走出来,连忙笑着迎上去。

贺钊往他身后望了望,“我爸呢?他没来接我?”

“贺董事长有事,派我来接您回去。”

“哦,走吧。”贺钊上了车。

回到家后,孙芳秀一把抱住贺钊,喜极而泣道:“儿子啊!妈妈想死你了。”

贺钊很感动地抱住她,刚想说安慰母亲的话,却听见:“你爸已经都替你安排好了,你明天回公司上班,儿啊,你一定要给我超过顾知寒,我的儿子一定要比顾泽惠的儿子强。”

贺钊脸色很臭地说:“妈!我刚一回家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提顾知寒,让我消停几天行不行?”

“钊钊!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奋斗目标,妈妈只是在提醒你!”

“妈,这一直都是你强加给我的目标,从小到大你一直拿我跟他比,你知道这给我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吗?你有问过我喜欢什么吗?”

泽辉从来是孙芳秀想让他得到的,却不是他自己想要的,比起虚无缥缈的公司业绩,他更关心自己金卡里的数字,毕竟这才是实实在在的。

人生苦短,为什么非得耗费生命去做那些累死累活的工作,就算顾知寒做得再好,只要父亲愿意,这一切都跟顾知寒没有半毛钱关系,说到底他还不是在为自己打工?

而如今唯一耿耿于怀的只有那个叫乔圆的女人。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动手打他。

她还是顾知寒的女人。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想要得到。

他坚信自己在情场上是不会输给顾知寒的。

孙芳秀一张精致的脸嗔怒异常道:“我孙芳秀争强好胜一辈子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你看看人家顾知寒,现在把泽辉做得顺风顺水,再这样下去我们早晚会被他扫地出门!”

贺钊也急了,“妈!你到底是我妈还是顾知寒的粉头子?怎么句句都不离他?要不干脆你认他当儿子算了。”

“贺钊!你这是什么混账话!你说我没有问过你喜欢什么,好,那我问问你,你喜欢什么?”

“钱、游戏、泡妞儿!”

“你!!”孙芳秀伸出手指指着他,“玩物丧志。”

“丧就丧吧。”贺钊头也不回道。

“你给我回来!贺钊!!”孙芳秀觉得血压突然飙高,撑着太阳穴坐在沙发上,发泄着将茶几上的东西一把拂在地上,随后捂脸哭了起来。

“乔总,这些是政府新出让土地的资料,请您过目。”

乔圆接过文件,仔细翻看了一遍,用笔圈画出了几个。

回到家后,她把文件从包里拿出来给顾知寒看:“这几个发展空间比较大的乡村项目,是我们下半年的战略重点。”

顾知寒接过翻看了一遍,又指着一块地皮说:“淄源村也不妨考虑一下,短期来看不适宜开发,但未来很有发展空间。”

乔圆点点头,“现在城市更新速度很快,而乡村开发却非常滞后,虽然乡村建设注定会成为新的热点,但目前国内做这方面的经验实在有限,我心里也挺没底的。”

“的确,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是那么好做的,但我们也要试试看,不是吗?”

“是啊,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了。你们泽辉有类似的项目吗?”

顾知寒点头道:“还记得去年年底从贺毅钧那里得到的晚枫村项目吗?这周我准备要去晚枫村调研,要不要跟我同去?”

“好,我把公司的任务交代一下。”

顾知寒叹了口气。

“怎么了知寒?”

他有些愧疚地说:“好久没带你出去旅游了。”

乔圆却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晚枫村就当是旅游了,大美乡村啊,想想就很期待!”

“这么容易满足啊。”顾知寒的声音带着温柔笑意,揉了揉她发顶,“我们去看伯母吧,她想你了。”

孙母家,乔圆提到周末要去晚枫村实地调研的事情,孙母认真叮嘱了她们好几句,又兴趣盎然地讲起农村的事,乔圆听得津津有味。

孙母说:“乡下人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都是很淳朴热情的,比我们还老一些的人会很安土重迁,就是你们年轻人说的内个词叫什么来着……”

“乡土情结?”

