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欢闻言,眸光一定,语气充满了不解,“不找女人,那还能做什么?”
或者说,跟赵玉龙进皎月院不狎妓一样,这三位进青楼赌坊也不过是迷惑众人的障眼法?
“自是有别的事。”管然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伸臂揽过薄欢的肩膀,“你上次说要带我去经历刺激的事情,什么时候去?”
薄欢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怕?”
管然挑眉,“你说呢?”
薄欢笑了,“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如何?”
“好!”
薄欢将管然带出了邙临城,来到了城外的河边,抬手指着前方水天一线的地方,道:“我听说这条河一直向前走不改道的话,河道会变得越来越窄,到前面水天相接的一处,就缩成了仅容一艘木舟通过。待过了那条窄道,外面便是大海。而河水与海水相接的地方,水流非常湍急,木舟驶进去,一个不当心便会被卷进漩涡里边,船毁人亡……怎么样,管公子敢陪我一起去吗?”
管然勾起唇角,看着她,“有你相伴,有何不敢?”
“够哥们!”薄欢抬手很豪迈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就去解木舟绑在树干上的绳索了。
待解了绳索之后,她脚尖一点,便如飞燕一般翩然跃上木舟,摘下头上的帷帽,回头对管然粲然一笑,“管公子请上船吧!”
阳光下,她明净的笑容仿佛将周围所有的光芒都掩盖下去了。
管然凝视着她的笑容,微微失神,直到她背过身去抓木浆,这才回过神来,纵身一跃,亦然跳上了船。
“管公子是客,今天便我由来掌舵吧。管公子坐好了!”薄欢回头,对管然挑衅地笑了笑。
管然也不客气,随身在船上坐下。
薄欢手里握着木浆,使劲一划,河水荡开一层层涟漪,木舟开始摇摇曳曳地在河水里游动了起来。
微风轻拂,河水的清新味道融入其中,沁入心脾,让人整个都舒畅开来。
“就这么干划船挺没意思的,我给你唱一首小曲儿吧。”薄欢划了一会儿船,突然回头看管然,笑道。
管然凝视着
她的笑靥,半晌,才点头,“荣幸至极。”
薄欢笑笑,清眸凝视着前方碧绿的河水,突然张口大声吟唱了起来: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
悠然婉转的歌声融入在宽广的天地间,仿佛浑然天成,化作河边轻缓浮动的水草芦苇。
管然仿佛真的看到一个绝色的佳人,着了一身雪白的长衫,伫立在皑皑白雪之后,美得如雪精灵,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个绝色佳人,不是女子,而是一个绝美的男子。
他抬眸,凝视着前面一边划着船桨一边高歌的白衣男子,感觉自己似乎是入魔了,否则怎会对着一个男人心跳如擂鼓呢?
船还在徐徐前行,两边的河道越来越窄,河流也渐渐的湍急起来。
薄欢感觉自己的血液亦随之沸腾起来,发自内心的激动,这种生与死相间的刺激,竟叫她振奋得双手都忍不住颤起来!
她回头对管然高声道:“就快到了,管公子可莫要吓得哭出来啊!”
管然发现,眼前这人,不管他说什么亏损自己的话,自己就是对他生不起气来……这个认识挺让他气馁的。
想着,撩起衣袍,缓缓地站起来,笑道:“我也想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吓哭。”
说话间,迎面“哗——”地扑来一股狂猛的海风,带着独属于海洋的腥味……
到了!
薄欢眯了眯眼,木舟前行的越发的艰难,且船身越来越不稳,船下面的河水急剧地翻涌着,不停地有激荡而起的河水溅洒到她的衣摆上。
她无声地运了运气,手紧紧地握住木浆,用力一划,船身突然飞快地向外面窜去——
前面是一个极大的漩涡,疯狂地旋转着,仿佛能将周围所有的一切吞噬掉!
薄欢深吸一口气,强行划着船穿过去——庆幸的是,船身与漩涡擦身而过,险险地躲过了被吞噬的噩运。
不幸的是,擦过漩涡的船身再也无法保持平衡,前面突然一个几人高的巨浪铺天盖地拍打而
来,兜头兜脸地将她淋了个遍……
她双手掌着浆,继续向前划行,二人被淋成了落汤鸡,狼狈不堪,可是心情却说不出的舒畅,回头与管然相视一眼,二人突然不约而同放肆地纵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可笑声未止,一个更加巨大的浪花再次席卷而来,眼看木舟难保了……
这次薄欢不得不弃船一纵而起,脚尖蹬了一下船身,跃过这滔天巨浪,如在海面上一掠而过的海燕,翩然而飘,最终稳稳地落在岸边。
与她同时到岸的,还有尾随她一齐弃船的管然。
只不过此时两人委实狼狈,从头到尾都是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底钻出来。
可是薄欢心情很爽快,浑身有种酣畅淋漓的畅快,看了他一眼,朗声笑道:“这下坏了,船没了,我们今儿得游回去了。更坏的是,我还不会游水!”
管然对她真是啼笑皆非,摇了摇头,伸手拿起挂在腰带下面的紫色玉佩……
薄欢眯眼一看,发现那玉佩设计得很是奇妙,随意一看就是一块金贵的玉佩,可仔细一瞧,在玉佩的浮雕上是有一个口子伸出来的。
便见管然对着那个小口子一吹,便有一种“呜呜呜”的怪异声音响起,且声音很是广阔,应该能传到极远的地方。
他在叫救援。
看来她赌对了,这个管然,根本就不是不思进取的纨绔子弟,而且,他在管氏的地位举足轻重。甚至,他有可能是被当做管氏下一任家主来培养的!
“等下便会有人来接我们了。”放下玉佩,管然回头对薄欢笑道。
“这是什么玉佩,居然还能发出声音?”薄欢一脸好奇地凑过来,想伸手去触摸他腰间的玉佩。
管然下意识一避,可垂眸对上她一双湿漉漉的晶亮黑眸,心底莫名的一软,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递给她,“这相当于口哨,能传到很远,但是只有自己人才能辨听得出来所鸣的大意。”
【作者题外话】:作者是个没节操的……明天是周末,作者想睡懒觉懒得上网,所以,忍不住今晚更了……不能熬夜的童鞋留到白天什么时候想看了再看吧,么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