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卿歌冷冷一笑:“随时恭候!”
媚如恨恨的看了她一眼跟着狱卒出去了!
进入了深秋的天气有着渗入身体的凉意,风卿歌坐在花园的秋千上,静静的看着那承载了一年忧伤的叶子似是累极了,风一路过时,它们立即就随它去了!
“风卿歌!”随着一声轻唤,身上一暖,转首就对上一又关切的眸子,是憔悴不堪的凌天琪,他正往她身上覆盖一件黑色的披风,神情有些不悦:“菱悦怎么照料你的!身子还未好,竟让你坐在这寒风里?”
“凌天琪!”风卿歌一笑站起来:“是我风卿歌自己偷偷跑来的,怪不得菱悦!”
“你又不听话了!”凌天琪佯装不悦的一揽她的肩,笑着往殿内走。
这些天他一直忙着料理太后的后事,也许是为了不让风卿歌再次受到朝臣的非议,太后的葬礼凌天琪竟没让风卿歌参加。
不去就不去吧!风卿歌想:反正自己也是名声在外了!太后生前就不希望看到她的出现,如今若去了让地下的太后知晓,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起来骂她!风卿歌想着时,不禁嘴角弯出一个笑意。
“风卿歌在想什么,好像很开心!”凌天琪转首笑问,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没什么,没什么!”风卿歌讪笑着说,突然似是想起般停下来抬首看向凌天琪问道:“凌天琪,媚如是我放走的!你不生气吗?”
这是她等待了许久,凌天琪却没有责问她的问题!
凌天琪看向她:“生气!”
“哦!”风卿歌应了一声低下头去:果然是自己高估了自己!
“我生气,是在生自己的气,我怎么就没有保护好如此善良又傻傻的你,一直以来让你陷入危难之地,却没能将你救起!就类如现在满天飞舞的流言!”他眼中闪过一丝伤痛,抬眼冷冷地看向前方:“风卿歌,总有一天,我要让天下人都匐匍在你的脚下,不再敢对你有半点非语!”
心突然如被人恶狠狠的抓一把似的提起来,陡然一疼,看着他,风卿歌的声音有些哽咽:“凌天琪,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如此之多,我不值!因为我并不曾完完全全的属于过你!”
凌天琪看着她的眼中覆上了一层暮色,他别过脸撇下风卿歌走至前方:“我会努力让你完完全全地属于我的!”
他的背影挺拔,比起以前略显消瘦,风卿歌看着他,有说不出来的心酸。
在多年以后,每当深秋之时,在有些萧瑟的秋风里,风卿歌总能忆起这个消瘦寂寥的背影,只是当时不曾明白与他一起走过的这些年,除了那些不曾实现虚幻的梦想,那些让她摸不着看不清的人以外,唯一真实却是陪在她身边的这个伤害过她,一直想给予她幸福的男人——凌天琪!
只是,当年,她不曾明白!
百姓的情绪在凌天啸的安抚下渐渐有了好转,人们似是开始慢慢遗忘了先前的恐慌与疯狂。
边陲的战事并没有因凌天琪的离场而结束,安置好一切
的他还得再上战场。
在他临走的前一天,天女圣殿内,一袭青色的绵袍,凌天啸徐徐而来,走至面前的时候微微颔首:“拜见皇上,娘娘!”
“王爷不必多礼!”凌天琪笑着略略一抬手:“不知王爷可曾找到风卿歌需要的千年人参!”
“找到了!”凌天啸将一个精致的盒子呈了上来便退了回去,目光扫过风卿歌时稍稍顿了一下,却是无波!
“风卿歌,有了它,你的身子不会再那么虚弱了!”凌天琪显得有些欣喜,打开盒子递到风卿歌的面前,抬手拈过她额前的一缕发丝,心疼的说:“看你的脸,苍白的都没有一丝血色!”
“若是皇上再没有别的吩咐,请准臣先告退!”凌天啸大概是看不下去凌天琪在与风卿歌旁若无人般的卿卿我我,站起来说。
“王爷怎么如此急着要走,你立此大功,朕还没赏你呢!”凌天琪似是高兴异常,笑着说,不等凌天琪回答,他看向菱悦:“怎么还不给王爷看茶!”
菱悦应了一声,不消片刻便端了茶来走至凌天啸面前:“王爷请喝茶!”
菱悦说着时将茶水递了过去,凌天啸连忙伸手来接,却不料菱悦已经将茶放置在一边:“王爷,这茶水是刚沏的,烫手,放这几上凉凉再喝吧!”
凌天啸缩回手来,赞许的一点头:“好!”