“对对!就是乡土情结。都说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草窝。我这次过年回吴镇,也都不想回来了,但想到我们圆圆在这边,我舍不得你啊。”

“妈……”乔圆感动地抱住孙母。

“以后您要是想回老家了就提前告诉我们,我和乔圆陪您去。”顾知寒承诺道。

“不行,你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和事业要忙。”

顾知寒淡淡笑道:“如果忙到连陪伴亲人的时间都没有,那么工作也是徒劳。”

乔圆赞通道:“是呀,我俩没这么忙的。”

周五,顾知寒换了辆越野车,在高速公路上开了将近四个小时车,换乔圆开了一个小时,到达服务区,两个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后,顾知寒又开了三个小时的车。

“乔圆,醒醒,我们快到了。”

乔圆睁开眼,就远远看见一座座低矮的小砖瓦房掩映在葱翠的树木之中,像是雨后钻出地面的小竹笋,散落于烟雾缭绕的山水环抱之间。

二人顺着山路抵达了晚枫村只是,已是日暮垂边。

据史书记载,晚枫村建于南宋元末年(约1199年),相传是由写出“停车坐爱枫林晚”的唐代诗人杜牧的后人在此建的村,故名“晚枫村”。

古人建村讲求阴阳形势。护村河名为温榆河,在村南侧由西向东流过,干净如练的河水因村对岸的群山阻拦出现U形,形成对晚枫村的自然抱合。

闭塞而落后的小村子在如今发达程度颇高的东部地区显得有些另类,俨然一副原生态的模样,没有旅店,也不见人家。

顾知寒从后备箱內取出帐篷支了起来。

见他神色有些疲倦,乔圆把顾知寒按到帐篷里,“你先休息一会吧,我想去附近转一转。”

顾知寒见乔圆兴奋的模样,把到嘴边顾虑的话又咽了回去,“不要走太远,早点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乔圆说好,看着顾知寒阖眼躺下后就跑了出去,第一次见到这么幽美的原生态村庄,迫不及待地一探究竟。

一路向北,村中的房屋大多用土胚和砖木结构建成,错落有致。灰泥的墙,乌黑的瓦,与四周环境和古树极其协调。

乔圆握着手机搜索晚枫村的历史轶事,同时步履不停地走着,没再注意方向,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抬起头时,四周不知不觉间变成一个模样,满目都是苍翠茂密的树林。

她心道不妙,打开导航却发现GPS信号全无,有走了一会儿试图寻找到信号,却发现连网络都消失了。

顾知寒在帐篷里小憩,开了一天的车确实有些累了,睡了将近两个小时后才醒过来,却发现乔圆还没有回来。

给她发微信:「在哪里?」

半天不见回复就按下了她的电话。

几乎是秒接,电话那头传来平静又有些慌乱的声音:“知寒,我好像迷路了。”

顾知寒迅速钻出帐篷,站起的瞬间眼前染上一层黑雾,他一边手抵额头缓着神一边镇定地说:“别怕,没事的,发定位给我。”

顾知寒的清冷的声音像一道及时雨,润物细无声地抚平她焦躁慌乱的情绪,乔圆也随之冷静下来,陈述着现状。

“我试过了,我这边没有网,就连微信消息都发不出去。”

顾知寒听见手机里的虫子叫声,边往树林的方向赶边问道:“你在树林里?”

“对,是树林。”

“好,先别挂电话,我来找你。”顾知寒加快了脚步。

“嗯……你千万别着急,别跑,慢慢走就行,我等着你。”

顾知寒感觉呼吸一窒,久违的胸痛再次传来,在心脏病发作之前,他吞下乔圆放在他外套口袋里的救心丸,继续往北走。

“知寒……”

“我在。”顾知寒缓了口气说,“你看看附近有什么明显的标志吗?”

