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白梦婷蛮横无理的很,就是这蛮横让药铺郎中记住了白梦婷这个人。
李双双是知道白梦婷的性子格外娇蛮的,点了点头又想交代郎中帮她注意白梦婷。但张了张嘴最终却又停住,反而是药铺郎中不知道情况,还在絮絮叨叨询问李双双跟白梦婷是不是有什么私人恩怨。
“倒是没有。”
李双双摇了摇头,想了想觉得自己想让人家郎中帮忙怎么着都得告诉人家郎中一点东西,不然还真不好意思要人帮忙,于是道:“御王宗内似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跟那些伤者有关,这件事情挺大,这次我让你看的这女子是御王宗的千金小姐。”
对于李双双的话郎中自然是信的,毕竟李双双可是他最崇敬的医者。
想到这,药铺郎中点了点头这才自我介绍道:“小人名叫方洛阳,其实是认出了李大夫你这才会告诉你这些的,一般人来询问,小人自然不敢告诉。”
“为什么认出我才敢告诉我?”李双双有些不理解,别人都不可以告诉为什么可以告诉她,她的身份也没什么不一般的,甚至还是一个大夫有可能抢这个方洛阳的饭碗。
李双双有些懵,方洛阳却是笑道:“李大夫不知道自己现在很出名吧。”说这话时方洛阳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李双双皱了皱眉,她知道自己有点名气,所以在外间行走那些同行医者许多都会认出她来,但到底多么有名气这个李双双不在意也就没有理会,现在看来莫非是非常有明气不成?
正思索间,方洛阳又开了口,这次他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语气开的口:“这外面都在传李大夫救人的善举,我们这一行也都知道了李大夫你这个人,因为李大夫出神入化的医术,我们这一行的人对您很是崇敬,连我也……”
说到这方洛阳卡了壳,片刻之后显然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李大夫,您别误会,我也对李大夫格外崇敬,但崇敬的是您的医术跟为人,特别是医术,听闻李大夫的医术格外的好,可医死人肉白骨。”
这个是听谁说的,可真是不靠谱,李双双看着双眼崇拜又激动的方洛阳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医术高超我收下了,但医死人肉白骨我却是不会,这是逆天之举,我暂时还没有那个本事。”
“哪有人有那个本事啊。”
方洛阳倒是说的毫不在意,笑了笑看李双双一本正经的他也放松了下来,解释道:
“这就是大家对医术格外精湛的人的溢美之辞,现如今哪有人有那个本事可以医死人肉白骨啊,那都是神才能做的事情。”
实际上不用,李双双知道自己的医术再精湛一点就有那个本事了,但她没有说出来。自己的医术有多深这个忌讳的事情还是不宜说出来的。是以,她只能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心里思衬着白梦婷的事情。
按照这方洛阳说的一样,那么那个人极有可能一次好不了还要再来一次,白梦婷自然也应该出现,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李双双想让方洛阳帮自己看着点。
方洛阳显然不知道李双双的计划,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
因为要请方洛阳帮忙,这一次李双双也老老实实的听他说话,打算等方洛阳说完她再提关于一些白梦婷的事情。
没想到方洛阳这一说就没完没了了,嘟嘟囔囔的说了大半天,还好是因为白梦婷的缘故周围没什么客人。李双双一脸黑线的看着方洛阳,无奈道:“有点事可否请你帮忙?”
方洛阳其实不是话唠,他话这么多还是因为看见了李双双,李双双可是他崇敬的人,看见他自然不会放过。
现如今还打算继续说下去被李双双这么一说,他顿时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尴尬的点了点头:“姑娘说吧,若是能帮忙我自然帮忙,但不能的也只能抱歉了。”
这个李双双倒是理解,总不能人家办不到的事情她还强制性要求人家办到吧,这是无理的要求,李双双自然不会提,点了点头:“我希望你能帮我看一看周围,我猜测白梦婷应该还会来,那伤者不可能那么快好,她必然还需要再来一次。”
这是打算让他通风报信啊,方洛阳脸色有些白,李双双以为他是办不到,心里有些失落却也明白这个是正常的,毕竟白梦婷可是御王宗的千金大小姐。
这小小的药铺郎中怎么敢给她通风报信,她刚刚要叫药铺郎中不用为难,如果不能帮忙就算了,便听药铺郎中勉强道:“我可以帮忙,虽然不知道李大夫你想干嘛,但我还是信你,不然不会把病患的消息告诉你。”
没想到有个人会这么信任自己,李双双心里有些感动,她点了点头保证道:“我并非要害人,具体的没办法告诉你,但却能跟你保证我不会害人。”
“这是自然,李大夫就是因为心地善良而且又医术精湛这才会让我们这些行内人心生敬畏,怎么会拿这些东西去害人呢。”
这还真是迷之信任,李双双有些无言以对,但方洛阳答应下来了,她也就没有多说,感谢的看了他一眼换来方洛阳崇敬的眼神顿时哭笑不得的朝他点了点头离开。
另一边,御王宗的弟子也在散发着御王宗的消息,消息缓慢的传播中,越来越广。
当天空逐渐被黑纱蒙上的时候,月亮也极为调皮的隐藏在云朵过年,天地间的一切都显得灰蒙蒙的,这让人的心情难免有些压抑。
白梦婷的脸上有明显的焦急之色。有些担忧的说道:“父亲,我们还是去见一见方洛阳先生吧。也只有他有办法治疗您的伤。”
她的父亲,是为了整个宗门落下的伤,既然现在有医治的机会,自然是要全力一试,然而白梦婷却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不管自己怎么说都不同意!这让她整个人都关心则乱。
御王宗宗主摸了摸白梦婷的海藻般的长发。眼中明显流露出暖色。他这个嚣张跋扈的宝贝女儿终于知道心疼他了。只是他幽幽一叹,声音沉重到:“父亲身上的伤,父亲自己知道。即便是方先生恐怕也无力回天。”
白梦婷扯着御王宗宗主,又劝说道:“父亲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白梦婷内心甚至觉得父亲的病肯定能被治疗好!
