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卿歌一愣,转头看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满满一园子的噬魂草在阳光下闪耀着诡异的霞光,微风轻送,硕大黑色的花朵摇拽着翻起层层黑浪,宛若一片充满诡异的黑色海洋。
“这是你种的吗?”风卿歌吃惊的转首问花祭扬。
“但我不知道九死还魂草是什么?也没听说过。”花祭扬答非所问的说。
风卿歌猫着腰向噬魂草走去,却被花祭扬一把拉住:“等等,你还没涂抹紫苑呢!接近它也会中毒的。”
“呵呵。”风卿歌一拂花祭扬拉着自己的手:“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采过这花,并没不良反应。”
花祭扬将信将疑的松开了手,眼睁睁的看着风卿歌慢慢的靠近噬魂草,等到她碰角到黑色花朵时,没有像预期中那样,出现昏迷倒地的情况后才吁了一口气。
风卿歌在花众中穿行,每当看到一株硕大的噬魂草时,总要低下身子仔细查看它的要部是否有九死还魂草。
花祭扬见风卿歌步入噬魂草的深处,不禁大叫着跑过来拖住风卿歌:“美人,危险。别再往内了,里面毒气浓郁。”
风卿歌看着脸色有些苍白,满眼担忧的花祭扬不禁一笑:“我很好呀!并无不适。”
花祭扬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大滴的汗水直直的从脸上往下淌。风卿歌看到此番情景不禁在惊问道:“你怎么了?”
花祭扬松开拉风卿歌的手,连忙从花众中走出,也没说话。就地坐下调整内息。
跟着出来的风卿歌见他不答自己,径直坐在地上似是调息。
片刻,花祭扬脸色也由苍白慢慢转为红润。风卿歌知道他应该没有事了,也就不再理他,独自步入花众中,继续寻她的九死还魂草了。
大片大片的寻找,后来的风卿歌干脆伏下,从它那繁盛的花叶下四望,血红色的根部并没有自己渴望看到的银色针芒。
许久,风卿歌从花众中站直身子,抬首向外看去,花祭扬站在噬魂草的边缘,一脸的笑颜如花。
拂拂被花枝弄乱的头发,有些失望的说:“花祭扬,这些全是你种的吗?有没有天然生长的。”
花祭扬还在呆呆的看着风卿歌,直到风卿歌歪着脑袋用白眼看他时才反应过来一样:“呵呵,这些全是人工种的,天然的有,但因太过硕大、诡异,没人敢靠近。”
“在哪里?”
花祭扬一指风卿歌的侧面:“那里。”
风卿歌细看,远远的一片花众中,几株硕大的噬魂草依巨石而立,绽放着妖异的光彩。
风卿歌一喜,向它跑过去,伏下细查。果然每株噬魂草的根部都有一颗细小银色针芒。那不是九死还魂草是什么!
“喂,花祭扬,我找到了九死还魂草了。”风卿歌捏着那颗草,立在花众中,朝离在远去的花祭扬喊着。
花祭扬一直拉着拿着九死还魂草的风卿歌,一脸的喜色,又紧张无比,一直在问:“它就是九死还魂草吗?他真的能解夜噬魂草的毒吗?”
风卿歌一直“嗯嗯”的回答,最后厌烦的懒得开口,任他说个不停。
紫苑很容易就弄到了,如上次一
样的煎熬。最后一罐药仅剩一碗汁水风卿歌将它倒了出来,端给一直守在旁边的花祭扬:“呶,好了。”
花祭扬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碗在前面走,风卿歌跟着他,走过亭台,穿过长廊,来到一处湖心建筑。
风卿歌抬首,一座雅致的园子门头上写着——倚栏小筑。
风卿歌跟着花祭扬一路走进去,这里很安静,似乎罕有人迹,但园子四下布置得非常精致,打扫的也十分干净,可见这里面居住的人也非同一般。
来到一座小木屋前,花祭扬颤抖着手推开小木门。
屋内的摆设立即挤进了眼帘。一个纯真,受尽宠爱幸福女孩的房间。小时候的风车还摆放在醒目的位置,满屋子鲜艳的各种各色的花朵塞满了整个房间,一直摆放到卧室。
绕过一座镂花屏风,进入后面的房间。洁白的百合环绕着一张粉红色的小床,床边围着粉色的纱幔,那纱幔在进入的风带动下,轻轻飘扬。
花祭扬掀开纱幔,一个睡美人立即落入风卿歌的眼里。
那女孩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瓷娃娃般粉嫩的脸,两条细眉如新月般的镶在紧闭的双眼之上,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在粉红的锈花枕上。
花祭扬走过去,拆开薄薄的云被。一把托起床上的人儿:“水月,你有救了。”
风卿歌一把拉着花祭扬正要住水月口中灌药的手:“她睡多久了?”
