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逍遥轻咳一声:“我自有主张。”
万嘉掩饰住眼底的伤心:“主子为何短短时间就成亲了,是否调查过那个丫头?”
裴逍遥只淡淡地说道:“遇到了对的人,无所谓时间长短,又有何调查的,她不过是这桃园村的一个农女。”
万嘉不服气的说道:“或许是那位的人也说不定呢?”万一真是那位的人,他好不容易脱了险,别再又中了美人计。
裴逍遥明显表现出了不悦:“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娘子了,你若还把我当主子,便别再说这样的话,她是什么人,我自然最清楚不过了。好了小嘉,去夫人身边保护。”
万嘉内心酸涩无比,本身刚才说出那些话便已经违背她本身的性格了,她也确实是瞧不上这样的自己的,可裴逍遥的话更让她无地自容,她只能默默咽下苦水,行了个礼后飞快离去。
“清风,出来。”裴逍遥道。
清风便闪现出来,裴逍遥按照杨凤仙的计划,把在应天府各县的暗部成员都捋顺了一遍,挑好了合适的人后,才让清风去派消息了。
那边杨凤仙也安排好了培训的人,听闻裴逍遥已经安排好了合适的人,杨凤仙大喜过望,夫妻二人便热火朝天的弄起了店面,也不过是两三月的功夫,应天府便有了大大小小的连锁点妆阁,杨凤仙虽还称不上应天府首富,但也不遑多让了。
裴逍遥安排的那些人,虽没有签卖身契,但暗部有暗部的规矩,得知了杨凤仙夫人的身份,便都配合无比,一时间点妆阁名声大噪,京里的达官贵人也都听说过一二。
而现在天气渐热,正是储存干花干草做原料的好时候,各处点妆阁得到了下派的消息,便大肆收购花草,一两个铺子杨凤仙自己的空间还能应付来,可现在铺子多了,她也没办法把原料一一处理。
好在方子本身就很好,所以做出来的东西虽然不如杨凤仙一开始的两个店那么好,但也差不了太多。
这些事情一忙起来,便是全家都跟着转悠,杨翠菊成了点妆阁技术研发部主管,杨全喜是人力资源部长,对每一处店面的掌柜的直接负责,杨梨花和吴大牛夫妇则是负责培训各项事务。
这样的职业划分也是杨凤仙的主意,一开始大伙儿都不明白这技术研发部,人力资源部是什么意思,直到慢慢的运作开来,所有事都有专人负责,一切都进行的井井有条,大伙儿才明白杨凤仙这样划分的意义。
而杨凤仙作为点妆阁的幕后大老板,却是最轻松不过的了,她只负责把所有的部长主管报告的问题解决,便可以轻轻松松了。
这也是连锁的一个好处,所有店面模式都是相同的,问题和风险都被控制在了可控范围内。
杨家孝家也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富户,又因着这生意为各县都带来了收益,所以给各地知县乃至知府都带来了政绩,就连秋水县知县宇文毅的爹,应天府知府宇文宏德都作为嘉奖,派人送了块牌匾给杨凤仙。
这下可不得了了,杨凤仙得了宇文知府赏赐的牌匾,这让杨凤仙本来那些奇葩亲戚更加小心翼翼的不敢上门了。
最近这段时间赵月红安分的很。
倒不全是因为杨凤仙得了牌匾,而是她最宠爱的杨家礼一入牢,让她连闹得力气都没了。
之前就是因为杨家礼买卖科考试题,又和人合伙绑架自己的亲侄女而锒铛入狱,因着需要罚银,更是让杨老四家雪上加霜。
杨家礼本身便是个享乐性子,这些年赵月红给了他那么多钱,不是吃了喝了,便是去万香楼找乐子了,哪还能剩下一点?
这罚银交不出倒也好说,折合成关押时间,便又多了五年,让赵月红短短时间内苍老了不少。
而更让她雪上加霜的是,花兰草见杨家礼再无前途,在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后,放了话要和离,便是孩子也不要了!她的大女儿杨巧儿跟了那倒霉的周文书,周文书锒铛入狱后便树倒猢狲散,因着她得罪了之前的夫家,也没办法再回去,索性做了那半开门子的皮肉生意,混口饭吃罢了。
而杨全生又一向是个霸王脾气,虽见着家里气氛不对,却也完全不当回事儿,成日里招猫逗狗打架骂人的,惹了事儿不少,还倒赔了不少银子。
赵月红当然不会同意花兰草和离,当初这花兰草嫁过来可是拿了他们家大笔聘礼的,可以说不管是老大老二还是老三,娶媳妇花的钱加起来都没有老四杨家礼多,她怎么能让花了这么多钱的媳妇儿跑了呢?
更何况她还心疼她的小孙子,在赵月红看来,小孙子杨全生之所以会变成这副不学无术的样子,完全是花兰草没有教好。
村民们平常经过杨家老宅的时候,听到的便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伴随着杨全生上房揭瓦,拽猫尾巴扯狗蹄子的动静,倒是热闹万分。
赵月红也想过去杨家孝家闹着要钱,可每次还没往老三家那边走,杨国祥便会看出端倪来,狠狠地给她几棍子,时日久了,赵月红也老实了,虽然还打着老三的主意,可也不敢轻易往他家里去了。
就算是赵月红再怎么闹,花兰草还是趁着她有天歇午觉的时候,用包袱裹着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留下了一封早就写好的和离书,大中午头的跑回了娘家。
赵月红午觉醒了,喊了两声花兰草,却见没有丝毫动静个,过一会儿便只听到杨全生嚎啕大哭的声音,她心下一慌,便猛地起身去照看小孙子,结果出门时没注意,叫门槛绊了一下,便整个人跌在地上。
她只来得及大喊了一声,等到摔倒,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杨国祥年龄大了,听到赵月红的喊声心觉不对,便去看她,没想到老婆子整个人跌在地上,口歪眼斜的,只啊啊的叫着,却是说话都不利索了。
杨国祥心里一哆嗦,赶紧喊道:“全生!全生!快去请郎中!”却不料半天没听到杨全生的动静,杨国祥出门一看,只见杨全生也是倒在地上,额头上滋滋流着血,旁边散落了不少东西,这孩子已经昏了过去,进气多出气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