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司长撇了撇嘴,淡淡说道,“你小子,看来隐藏的极深,几次查你都不能够查出你的身份。在天堑镖局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但是我们却找寻不到任何关于你的由来与信息;在张家庄还是如此,甚至我与铁司长以为你是六界之外的高手,想不到转了一圈,你竟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肉体凡胎,并无奇怪。”
对方点点头,诡异地笑了笑,对他来说,这样的事情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在当初做好准备,进入世人眼帘之前他就已经为自己做好了准备,若非如此,别人如果能够轻易地查询到关于他的信息,那么自己的安危也不能够保证了。
在那一夜,孤身一人的他将所有关于自己的资料都堆砌起来,然后一把烈火尽数烧毁。从此江玉郎变成了一个凭空出现的人,谁都查不出任何关于他的过往。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贺倒有点觉得惊奇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男子能够下定决心把自己的过往尽数毁灭,原因可能有二:其一,就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得不如此做,用以重头来过;其二,估计就是有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逼迫着他去做一些什么事请。记得曾经他在茶馆里歇脚的时候,听到过隔壁的一桌的议论,说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以屠杀作为主业的主业,就是赏金猎人。
赏金行动即为有一个雇主提出一个价格,用以杀一个人或者是办一件事情,而有这个能力的人可以将这个任务完成。而以这个为主业吃饭的人就是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这个行业是有规定的,如果要进入这个行业,必须先做到一点,没有任何亲情爱情或者家庭或者婚姻的牵绊,必须净身出户。因为不这么做的话,这些人都会在以后的某种情况下受到威胁,从而成为对赏金行动的牵绊;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关于自己的身份资料要尽数销毁,然后重新更改姓名,如此做到的话,就会像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变得神秘无疑。
凤司长等人是不会清楚人界有这样的一个神秘职业,他们冷血可怖,手段高明,混迹于任何地方都是游刃有余,而且为了利益可以作为亡命之徒。
但是这个行业里有一个极其严苛的规范,也就是说任何赏金猎人都不可以作为两面的赏金猎人,也就是说决然不能够领了张三的任务去杀李四,然后因为李四的开价高,反过来杀张三,这种事情是极为禁止的。若是做了这样没有原则的事情,是会被其他的赏金猎人看不起的。
凤司长皱了皱眉头问
道,“你到底是谁?”
没有任何出乎孟贺意料之外,对方冷冷地回答了一句,“我是一个赏金猎人,所以就算是江玉郎这三个字也仅仅是我的一个代号而已,并非是我的真名。”
“赏金猎人?”
“雇佣杀手,这种职业你们是不会理解的!”江玉郎想到自己为这个为生,不禁唏嘘不已!曾经的他是一个怎么样子,已经几乎遗忘干净,现在的他是一个如何的样子,倒是清楚的很。想到这里,心里不觉有一丝悲凉。“带着赏金的任务在天堑镖局与张家庄之内游走,且要全身而退,真是极其困难啊!”
孟贺突然意识到江玉郎说不得不在两个地方游走,难道他正在做违反赏金猎人规定的事情吗?也就是说,他受到了镖局与张家庄一起派给他的任务,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简直就是在针尖上行走,只要稍有不慎,必定身败名裂。
与此同时,来修道人一起想到了这一点,急忙问道,“江玉郎,你该不是在两个地方都接了赏金任务吧?”
“这位兄台说的不错,确实如此。我接了两个地方的赏金任务,助他们获得对方活动的消息,并且在两家蛰伏,等待着某一天将对方的最重要的人物杀了!”他面目虽然平静,但是所说的话立即就引起了骇浪!
