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爷一开口我就听出他应该是南方人,根据他们的交流,我猜测这个巴爷是做水产生意的南方生意人,由于最近有批货出了问题,所以他才亲自前来s市处理,因为知道丁翀也在,他便安排了这次拜会。
“怎么说你也是客,晚上我也安排了节目。”丁翀心情大好,打算安排巴爷他们去夜总会消遣,我才不要去,刚想到这里,丁翀又转过头来对我温柔地说,“雪禾,你也陪我一起。”
“这真是承蒙丁先生的照顾,我们哥几个也就不客气了。”巴爷举杯敬酒。
丁翀举着茶杯,笑着说道:“没什么好客气的,我就以茶代酒,你们随意。”
“大家都随意,随意。”巴爷笑得合不拢嘴,我多看两眼,他也毫不掩饰地看着我,这时,我已经不再心虚,只是一直揣摩如何将照片和信息传给徐临。
他们基本上都是简单地问候,交流最近的生意如何,可能碍于我这个外人,因此不方便商量其他事情,当然,丁翀对我的呵护备至让巴爷他们知道了我的分量,之后,巴爷不敢再肆无忌惮地打量我,而是毕恭毕敬地讨好。
这幅嘴脸,让我想起王耀文。
妈妈桑安排了vip贵宾间,送来的好酒也是琳琅满目,一大帮男人坐定后,本应该由这里的小姑娘陪酒,可是妈妈桑很聪明,立刻洞察到我的身份,于是迟迟不敢开口询问。
“几个大男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我坐在丁翀身边,冷斥,“难道你们这里连个陪酒的女孩都没有?”
“怎么会呢,只是你们……”
“只管把这里最好的姑娘叫过来,我呢,是来给他们把关的。”还好这种场面我不陌生,对于我的豪爽,巴爷他们刮目相看,随即拍手叫好。
“看来嫂子也是个大度的人。”
“你们嫂子可懂得多了。”丁翀抚摸我的头发,意味深长地说。
经理人很快安排女孩坐镇,那些臭男人才觉得有趣,个个搂着漂亮姑娘心花怒放,我看着恶心,虽然以前也看过不少,但是这种事情没办法成为习惯。
“我去一趟洗手间。”我跟丁翀报备一下,“不用让他们跟着我,很快的。”
我就是出去透口气,不想被丁翀的马仔继续跟踪,大概是我今天表现良好,丁翀也没有坚持安排他们跟出去。我洗了手,从厕所出来的时候,隐约听到另一边的过道上有熟悉的说话声。
“你刚刚才吐完,怎么……”
“呕……”
“晓江。”
是夏旭追了出去,他们跑出夜总会的后门,后巷阴暗潮湿寂静无人,与里面的世界截然相反。郑晓江扶着墙壁呕吐不止,夏旭在一旁焦急地踱步。
“怎么搞的,怎么又回到四年前,你看看你,像什么样,一个女人凭什么把你郑晓江祸害成这幅鬼样。”夏旭越说越气愤,“不说你郑家的身份,好歹你也是出色的猎人。”
“猎人?”我止住泪水,缓过神来呢喃,“什么猎人?”
郑晓江背靠墙,吐得有些虚脱,慢慢地滑下去坐在地上,面对夏旭的指责怒骂,他始终不说一个字,没有任何的反应。
“好在这次她还活着,难道你真的不打算问个明白?”夏旭蹲下来,心平气和地问。
我躲在门后面,偷听他们的谈话,可是只有夏旭一个人自言自语,自问自答,自怨自艾,而郑晓江呢,依然不说话,他一个字都不说,他不想告诉任何人,他心里的伤,心里的痛。
可是我知道的,很早以前我们就心有灵犀,他痛,我也一样痛彻心扉。
“不管你,不管你了,你要坐在这里,随便你。”夏旭恼怒自己的束手无策,他站起来一转身,匆忙地推开后门,我立刻抹去眼泪,躲在后门的楼梯口,然而,就在分秒之间,我的思绪立刻恢复理智。
“夏旭。”我悄声喊道,后门的位置不算太吵,夏旭能听到我的呼喊。
果然,夏旭折回来发现楼梯口的异样,我紧张不安地探出身子,他看到我大吃一惊,我连忙扑上去捂住对方的嘴,担忧地说:“别出声,我有事拜托你。”
“唐馨,你们又怎么回事,你又怎么了?你……”夏旭劈头质问。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我万分急切地说,“你应该知道徐临吧。”
“徐警官?”
