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枯接着动手,慢慢剥开着血肉,露出了里面的心脏,鲜红无比,一震一震跳动着,血液正在向着这里输送。
他们只看到李成昏迷,所以忘记了做麻醉手段。其实李成只是被痛苦得浑身不能动弹,却可以感知外界。现在不需要麻烦了,因为失血过多,暂时进入了休克状态。
槐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步又一步,将李成的心脏一下子刺出一个洞来,不用他提醒,修为最高的赤鵌就将元气输送过来,不让心脏停止跳动。
心脏之中噬心蛊趴在那里,乌黑之中好像还有着一丝金色,它还在将触手扎根在李成身上,现在刚好有一只子蛊衍生出来经过血液流动游走着身体。
槐枯一挑噬心蛊,却没有挑动,眼看着李成快要撑不住了,他只能赌上一把,看看李成能不能熬过去了。
“唰唰”几下,直接将那一整块的心脏削了下来,这时叶鹰动手,终是将蛊虫取了出来。
那蛊虫才取出来时已经吸干了那一小块肉上的精气,顿时想要钻回去。
“快动手。”随着槐枯一声大吼,方重九毫不犹豫地在手上一划,顿时半尺长的伤痕出现,方重九将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在了李成胸上,恰在这时噬心蛊一头扎入了方重九体内。
噬心蛊没有察觉到换了主人,只知道有了寄生之地,快速来到了方重九心脏之处,想要大吃一餐。
可是这才发现,这具身体根本不是他要的,里面无论是血液还是血肉都保持着新鲜,却没有了活人身上那种活性,元气之中也夹杂着不一样的东西,虽然能让自己生存,但根本无法壮大自己。
他挣扎着想要出去,可是方重九已经变化形态,整个身体上出现一层古铜色,将身体里外打造的坚硬无比,伤口虽在也不流血,血肉已经在内部弥合,外面的血肉等有机会慢慢长就是了。
于是,噬心蛊就这样被方重九困在了体内,它只好想尽办法的对他造破坏,方重九能感觉到异样,却不以为意,因为根本奈何不了自己。
而且他发现了还可以利用这个噬心蛊。故意将血气给对方吞噬让它制造子蛊,然后他便可以利用子蛊来对敌了。
要知道,子蛊可没有什么智慧,虽然生命掌握在母蛊手上,却也不会听命于母蛊,只知道简单的破坏。
他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将子蛊放在敌人体内,让对方承受噬心之苦,虽然事后可以想办法取出,但自己一般是不会给对方活命的机会。趁你病要你命才是明确的选择。
别看将噬心蛊取出来就没有问题了,接下来的事情也一点儿也不简单。需要想办法让李成的伤口先有一定的恢复,至少不能死去,可以慢慢复合,才算结束。
李成没有办法自己疗伤,这就只能依靠三位分神境修炼者了。将大量的元气耗出,效果却是微乎其微。
投资无数只能有微小的回报,这对三人也是一种煎熬。
率先坚持不住的是冷熏,她的实力在三人之中最低,元气也没有他们那样雄厚,在坚持了一个时辰之后,元气耗尽,只能盘坐到地上恢复状态。
随后是叶鹰,他也坚持不住了。
最后是赤鵌,他们一共坚持了整整三个时辰,可才将那部分损失了的心脏修复,距离彻底治好还差得远呢。
“难道,就要功亏一篑了吗?”
突然,一道娇小的身影窜了过来,一把将槐枯推到一边,临赤鵌元气消失殆尽时将自己的元气顶了上去,输送向李成体内。
槐枯气急败坏,这不是在添乱么:“你在做什么,元气不够精纯只会害了李成。”
如果不接着输送元气李成也只有死路一条,可这个时候冷熏已经恢复了一些,接着顶上说不定还有喘息机会,可是被怜儿这么一破坏就完了。不够精纯的元气非但达不到效果还会让之前的努力白费。
槐枯就欲将怜儿拉走,却被赤鵌拦了下来,槐枯望着赤鵌,赤鵌无奈笑笑:“交给她吧,她也是分神境。”
槐枯嘴大得可以塞下去一个鸡蛋,这怎么可能?那么小一个女娃子居然会有分神境修为,这是不是说他这么多年修炼都修炼到狗身上去了。
如果事先知道怜儿也是分神境修为,他就可以有着更加缜密的计划,容错率大大降低,危险也可以控制到一个水平。
可是又有谁能相信呢!
当怜儿坚持不住的时候,冷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便由她接替,四人轮转,一个人下来立马就有人接着补上,元气源源不绝修补着李成的身体。
持续了足足一天一夜,可是苦了在场这么多人,到了后面李成已经慢慢恢复了意识。他格外感动,能在这个世界上遇到这么多朋友。
相比于世上数不胜数的尔虞我诈,他很庆幸能够认识这样一群人。或许他们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点自己的小九九,可又有谁不是呢。
前世有一个皇帝,后世都评价他是个奸诈虚伪的小人,表面做足让下属为他卖命。
可是有人道出了真相:当他能够伪善一辈子,那么他就是一个善人了。关键在于,这些人对你怎么样,而不是他人对他的评价是什么样的。
在李成看来,这些人就值得他交付,敢将后背留给他们。
琅天会已经开始,姬拜侯正在那里进行着滔滔不绝地演讲,而李成,也终于醒了过来。
他有些虚弱,还是被人搀扶着才能站起来,他向着周围环绕一圈,对着各位行了个重重的礼,一收以往的玩世不恭。
“李成诚挚谢过各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也只能记在心里了。若有需要,李成万死不辞。”
他们有的人是看中了李成的天赋,想要在他身上下一下注,或许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有的则是将希望全寄托在了李成身上,所以他有危险得竭尽全力帮助。
还有的人则是对他产生了依赖,毕竟他对她是那样的好;亦有人是满腔热忱,心腹柔情全化在了他的身体之中;还有人或许心怀鬼胎,或许图谋不轨,可明面上还是得做足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