也就是说……
孟贺不禁咋舌地望着江玉郎。
“你是说在天下人眼睛里看来,与天堑镖局素来交好的张家其实互为暗杀关系?”周子苏明白孟贺在惊讶些什么,这一点能够让所有的人感觉到背后的一丝凉意,两家人时时刻刻地想要吞灭了对方。
江玉郎诡笑地望着周子苏,点了点头。
比起这一点推理更为可怖的是,江玉郎满怀故事性的叙述,让所有的人惊诧了一把,“我江玉郎还想破坏下赏金猎人不能讲任务目的告诉任何人的规矩,告诉你们,其实天堑镖局的余震虽然与张家庄的张望、张凌飞素来交好,但是喜欢研习魔月诀的他,因为每次只能够通过交换来获得一点点的秘笈文字,所以他盛怒之下,才发布的赏金任务。”他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缓缓地接着说道,“而张家庄的赏金任务是要将余震杀死,从而获取天堑镖局的控制权。他们的想法竟然一致,就是要暗中通过我的蛰伏来获取对方的信任,从而达到近身杀害的办法。”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凤司长的表情此刻也并不轻松,他的心里,魔界的歹毒都是明目张胆的,但是人界的歹毒与阴谋却是深入骨髓,令人感觉到极其可怖的!
“我也是渐渐地厌恶透了这种尔虞我诈,所以可能会随时退出这两家的争斗。”江玉郎望了望站在孟贺身边的余灵,对方不敢相信地摇着头,一边说道,“爹不是这样的人……”
叹了一口气,他郎
默默感叹道,“其实谁又明白谁是谁呢?接了那么多赏金任务,双手沾满了鲜血,已然没有办法再回头了,这条路,我还是要必须走下去。如果有一天我不做了,被我杀害的那些人他们的亲戚或者后代都会来找我,现在的我每天晚上都是不睡觉的,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虚伪的人在驱使着我杀着他们最亲切的人与最义气的至交。”
余灵用剑指着江玉郎,怒喝道,“我爹死了,你当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污蔑一个已经过世的人,你的良心难道不会受到谴责吗?”
“什么谴责?我句句属实,若是欺骗在场的任何人,便遭天打雷劈如何?”江玉郎当着众人起誓起来。
正当余灵要说什么的时候,凤司长突然插话道,“这便相信他好了,他确实没有撒谎。”
江玉郎神情凝重地说道,“虽然我不太相信魔界之人,但是铁司长确实与我是忘年之交,如果不嫌弃,凤司长也可以与我做一个朋友。虽是各为其主,但又不是不能言语。”
凤司长正好找一个台阶下,他亦是没有准备好交战,如今对方这么一说,便应允了一声道,“如此亦可,有幸能够交到江先生为朋友,也是且妙的。”
“凤司长,在下有一个请求,今日在天堑镖局,互相厮杀之事暂且放一放,就算是给我江玉郎一个面子。我作恶许多,现在就算是行一件善事吧1”江玉郎已然看出了孟贺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又看到他身边的余灵,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便不希望他们在自己的眼前出任何差池。
凤司长假意为难,支吾了许久,这才同意了。
“如果凤司长同意,那就太好了。江某人在此谢过了!”淡淡一笑,江玉郎亦是生得一副俊俏面容,别说是女人会为之倾倒,就连男人也不能够忘怀这般笑容。
言尽到此,也已经是告别之时,江玉郎说道了几句后会有期之类的话语,便转身跃入半空,迅疾离去。
凤司长嘴角划过一丝弧度,不满意地说道,“如今我都答应了江先生,这才饶你们命。希望以后你们遇到我的时候小心些!休怪我无情!”言罢,化作一阵黑烟,滚滚而去。
所有的人的人这才舒了一口气,若不是江玉郎关键的时候放下了屠刀,也许这场无休无止的大战才仅仅算是拉开了帷幕,这真的是不敢想象的一件事情。
孟贺扶着已经酥软的余灵回到了屋内,将她徐徐放到床上,便吩咐周子苏将她打理好,由着她许许睡去。
整个天堑镖局这个时候早已沉浸在昏暗的天色之内了。
万般皆籁。
一个坐在月色下的石桌旁,静静发呆,其实这几日确实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若是刚出师门那时候经历如此的话,必定承载不了,想想自己已经算是成熟了,所有能够接受的就更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