“麻烦你通知徐警官,让他明天去我的服装工作室等我,但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心事重重地说,“这件事很重要,请你一定要转告。”
夏旭吁了一口气,眼神瞟一眼门外,又道:“他就在外面,那你为什么不拜托他?”
我噙住泪,哽咽地说:“夏旭,如果你想我有机会再回到他身边,那么我拜托你的事情,请你一定要保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郑先生。”
夏旭犹豫地问:“也就是说,如果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你也不会告诉我?”
我点了点头:“是的。”
“真干脆。”夏旭叉着腰,认真地回道,“你放心,我一定办到。”
我双手交叉紧握置于胸前,对着夏旭诚恳地说:“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多余,但是,我还是请你好好照顾郑先生。”
“既然这么关心,为什么不亲自告诉他?”夏旭愠怒地问,“就是为了丁翀,他可是个混蛋。”
“对不起,我时间不多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夏旭讨论关于丁翀是不是混蛋的问题,我只是出来上个厕所,如果再不返回,丁翀肯定又会怀疑。
夏旭没有拦住仓促离开的我,我看了一眼后门,门的那边,有我爱的人,可是我朝着相反的方向离他越来越远。
“嫂子?”巴爷在厕所门口看到我从别的方向走过来,并且我的样子看起来失魂落魄,所以他才会发出好奇的声音。
“是你。”我立即冷下脸,好隐藏我的心虚和惧意。
“嫂子不是去了洗手间?”巴爷有意无意指着女厕的门,按理来说,我应该上了厕所从女厕出来,怎么会出现在过道的另一个方向。
但是我不能慌张,不能被他看出任何端倪。
“怎么?就不能去别的洗手间?”我倚着一旁的灯墙,不屑地啐道,“你嫂子我有洁癖,嫌这里脏。”
“哦,其实说来,我真是和嫂子很像。”巴爷舔着嘴脸,不怀好意地笑,“你看,你脸上有刀疤,而我脸上也是,你有洁癖,其实我也是啊,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合拍?”
“哼。”我翻了翻白眼,越过他准备返回包间,哪知道巴爷色胆包天,趁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狠狠地捏了一下我的臀部。(臀部说得比较文雅,其实是pp)
“你……”我吓得怒斥,“你不想活了?”
“嫂子。”巴爷凑近,yin笑道,“嫂子刚刚那样子,巴爷还以为您是去会情人了呢。”
我躲开这个男人,他身上的汗臭味真是令我反胃。许是被他说中心思,或是被他侵犯有些愤恨,我带着一股异样的怒火冲进包间,坐在丁翀身边的时候,他幽幽地转过脸。
“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瞪着门口,看到进门的巴爷,他不敢在丁翀面前放肆,这会儿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了。
“既然你不喜欢,那就回去吧。”丁翀察觉我看着巴爷的神情有点不太一样。
男人也是敏感的个体,也会跟女人一样,因为敏感而发狂。
丁翀与巴爷寒暄之后,我们决定先回去,走出包间,一路上,丁翀没有说什么,我以为他不会再提起这件事,然而当我们坐上车,他黑着脸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额?”我心里咯噔一沉,难道他发现我见了夏旭?
“巴爷这个家伙,我最了解。”丁翀切齿地啐道,“他是不是对你不轨?”
丁翀可能是因为我对巴爷愤恨的表情而产生了怀疑,这样一来,我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刚刚我会花了这么久上洗手间。太好了,这是个绝佳的解释机会,还不会让丁翀怀疑,直接将怒气转移到巴爷身上。
“你既然了解这个人,为什么还让我见他?”我故意生气地指责。
丁翀握住我的手,安抚道:“你放心,这小子现在对我来说,只是有点利用价值,等到这个价值没有可利用的时候,我会让你亲手解决了他。”
我清咳两声,试探地问:“他不过是个卖海鲜的,有什么利用价值?难不成就是给你提供最新鲜的海鲜?”
“哈哈。”丁翀仰天大笑。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做海鲜生意?”我笑着追问,“其实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你的公司究竟是做什么。”
丁翀捏着我的下颚,宠溺地说:“公司做什么不重要,只要赚钱就行。”
“所以卖海鲜也赚钱?”
“是啊,海鲜这么贵,肯定赚钱。”
“不,肯定不止这样。”我眨了眨眼,“这个巴爷看起来像个土财主,也不像是会做生意的人。”
“雪禾。”丁翀敛了笑意,抚着我的脸颊,笑里藏刀地说,“女人不应该太聪明,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