御王宗宗主看着女儿眼中盈盈的泪光,不由得心软:“也罢也罢,为父就跟你走这一遭。”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诸多名医都医治不好的伤,估计方神医那里,希望也不大。
可是看着白梦婷坚定的眼神,御王宗宗主又觉得是应该尝试一下,如果真的不能医治疗,自己倒是习惯了,怕是白梦题会失望啊。
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纱遮挡,使人无法觉察这般华丽,父女两人静静地坐在马车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稀稀拉拉的雨声敲打在白梦婷的心上,她的眉头是化不开的忧愁,她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有任何的事情。
角落里。一个蓬头垢面滴乞丐拿着木棍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湿漉漉的路面,他一双阴冷的眸子紧紧盯着父女二人的背影。随后撑起身子,一瘸一拐的离开。御王宗宗主身患旧疾,这可藏的够深……
方洛阳是有名的神医。他性情高傲,却有妙手回天之力。凡是经过他手的病人,无一不称赞其神奇的医术,将他们从生死线上拉回来。
方洛阳的处所与其人一样冷淡,飘逸。硕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床一茶几。茶几上放着棋盘,方洛阳左手持白子,右手执黑子。
茶几上的龙井,冒着氤氲的热气。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他朗声道:“这么晚了是何人前来?”
御王宗宗主浑厚的声音,透过木门传来:“在下御王宗宗主,前来拜访方神医。”
方洛阳嘴里说到有失远迎,却没有丝毫起身的动作前去迎接御王宗宗主。他端起茶杯轻啄一口热茶,透过雾气,看不清楚方洛阳的表情。
白梦婷看到方洛阳如此怠慢自己的父亲心底暗暗不爽。可是一想到自己是来求方神医给父亲治疗,心里隐隐冒出来的火气重新压回心底。在这里,她不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只是一个求神医给父亲看病的孝顺女儿。
白梦婷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声音哽咽道:“方神医,请问我父亲的伤还有的治吗?”
方洛阳幽幽的抬起眼眸,眼中是看透生老病死的冷漠,但是却没人看得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御王宗宗主看着女儿委屈的模样,与方神医的沉默,心中微酸:“神医不用为难,白某自知这旧伤不是可以彻底根治的……”
“哦?你这是在嘲讽本神医的医术?”方洛阳放下茶杯,声音抬高。
御王宗宗主生硬的说道:“不是……神医切莫误会……”他只是不想让方洛阳为难,却没想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连忙开口解释道:
“我这伤,见了许多名医,只可惜,没人可以将它根治,今日来拜访神医,是觉得神医有机会将它治好,您尽管尝试,在下保证,神医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方洛阳开口道:“我岂能是那些庸医可以比拟的?!小三,扶着宗主进里屋,我倒要看看,这天底下还有我方洛阳治不了的伤。”
白梦婷看到传说中高傲的神医居然如此简单的接纳了父亲,这位神医虽然妙手回春,但是却是个很有脾气的人,只治疗自己想治的人,其余人等,不论多大的好处,方洛阳通通不接受,看来,他这是将父亲的病当成疑难杂症来解决了。
殊不知,方洛阳有着其他的目的,他让白梦婷去其他屋子等待,然后将御王宗宗主弄晕之后,将小三叫了过来,他一脸正色道:“小三,去御王宗打探打探双双的消息,也不知道这个丫头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知道了,师傅!”小三从侧门出了方宅,像御王宗走去。
白梦婷轻轻拉开帘子一角,悄声问道:“方神医,我父亲怎么样了?”她在这位大神医面前有些拘谨,只敢轻声细语的说话,一点大小姐脾气都没有。
方洛阳一挑眉,只见一二八年华的女子附身在门边,穿着蓝色衣裙,头上琉璃发簪闪着微光,两颊的腮红与微红的双眸都让人流连忘返。
“你父亲暂时昏睡过去了,我让药童去煎药,稍后便让你父亲服下吧。”方洛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