花祭扬一愣,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风卿歌:“已经有五年多了吧!”
“还是我来吧!这药珍贵不要浪费了才好。”风卿歌一把接过花祭扬手中的药碗,示意花祭扬让开。
花祭扬还是疑惑,但很还是把水月放下让开身子让风卿歌在床边坐下。
风卿歌知道喂她喝根本是在浪费药汁,所以她想也没想,直接就将药汁倒入自己口中,伏身像上次救南宫璟那般喂进水月的嘴中。
花祭扬见风卿歌自己喝下,一惊,准备伸手去拉时,却见到风卿歌喂入十月的口中,也就睁大着眼睛惊讶的看着这一切。
一碗全喂完了,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两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看着床上睡着的人儿。
许久,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之久。那两扇翘起的睫毛像两扇突然开户的窗户向上打开。
花祭扬立即狂喜的叫道:“水月,你醒了。”
风卿歌吁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去——五年的心愿,如今相见,一定很感人的场面。
半晌,身后没有了声响。风卿歌一个转身,只见花祭扬死死的盯着床上的人儿,床上的人儿直直呆板的看着花祭扬。
那样子就像只是看着,并无过多的意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花祭扬站起身不,疯狂的摇着风卿歌:“你不是说可以救她的吗?”
好不容易从花祭扬的手中逃脱,风卿歌看着一脸沮丧的花祭扬:“怎么会这样?明明上次我也是这样救别人的。人家活蹦乱跳的,她怎么只是醒来而已?”
风卿歌看水月,也是一脸的不解,也不知道自己是那个环节出错了。
风卿歌远远的坐在远处的亭子里
。
靠在亭栏上,细想着救南宫璟时的每一个细节,明明都是一样的药,为什么水月只是醒来,南宫璟却活蹦乱跳的。
蹬下身来,望着靠在躺椅上,睁着毫无意识却清澈见底的双眼,一声也不言语的水月。
风卿歌在想: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呢!突然想起,山谷的老人赠与自己九死还魂草的时候,也曾经告诉过自己,这种配法并不能完全解毒,只是让人醒来而已。
而南宫璟的转醒,一定是在他中毒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从而改变了一切。
把前几日去曼陀山游玩的情景细细的回想。
与南宫璟骑马,自己路途歇息,遇到噬魂草,自己误采,被南宫璟发现,然后南宫璟因为保护她而中毒,最后就是寻药了直到南宫璟醒来。
其中没有什么不对才对。
如果药没有问题,那就是中毒的人出现了什么状况了。昏迷期间,南宫璟不能动弹,当然不会发生什么,那么在中毒之前呢?可是中毒之前发生了什么呢!
风卿歌苦苦的思索着,还是不得其解。
风卿歌一阵心烦,想也没想,站起来就走过去。
花祭扬惘若未闻,奋力的削掉从空中掉下来的树枝,随手一挥,树枝和杂乱的碎石向风卿歌飞去。
等花祭扬看到风卿歌向这边走来时连忙扬起一掌拍开那些杂物,可是还是有一段树枝带着先前的剑气直冲风卿歌而去。
风卿歌一声惊呼,伸手一挡,尖锐的树枝划过手掌飞啸而去。
缩回手来,仔细一看。挨近大拇指的地方,已经划出一道细小的口子,往外渗出鲜红的血水。
“你没事吧?”
花祭扬已经扔掉了剑,捉拄风卿歌的手看了一下,就放入自己的口中轻轻的吮着。复放下又细看一番,撒上随身而带的药粉。直望着风卿歌:“还好没大碍。”
风卿歌睁大着眼睛,看着他所做的一切,曾经几时,某人也这样对过自己。脑中灵光一闪:是南宫璟!难道?
“花祭扬,我知道怎样救水月了。”拉起还是满脸关切的花祭扬,一脸喜气的看着她。接着又跑到水月的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水月,你有救了。”
把水月交给旁边的丫头,拉起还是满脸疑惑的花祭扬一直跑到那个种着无数噬魂草的园子。很快采来了九死还魂草和噬魂草。
望着咕噜作响的药,风卿歌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吧!一伸手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
“你要干吗?”花祭扬大惊拉住风卿歌放在匕首下的手指。
“救水月呀!”风卿歌说着,一咬牙,轻轻一抽匕首,鲜红的血立即从指尖里流出来,滴到药罐中。
“好了。”就在风卿歌还在看着那血滴着,不知道够不够的时,花祭扬一抓风卿歌的手,把那受伤的指头送进自己的嘴中,眼睛看着风卿歌,有一丝感激还有一丝心痛。
一碗有着风卿歌血液的药流进了水月的口中。
一秒又一秒的时间过去了,风卿歌和花祭扬死死紧张的盯着水月,看着她的反应。
水月还是睁着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