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它......。”
手心冰凉不同于周围的热度让他诧异的松开了手,朦胧如布上了薄雾的眼闪过一丝清明。
长发如丝般纠缠萦绕在一起,相互碰触的皮肤不难感受到对方不同于常温的炙热,慢慢清醒过来白浅愣住了,尴尬的维持着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姿势,门外隐约的咒骂声渐渐传入他的耳朵。
徐峥侧过头刚想喝斥他放手,意外的看见他愕然而苍白的脸颊,心知他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了,不自然的撇开脸,渐渐暗下来的夜色将他古铜色皮肤下不自然的红晕掩盖了去。
轻咳一声,动了情略显沙哑的嗓音微微颤抖,却异常冷漠的开口道:“你该放手了,就算真的玩闹也该有个度。”
冰冷的话语将白浅所有的神志都唤了回来,尴尬的咳了一声,慌忙的将刚才还争抢的东西一把扔了出去,一只手撑着炕动作迅速麻利的转了个身,潇洒的落到了地上。
背对着徐峥,白浅慌乱的将衣服整理好,尴尬的想要逃跑却不得不站在那里,僵硬的说:“对不起,那个我......。”
“我知道,不必解释了。”
还没等白浅将整个一句话说完,半躺在chuang上疑似刚被调、戏完禁欲的病(冰)美人便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话,无力阖上的双眼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带上了另类羸弱的美、感。
屋内原本仅存的一点暧、昧全被徐峥生硬冰冷的一句话,降到了冰点,安静沉闷的压抑。
屋外残卷的夕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踪影,孤寂的黑夜重新掌控了大地,静默的两个人各自不知道想着什么都没有声音,静谧的屋子中仅余下外面青涩气闷的低咒声。
徐峥勉强扯起一边散落的衣物将身上遮盖起来,低声喃喃的说:“你去解释一下吧,他们误会了。”
站立在离土炕不远的白浅在夜色中表情不明,听见徐峥的话并没有马上行动,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模糊的却下意思让人感觉得到安全,抿了抿唇一挥袖窗边昏暗的烛火被他点亮,摇摇曳曳的窗边依旧是一片黑暗。
“对不起。”
纤白的背影留下了这样的一句便向门口走去,短短的三个字落入徐峥的耳朵里让他自己也说不明是什么样的感觉,很复杂也微微的有些心疼,想要告诉他,他并没有怪他,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怪怪的,想说些别的什么时候,白浅已经走到了门口将门拉开了。
门外的两个人被他吓了一跳,止住了话,门外的少年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看没那人苍白的脸色到嘴边的话卡住了,就连轻蔑不屑地脸上都一阵青一阵红的尴尬了起来。
“抱歉,昨天晚上被野兽追的厉害一晚上没怎么休息,刚才给长卿换药的时候太困倦了就睡着了。”
走廊里摇曳的烛火分外昏暗,照在白浅半阖的眸子上,在白、皙的脸颊上流落大、片的阴影,背脊挺得笔直,寥寥的白衣让人生不出半点卑琐的念头,门内的少年如此的干净美好,让人生出一种白莲的错觉。
老猎户沉默了片刻目光不自觉的扫了扫他,又望了望屋子里面没有说话。
少年不自在的撇过脸去冷哼了一声,靠在了右手边的门上冷漠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阵尴尬将三个人笼罩。
徐峥望了望门口,纤细的身影将门外的人堪堪的挡在了外面只留下一道绰约的影子,只是挡住了人却挡不住那份诡异莫名的气氛,他叹了一口气,说:“逸之,别挡在门口,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可是你......。”
白浅犹豫了一下侧了一个身,门外的父子俩对视了一下,少年轻慢的先走了进来,老猎户会意的拿着走廊里的油灯跟着进了屋子。
两盏油灯将屋子照的通亮,两人进了屋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集中在土炕的男子身上。
即使半卧在土炕上也依然不能遮掩起锋芒,冰冷犀利却又慵懒优雅,贵气十足,根本就不像一个落难之人,徐峥一直如此,无论是身处九重金銮的巍峨宫阙,还是荒芜简陋的平凡草屋,他就是他,安之若素,淡定从容。
屋内的两个人无论是白浅还是徐峥都没有任何做了坏事被发现的慌张,那份淡定让后、进来的少年轻蔑的眼中多了一份欣赏。
徐峥艰难的往起坐了坐,那父子俩才发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老猎户皱了皱眉,不赞同的瞟了一眼自己浮躁的儿子,刚刚开门开的匆忙都被那幅画面怔住了,又关门关的匆忙,现在看看屋子里的两个人怎么都不像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心中的疑惑早已在入门之际就去了大半,想起儿子之前那些不找边际的咒骂,饶是他的老脸都生了好几层的皱纹,此刻也挂不住了。
“少侠的伤,很重啊。”
尴尬了片刻,老猎户叹了口气,闭口不提刚刚门外乌龙的咒骂,似乎刚才乌烟瘴气的事根本就不曾发生。
徐峥懒懒的抬起看了看他,声音低沉的嗯了一声。
老猎户也不责怪他的态度轻慢,不疾不徐的笑着说:“不知该怎么称呼两位少侠?”
“少侠不敢当,在下白浅字逸之,他......。”
“徐长卿。”
玉碎一样的声音接上了白浅不知怎样说下去的话语,避免了白浅的尴尬,适才白浅才注意到到她根本就不知道长卿的名字,只知道他字长卿,不说姓又显得诡异的亲昵,想说又不知道姓何,是以尴尬。
屋中的三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少年听见他的名字后,那双一直看向别处的眼突然错愕的转过来看向他。老猎户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勉强的笑了笑看向他们,被徐峥冰冷的话语冻得不知该说什么。
白浅想着毕竟是人家的家纵然心头握着一股火也不好做得太过,徐峥那副冷冻得寒气就够他们受得了,按压住心里面的偷笑,他俯身对老猎户,做了个邑,并说道:“早上的事,还要多谢老大爷了。”
“那都是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老猎户不自在的摆摆手,叹了一口气,老脸微红,牵强的笑着说:“刚才的事真是抱歉,小儿常年住在这荒山野岭的野惯了,说出的实在......抱歉。”
老猎户回头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儿子训斥了一句,严厉的说:“还不给人家道歉。”
瞬间,屋内三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这个少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