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认真的看着曾应全:“全叔,你们的忧虑我明白,但现在可是紧要关头,要把索罗斯以及朱利安那帮如狼似虎的家伙打回去,我们就必须要果断一些,而且我想,时间会证明我们所做的一切是对的,民众最终也会理解政府的苦心的。”
曾应全叹了一声:“我就怕我们会失败,把香港市民这么多年来的血汗都输掉了。”
周浩却拍了拍曾应全笑道:“全叔,最担心的人应该是我吧,因为要是真的发生那样的情况,我就是第一责任人,如果要处理的话,第一个要处理的人就是我!”
看到周浩脸上那豁达开朗的笑容,曾应全和董特首等人却分明感受到一种悲壮,在这一刻,他们终于切切实实的知道,周浩把这副重担扛到了自己肩上!
那几个同样体会出其中意味的专家也是激动的几欲落泪,这并不是自不量力或者狂妄自大的胡乱包揽,而是真正的有担当。
在秦东海以及柏正南的眼中,周浩的形象更是高大,最容易让人为之死心塌地的领导者,不是那种单单懂得松紧自如的人,而是那种勇于承担责任,甚至甘愿为下属扛黑锅的领导。如此,秦柏二人对周浩也越发敬畏莫测了,更肯定了他那“隔代接班人”的“身份”。
而周浩此时那挺拔的身影也已经深深的印在了赵玉琴心底,一辈子也难以抹去了,攻城杀敌不一定要在真正的沙场上,这经济的战场上,凶险更甚变数更多,而周浩便要在这个更广阔更灵活的战场上建功立业。如今在赵玉琴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能做此等男子的女人,此生还夫复何求?
最终,曾应全与董特首还有秦柏二人相视一眼,而后几人都颌首示意,董特首就说道:“政府出手就出手吧,也让索罗斯那帮家伙瞧瞧我们香港政府不是随得他们揉捏的。”
达成了共识以后,香港政府在董特首以及曾应全等决策层的领导下高速运作了起来,众多的专业人才以及之前那几个专家都在周浩的统筹领导下制定行动方案,由于索罗斯等人操作的大多都不是当天买当天卖的交易,而是交割期为一周以内的“超短线”交易,所以香港政府并不急于现在就马上出手。
按曾应全所说:“既然对方通过在汇市上的动作不断来迷惑麻痹我们,那我们也没有必要现在就戳穿他们,我们大可来个将计就计,反过来迷惑麻痹他们。”
于是,通过了周浩领衔的“专家组”讨论之后,香港政府决定在三天后,也就是八月十四日正式对索罗斯等人作出反击,这也是原来历史上香港政府正式对股、期两市进行干预的时间。
周浩在心里也吁了口气,这历史终究也因为自己的影响而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只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缔造”历史?
而在这正式作出反击之前的三天,周浩便密锣紧鼓的与各个专家关注着股市期市的变化并制定严密的行动方案,在这个过程中,被众多专家包围的周浩,不仅他那“周老师”的名号在这个最顶尖的学术范围内广泛流传出去,周浩自己也从这些专家的身上受益匪浅,对自己的理论以及积累更加深厚了。
本来他是想从自己的“星河”里抽调一些人过来帮忙的,毕竟“星河”里面集结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操盘高手,比之中央乃至香港政府特意安排的专业团队毫不逊色。不过想想周浩就放弃这个念头了,毕竟自己通过“星河”在金融市场上所做的事,大部分都是“不可告人”的,就算有些是得到了中央的默许甚至是支持,但这东西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何况“星河”里的人虽然都有“一军”在暗中监视以防反水背叛,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其中有谁是隐藏极深的间谍。周浩自己控制的“星河”还有防范这些间谍的方法,但要是让他们参与到这次金融大战里,知道了香港政府的应对计划,只要有一个人出现危险,那对整个香港而言的威胁就太大了。
最后,赵玉琴倒成了周浩的临时秘书,不过这个秘书对老板可没有丁点敬畏,相反还常常欺负起周浩来。