现在已经临近天黑,视线不甚清晰,她努力去寻觅不一样的东西,半晌后失望道:“没有,除了树还是树,还有蚊子和虫子的叫声。”

顾知寒感觉心脏的叫嚣逐渐偃旗息鼓,再次加快了脚步:“都是树啊,那你观察一下,能看得出哪边的比较茂盛吗?”

乔圆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向上照,仔细辨认了半天,“看不出来,怎么办啊?”

“没关系。”顾知寒抬头看到天上的玄月,继续道,“你现在面向月亮站,影子是在左后方还是右后方?”

乔圆迎月而立,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在右后方!”

“好,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喂?知寒?”

乔圆懊恼地拿着因为电量耗尽而自动关机的手机。乔圆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原地等他,一来是因为自己的方向感太差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二来是因为他说他知道了,他就一定能找到自己。

看着突然中断通话的手机,顾知寒忍住不去揣测那些令人害怕的结果。

回拨后是“您好,您拔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估计是手机没电了,他再次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时不时有阵风阴测测地刮过,吹得乔圆汗毛直立。

站累了,她倚着树干抱膝坐在长满湿漉漉青苔的地上,听着声声入耳的虫鸣声,隐约间嗅到了一股肉体腐烂的味道,接着月光她看到脚边一只野兔木乃伊,即便不清晰也能看见死兔的体型硕大,身体以一种僵硬的姿势蹬着,甚是吓人。

乔圆连忙向一旁挪动了几步,她不是胆小的人,此刻却被一种巨大的恐惧感笼罩着,吓得她想哭,脑子里瞬间冒出无数种不好的想法——

夜黑风高的树林,正适合杀人抛尸,尸体腐烂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乔圆用力甩了甩头,强行抹杀掉脑海中的杂念。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她疲惫而空洞地望着月亮,月亮上隐现出顾知寒的脸,乔圆觉得被治愈了一下,一阵心安。

没有手机连时间的流逝都感受不到,她只能凭经验估摸着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眼皮忍不住地上下打架,她不敢手扶地面,怕摸到动物的尸体,只好用手撑着膝盖,起身原地活动了一下坐麻了的腿,避着惨死的野兔踱来踱去,努力让自己别睡着。

隐约间似乎听见了音乐的声音,她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熟悉的音乐由远及近——

此时已莺飞草长爱的人正在路上

我知他风雨兼程途经日暮不赏

穿越人海,只为与你相拥。

乔圆看见顾知寒拿着手电筒奔跑着闯入视线里,乔圆怔愣着站在原地,直到顾知寒带着光走在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臂四处打量。

“没受伤吧?”

乔圆忙不迭地的摇头,随后立刻被拥入怀中,顾知寒死死地抱住她。

之前所有的情绪瞬间像是决堤的洪水找到了突破口,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顾知寒!顾知寒!顾知寒!”乔圆狂哭,一遍遍地着喊他的名字。

“我在,我在,我在,乔圆。”顾知寒一遍遍地应着。

手机中的男声继续低唱:

此刻已皓月当空爱的人手捧星光

我知他乘风破浪去了黑暗一趟

感同身受,给你救赎热望

两颗心的心跳声在此起彼伏,紧紧相贴的身子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跳动。

仿佛是长在自己身体里的一般。

失而复得悸动。

良久,乔圆声音还带着哭腔,“带我回去吧。”

“好。”顾知寒脱下外套给她穿在身上,伸出一只手牢牢牵住她,另一只手把手机外放到最大声的音乐音量调小,却没有关。

“我们走。”

手被他干燥而温暖的手掌牢牢握着,跟在他身后一步步地走。乔圆突然觉得这无边的黑暗竟也有些温情和浪漫,也从来没发现这首歌能这么好听。

你不在,杂草丛生,寒意逼人,冷月凄风。无尽黑暗。

你在,草长莺飞,午夜星辰,皓月当空,手捧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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