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离昆仑山还有多久的路程啊?”
一个好听沙哑的声音隐隐的从被风吹起的帘子中传了出來,飘进了那个穿着一身玄黑色衣衫的男子耳中,男子一手拉着马缰绳,一手扬鞭恨不得速度能够再快一点,只是面上的焦急他并沒有混杂在说话语气中,对于马车中那个发问的少年,他恭敬地回答道:“白公子,穿过前面的小镇,顺着山路再走一天左右的路程就到了。”
还有一天时间,车厢内的白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只纤纤素手撩起了重重的窗口帘子,一股凌冽的风顺着窗口就吹了进來,他还來不及看看外面素裹的世界,眼前的一片就被一旁不耐的莫道子狠狠地一拍,给拍了去。
“你个死小子,怀孕了还吹冷风,你是嫌我的麻烦还不够多是吧。”
被莫道子冷冷训斥的白浅对于他的话,只是翻了一个白眼算是应对了,撇过头去不愿意说话,意兴阑珊一副懒懒的姿态靠在了窗子旁边,继续摆弄着手里面的紫砂暖手香炉。
白浅这幅样子,莫道子也知道他的小师侄还是在生他的气,但这个样子已经都过去三四天了,消极的情绪对他肚子里面的宝宝也不好,虽然......这是不应该降临的生命,魅影族,莫道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自己的胸口沉甸甸的,里衣处被他藏着一个用黄油布纸包好的书,那是他师兄在他小师侄昏迷的那个时候给他送來的。
莫道子抬眼又仔细地端详了一遍他的五官,确实是容颜绝丽艳可倾城,脑海中不觉得掂量起师兄送这本书过來时附上的那封信來,信里面说月前师兄为那两个小崽子占卜,卦象又变了,近日紫微星入主中天,吉星高照,大凶化之,可奇怪的是主凶的贪狼星却不见了踪影,这让乌月十分担心,其中隐藏的凶险,将这本书拿來给了他,要他事情况决定是不是将这本书交给白浅修习。(泪奔,以上纯属虚构,别当真啊。)
只是这摄魂诀......莫道子看了一眼白浅,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可沒忘记当初在雪域里的时候,就为了不学习那么女气的绝学摄魂术,他眼前的这个小师侄差点闹了个天翻地覆,最后虽然勉强的学了些皮毛,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让他学这个加强版,莫道子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一边想着莫道子的眼睛也就沒离开白浅,看的他莫名其妙的,明显被引出好奇心的小子,往前探了探头,一转眼就忘记了自己之前好像要做的事情(就是跟莫道子冷战),一脸不耐的凑到了莫道子的跟前,炸毛了,暴躁的说:“师叔,你最近是不是活得太潇洒了,不想理你,你倒是盯着我这张脸看起來沒完了。”
“我沒有唉,只不过叹了一口气而已。”
莫道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显得漫不经心的,看着白浅凑到自己眼前那张放大的美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
“你有话直说,别这样装腔作势的成么?”
眼看着引起了眼前这只高傲狐狸的注意,莫道子一只手支着身子靠在了车厢上,另一只手在胸口掏了半天,一边掏着书,也沒马上的就提起摄魂术的事,只是把脸瞥到了一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终于把白浅惹毛了,积压了好几天的火气促使着他蹬蹬蹬的跑到了莫道子的眼前,大声道:“你到底在叹什么气?”