另一方面,除了主持香港反击计划的制定以外,周浩还有另外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需要处理。
一架从辽宁出发的飞机降落在了香港机场,而从飞机上面下来的却不是一色的中国人,一个为数三人的小团队很是引人注目,因为他们并非中国人甚至也不是亚洲人种,而是高大的欧洲白人。
这小团队里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颀长,那金黄色的头发梳得油光发亮一丝不苟的,高高带勾的鼻子显得很有侵略性,一双眼睛也藏着一股阴霾。而他后面那两个都是三十出头的壮硕男子,神色冷峻,眼珠不动,却时刻留意着周围的情况,看他们始终跟在那颀长男子的身后,显然是他的随从。
就见为首这个男人从西装的胸前袋上抽出一条雪白的手帕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用俄语嘟哝着:“香港这里的天气可真热。”
后面的其中一个随从就拿出了一个白桦木特制的扁酒壶递给他,前面那男子就马上接过来,扭开瓶盖就猛灌了一口,满脸舒爽的道:“太他妈爽了,还是威士忌够味道啊。”
三人来到机场大厅,就见到一个中国男人往自己这边走来,而一见到那个中国男人,后面那两个白人男子就立即警惕起来,前面那人虽然脸色平静,心中却也暗自戒备起来,因为他们三个都感觉到那个迎面走来的中国男子身上,有一股危险的,而且隐隐于自己同类的气息。
“请问你是维茨诺夫先生吗?”这中国男人用俄语笑道,并伸出了右手。
维茨诺夫也伸出了手握住他,答道:“我就是维茨诺夫。”
“你好,我是周先生派来接你们的,我叫董春林。”来人正是董春林,而在说话的同时,他也拿出了一个伪装成纽扣的仪器,交给维茨诺夫。
维茨诺夫接过那“纽扣”并交给身后的随从,随从也拿出一个“纽扣”,然后将两颗“纽扣”亮亮相贴,听到“嘀”的一声以后,便对维茨诺夫点了点头。
那两个“纽扣”里面都藏了一种特殊的高频率波段,是普京离开香港前交给周浩的,用来两方人之间的确认身份。
确认了董春林的身份以后,本来一脸冷峻的维茨诺夫就立即露出了笑脸,握着董春林的手使劲摇晃,用他那半生不熟的汉语笑道:“董先生,幸会幸会,周先生近况如何?我们弗拉基米尔先生对他很是挂念呢。”
董春林也平和的笑笑:“周先生很好,维茨诺夫先生,我们上车吧,周先生已经为你在半岛酒店设下宴席了,可别让他久等了。”
维茨诺夫闻言便连忙搭住董春林的肩膀,反客为主的带着他往机场外边走去,嘴里不住的道:“那是那是,可不能让周先生等久了,哎呀,我来香港这边打扰到周先生就已经不对了,现在还劳烦周先生专门等我们,这,这怎么能行呢。”
看到维茨诺夫那热情的神色,董春林微微一笑,他刚才初见到维茨诺夫三人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三个人里面无一不是身手高强之辈。当然了,这里的“身手高强”指的是特务技能和军事技能,并非周浩那种武道上的修为,而维茨诺夫这三人显然都是个中好手,极可能是“克格勃”里面的□□人员。毕竟普京现在已经在党内确定了接班人的身份,集结在他身边的也就是俄罗斯未来的政府班子了。
所以董春林对这个看上去大大列里了的维茨诺夫一点都不敢怠慢,一方面是出于“同行”的尊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维茨诺夫是自己首长的客人,如果怠慢了他从而影响到首长的计划,那董春林就没有脸面去见首长了。
周浩是在半岛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为维茨诺夫设下私人宴会的,而这个日消费两万美元的超豪华套房也是周浩为维茨诺夫准备的,作为他在香港这段时间的住所。
维茨诺夫踏进这家超豪华套房的时候真是被这里的奢华给震撼了一把,当然了,其实在俄罗斯,那种高级官员享受的都是沙皇时代留下来的皇室设备,但由于维茨诺夫的级别还不够享受这些,而在普京真正上位之前,维茨诺夫的职位也不能升得太快,所以香港这个物质天堂对维茨诺夫这个共产主义社会的先锋而言还是很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