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继续说道:“今日的赏花宴我宴请了各家小姐夫人,若是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以为你能负什么责任?到时候若是各家发难,又岂是这么好应付的?就是今天这样没伤人,也让嘉惠郡主吓得动了胎气,莫说阿福和你的这什么大花,就连我都担待不起。”
王文朔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可是这嘉惠郡主不过……”
温静截住了他的话头:“不过什么?嘉惠郡主现在可是金枝玉叶的身份,剩下来的不是县子也会是县主,是皇室血脉,咱们谁都担待不起!”她的声音更加强势,让王文朔本来有些躁动的情绪又被压了下去。
大嫂说的对,嘉惠郡主就算本来身份低微,可现在也是皇家的郡主了,他怎么犯了这么蠢的错误。
可转眼,王文朔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大嫂,有件事情我想和您确认一下,这大花是突然出现的吗?”
温静点点头:“正是,当时出现在嘉惠郡主背后的时候可是吓了人一大跳呢。”
王文朔皱着眉头说道:“不应该啊,按理说大花或者其他的动物,都在我自己的院子里,有专门的铁笼子关着,又怎么会自己跑出来,还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阿福这个时候迷迷糊糊的清醒了过来,看到王文朔后立马大叫道:“三爷救我!三爷救我!”
他皱了皱眉头道:“阿福,我让你管着百兽园你没有管好,此刻冲撞了贵人还想让我救你?想什么好事儿呢!爷不重重的罚你就是好的了!”
阿福咬牙切齿的说道:“三爷既然如此对我,阿福便不帮您隐瞒什么了!”
随后他撑着身子向温静说道:“少夫人容禀,此前三爷曾经打听过您今日宴请众位贵宾的时间。”
王文朔却是极其无辜的说道:“我那是为了避开女客,免得造成困扰。”
阿福阴测测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那三爷让我挑在那个时候去把大花放出去,这又该如何解释?”
温静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宁国公府的嫡系这一支,便只有她相公王文渊是嫡子,除此之外,她婆婆便只生了两个女儿,剩下的儿子便都是庶子了。
可偌大个国公府必须是嫡系的嫡长子才可以继承,同时也可以承袭爵位。若是没有嫡长子,便由嫡次子来继承,若是没有嫡子,便由长到幼。
温静深知,她家相公的这几个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又有哪个人不想继承这偌大的国公府,把自己变为嫡系呢!
至少这个三少爷王文朔,还是抱着这个想法的。
阿福的这话一出,王文朔便急了:“阿福你怎么能乱说话?我什么时候让你在大嫂宴客的时候把大花放出来?再说我明明是听到这个消息才匆匆赶来的,若是我真的事先准备好了,那必然会出现的十分及时,好在众位未出阁的小姐们面前一展英姿,可事实是我并没有。”
他的话条理清晰,杨凤仙和温静却不全然相信。这些大宅院里人一个个的都是戏精,看着一个个无辜的,实际上多少人一肚子坏水的,真是数不胜数。
没等王文朔再说什么话,温静便道:“这件事既然说到这儿了,那咱们免不了就要求证了,毕竟这件事,我要给嘉惠郡主一个交代。”
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压了下来,王文朔即使想说什么也不好再说,他狠狠地瞪了阿福一眼,无所谓的说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嫂您随便查,只是这个阿福,我真是错信了!这事儿之后便请大嫂狠狠地罚他!”
因着阿福 成为了重要的证人,所以温静便没有再要他的命,吩咐了人请了郎中来给他上了药。
阿福疼的呲牙咧嘴的,却是畏畏缩缩的,不敢有再多的动作。
温静立时便派人去查,很快便得到了消息,确实是阿福在假山后面放的蛇。
阿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少夫人 ,小的知道小的有错,可是小的也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做事,还望少夫人饶了小的一条狗命!”
温静一脸不耐的说道:“太吵了。”
当下便有人去堵阿福的嘴。因为涉及到国公府的三少爷,所以温静就算是当家主母,也不好以嫂子的身份去查小叔子,于是她看向杨凤仙道:“嘉惠郡主,此事我会上报婆母来处理,嘉惠郡主如今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太过操劳,此事有了结果我便会第一时间去告知您,如何?”
杨凤仙这样折腾了一天也觉得乏得很,便顺水推舟的说道:“那我就等着世子夫人的回信了。”
而后她像是又想起来什么,在温静的耳边耳语道:“世子夫人可以查查之前那几人有谁和定国公府有关系,还有就是,找懂香料药材之人,看看她们谁身上有紫苏或者是领萱草的味道。”
温静点了点头道:“那多谢嘉惠郡主告知了。”
说罢,温静便派人把杨凤仙送了回去。
可是回去的时候,孟斐寒并没有跟着一起,本来他是想跟着的,可杨凤仙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便让他潜藏在定国公府里探听消息。
孟斐寒之前是个杀手,最擅长的便是隐藏,只要他想藏起来,几乎就没人能找得到他,这也是为什么他从杀手组织退出来之后没有人 为了让他保守秘密而来杀他。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到现在为止,他们还都没有找到他。
又有谁会想到,鼎鼎大名的江湖杀手会跟在一个小姑娘的身边,甘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卫头领呢!
再说到孟斐寒在定国公府里隐藏着,密切关注着定国公府,尤其是温静的一举一动。
温静派人送走了杨凤仙后,便带着王文朔去了她婆母,也就是老定国公夫人那里。而她则是去了兰溪县主那里,想了想后,她决定遵从杨凤仙的建议,去找个懂香料药材的跟着她一起去了。
三少爷虽然是庶子,但在嫡母面前还是不敢造次的,只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听着嫡母的指示。
老定国公夫人老神在在的说道:“老三啊,这事儿可还真是你的错啊!”
王文朔阴沉着脸,不情不愿的说道:“请母亲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