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小关殿主得知了王越锋的承诺,不由意外:“你半个月就能拿到五千年的丝兰生地草?”
“是的!”王越锋很肯定:“而且不是从我隆师父那里拿。我有我的渠道。”
小关殿主古怪地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好,既然这么难找的灵植你都能找到,以后老夫若是有需要,也来找你!你可不要推辞!”
王越锋很是自信:“这次多谢关前辈援手,小子感激不尽,以后若有需要,关前辈只管吭声,小子一定尽力而为!”
“嗯!”小关殿主很满意:“既然你那味药需要半个月,淳于家族送来的材料估计也要半个月,老夫就在这里等!”他虽然是洋斯王国灵殿分殿的总殿主,却不需要事事躬亲,这点闲适的时间还是有的。
“多谢关前辈。”想了想,王越锋又将和郑光正父子俩商议的办法简略地说了一遍:“到时还请小关殿主代为隐瞒一下,拖延病愈的时间……。”
“没问题!只是拖延,又不是说老夫治不好!”小关殿主满口应承:“其实,老夫也希望他们这一对能圆圆满满。霍格尔威那小子不是说不好,但太冷傲,有话总憋在心里,和小米姑娘做朋友挺好,做夫妻么?……还是要小郑这样的孩子才合适,包容、大气!”
这话是当着霍格尔邦说的,不过句句都是事实,霍格尔邦纵然听得不顺耳。也只能忍了。
郑光正的病情和米丽雅的婚事暂时有了可行的方案,王越锋也就打算先想办法去催生那株五千年的丝兰生元草。
只是他刚向郑应岚要了一个雅致的房间,单独从王慧乔那里讨来了朱雀的颈间翎尖血,才走出房间,准备做出一个离开郑家的假像,去四象乾坤阵催生这丝兰生元草,便感应到前面第二进的院子方向突然地多出一股强烈的火灵力波动,并且隐隐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见礼声。
王越锋心里一动,停住脚步,凝神倾听,很快,脸上便露出冷笑:“横护卫,去叫上小邦一起去看看郑伯父!”
…………
郑应岚此刻正有些恼火和无奈地在第二进专属于自己的院子书房里接待着族内目前修为最高。已达二级火系大师巅峰的二叔公郑海明,以及郑家和郑海明走得较近的一应嫡支、旁支兄弟和重要的管事。
昨天他才刚刚勒令自己那位触怒了王越锋和霍格尔邦的二夫人谭玉玲赶紧搬出府第。去郑家在封地里的田庄生活,结果今天,这位二夫人的背后靠山二叔公就大大咧咧地闯进来,动作好快。而且明显来意不善。
所以。郑应岚心里对这位素来还算喜爱的二夫人业已经有了一丝不满和厌恶。现在是什么时候。居然还闹小性子,还敢去搬救兵,存心想以长辈来逼迫自己改变决定么?
同时。他亦对二叔公身周居然已汇集了如许多的家族人才而暗自心惊。这半年里,他一直担忧嫡长子郑光正的伤势,很显然,忙碌之余,已疏忽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不过,现在发现,为时还不晚!
“二叔公,这事侄孙也没有办法。”面对郑海明的不悦质问,郑应岚当着众多嫡系、旁支和重要管事的面,无奈地把手中的茶往身边的茶几上一放:“我知道玉玲是二叔婆疼爱的晚辈,所以自从正儿的母亲过世之后,我便把府内的大部分事宜都交由她去打理。而且她平时也算是勤勤恳恳,虽然比不上正儿的母亲在世之时,但对正儿和柱儿也还尽到了一个二娘的体贴关心。便是这次正儿受了伤,她也未曾在药材上动什么手脚。足证其包容。”
眼见郑海明的脸色微霁,那些嫡系、旁支的兄弟们也纷纷赞成的点头,郑应岚心中更恼,嘴上也立刻话音一转:“但是,千不该,万不该,我明明已经下令,不许一般人打扰正儿,她却无视我这个家主的命令,还要带着那些嚣张的仆妇去打扰正儿的医治,嘲笑正儿的病情,甚至还在正儿的院子里公然放话算计护国公世子!”
