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卿歌,我不是说过任它由之吗?”凌天琪显然有点生气了。
风卿歌怔怔的看着凌天琪数秒:“难道你就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子民这般的误解你吗?”
“如果要让你涉险,我宁可负了天下人。”凌天琪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目光坚定无比。
“凌天琪。”风卿歌低低的呼喊了一声,喉咙有些哽咽。
自己从来都只是从童话故事中得知世间还有宁可负了天下也不会辜负自己爱人的感情,自己怎能有幸得到这般的爱情!
“走啦!你陪我去就好!”风卿歌笑着一拉凌天琪的手。
“嗯!”凌天琪回答的欣喜无比。
昔日的曼陀山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树木郁郁葱葱,沿途的紫苑花还是像天女的眼泪一般星星点点缀在草地上。
凌天琪抱着身前的风卿歌。
根据风卿歌提供记忆中的路线,凌天琪颇费了一番周折,才和士兵们找到风卿歌记忆中有着噬魂草的山谷。
依稀的记忆中,那个茅草小屋还在,只是破烂不堪,期盼中那大片大片的是混凑啊狼藉一片,干枯得如同霜打落的残花在风中颤栗。
这里的噬魂草被人悉数尽毁,风卿歌愤怒的踏上那些残枝败叶,放眼望去,如意料中的一样,那抹灰色挤入了眼帘。
风卿歌缓慢地向那边走去。
已经有士兵发现并冲了过去,扳过伏下的那张脸,俨然是昨天才与自己分别的同伴。
“他死了,是吗?”风卿歌并不意外,只是有些失落,就此断了一个向天下百姓为凌天琪澄清的机会。同时也暗暗心惊,她不知道是谁这样料事如神般,这般了解她,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
本是以寻找噬魂草而去,现在感觉他们像是特意去带回来那个士兵的尸体一样。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心情沉重的利害。
凌天琪应该已经全然明白,可是一路上他什么也没问,只是紧紧的搂着风卿歌,似是被她随时会飞掉一般。
府衙的湘房中,风卿歌不顾凌天琪的阻止,还是执固地要当着士兵的面施药救人,尽管她知道这一切已经徒劳无功毫无说服力,但她心底还是期盼着有那么一丝奇迹出现。
血刚落下两滴,凌天琪就一把拉过风卿歌的手:“够了!”他的眼神心疼至极,也有着责备之意。
药如上次一般被人托开了中毒者的嘴巴强行灌了下去。
等待,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尽管风卿歌知道那是一场无望的徒劳。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大家全没有了离去的意思,视线聚集在一个焦点上,期待着木板床上那个男子能如前天的那人一般生命有着奇迹的出现,突然呀的一声转醒。
生命的奇迹还真是可遇不可求,那人没有转醒。
士兵们默默的看着那个面色腊黄的男子,面上一片悲凉。
“你已经尽力了!”凌天琪拥住风卿歌低低的说了一声默默转身往外走。
身后是聚集成柱的目光,迷茫,不解,质疑、、、
风卿歌知道,那是即使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是无法消除的误解,自己的努力只是让那些愤怒的人陷入了一片迷茫,或是更深的误解。
凌天啸亲自护驾回宫。
“如果我不是皇上,你还会跟在我的身边吗?”凌天琪转首看向身旁的风卿歌莫名的嘀咕了一句。
风卿歌怔怔的望和向他,堪是不解,这个答案还需要问吗?
凌天琪叹了一声,闭上眼睛似是累极了。
入宫行至不
久,就看到媚如搀扶着病重的太后侯在天女圣殿入口处。
“母后身子有恙,怎么出来了?”凌天琪急急的奔了过去,有些责备的看了媚如一眼。
“如今朝中乱成一片,你还有心情陪着天妃出宫游玩?”太后一杵手中的拐杖,恨恨的看了一眼风卿歌,愤愤的说。
“母后,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风卿歌她是为了我才出宫的。”凌天琪开始有点不悦了。
“如果她真的为你好,就应该献出自己的鲜血来去救那些中毒的子民,那才是真正的为你好!”太后说着讽刺的看着风卿歌重重的说:“那哀家到是要敬你几分。”
“母后。”凌天琪生气的唤了一声:“风卿歌的血是可以解噬魂草之毒,可是那些子民中的却不是噬魂草之毒。”
“呵,我的儿子!当今的皇上!你还真的如子民口中传颂一样,为了偏袒自己的爱妃,竟然要编出各种理由来为她开脱。因不愿舍弃她,就连自己的士兵也可以派人杀死。怕人闲语,竟然连九死还魂草都可以毁掉!”太后说得痛心疾首,悲愤异常,她看向风卿歌的目光足以将她活活吞下,手中的拐杖捣得地面“咚咚”直响:“你这狐媚子,将会误了天儿的天下!”
风卿歌震惊得手指冰凉,看向太后身旁的嘴角挑起一抹笑意的媚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闪过:有人在作崇!
凌天琪也是震惊非凡,他眼神蓦然收紧:“子民口中传颂?这到底是谁传颂的?我才刚刚回宫。”
历声的问着,目光直直的射向太后身边的媚如:“难道是皇后?”