坐在上方看着这一切的风卿歌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菱悦见谁都羞羞怯怯的,怎么就独独就不怕凌天啸呢?
而且自从风卿歌入宫以来,与凌天啸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她怎么跟着无比熟悉一般!
菱悦回身,见风卿歌看着她若有所思,不禁面色一红,连忙垂首退下。
凌天啸可能也觉察到风卿歌疑惑的目光,轻咳了一声,平静的站起来向凌天琪一颔首:“皇上,臣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退了!”
凌天琪别首扫了一眼风卿歌后对凌天啸笑道:“王爷有事自可先行离去,赏赐朕会派人送至府上!”
凌天啸应了一声走了,自始至终再也没有看一眼坐在凌天琪身边的风卿歌!
“风卿歌,你累了!歇息吧!”凌天琪走过来,轻轻拥过风卿歌,别离了她看向宫门口留恋的目光!
“丫头,让我看看你的身子痊愈了没有!”
是夜,明天即将亲临战场的凌天琪连夜与朝臣在御书房内商讨战事。拓拔穆北就在此时如进入自家般进入风卿歌的天女圣殿,一进来在殿内扫了一圈后便附身过来查看在榻上歇息的风卿歌,湿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还真当东临皇宫是你自家后花园了?”风卿歌愤愤然地说着拿来旁边一件衣服披上坐起,她依稀记得在典祭场上,是他舍身救了自己。
此时的她并不惊慌,正要掀被下床,却被他一把拦住:“别,你身子虚,躺着就好!”
“西域国主,你又来作什么?不会又想挟持风卿歌以令天子吧!”风卿歌讥笑着问,她一直弄不明白这位贵为西域国主的邪魅男子为
什么会三番五次的出现在东临宫内,并且来去自如。若说是真的想挟持她那早就应该得手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嗯!看来凌天琪将你照顾的不错!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只需时日养养就行了!”拓拔穆北像是没听到风卿歌的问话般笑着端佯了风卿歌一番。
然后身子陡然前倾,英俊的面孔在风卿歌的面前放大,幽暗的眸子凝视着风卿歌:“我明天就要离开东临了!你跟我回西域吧!这里已经开始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了!”
风卿歌一惊,有些提防般的将身稍稍挪开,远离他那张魅惑人心的脸,冷冷道:“风卿歌只需片瓦栖身,偌大的天下何止片瓦,又怎会容不下我风卿歌一个小小的女子呢?”
拓拔穆北凝视着风卿歌良久,站直身子,一缕邪笑又爬上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他退后一步继续看着风卿歌,似是讥讽:“你说的是凌天琪的庇护下的栖身之地吗?只怕到那时候,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他停顿了一下,不等风卿歌插话,接着说:“若是到了连凌天琪也护你不住的那一天,请问你还有谁可相依?”
“我不需要依靠,我有我自己!”风卿歌愤愤说完,看着黑暗中泛着冷光的眸子,他是如此的肯定,那样的自信,不禁一阵语塞,心中突然一下子便没了底:平静的东临到底即将发生什么?
“是吗?”拓拔穆北扬起下巴,挑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让人恼火的讥讽。
“你是想我乖乖的跟你走才会如此说,对吗?”风卿歌抬起眼看向他,愤怒的问道。
拓拔穆北挑起嘴角的一缕笑意:“随你怎么想,到时候你就能体会了,现在如果你决定跟我走那是多么明知的决择。”
他神色一敛似是自语般道:“你再养些时日也好,依你现在的身子,若是再去西域,也会在途中……”
风卿歌不等他说完,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道:“我是怎样都不会跟你走的!你走吧!”
风卿歌停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了下来:“谢谢你上次舍身救了我!”
拓拔穆北一怔,接着摇了一下头叹了一声:“看来我多说也无益了!看来我只有等到时候你自己来找我了!”
说着他将脖子上的一块玉佩取下不由分说的挂在风卿歌的脖子上:“这块寒冰玉西域仅此一块,见玉如见我,你可别弄丢了!”
“我不要!”风卿歌有些恼火的说着,抬手就准备将被他强行挂在脖子上的玉取下却被拓拔穆北将手按住:“拿着它吧,你绝对不后悔!”
一丝温热从拓拔穆北的掌心传递了过来,风卿歌一怔立即将手抽开,心里如揣着只小兔子般蹦来蹦去,手背上还残留着他的余热!
拓拔穆北看着垂首的风卿歌,又转首看看殿外,嘴角扬起一抹笑,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离去!
手中的寒冰玉透着丝丝的凉意,风卿歌醒悟过来要将它还给拓拔穆北的时候,抬首环视殿内,除了幽幽的烛火,那里还有拓拔穆北的半个人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