“如果这些话没有被那位听到了,也就罢了,我可以当做是她爱女心切,不予计较,但偏偏那位就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那位世子是何等骄傲的人,怎么能容忍这种侮辱?”
“话不能这么说!这怎么能说是侮辱呢?”郑海明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还飘着袅袅热气的灵茶:“玉玲她说了什么?不过是想帮瑶儿找一个好夫家而已!以瑶儿的资质,随便到我们惜月城的男爵家里都可以当个平妻,玉玲不过是想借借正儿的光,让世子对瑶儿心有怜惜,收为妾室罢了!这,也是为了我们郑家以后好。”
“对啊,对啊!”那些支持郑海明的郑家人顿时纷纷点头:“若是被护国公世子看上瑶儿,对我们郑家无疑是一大机遇!”
郑海明顿时脸色微现得意,端着架子看着郑应岚:“老夫知道,你一直都在正儿的身上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光大我们郑家的门楣。若是以前,老夫别无二话,全力支持他,但是,正儿现在这种情况,谁知道何时才能痊愈?‘
“正儿受了重伤,柱儿又不能修炼,整个郑家仅凭着你和二叔公我撑着,也实在是有些累,一旦瑶儿成为那位世子的侍妾,立刻就能令整个惜月城的人对我们郑家另眼相看,哪怕是城主也得毕恭毕敬,这是一举双赢的事啊!这么看来,玉珍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可是二叔公,您别忘了,世子的一位未婚妻可是霍格尔家族的嫡系,瑶儿要是成为他的侍妾。我们郑家必定会承受来自霍格尔公爵府的怒火!”郑应岚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恼色,但马上就忍了下来,提醒道。
“那也是霍格尔公爵府,不是护国公府!我们惜月城和清河郡,可都不是霍格尔公爵的封地!”郑海明丝毫不以为然:“护国公府目前人丁稀薄,年轻一辈中就世子和平安伯爵能够修炼,至于嫡出的王越琳,那是要外嫁的,不能算。所以,护国公必定不介意为世子广纳侍妾。多多开枝散叶。毕竟世子的资质举世罕见啊!谁也不敢担保,哪一个侍妾就不能生出有光灵性的孩子。”
“如果瑶儿成功地为护国公世子诞下有光灵性的孩子,哪怕是不能继承爵位,也必须受宠爱。那我们郑家自然也有了更进一步的希望!”
“以护国公府的门第。我们若是没有正儿这样的关系。根本就靠不上去!现在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能让世子亲来我郑家探望正儿,我们就应该立刻抓住!”
“再者。既然关前辈来了,你也应该请他老人家为玉玲看看,有没有办法医好她的身体,让她再给你们郑家生个儿子!她好歹也是你的平妻,不是那些随随便便的妾室!一旦生出儿子,也能有一个嫡系的名分……”
郑应岚的嘴角直抽抽,心里恼怒十足,暗道这二叔公夺嫡之心不死,实在可恶,只是碍于郑海明的修为和辈份,不好直接发作:“二叔公,您说得似乎有一定的道理,但如果玉玲昨天的那番狂言没有被世子亲耳听到,或许这番操作还有可能,可既然被听到了,世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唬弄的主!”
“再者,就算是玉珍再生出儿子,有正儿和柱儿在,也没有他的继承权……。瑶儿的姿色在我们惜月城还能称得中上,但世子在帝都那等环境,见过的绝色何止数名,又岂会相中瑶儿……若是碍于正儿的关系,将瑶儿收入身边,却又不去宠爱于她,岂不是害了瑶儿的一生,又断了我们郑家的这份情面?”