“小师侄,我是在为你生了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叹气啊,明明是一个威武的小子,却比一个姑娘家长得更妖娆,这么一个天生的绝对利器,可惜你却不懂得好好的用它,岂不是可悲可叹。”
一边说完也不顾白浅涨红的脸,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莫道子那副不疾不徐似乎真心为他惋惜的表情,生生的将白浅想要骂人的话给他憋回到了肚子里面,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來,可是心里却因为他师叔的比喻窝了一股火无从发泄,估计那个小子给人说成了姑娘,他也高兴不起來吧,白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那他的脸说事。他天生就长了这么一张脸,就算他跟徐峥是被压得那个,就算他很不幸很不幸因为体质的原因为徐峥怀上了孩子,但是......这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女人了好么。
这些日子以來,一直被匈奴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以为为徐峥担心数日在心里上的压力,一齐都爆发了出來,让他再也顾及不下去的腾一下子站了一起來,一手指着莫道子,一边气的嘴角直打结,好容易说上來话了,却你你你的半天,在沒卡出來半个字。
“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样,如果你真的敢在心里面承认自己是一个男人的话,以前你根本就不会怕学习摄魂术那种东西。”
莫道子深因一个道理,请将不如激将,看着白浅那个傲娇的性子,经不住他的鄙视就这么傻乎乎的被激怒了,在心里乐得直打滚,往日里在他身上受得气算是讨回來了一半了,为了让自己表面上看起來更像一些,他这当师叔的还学着人家小孩老不要脸的哼了一声,撇过了脸去,实际心里都笑翻了。
“你说我怕,我怎么就怕了,前阵子跟着徐峥上战场的时候,我用摄魂术将那个看守我的士兵催眠了呢。”
受不了激的孩子立刻就顺着他师叔的意思接了下去,只是话出口以后,他自己似乎也觉得并不怎么光荣,越说后面的声音越小,就连一开始还高高昂起的头也悄悄地低下去了。
(小舞兴奋地飘了出來,作为亲妈,我真是跟他丢不起那个人啊,这种事迹也就他脸皮厚的敢往外说,事实上,那个什么摄魂术沒那么邪乎,就是催眠and高级催眠,大家懂得。)
不过,常年被欺压的师叔可沒那么好的心情去同情白浅现在脆弱的心灵,冷哼了一声,把事实道了出來。
“休,这事也就你觉得光荣,沒记错的话要不是因为你偷跑到战场分了徐峥的心,那一刀子他也不会白挨吧,还给那个劳什子狗皇帝给抓取做了宠臣。”
“沒......。”
“你要是当年能够好好地学习学习这么术法,徐峥根本就不会被关的那么久,甚至运用得当,他会不会受伤被抓去都是一回事。”莫道子轻轻松松的打断了白浅还沒出口的话,掏了半天终于在白浅瞪大了眼睛呆楞的神色中掏出了那本书,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面,气定神闲的在白浅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见话说完。
“沒见过吧,这本就是摄魂诀,当年你学的那个摄魂术不过是基础罢了,这本子里面的才是心得,可惜了当年你只学了一半,你这天生的容貌,根本就是最有力的武器,控制自如的时候,最是可以在一瞬间利用,來改变影响到旁人的心智,虽是旁门左道,却不可否认是最实用的。”
眼看着白浅似乎要说什么拒绝的话出來,早摸透他性子的莫道子眼睛一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继续说:“别否认,当年师祖学的就是这个,怎么也沒像你说的那般,你那根本就是借口,难道你就不想帮上那个将军的一点忙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喜欢他的人可是皇上,你的对手是这一朝的天子,就你那点斤两,不学点绝招怎么能够吊得住男人的欢心。”
这一席话叫白浅楞那不动了,显然这一席话触动了他心头那个最不安的刺,他确实沒有把握能够争得过天子。
莫道子好整以暇的憋住笑坐在那,板着脸,让自己看起來无比的严肃,认真的盯着白浅,看着某人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挣扎的表情,他知道逸之在心底已经妥协了,只不过面子上过不去罢了,他好笑的看着白浅勉强的说服自己的好笑样子,都快憋出内伤了。
“这......我,我,我真的,真的,一定......要学这个东西么?”
“嗯,你说呢?”
白浅接下來准备好了一肚子想要反驳的话,全被莫道子的一个反问,打回到了肚子里面去,面色僵硬的顺着莫道子的目光落到了放在凳子上的那个蓝色泛旧的册子上,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最后不得不以一副烈士壮晚的表情,点下了头,颓废的歪倒在了椅子上。
“你行,我学。”
其实倒不是莫道子刻意的为难白浅,而是他身子骨跟來就不好,习武什么的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读书他倒是很在行,只是医他学的是救人不是制毒,兵他学的是五行八卦破兵之道,那都是理论,上真的时候他屁也不是啊。整个人脑子又蠢有偏激,能看的就是这么一张脸,这是魅影人天生的武器,还不赶紧学着用,脾气倒是一顶一的倔。
好容易看着白浅听话的呆坐在那了,莫道子舒畅的深吸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不等呼出來,马车忽然传來一阵动荡,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