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下午两顿饭,狐狸都很不要脸留下来蹭了饭,掌柜的也没说什么,倒是那两个伙计对这只能口吐人言的狐狸很是害怕,菜都没敢吃一口,端着饭蹲到一边吃去了,那一盆菜都便宜了狐狸。
到了晚上,小饭店热闹起来了,还是那些牛鬼蛇神,妖魔鬼怪,不过昨晚那只僵尸没来,新来了一只鬼,李成第一次看见鬼,所以关注点一直在鬼的身上。
以前没见过鬼,李成以为鬼很可怕,但见到了之后才发现,鬼和人其实差不多,不过鬼的身体要虚幻一些,而且没办法正常进食,这只鬼吃东西吃的是气,食物的气息,吃完了,东西就迅速发霉变质,很是神奇。
气这个概念是狐狸教他的,狐狸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神仙妖怪,一切的法力来源,和世界万物的组成都是气。
这种话,李成没办法理解,他知道气的存在,空气,氢气,氧气,他也知道社会上有一种功夫叫硬气功,部队都学这个,肯定不会是假的,可要是说什么东西都是气组成的,李成真的无法理解。
关于李成无法理解这一点,狐狸感到很诧异,他以为以李成的聪明,很快就能理解,但这些东西对于李成来说太过唯心。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晚上李成招待稀奇古怪的客人,白天,狐狸抽时间教李成学习这边的语言。结果很美好,李成能和狐狸正常交流了,但同时也欠下了掌柜近一年的工资。
这天晚上的工作结束,李成回房睡觉,狐狸蹭蹭的跑过来,很急切的样子:“我要回去了,这些天谢谢你的酒。”
李成看狐狸着急的样子,奇道:“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就说要回去?”
“族内召唤,十万火急,不和你说了,我回去了,要是能再出来,我再来找你喝酒。”
狐狸留下这句话走了,李成只是略感意外,也没觉得什么,这半个月,狐狸干的不靠谱的事情多了,时不时的偷酒就不说了,他还喜欢偷东西,但偷窃技术很渣,经常鼻青脸肿的被人提着过来,很狼狈。
收拾好店面,另外两个伙计也过来了。今天他们两个来的有点晚,而且看上去有些兴奋,李成有心想过去攀谈两句,但他和这两个家伙不对付,从一开始他们先嘲笑李成是雉牛,然后李成教训了他们一顿,后来就更加不对付了,见面相互白眼是常事。
好奇了一下,李成也没多想,回去睡觉。睡到大约中午的时候,外面忽然吵闹起来,人声鼎沸,声音很大。李成被吵醒了,有些烦躁,想继续睡,但外面的声音太大,怎么也睡不着,他索性穿上衣服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从后院走到前面,平常这时候该有几桌客人的,但今天却一桌都没有,最奇怪的是,店内的两个伙计也没了踪影。
李成好奇着,走到店外,外面的街道两边竟然挤挤攘攘站满了人,颇有些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的意思,看样子,民众在庆祝些什么。
李成来到这个世界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白天几乎都在睡觉,只有晚上出来工作,而且从来不出店门,所以对这个地方的风俗习惯并不了解。他按照在家乡的时节推算,这个时候最近的节日只有儿童节了……
从店里出去,挤进喧闹的人群,李成随手抓过旁边一个人,问道:“今天什么日子?这么热闹。”
被李成抓的那人足足比他高大半个头,满脸横肉,凶神恶煞,被李成这么一抓却没有发火,反而好奇地问他:“你是哪里人,怎么连我们最重要的节日都不知道?今天是圣巫的诞辰。”这壮汉说的圣巫全称是玄冥真武至圣高上圣灵巫师,名字太长,李成自动缩减为圣巫。
李成曾经听来店里吃饭的那些妖怪们说过,圣巫是一个部落最强大的巫师,只有大部落最厉害的巫师才能被称为圣巫。
水族的圣巫就是水圣,听说她拥有足以翻江倒海的力量,实力极为强大。这种夸赞李成听那些妖怪说的太多太多,但他一直不以为然,人的力量再强大也不可能翻江倒海啊。不过对于这位水圣,李成的好奇心还是很强的。
道了声谢,李成挤到队伍的前面,耳边尽是狂热的呼喊声,这里的社会还是君权神授,巫师是人民的精神统治者,这种统治比皇权统治来的更牢固,但弊端也更大,狂热下的信徒往往会做出非常不理智的事情。
缓慢的,水圣的游行队伍过来了,最前面是两只狰狞的怪物,张牙舞爪,很是威风,又是一种不曾见过的怪物。李成的目光只在它们身上停留了一秒便继续往后看。
打头的两只怪物后面又是两只不明生物,这样的两两组合一共有七对,再后面才是重点。一个足足有二十八个人抬的大轿子,这已经不能说是轿子了,占地面积几乎能比得上他们饭店的大厅,在上面举办舞会都不成问题。
轿子不仅占地面积巨大,装饰也极为华贵,最耀眼的是金色,轿子下面的步舆应该用的应该是一整块木材,木材颜色深暗,当是使用了不短的时间,而且保养得很好,木材的外围雕刻有精美华丽的图案花纹,用来填充花纹的便是金丝,深色的木材与耀眼的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步舆之上垫了一整块木板,然后依次往上,形成了一个七层台阶,让坐在上面的人更是高高在上,每一层模板的边角都雕刻了一种动物,第一只是一只独角兽,第二只是一头怪模怪样的牛。
第三只像是一只巨大的蝙蝠,第四只是一只张大了嘴巴的老鼠,第五只是一只翱翔的鸟,第六只是一头造型怪异的猪,第七只是一只像老虎又像狮子的怪物。
看完七层木板绣的图案,李成大概猜出这七只动物是什么了,四大圣兽镇守四方,其麾下各有七只神兽,统称也就是二十八星宿。这里的七只动物应该就是玄武麾下的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