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司马景逸深呼吸一口,中断沉思说,“我们应该去调查褚新良说出的那个地址。”
“要格外小心。”宋临森把玩着手枪,面色冷淡说,“我们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褚新良说出的地址是正确的,他如果第二次出卖我们,让敌人埋伏在他说的地址,说不定也是一条活路。”
西斯菲尔德紧接着点头,大概是对褚新良的人品产生了极度严重的怀疑,忙不迭说,“是,是,是,可能性极大。”
司马景逸沉默了片刻,说,“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在这个时候,即便褚新良再次出卖我们,组织也不太可能会放过他,我想他不会愚蠢到自投罗网,我认为这个地址的可信度还是很高。”
他说完,目光落在姜美美的脸颊上,陡然发现姜美美的脸色有些泛红,不由得皱眉问,“美美,你没事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才让西斯菲尔德和宋临森的目光凝聚到姜美美的脸颊上,两人也立即发现了异常,但宋临森始终保持沉默,西斯菲尔德却把紧张明显的表露在脸颊上,上前焦急说,“美美,你没事吧?”他说着,伸手触摸姜美美额头。
“靠!这么高的温度,美美,你发烧了!”西斯菲尔德瞪大了眼睛,一脸错愕的说。
姜美美用纤细的手掌抚着额头,艰难的吞咽一口说,“我没事,只是有点感冒,没关系……咳咳……”说到最后,竟而忍不住的咳了起来,原本就纤细的身躯,此时更显的薄弱。
“你得去医院。”司马景逸果断的开口说,他走近窗口,拉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在烟城区属于比较偏远区域,别说是医院,就是连个像样的诊所都看不到。
“是啊,你得去医院,发烧可是很多疾病的前兆。你怎么能够认定是感冒,万一……”西斯菲尔德的话说到中途,意识到这是大不吉利的话,立刻捂住嘴,脸上带着难看的神色。
姜美美却不以为意,嫣然笑说,“喂,你这家伙还真是不
盼着我好,你以为我得了什么病?艾滋病吗?那我可要抓紧实践跟你的开房之约了。”她的玩笑话说完,转而抿住笑说,“我没事,只是普通的感冒,临森,还是拜托你去买点药回来就好,我们现在可不太适合去医院。”
司马景逸皱眉,的确,任何医院都会有警厅发布的联网通缉令,只要四个人出现在医院门口,警方立刻就会知道,到时别说让姜美美安心治病,就是想要逃脱,也有一定的困难。
西斯菲尔德瞪了瞪眼睛,抿唇对宋临森说,“临森,不如你去医院偷一些注射液回来,要比吃药效果好很多。”
姜美美忍不住白了西斯菲尔德一眼,哼了一声说,“喂,你会使用注射针管吗?我可不想成为你医学学习的试验品。只要药片就好,退烧药,临森,靠你了。”
姜美美说完,对着宋临森嫣然一笑。后者只是漠然的点头,漠然的说,“我马上就去,给我一点时间。”他是个执行力超强的人,说完立刻行动,转身走出了房子。
西斯菲尔德打了个响指,说,“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可以给美美你煮点粥。”他转身走进厨房,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司马景逸跟姜美美两个人。
司马景逸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姜美美脸颊上,又迅速弹开,努力装作漠然说,“美美,你真的没事吧?”
姜美美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司马景逸的问题。但稍后,她直接抛出了一个让司马景逸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的问题。“司马景逸,你为什么躲着我?我就这么让你不喜欢吗?”
司马景逸的心猛的震了震,他不太善于处理这样的关系,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以为,只要自己有意的躲着姜美美,一切都会万事大吉。此时被姜美美忽然问到,顿时有些局促,他的眸子像是水中游动的鱼,在眼眶中快速的游动,说,“有么?你想的太多,我只是……只是被最近的事情搅的有些心烦。”
“你是谁,”姜美美嘴角带着淡然的笑,逼近司马景逸。司马景逸的身子后退,却被身
后窗户抵住了后背,姜美美扬起脸颊,凝视着司马景逸,说,“你是司马景逸,不管是什么案子,都不会让你心烦,不是么?你这样……”她的眸子晃了晃,说,“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西斯菲尔德?”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大抵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她。尤其是这样的事情,她拥有着女人的直觉。
司马景逸躲避不过姜美美的目光,干脆与它相撞,他的眸子倒映着她精致脸颊的时候,心跳莫名的开始加速。他努力遏制这种情绪在心中的滋生,但这种努力,却总是失败。
“我不喜欢西斯菲尔德。”姜美美斩钉截铁的开口说,眸子带着是与她平常不相符合的坚定。
司马景逸吞咽了一口,咽喉发出很大的咕咚一声。他不怕任何事,但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还是有些棘手。她似乎话中有话,司马景逸也是个聪明的家伙,他大抵猜得出她话中的意思。
司马景逸犹豫了很久,才说,“西斯菲尔德是我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我不希望……”说到这里,司马景逸的语调转而低落,甚至懦弱说,“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我失去这样一个得力的朋友。”
姜美美嘴角浮现出冷冷的笑,不屑的说,“司马景逸,你到底是把他当成你的朋友,还是你利用的工具?”
司马景逸怔住,这问题有些尖锐,大概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最初他要求将几个人从监狱里释放出来,的确是有利用的心,但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最初利用的心早已经淡了,友谊的成分却越来越重。
但这友谊,到底是不纯正的友谊,其中夹杂着利用的成分。也或许,全天下的友谊也都尽是如此。
“那我呢?”姜美美嘴角的笑转而带上了莫名的失落,眸子里的神色也是如此,说,“我懂了,看来你真的只是利用我们,我还以为景大探长真会和我们这种囚犯做朋友。”
姜美美的笑转变为冷笑,转身双手抱臂,身子瑟瑟发抖,或者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或者其他,不得而知。
(本章完)