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你要看的主播呢，我瞄一眼。”吉翔见赵哲愣神，便催促道。
“小吉，你这真是……专业啊。”赵哲品咂了半天，赞了一句后便在无奈的叹息中找到今天要发福利的主播画面。
吉翔看见画面后微微一怔。
主播的画面是标准的纸片人，二次元，没想到赵哲竟然玩的这么高端！
纸片人都行，着实牛逼。
“赵哥，牛逼！”吉翔极少的伸出拇指赞道。
“现在p图的太多，直播看见的都未必……不，肯定不是真人，倒不如看看纸片人，你说呢小吉。”赵哲面色很自然的说道。
“她表演什么？”
“声音，特别好听，一会你试试。”
“这福利跟没有一样。”吉翔笑着要离开。
“哦哦哦。”
“还没播福利呢。”赵哲道。
“小吉，你考虑是什么病？”
快步走到急诊抢救室，吉翔看了眼，见没有抢救，就去诊室。
“要是年纪不大的话，考虑先天性心脏病，结合她说话的声音我判断需要手术治疗。赵哥，你和她说一下，别耽误时间。”
他没有放弃，主播的心音的确有问题，虽然没有用听诊器，但Leer——de——teer——de的标志性心音就可以说明一切。
过了大约20分钟，主播忽然留言。
赵哲很不理解吉翔为什么会对急诊科这么感兴趣。
【医学生？你们不天天说自己忙么？怎么有时间来网络会诊。】
随着主播官宣确认，直播间里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根本不存在那些羞羞的事儿。
“我哪知道。”吉翔耸肩，摊手，“连听诊都算不上，听第一心音应该把听诊器放在胸骨左缘或胸骨下端第4、5肋间的位置。主播么，应该不会有这么标准。”
吉翔挥挥手，站起转身去换鞋。
“赵哥，我走了。”
“二尖瓣和三尖瓣关闭时间不同导致的，主播应该考虑去医院看看了。”吉翔皱眉，想了想又说道，“要是这么讲的话，她的声音也有问题。”
“她说话的时候有一个明显的特点——进气不足和可以感觉出来的胸部压迫。从听到心音开始，感觉直播每一次说话都很勉强、很吃力。”
“那你回去早点休息。”
“小吉，我晚上都是一边听主播说话，一边干活。家里空落落的，有个人说话的话会比较热闹。”
吉翔点了点头，他大约理解赵哲的意思。
那是血液、汗臭、呕吐物、消毒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很古怪、很熟悉，甚至还带着几分亲切。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还是年轻，竟然觉得急诊科好，赵哲心里想到。
“被听诊器的耳塞弄的生疼。”
【滚蛋，好好的直播让你带跑偏了。】
“声音？”赵哲愣住。
他老老实实的把吉翔的话一五一十的写出来，发出去。
“第一心音分裂，考虑心室肌的收缩，房室瓣突然关闭以及随后射血入主动脉等引起的振动。”
吉翔离开后赵哲马上到主播的直播房间留言。
站在走廊的一端，吉翔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整个直播过程中没有任何擦边的东西，如果声音妩媚不算的话。
“不对。”吉翔低声说道。
吉翔哈哈一笑，这就是福利？
这也算福利？
但配合上纸片人的外观，好像也算。
过了一会，吉翔看眼时间。
吉翔对急诊科没有特别多的畏惧，反正自己不值班也不用负责任，他相当轻松。
……
“对！我就说！”赵哲一拍大腿，“Leer——de——teer——de的响声很清晰，就是第一心音分裂。”
声音、福利，两个词汇在吉翔的脑海里浮现出来，随即嘟嘟嘟警报声响起，打上了一个红×。
就在这时候，音响里传出来甜美的声音。主播小姐姐要发放福利——让粉丝听自己的心跳声。
……
孟庆非也不在诊室。
“不等了，我对二次元纸片人没什么兴趣。”吉翔摆摆手。
“而且她用的是麦克，不是听诊器，误差率太高。赵哥你找机会提醒一下主播，去医院做检查看看。”
【我的确在最近感觉到胸口刺痛，看到热心哥哥留言，我有点害怕，明天去医院挂号检查。明天的直播暂时取消，请各位小哥哥谅解。】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癖好，却又有一定的合理性。吉翔笑笑，听着二次元纸片人发出的甜美声音。
的确好听，软软嗲嗲，整个屋子也有了人气儿。
吉翔哭笑不得，他静静的听着，赵哲却不专心，一边听一边把文档打开。
赛博会诊被人说出来后就不断的出现，赵哲怔怔看着屏幕，觉得好笑，却又感觉有一点点严肃。
赵哲无语。
但事实和吉翔想象的不一样，这只是一个播耳语、海浪声、嚼糖果以及其他声音的主播。
“那我不送你了。”赵哲也不客气。
似乎自己认识的医生除了吉翔之外都对急诊科畏之如虎，可吉翔却是一个另类。
“孟老师！”吉翔喊道。
“小吉，我觉得心音有问题呢？我不擅长这方面，你怎么看？”
赵哲把吉翔的会诊意见发出去后，瞬间上百条回复冒出来，都是骂赵哲的。
近距离聆听心跳声。
但下一秒，吉翔站住，赵哲也愣了一下。
“我去急诊科，今天孟庆非孟老师值班，我去看看，找孟老师聊聊天。”
“我刚上班的时候去循环内科轮转，每天一早戴着听诊器挨个患者听心脏、量血压。”赵哲笑道，“这里。”
吉翔想到一个段子——有个女人出轨，被男朋友发现后很愤怒，说自己约的是素的，只为了听一下陌生人的心跳。
赵哲一遍又一遍的复制粘贴，提醒主播。
【医者仁心不是这种仁心，你是在诅咒小姐姐吧。】
吉翔不知道自己赛博会诊的事儿已经快上了热搜，他赶回医院，来到急诊科。
“马上……小吉？”孟庆非含含糊糊的说道。
吉翔听声音走去值班室，见孟庆非嘴里叼着一个饺子走出来。
“小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孟庆非很开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