“这么说,你是坚决不肯原谅玉玲了?”郑海明没想到自己耗费如许口舌,还带着一众依附自己的郑家族人前来震慑,都未能说动郑应岚改变主意,顿时恼了,声音迅速一沉。
那些郑家族人一一交换着眼色,对郑应岚此次如此强硬也相当意外。
“二叔公,很抱歉!我这也是为了保护玉玲。若是被火龙男爵发现玉玲还在府中住着,只怕玉玲的性命不保!送去庄上,好歹还能躲过一时!”郑应岚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这里是男爵府,真正应该能做主的是他,而不是这个庶出的二叔公!
“好,那老夫问你,你打算何时把玉玲接回来?等世子他们走了以后?”郑海明板着脸,声音已透着明显的不满,并有股咄咄逼人之势。
郑应岚断然摇头:“不行!除非正儿病愈!否则,我不想玉玲回来又去骚扰他!”
依计划,郑光正必须是在娶回米丽雅之后才“病愈”,而到了那时,这位玉玲夫人就算是被接回来,也无力再搞出什么风浪,也算是对王越锋等人和大儿子有个交代。
“什么?等正儿病愈?那若是正儿一辈子不痊愈,你就打算一辈子让玉玲呆在庄子上?那又让谁来打理府中事务?”郑海明一听就立刻发作了,将右掌在茶几上重重一拍,顿时震得茶几下的坚硬石板咯吱一声,微现一道裂缝。
“二叔公!请注意你的言词!”郑应岚见他居然以武力来威胁,也是恼火地一声大喝:“现在关前辈已经过来治疗正儿,而且也开出一应的治疗方案,你这说话,分明是质疑关前辈的水平!更何况,正儿是我男爵府的唯一合法继承人,你却公然诅咒他无法病愈,是何居心?”
“好啊!郑应岚,老夫还道你怎么突然就横起来了,连老夫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原来你以为有关前辈在这里,老夫就奈何不了你?”郑海明双目暴瞪,透出不屑的怒火:“哼,关前辈的医术再厉害,没有足够的药材,他也无力回天!你以为淳于家族就那么傻瓜,远在玄武洲,还任凭你们开口索要东西而不推脱?再说,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关前辈根本就不会管!老夫现在就警告你,玉玲你可以暂时先送走,但等世子他们离开后,你必须马上把她接回来,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
“不可能!二叔公,你别忘了,这里是男爵府,不是郑家的宗祠!我郑应岚才是这里的主人,敬您是长辈,让你几分,可不是由着您来在府中横行!”郑应岚怒极,砰地一声重重砸在身边的茶几上,顿时将两杯茶中的热水都震泼了一桌。
“是么?老夫就是要横行,你能拿老夫怎么样?还指望着你那个周游世界如今不知在何处的爷爷?”郑海明蓦地发出一阵不屑的冷笑。
那些本来是想逼宫的郑家族人没想到一直对郑海明相当恭敬的郑应岚今天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定要和郑海明相抗,顿时面面相觑。
虽然说爵位继承,有嫡子在,庶子无继承权,但如果郑海明豁出去,直接打杀了郑应岚,再使计灭了郑光正兄弟,借此继承爵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是冒险一搏,帮着实力更高的郑海明先软禁了郑应岚,还是暂且观望,静等后续发展?
正当郑应岚被气得胡子乱颤,额头青筋直冒,开始蓄劲准备应付这位嚣张的二叔公的突然袭击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不屑而充满冷音的少年声音:“不好意思,老家伙,郑伯父或许碍于辈份不好拿你怎么样,关前辈碍于身份也不好拿你怎么样,但本世子却可以!”
郑应岚顿时一怔,随后惊喜地站起来:“世子……!”
郑海明却是倏地一愣,随后目光有些惊疑:“怎么回事?我进来时明明让人启动了隔音阵和防御阵……。”否则,他哪敢在明知王越锋和霍格尔邦都在,而且王越锋的修为还比他略高的时候,前来和郑应岚谈条件,还表现得如此霸道?
正自暗忖,书房那扇厚重的门已经被吱呀一声推开,王越锋和霍格尔邦一起联袂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同样面寒如水的郑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