媚如大惊,惊恐的跪下:“请皇上明鉴,媚如一直在陪太后,并未踏出宫门半步。”
“好了,这事与媚如无关,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太后说得极为嘲讽。
“身为皇后若是无德,你应该知道是怎样的后果!”凌天琪说完转首一拥身边的风卿歌:“风卿歌,我送你回去歇息。”
说着绕过前面的太后与媚如,径直向天女圣殿走去。
“天儿,你……”身后是太后拿拐杖捣青砖地面“咚咚”直响。
“委屈你了!”凌天琪在风卿歌耳边低低的说。
шшш ▲тт kдn ▲c○ 风卿歌低首,不语,心中却被人捣乱的一汪湖水:自己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这般!自己连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晚,凌天琪很晚才回来,一进来就拥住风卿歌叹了一声:“风卿歌,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做皇帝。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怎能去护卫全天下的百姓。”
风卿歌无语,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安慰他,也许她一开口将会变得更糟,就像自己一直坚持要去曼陀山谷一般。
“风卿歌,民间有人已经开始谣言,说你是妖孽转世祸国误君,眼下发生的这一场灾难也是因你而起,上苍作为惩罚才会降临!”凌天琪紧紧的拥住风卿歌,自顾自的气道:“如果让我揪到这个幕后操纵的人,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他恨得咬牙切齿。
“大臣们都这么说吗?”风卿歌头也没回,淡淡的问。
“嗯!”
“你又为了我对他们生气了,对吗?”
“嗯!我很生气。”
“凌天琪,你将我交出去吧!为了你的江山。”
“不!”凌天琪听后喊了一声猛的将风卿歌扳过身来,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有着隐忍的怒气:“风卿歌,如果没有了你,我要江山又有何用?”
“为我,不值。”风卿歌别过眼睛,尽量不去看他瞳孔中自己的影子,她害怕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感动,她害怕!
“你值。”凌天琪说得无比心疼,紧紧的将她搂住,用唇尝试着去轻触她的唇瓣,见风卿歌没有拒绝后变得更加小心的亲吻,像是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
连日来凌天琪眉头紧锁,每晚都默默的拥着风卿歌入睡静谧的夜里,风卿歌总能听到微微的一声叹息。
今夜又是如此,黑暗中,风卿歌睁着眼睛又听到背后的凌天琪一声轻轻的叹息。
“还在为那些谣言发愁吗?”风卿歌身子也没转,轻轻的问了一句。
紧贴着自己的身子一僵,凌天琪抬手抚过她的眼:“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是睡不着吗?”风卿歌掀掉他搂住自己身子的手,翻了个身,第一次以面对着他。
微弱的光线里,他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
“风卿歌,你别为这个担心,我会很快解决的!只是这段时间委屈了你!”凌天琪抬首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有些心疼的拂过她的眼:“睡吧!”
“太后与朝臣们是不是逼你将我交出去?”这些风卿歌早就从菱悦的口中得知。
拂过她眼睛的手顿住了,停留了下来。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凌天琪用手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脸颊,似是安慰她一般说:“风卿歌别怕,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永远也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
风卿歌苦涩的一笑,抬手将他的眼睛合上:“睡吧!”
早朝的时间早过了,凌天琪却没有回来,如上次在钱来客栈一样,风卿歌微微的不安起来。
来自太后、朝中、还有民间的压力,已经让凌天琪紧锁的剑眉舒展不开来,这次也不知道是因了什么脱不开身来。
菱悦已经去看过了几次,进屋的时候瞧她那副显而易见的担忧,风卿歌知道凌天琪还是没有回来。
“他是皇上,能有什么事!”风卿歌如安慰自己一般在心中低低的说了一声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如今的局面一如她当初期盼中的那样实现,现在真地到来了,她却犹豫起来,期盼着时光是否能够回转,那段流逝的光阴能否再次编排,只为了不是现在这般四面楚歌的局面。
“呵!你到是悠闲自得的很?”一声讥笑来自寝宫入口处。媚如头插凤钗,一阵珠佩叮当走了进来。
她身跟着的不是宫女嬷嬷,却是面色不善的几位朝中大臣和宫庭侍卫。
“小姐。”菱悦惊恐的呼了一声,挡在风卿歌的面前。
媚如本是带着笑意的脸在见到菱悦如此后立即扭曲,一个巴掌就挥了过来:“贱奴婢,本宫的路你也敢挡。”
也许有过太多的经历,风卿歌上前一步,手急眼快的抓住了媚如挥过来的巴掌,狠狠地往下一扔:“这里是天女圣殿,轮不到你来此撒野。”说着,她拉过菱悦掩至身后。
媚如见自己的手掌被风卿歌抓住,脸色立即愤怒异常。但很快,她转念一笑,绕着风卿歌踱了一圈笑道:“本宫敬你为国为民,敢于牺牲自我,成全了皇上一番爱民如子之心。身为国母的我到是要敬你几分,在此先替皇上谢谢你了!”
媚如说着,嘲笑般的向风卿歌一颔首。
风卿歌怔了一下立即明白了过来,盯着媚如历声的喝道:“你想把我怎样?难道就不怕皇上怪罪?”
“哼!”媚如轻蔑的笑了一声,骄傲的看着她,嘴角挑起一丝得意的笑:“命本宫带侍卫来抓你去,就是皇上的旨意。”
如媚如一样,她身后的大臣与侍卫嘴角也带着嘲讽的笑,轻蔑的看着她,好像风卿歌拿皇上来压他们已经成为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